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说,“叫雪之下的女孩子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是指?”
“方方面面吧。”我说,“总体上就有那样的感觉,最起码。”我想了一下才继续说,“小时候的雪之下从来不会有毒舌的属性。”
“毒舌?”她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我是指刚才她说我眼神下流的那句话,“莫非不对?我只是实话实说吧?”
“实话实说的结果就是我的眼神中全是对你的居心不良?”
“嘛,比企谷你也是高中生的一份子嘛,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脑袋里面不都是如何将手整个塞到女孩子的衣服和裙子底下之类的事情?”
“就是说我荷尔蒙爆炸,然后像只发情的雄性动物一样危险喽?”
“你就没想过把手塞到我的衣服里面的事情?”
“唔。”我叹了一口气,“要说完全没想过自然是不可能,但都是在些骄热的午夜里面睡不着,脑袋里面乱糟糟的时候才会想那些。总不会一直将那些东西塞在脑子里吧。”
可能是第一次和男生谈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雪之下自己倒先笑了出来,“那可不一定。”她说,“毕竟只是你的片面之词。”
“真没那回事。”我说。
千叶的平均海拔算不上太高,我和雪之下走在人行道上,两边是裹了白衣的梧桐,叶子出来时间不长的缘故,还是那种浅绿往上,深绿不及的状态,从人行道可以可以看到天桥另一边,灯海中的建筑一直绵延下去,到了很远的山脉一带。
雪之下和我零星的说着话,她的嘴唇像是涂了浅色唇膏那样的白淡感,上下两瓣触碰时会有血色从那上面瞬时间浮现出来然后消散掉,宛若精巧到极致的工艺品,色泽配置的完美,形状上也是毫无累赘。
“嗳,比企谷。”她说,“能问你个问题?”
“请说。”
“为什么不写信来着。”她问我,“当初地址给了你,说好的你写信过来我再回信给你的吧?可是你只写了一份就不再写了。你该明白的吧?明明我在回信中第一次表达了自己对你的心意,喂,那可是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对男孩子告白的回复啊,可信寄回去后却突然收不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来着。”
她偏头看我一眼,“我一直在英国那边等你消息,就像是被放在太阳底下的冰块般一点一点融化掉自己的耐心,等别人消息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啊。天天早上起床后的希望,随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去变成失望,然后第二天继续如此循环。尽管这样,我还是一如坚持着希望等你。”
“可你怎么也不再写信过来了。我担心的受不了,觉得你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事情,有时候又会乱想,认定你该是在我之后交了其他的朋友,并且和她相处的时候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未完待续)
PS:我怕不是断章鬼才。。剧情能卡在这个位置够两千字,你们就当纯属偶然吧。
第四十三章 不见面就永远无法了解的东西(之二)
“跟你说,雪之下。”我扶着自行车站下来喊她,“我从咱们俩分开后就一直想着能见你,想跟你说各种各样的话,想跟你说的话能写出来一本长篇小说,字数多的数都数不过来的那种。”
“那为什么不写信过来,为什么不把想说的话写给我,写信会很困难?”
“不是不想。”我说。
“不是不想?”雪之下的眼睛盯着我,“可这话的本来意思就是没有任何动作吧?”
“并非是我没有任何动作,雪之下。”我喊她的名字,“姑且问一下,你收到了我的第一封信,并且回了信对吧?”
“是这样。”她似乎有些烦躁起来,“有什么问题?”
“我写过去的那份信是什么样子的?”
“内容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说一次,特征的话,四个角都有大红墨水印子,那是‘狗’的爪子吧?”
“对。那你写的那份信是什么样子,或者说里面是什么内容?”
“你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还要说。”
“雪之下。”我连续第三次喊她的名字,“我可以解释这些,首先,我的印象中是你从来连我写过去的第一封信都没有收到,与之同时,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于你的任何回信。”
“不是那么回事吧?”她说,“姐姐跟我电话中说的是她亲手把信送到你手上去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和雪之下的关系变得如同掉入沼泽一样的艰难起来,两个人的情况都别扭的过分,一个陷坑接着下面的另一个陷坑,如此越掉越深,怎么挣扎也无从跑了出去,连搭救的人都喊不过来。
“并非是我要故意诽谤你的姐姐,也不是我想要针对雪之下你们家的环境关系。”我把一切摊开了对她说,“我唯一在小学咱们分开后不久见了和你很相似的女孩子一次的经历,是她带着我一开始写的那封信来找我,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挨了顿打,这倒没什么,挨一顿打倒不是什么忍耐不了的事情,可是,那女孩子的话里面……”
我突然抬头看了前边一点位置的雪之下一眼,她的衬衣领扣上别了扣卡,在往上是写着孤独与坚强二字的白皙脸庞。我实在不忍了狠手去拆掉她最后存有的亲情关系,一些经历被我彻底的堆在了心底的山谷里面,又找了石头去压在上面才离开。
“什么?那女孩子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总之那女孩子来找我的时候带上了我的那封信,摔回给了我,之后又有事情发生,那东西掉了不知踪迹,我以为丢了才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收到了。”
“那我的信呢,我的回信你没收到过?”
“没有。”我摇头。
雪之下像是突然坏了一只潘先生玩偶一样的露出来那般神情,她一个人转过身子走,我赶了上去到她旁边。月亮落了她的手指上,指甲的位置闪着黠光,像是有着闪光指甲油涂在上面一样,更像是工艺品,细白小葱一样,莹莹中露出来浅白。
“没问题吧,你?”我说。
“对不起。”雪之下说,“我一直以为……”
“嗳,雪之下。”我打断她的发言,“其实还是怪我来着,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被人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能说的丧失掉喜欢你的勇气,怕被你拒绝,又怕自己会给你添了麻烦,这个也怕那个也怕,到最后,自己心中只有了保留些同你在一起的快乐回忆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她勉强朝我一笑。
“不过这也不打紧。”我接着说,“雪之下你人长得漂亮,交朋友对你来说也是随便就能学会的技能,生活快乐不快乐姑且不说,至少不会痛苦起来。”
“漂亮的人就活的不痛苦?”她问。
“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可能要让你失望些,比企谷君。”她说,“从你之后我便没交到过其他任何一个朋友,整个初中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去的,在哪儿都是一个人,虽说有书看也不会太过无聊,但这时候总想着要是你能在我身边多好,哪怕不再我身边,我们两个就是通信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