卫乔在心里叹了口气。
“凤伽罗现在何处,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让那位南疆王子头疼去吧。”
楚三笑着道。
卫乔抬眸望向他:“是谢侯让你来救我的吗?”
楚三点点头:“确然如此,我来的路上广南已是蠢蠢欲动,泊渊走不开,所以将你托付给我。
正巧舜阁罗的消息传了过来,我猜测你应是为凤伽罗所掳,所以与南疆王子一道寻了过来。”
“多谢。”
她面带微笑地与他对视,语气真诚。
饶是卫乔再果敢冷静,碰到此种险境也不免紧张。
先前在凤伽罗面前不过强作镇定,以求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罢了。
其实她那时连握着匕首的掌心都出了汗,手脚也有些发抖,只是拼命地克制着,不然也不会一个不注意就伤了人质。
如今得以脱险,她自然是对救她之人极为感激。
不过整个人乍然轻松,倒像是泄了气一般,懒洋洋地卧于马车之内,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只盼着眼睛一闭一睁就能到达平宁府。
然而终究是路途遥遥,楚三追求平稳,也不令车夫加快速度,一行人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了近十日才抵达海阴。
这十日亦发生了许多事情,最为重要的当属广南世子在广南王被刺之后迅速即位,并且打着为先王复仇的旗号,向大昭宣战。
广南的边军与将领自然不会关心先王究竟是为何人所刺,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
南境一时战火纷飞,定远侯谢知舟率两郡的玄甲精兵于苍岭迎战南军。
苍岭是南国的一处高地,身着玄甲的数万精兵森然列于南部山头,前方大纛旗上的“昭”
字随风猎猎,依稀可见。
未及南军列阵完毕,玄甲军一方已是齐齐以盾击地,声若滚雷,撼人心神,顷刻间就在气势上领先了一大截。
谢知舟下令擂鼓出击,鼓声未起便已拍马抢出。
身后兵将见主帅身先士卒,无不备受鼓舞,呐喊一声全力跟上,短兵相接之时更是奋不顾身以死相搏。
到底是在尸山血海中历练多年的精锐之师,玄甲军在一鼓作气击退南军之后,攻势更甚,潮水般连绵不绝,一浪猛似一浪。
南军势众,然而承平日久,少经战事,如何抵挡得过虎狼之师的悍勇攻击,不多时便呈败退之势。
这一退便如大堤之溃,再无挽回的时机。
玄甲军初战告捷,谢知舟并未下令追击,而是鸣金收兵。
南军大败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广南王府,新上任的广南王气得一剑刺死了报信的令官。
左右见状无不是战战兢兢,生怕暴怒的王上会拿自己开刀。
正当众人屏声敛气,不知何以自处的时候,一个身姿窈窕的妙龄女郎款步进了厅堂。
广南王抬头看她一眼,眸中的怒气虽未全消,但也消减不少。
女郎着一身素色长裙,妆饰虽简洁,却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容貌虽不如何出色,然而那通身的优雅气派却是世间难得,叫人一瞧就再挪不开眼。
凤伽罗走到广南王身边,微微侧身倚着他,一双美玉似的手轻抚他胸口:“王上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那谢二郎不过侥幸一胜,不足为惧。
王上有雄兵百万,投鞭可断流,只要稍作整顿,再次出击,妾相信定能大胜!”
她说着,一双美得可夺人心神的眸子定定望着他,眼中尽是仰慕与崇拜。
广南王喉头微动了下,大掌抚上她纤软腰肢,少顷即单手抱起她抬脚进了内室。
片刻后便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待云收雨歇,广南王略微粗糙的指揉按着凤伽罗的雪白胸脯,低笑道:“你以前也是这般迎合我父王的吗?”
凤伽罗搂住他汗湿的脖颈,将他头颅揽在自己胸前,柔柔笑着:“妾心里只有王上,便是同先王一起时,也是想着王上……”
她的声音低至魅惑,广南王被她这样撩拨着,顷刻间又起了反应,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一下一下狠狠冲撞着。
凤伽罗被迫承受着他的孟浪,身体由他主宰着,思绪却早已飘远。
前些日子传来南疆生变的消息,心腹告知她王子已逃了出去,并且顺利取得了各大部落的支持,王都很有可能守不住。
果不其然,她的好王兄不仅夺回了南疆大权,而且竟然还派人来刺杀邓叙。
邓叙死后,为了继续控制广南,她只好勾引世子。
她极擅内媚之术,这世上还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从邓氏父子皆为她裙下之臣便可见一斑。
然而她却没想到广南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明明数量远多于谢知舟的玄甲军,偏生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简直是废物!
此刻的她有些后悔,若是没有离开南疆,她早已即位,何至于沦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然而转念一想,若无那人襄助,自己从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控制南疆。
纵然一时有失,但她相信,只要那人在,自己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南疆,迟早会落于她之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完成那人交给她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将谢知舟的尸首留在南境。
而这,就不得不依靠手握重兵又野心勃勃的广南王。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微微弓起身子,更为热情地迎合在她身上不停动作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