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刚出道那几年,李淼淼带的不是杜思人,而是方言。“那谁是杜思人的经纪人?”陈葭想了半天,“不记得了,当时公司有好几个经纪组。方言比我解约得早,大概2010年左右,淼淼就去负责鲸鱼星了。但那两年开始,选秀的热度下降了不少,热爱jīng简了很多人员,很多签约艺人都没有团队跟,淼淼才兼任思人的经纪人。”
“方言解约,当年好像没有听说什么新闻?”
“嗯。她家里背景比较特殊,当时没有打官司,很快就把违约金谈妥了。”
利益总归还是畏惧权势的。
陈葭讲,杜思人每一场巡演跳独舞时都扔外套,演出服是租借来的,好几次外套找不回来,朱鹤要罚她自掏腰包,“但她那人太滑头了,又撒娇又认错的,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还讲杜思人不常喝酒,但好像天生酒量很好,怎么喝都不会醉,只是一喝酒就脸红。
窗外青山蔼蔼,无声无息地陪她听着。
杜思人拍过很多部戏,但大多数没有播,还去做过儿童节目的主持人,扮演一只恐龙,套在恐龙外衣里,三天录了十期,没有人知道那是她,“有一次,她当作一件好玩的事情讲给我听的。我很生气,问她是哪家电视台,她还笑我小题大做。”
她人生的前二十一年,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失意?
只有五首歌的专辑播完第四遍,陈葭把记忆中有关杜思人的点点滴滴悉数讲给林知鹊听,但越听,她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陈葭讲的确实是杜思人没有错,但那是比赛时仅拿了第五名的杜思人,是从未认识过27岁的她的杜思人,她开始困惑:她们到底算不算是同一个人?若不算,这一个的人生已有了结局,那一个呢?那一个在哪里?
陈葭说:“前几年,我去锦城工作,去看过你爷爷一次。他……很健谈。他还提起你奶奶,说你奶奶心气qiáng,事情发生以后,没办法接受,但又什么都做不了,没办法追究,毕竟你们家参与了投资……”
林知鹊蹙眉:“我们家?什么投资?”
“你不知道?你爸爸是那部戏的投资方之一。”
“哪部戏?”
“就是思人去姑娘山拍的那部戏。就因为这样,你们家才跟剧组还有热爱和解。”
林知鹊倏然站起身来。
“不是说,她的女一号是被截胡的?”
陈葭答:“是,好像是。我听淼淼说过。”
“哈!”她无法相信,“投资人的亲妹妹,临开机前被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