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葭点头答:“好。”
“我以前以为你是很果断的人,没想到你也一样,会演这种为了心上人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俗滥戏。”
听完这句话,陈葭竟有些温柔地笑了,“你小小年纪,说话倒挺毒的。严格来说,并不是心上人,只是老朋友。”
“你们没有在一起?”
“你不是说不关心我们的爱恨纠葛?”
林知鹊扭头去看窗外远处的青翠,喝了一口咖啡。
陈葭说:“我们没有在一起。但,就算不是以恋人的身份,我们一起拥有过去,一起拥有现在,还会一起拥有未来。所以,我更要对你说对不起。我跟她之间拥有得越多,我就亏欠思人越多。”
“……那你就亏欠着吧。”林知鹊握着手中沁出冰凉水珠的杯子,故作轻松地讲出难听话来,她心里有一丝怜悯,但于她看来,爱情本就是人生中没有多重要的一项,她只是有些羡慕,她们一起拥有着过去、现在与未来。“……对了,她那几年有没有谈恋爱?出道后那几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嗯……”陈葭皱眉回忆,“应该是有,我听说过一两次,但好像都没有多久。可能相比起谈恋爱,她更喜欢跳舞吧。”
“噢。你的咖啡很好喝。”她飞速跳过这个话题。
陈葭与她讲了许多那几年的事情,诸如热爱文化通过每一年与卫视联合举办选秀签下大量新人,但láng多肉少,培养不过来,往往只是趁着选秀的热度快速榨gān新人的价值,即使是陈葭,出道第一年,也要不断跑乱七八糟的商演。放眼娱乐圈,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所有经纪合约都严重向资方倾斜,分账不均,艺人创造出的收益大部分流入资本,而难以创造收益的艺人则被公司无情冷藏,只能凭靠自身在圈子的边缘苦苦挣扎,亦或早早放弃演艺梦想,回归素人生涯。
陈葭没有再往下说的是,第一个十年过去后,这个圈子又开始往另一个畸形的方向发展。想来,任何事情,若牵扯的利益过于巨大,一旦投入其中,就压根无法再谈什么纯粹的梦想了。
林知鹊没有问出口的是,你们明知已与初衷背道而驰,为什么所有人都为名为利一去不回?
陈葭讲,她们初到北京的时候,都住在公司租的几套公寓里,公寓在同一个小区,杜思人就住在陈葭楼上。思人和其他几个贪玩,常常很晚了还溜出去,还带着一个未成年的陶乐心,朱鹤打电话找不到人,就打给她叫她上楼去找,她只好装睡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