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被他舔发烧了?”◎
泾市第一人民医院,赵程敲响病房的门。
听到里面的人沉声说进,他才走进去。
是医院的高级病房,宽阔的大平层,走过客厅、会客室、厨房、才是病人休息的房间,房间有一面墙壁那么大的落地窗,木质的地板金灿灿的。
病床上的青年黑发柔顺地垂着,脸庞略微苍白,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细白的手背上扎着留置针。
一旁的沙发上,秦妄一动一动地盯着温真……
他脑袋受了伤,头发剃短,露出发青的头皮,太阳穴上面包着一块纱布。
本来就不是什么斯文友善型的长相,头发剃短后更显得眼窝深陷,面容阴鸷。
整个人都凌厉骇人许多。
“秦总,赵医生说检查结果出来了。”
男人起身,也许是因为头发剃短的缘故,人显得更加高大了,他单穿了一件衬衣,一边往外走一边扣上面的两颗扣子,扣好后胸腹紧绷,显出健硕的轮廓。
赵主任四十多岁了,戴一副眼镜,似乎是遇到了当医生这么多年不可思议的病情,没一会儿推一下眼镜。
“温先生……”赵主任顿一下,“他怀孕了……”
男人眸色又黑又沉,沉默半晌,哑声问:
“……几个月?”
“三个月了……”赵主任把B超给他看,“胎儿已经成型了,这是胎儿的头部,这是四肢,目前从B超上来看,胎儿很健康,没有畸形……”
“真是不可思议……”赵主任又推了推眼镜。
他倒是也看到了一些雌雄合体的男人怀孕,不过大多是畸形的,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健康的孩子,最后只能归咎于和病人□□的男人的精子应当是非常优质健康的,而病人的子宫又对这些精子的吸收率非常完全,所以才能成功地孕育。
回病房的这一段路,赵程小心地看着男人的脸色。
这次发现实在属于意外。
把人从山上带下来后,医生对温真做了检查,发现他除了体力不支,并没有什么大碍,是男人要求医生对温真做一个全面检查。
尤其是腹部……
然后便发现了怀孕的事情。
男人怀孕……
饶是赵程跟了秦妄这么多年,也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
今年才24岁的男人,却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魄力,不然秦富威也不会绕过大儿子和二儿子把秦氏集团交给他,秦氏集团也不会在他手里壮大,也许是因为太早接手家族企业,秦妄身边没有过男人和女人。
说直白点就是个在生意场生杀予夺的处男。
按照赵程见过的大多数企业家的人生,他到了一定年纪便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有没有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这场婚姻能带来利益便行了。
可是出现了温真这个意外……
以赵程对男人的了解,他对温真肯定是动了感情,不过这感情有多深,足不足以让他抵抗住秦老爷子的压力留住这个孩子赵程就不知道了。
不过,赵程想起温真每次面对秦妄的样子,觉得温真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男人进入病房,赵程也跟着要进去,结果被男人嘭地一声关在了门外。
赵程:“……”
***
秦妄走到床边,人还没醒,安静地躺在那里。
输的营养液滴完了,护士来拔针。
“赵主任说,病人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等醒来就可以出院了。”
“还有记得以后定期到医院做产检。”
护士离开后,他坐在床侧,将温真细碎的头发拨到两侧,露出他紧闭的眼皮。
三个月,也就是在酒店的那一晚上,当时便想,长了那种东西,肯定会怀孕吧?结果真怀了,除了高兴外,秦妄还非常的后怕,幸亏他打不通他电话第一时间赶过去,不然……想到他在山上找到温真时温真虚弱的样子,……他心脏发紧……
“以后把你关起来好了。”秦妄痴迷地蹭着他的脸。
明明才认识三个月……便恨不得把他时时刻刻带着身边,像是变成一个怪物,想把他一整个囫囵地都含在嘴里……
他指腹摩挲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很快在这样的摩挲下颤动起来。
秦妄将他整个眼眶裹在嘴里。
嘬吮着……
像是口欲期没有得到满足,嘬吮的欲望一直延续到成年,终于找到了喜爱的想要含在嘴里的东西那样狂热的吸吮着……
舌面整个贴在眼皮上,一下一下地刮蹭,把眼皮嘬起来,舌尖去轻轻碰温真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珠……
眼珠要脱离眼眶那样的力道被嘬吮着。
滚烫的舌面贴在上面,随着温真转动眼球而转动。
脆弱的晶体磨在舌面的颗粒上,又热又麻,被裹了一层涎水,温真被刺激分泌出泪水,很快被男人吸走……
温真惊醒了……
温真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很幽暗死寂,如果不是落地窗开着,透进来阳光,温真会以为自己在洞穴里……
是男人把他抱下了山,他应该在医院里或是自己家里,为什么会在这里,鼻子翕动着,很快闻到了房间里若有若无的幽冷的檀香味,和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而那张矮桌上有一套茶具,杯子倒扣着,只有一个杯子正放,似乎有人刚刚使用过……
温真不安地颤抖起来,他下床,又发现自己的衣服换成了宽松的家居服……
而身体像是过敏了一样烧灼地发痒,腰背也又酸又胀……
他去卧室里的洗手间,解开衣服一看,胸口那里红了一片,还有嘬咬出来的痕迹……就连腿间也是红的……
温真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随便在衣柜找了一套衣服换上后打开门出去。
原来是一个二层别墅,他下楼到客厅。
中年妇女在厨房里忙活,看见他时很恭敬地鞠躬,“先生,你醒了。饭菜马上就好了。”
“不用了,我要去上班。”也许是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温真双腿有些发软……
“上班?秦先生特地吩咐过,不能让您出去。”
果真是男人的住处……温真轻轻颤抖……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
“他……去什么地方了?”温真轻轻问。
“是他父亲给他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让他回家一趟。”
“谢谢……”身体还有些虚弱的青年忍着皮肤的灼痒往外走,妇人在后面追赶他,“温先生,温先生,秦先生特地吩咐过不让你出去……”
温真颤抖地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忽然要把他关在这里……
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还要去接女儿放学……
走出客厅是一个偌大的庭院,温真无心欣赏,很快来到铁格栅的大门前。
大门前站着两个健壮的男人,恭敬客气地对温真道:“对不起先生。”
“没有秦总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出。”
与此同时的秦家。
秦富威又气又心疼地看着秦妄,头发剃那么短,太阳穴上面还带着纱布。
本人却浑不在意似的,目光阴鸷,“我很忙,没功夫陪你们胡闹。”
秦夫人在一旁劝说,“爸是想你,才装病让你回来的。”
秦富威听他这样的话更气了,“你忙!你忙你把自己伤成这样!”
秦妄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秦富威见状,捂着自己的心口,“不行了,我感觉自己没几天活了。”
秦妄止住脚步,沉声,“有事说事,少来这一套。”
秦富威不说话了,捂着自己的心口喘。
秦夫人在一旁打圆场,“是这样的,小妄,赵叔叔你还记得吧?”
秦妄挑眉。
“他女儿前几回国了,和他爸爸一起来家里做客,你们小时候不是一起玩过吗?那时候她跟个假小子似的,现在长大了,人漂亮许多,一身的书卷气……”
“爸爸很喜欢她,所以想让你们两个见一见。”
“你们年龄相仿,也许……”秦夫人斟酌地说道。
她还记得,前几天他在海外,忽然就赶回来了,家门都没进就去了岛城,当时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后来听秦宝章说宁宁的爸爸也在岛城!他和宁宁爸爸的事情她也不敢问,不知道两人现在是怎么个关系。
她觉得对方毕竟是个男的,秦妄应当就是新鲜一阵子,等时间一长还是要回归到正路上的。可又觉得,秦妄这个疯劲又像是动真格的。
秦国富心口不疼了,又中气十足道:“早点结婚,早点让我抱孙子!”
秦妄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
“想抱孙子?”
“对!”
秦夫人看他那个笑,配上他发青的头皮,莫名觉得有点瘆人。
***
客厅也有一面大的落地窗,可因为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木,将阳光全部遮挡住了,温真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有些苍白,呼吸微弱。
妇人走过来,“先生,吃点东西吧。”
温真轻轻地摇头。
妇人还是端上来了,炖的海参和鱼肉,旁边还放着一片白色的药丸。
温真盯着那片白色的药丸。
“秦先生吩咐的,让你随餐吃。”
他生什么病了吗?
还没有开始供暖,温真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很快觉得冷……眼皮发沉,手脚没有力气……他实在坐不住了,便蜷缩在沙发上,原本是想闭着眼睛歇一会儿,没想到很快没有了意识。
妇人找了一个毯子给他盖上。
门外响起车声,妇人往外看,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男人脸色紧绷的走进来,妇人赶紧迎上去。
“温先生等一上午,现在睡着了。”
秦妄径直走到沙发上,连人带毛毯抱起来到二楼的房间里。
那颗扎人的仙人球又来了,拱蹭着温真嘬含他,温真轻轻地蹙眉,痛苦地睁开眼睛。
发青的脑袋埋着,温真难堪颤抖,想推开他,结果柔嫩的掌心被又粗又硬的发茬扎得发软……
头发剃短后,头皮异常敏感,被温真柔嫩的手一摸,秦妄头皮像过电了一样发麻。
好像和梦中的一样,温真难堪极了,又被他这样弄得一阵一阵发软。
“别这样……”温真挣动着。
秦妄听见他醒了,往上躺了躺,和他脸对着脸。
衣扣还解开着,湿漉漉,又热又疼,想到睡着的时候被那样,温真难堪极了,睫毛轻轻颤抖着,脸庞也微微泛红。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要关自己,又忽然发觉他头发剃得那么短,头皮都露出来了,太阳穴上面一点还包着纱布。
温真意识到滴在脸上的真的是血,不是他的幻觉……温真肩膀轻轻地颤抖,当时在山上温真想了很多种自己被救的可能性……
也许是阿美和珍珍来救他,
也许是消防员……
也许是过路的村民或是上山来玩的游客……
可他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他……
有一段时间他只是睁不开眼睛,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被树枝砸下来的声音吓到了,身体往前倾,然后被人接住。
他听见嘭地一声,应该是很重地砸在了地上,可他一点疼痛也没有感觉……
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护着自己……
伤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受的……
“谢谢……”温真轻声。
他想摸一摸伤口,伸出去后又愧疚地收回。
秦妄支着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然后让他把手放在自己头顶。
头发是贴着头皮剃的,短短的一层发茬,又密集又粗硬,温真的掌心贴在上面,很快被扎得战栗起来,他忍着异样的感觉,指腹抚摸着伤口上面的纱布……
他不敢太用力,很轻地触碰,即使这样还怕弄疼他,想要收回手,可是男人并不肯放开他的手腕,一边盯着他,一边让他的手继续抚摸他的头皮……
温真害怕弄疼他的伤口,不敢挣动,不敢用力,很轻地在他头皮上摩挲。
发茬太硬了,手心像是被毛刷子来回地扫着,痒意顺着掌心流向四肢百骸,腹部也微微痉挛起来,涌起异样的感觉……
温真不想摸了……
手试探性地往回缩,又被男人拽回,让他的手心从额头一直到后脑勺,再从后脑勺到额头,来回的摩挲……
手心都被扎得发麻了……
被这样摩挲着,秦妄感觉头皮不存在了。
是那只手直接伸进他脑子里爱抚着,脑子里的沟壑都被他来回地抚慰,爽得他张嘴咬住温真的脖子……
“……别这样……”温真脖子扭动着……他不知道男人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咬他的脖子……
腹部那里……
像在火里炼了很久,又热又烫……家居服都要烫化了,软绵绵的肚子痉挛着……
是因为摸他的头皮才会这样的吗……温真惊怕极了……为什么摸他头皮也会……
秦妄的脸在温真的脸上方,他眼睛略微猩红地盯着温真,“张嘴。”
男人呼吸很重,肌肉弩张着。
并不是正常的状态……
温真惊惧地摇头……
男人一寸一寸凝视着他。
静默片刻后,直接啃咬住温真的唇瓣。
他小时候牙齿长出来很早,也许是因为这样,他很喜欢咬东西,咬破过他妈妈的手腕和爸爸的鼻子,以及无数个保姆的耳朵。
那时候他爸爸恨不得要给他戴上嘴笼……他妈妈不允许,只能找人严加看管,欲望便一直压抑到长大,现在……
他眼睛又黑又沉,张开嘴巴,直接把温真整个唇部裹在嘴里,咬弄啃噬着,然而这样还不够,轻而易黑举地顶开温真的齿关,热滚滚的舌强势地侵入温真口腔里,在里面扫荡吮磨。
他狠狠挤压着温真饱润的唇瓣,继续往里面深入,到了喉管那里后还要继续往下。
而防止异物入侵的咽反射让温真痛苦地缩绞男人的舌头……
温真脸潮红……身体因为窒息带来的濒死感一阵一阵哆嗦,脑子都战栗起来……
口腔仿佛成了男人专用的抚慰品……
没办法呼吸了……
快昏厥过去时,男人猛地从他嘴里出来,唇瓣以及周围都是红的,口腔湿漉漉往外淌口水,从张开的缝隙里可以看见里面的糜烂狼藉的状态……
秦妄又开始啃咬他的眼眶,又啃又吸。
恨不得把他的眼睛嘬出来含在嘴里好好舔一番……
“别咬了……”温真难堪地扭脸……
眼皮被男人嘬拉起来,舌尖顶舔温真的眼珠。
温真连闭眼都没办法闭上,只能任由自己的眼球被他的舌头拨弄着,眼球周围密集的血管都胀热,要烧坏了一样。
温真知道一些男性会有奇怪的癖好……可从来没见过摸头皮和吸吮眼睛这样诡异的癖好……只是这样失神之际,整个眼眶又被男人裹吃住,牙齿啃在他眼皮上……
眼睛也仿佛变成了男人专用的,
满足口欲的东西……
下巴、耳垂、都被他磨牙似的啃弄……
整张脸都成了男人的止欲器具一样……
温真难堪地颤抖……
直到把温真的眼睛吮得发红,下巴和脸颊都是牙印,男人才停下,温真松了一口气,可男人又忽然狠狠顶腰……
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眈眈地凝视他,“张开。”
紧紧并拢的,被迫分开……滚压着,像是被火烤着,几乎有了痛感……
温真颤抖地睁大眼睛。
男人面无表情地笑一声,“自己张开,还是我来。”
温真惊慌地摇头。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不想让我来也行……自己喂到我嘴里,让我吃。”
秦妄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现在胎象不稳,他没打算做什么,故意吓唬他。
意识到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温真脸猛地涨红,又羞耻又难堪,恨不得要撞墙,
“别这样……”
……
手指颤抖地攥着库腰,难堪地往下褪,雪白嫩肉完全露出来。
因为冰凉的空气而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被男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温真颤抖地更厉害了,忍着剧烈的羞耻继续往下,直到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腕上。
男人拽下来,扔在地上……
全部露出来……
修长匀称,白玉一样光洁,这样暴露着,很快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泛红的膝盖并在一起……
不肯分开……
“怎么,要我帮你?”
剧烈的难堪羞耻涌上来,颤抖分开膝盖,然而这样还不够,强迫他自己用手分开……温真紧紧咬唇,像个……不知羞耻,绕过男性的,来到底下,然后……
青天白日,窗户没有关,一股风吹进来……
这种样子……被看到了……
温真捂住潮红的脸……
筋脉跳动,血液都在沸腾,男人呼吸很重。
温真攥紧床单,慢慢挪动。
粗硬的发茬蹭着他,又痒又痛,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
继续往下挪动,夹住他整个脑袋。
脑袋像个大火球,热烘烘烤他。
温真难堪极了,接下来怎么也不肯了。
一股股幽香往自己鼻子里钻,只开过一次荤的男人怎么忍得了。
见温真不动了,他脑袋往前面一顶,整个头皮都压在他唇瓣上。
故意用自己头皮狠狠碾磨他的唇瓣……
温真猛地咬住手背……
被头皮蹭了……
密密麻麻的发茬像小刺一样,来回扎着他,又像是被砂纸刮弄,又像是钢丝球摩擦,又痒又热,还有微微的刺痛。
温真脚趾头蜷缩起来……
“别,别这样……”温真恳求。
男人听不到他的话,像是疯掉了一样,用头皮又磨又撞,像是要把脑袋钻进去那样的力道……
“别,别……”
最后被男人头皮磨得胀麻,像是没有知觉了,脑袋离远一些了,温真以为终于被男人放过了,却忽然睁大眼睛……
被舔了……
接着温真猛地攥紧床单……
舌头……也钻进去了……
……
床单湿了一大片,阴鸷英俊的脸也都是水,顺着往下淌,他也不擦,故意让温真好好看看自己的脸上的东西。
温真脸高烧一样潮红,难堪地扭过脸,男人便强硬地捏过他的下巴,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然后一把抱起他去清洗……
还要帮温真洗,温真惊慌摇头,然后被逼着对着他的脸洗……
洗完后倒是没有再抱在温真出去,一个人在待在浴室里,过了很久才出来。
温真躺在床上,脸上难堪的红晕还没有下去,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不许背对我。”男人在温真背后道。
温真慢慢转过身,垂着眼。
“看着我。”
温真颤抖地抬起眼皮。
男人的深邃的眼睛又黑又亮,直勾勾的盯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男人可以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
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加快了,温真睫毛颤动。
“今天我想出去……门外的男人拦住了我……”
“我没有和石美青请假,明天要回去上班了……”从男人回来一直被那样,现在才找机会说这件事情。温真轻轻开口。他这段时间都没有见林云,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不许他出去。
“身体没恢复好,哪里也不许去。”
接下来大肚子的六个月里,别想迈出这里一步。想到温真自己一个人跑到山上,被困了那么久,而且是在怀了他孩子的情况下,他脸瞬间阴沉下去。
“我已经好了……”温真着急。
“是吗?”秦妄笑一声,“那刚才舔你两下就要晕过去?”
那种事情……
温真难堪起来……
……
专用舞室放着音乐,秦夫人穿着一身瑜伽服跟着老师的指导伸展身体。
结束后瑜伽老师夸赞道:“秦夫人,你真厉害,才练了这么短时间,动作就已经掌握地很标准了。”
秦夫人最爱听好听话,“我小时候就有老师说,我适合跳舞。”
正聊着她接到物业的电话,物业在那头告诉她,城北那栋别墅院子里的树倒了,要不要帮忙移除。
除了他们此刻住的宅子,秦舢和秦妄在泾市名下还有好几套房子,他们都忙,便全都由她来管理。
秦夫人请物业帮忙挪一下,道过谢后,忽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交电费了,房子虽然不住人,但为了维护,秦夫人还是请人定期去打开电器,其中一套别墅,里面的庭院有一处人工池塘,要定期地换水。
电费和以前都差不多……除了秦妄在马场附近的那栋别墅……
以前加上物业费杂七杂八加起来要三千块钱,这个月忽然用了五千块钱……
秦夫人用APP查了一下,倒不是差这些钱,她只是想看看为什么电费会突然多了一些。
也就是这几天用的电量多了,主要是电费和水费……
不是无缘无故地损耗,似乎是有人住进去了,秦妄很少回老宅,也几乎不去那里住,最常住的地方是马场……
秦夫人觉得奇怪,换了衣服后,决定去房子里看看,让司机把她送到地方,首先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守在门外。
她问,“谁让你们站在这里的?”
“秦先生。”
“他现在在家?”
“在家。”
“让我进去。”
“对不起,秦总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我是他大嫂!”
保镖面无表情,“秦先生说,就算是他父亲来了也不行。”
“这个浑小子!又在干什么!”
秦家一共有三个儿子,前两个儿子说不上多斯文吧,但至少体面礼貌。
可秦妄跟基因突变似了,小时候就阴晴不定,跟个狼崽子样,又爱咬人,又霸道蛮横,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简直被宠得不成样子!她当年刚嫁到秦家,都不敢招惹他!
好端端的,忽然找两个保镖站在门外,秦夫人想到自己听有声小说里那些霸总囚禁小白花的情节……
虽然是虚构的,但秦夫人觉得以秦妄疯劲,完全做得出来!
想到那天,秦妄反问秦富威那句,‘想抱孙子?’秦夫人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
半夜,秦妄被烫醒了,他睁开眼睛,被他紧搂着的温真脸红得不正常。
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软绵绵的身体像个大火炉一样热,连带着他也汗湿了衣襟。
秦妄用额头碰他的额头,热滚滚的,他下颚绷紧,先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去楼下拿了温度计。
他没在这里常住,也没备药和检测工具,是家里的佣人从自己的行李里找来一个需要夹在腋窝的温度计。
秦妄解温真家居服的扣子,把他的胳膊抬高,露出白皙光洁的腋窝。
温真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脑子也像是成了浆糊似的,昏昏沉沉的,可还记得男人羞耻的癖好……
难堪地捂住。
“别舔,别舔……”
“……”
过了五分钟拿出来……
39度……
这么高的温度……
是被他舔得太过分才烧的?
想到这里,秦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可又咬牙想,都送到嘴边了,谁能忍住不舔两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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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
◎真的要打掉吗?◎
烧太高了,人清醒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蹙着眉,长长的睫毛垂落,时不时启唇发出难受极了喘息。
生平第一次知道懊恼滋味的秦妄先用湿毛巾给温真擦身体……
烧那么高,脸和身体都是红的,软绵绵的,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他抬腿就抬腿,任由他摆布。
秦妄没敢多看,擦完便给他穿好衣服……
医生来了,先让温真吃退烧药,要是明天早上烧没退,就去住院。
秦妄喂他吃完药,让人紧急送来一个电子体温枪,每隔一会儿对着温真的额头按一下,温度一直没退,他焦灼得厉害。
听说高烧要出汗,一点没犹豫地把温真的衣服全脱了,肉贴肉抱在怀里,盖上被子,没一会儿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汗津津的,被子全湿了。
这样捂着,温真的整张脸都烧红了,人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还被男人搂住,难堪极了……
“衣服……”温真挣扎……
秦妄不肯松开他,“你发烧了。”
发烧……
怪不得自己感觉没力气,脑袋也不舒服……可是发烧为什么衣服也没有了……他自己本身就热,男人的体温也高于常人,温真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全身上下都被烤着……一身的汗。
“热……别抱了……”
“医生说要多出汗,这样退烧得快。”
秦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
跟喝了春药似的,脸又媚又红,唇瓣很水润,微微张开,露出牙齿……
牙齿细腻的白,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舌尖也若隐若现……
再离近点,几乎能看到柔嫩蠕动的腔肉……
秦妄滚动喉结,发个烧都能烧成这个样子……
他把他的嘴巴合紧,不让他露出来勾引他。
哑声道:“接着睡。”
等温真睡着后,他又量了一次体温,烧退到了38度。
到天亮时,体温已经到了37度5了。
至此,秦妄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抱着温真眯了一会儿。
他醒了,温真还没醒,先给他量体温,还是37。5。
他捏开他的嘴巴,睡着了,又因为发烧,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嘴巴一捏就开了,还主动朝外伸出舌尖,故意给他看似的,秦妄把退烧药放他舌头上,尝出来苦了,不肯咽,要往外吐。
秦妄喝一口水立即堵住他的嘴,顶住那片发苦的药丸往他喉咙里送。
顺便又吮几下……
喂完药,秦妄也不去集团了,躺在床上守着他,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亲亲他的眼睛。
温真闭着眼睛,两颊晕红,黑发柔顺地垂着,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一副任由他摆布的样子。
秦妄咬住他的唇瓣,含在嘴里吮,吮一下温真便急促地喘息一声,吮一下便急促地喘息一声……
兴许是因为生病,声音沙哑又绵软……秦妄头皮微微发麻,伤口也像是过电了,又痛又爽……
没一会儿便接到赵程的电话。
集团一堆事等着他处理,秦妄黑着脸换好衣服,嘱咐家里的阿姨随时给他汇报温真的情况后,出了家门。
赵程在外面等他,一上车秦妄便闻见他身上的烟味。
秦妄紧皱眉头,“以后抽烟离我远点。”
赵程跟了他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厌恶烟味,他自己不是也有时候抽两根吗?
随即明白过来,应该是怕身上染上烟味,毕竟家里强关了一个‘孕夫。’
秦妄走后没多久温真便睁开了眼睛。
温真昏沉地坐起来,只是这样呼吸便急促起来……
他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在什么地方,只感觉嘴巴又疼又麻。
他整理好衣服,下楼,妇人赶紧走过来,“温先生,你病还没有好利索,快回去躺着吧,这个时候不能见风。”
“他……人呢?”温真难堪地问。
“刚去集团。”妇人道:“昨天晚上你突然发高烧,秦先生一夜没敢睡,隔一会要给你量一□□温,现在又忙不迭去集团,也不知道他身体受得了受不了了。”
守了他一夜。
温真垂眼……
想到烧得迷迷糊糊时,男人抱着他,一遍一遍地量体温。
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他照顾生病的女儿,自己生病了能忍就忍过去了,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
“秦先生走时还特地嘱咐我,等你醒了让你吃点东西。”
“嗯……”
温真走到客厅门口那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站着,知道自己还是出不去,他吃了两口东西,又回去了。
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嗜睡,加上生病,躺下床上什么也没想,闭着眼睛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
他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人,应该是在房间外面,温真以为是男人回来了,整理好衣服下床。
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个男声说,“只要烧退了就好,温先生腹中的胎儿不会受到影响的。”
腹中的胎儿……
温真手握住门把手,整个人僵在原地。
秦妄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温真坐在穿上,微微一愣。
温真面容苍白地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垂落,“我不知道……”
怪不得会吐,会嗜睡,原来是怀孕了……
怀孕……
一个男人怀孕……
睫毛颤动着……
会被觉得是怪物吧……
秦妄拿起一旁的体温枪,走到他跟前。
身躯投下的阴影覆盖下来,温真攥紧床单……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从山上下来时吗?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体温枪抵住额头,滴了一下。
秦妄看了看温度,然后把温度枪放下,“退烧了,今天晚上再吃一次药。”
“我会尽快……做手术……”
“打掉……”
秦妄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捏住他的下巴,“打掉?”
他一直没说就是猜到他想打掉。
果然……
“休想。”
温真掐住掌心……
为什么不肯他打掉……明明……
温真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今年才24岁,他对女儿的兴趣只是一时的,等他厌烦了,便不会再威胁自己,然后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联姻……
为什么不许他打掉……
秦妄看他白着脸不说话,森然道:“医生说你那东西发育得成熟健全,正是需要被受孕的阶段……”
“想想也是,他们备一年孕才怀上秦宝章。”秦妄坐在他身侧,“我c你一回你就怀上了。”
需要被……授精的阶段……
温真的脸从惨白变成了羞辱的难堪……
秦妄手从他衣服下面伸进去,“那么饥渴地等待被受孕,如果打掉的话,应该不会太久便会怀上下一个……”
难堪涌上来,温真捂住脸,“别说了……”
秦妄出去片刻,再回来拿了药和土豆泥。
大块的土豆被碾成泥状,和牛肉混在一起,团成球形,均匀地摆在盘子里。
“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温真背朝他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动。
“要我喂你?”
想到会被他怎么喂,温真很快坐起来,看见盘子里的土豆泥,他睫毛微微颤动起来。
吃了两个,又吃了两个。
原本肚子便圆润被撑得更大了,顶着衣服往外挺。
秦妄看完他的唇瓣,又看他的孕肚。
然后便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孕肚。
温真难为情起来。
肚子里竟然是个和女儿一样的宝宝。
是他和男人的宝宝。
真的想要打掉吗……
如果不打掉……女儿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打掉……温真眼眶发热……
然后意识到自己不忍心……
赵程打来电话汇报工作,秦妄出去接,半个小时后回来。
温真睡着了。
还以为他那种性子知道自己怀孕了要失眠一夜,没想到这么快入睡了。
秦妄躺在他身侧,看他又是背对他睡,轻轻地把他转过来。
睡得倒挺香。
被转一个圈也没动静。
秦妄盯着他的脸……脸上跟长蛊了一样,越看越上瘾……还长了那种东西……不仅长了,还非常适合受孕……怪不得那三天后给他清洗,都弄不出东西……
嘴里似乎含了什么,吞咽了一下,然后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正对着他的脸……
秦宝章以前生病的时候,不吃药会把药藏在舌头下面。
“不会藏药了吧?”秦妄沉声。
“我要检查一下。”
于是便趁着温真睡着假借检查掰开了温真的嘴巴。
把那张嘴巴掰得张大,两根粗糙的手指头伸进去。
里面又湿又热,指头都要融化在在里面了。
秦妄头皮发麻,继续往里面伸,一直探到喉管那里,带茧子的指腹在脆弱的黏膜上反复摩挲着……
喉咙被入侵,温真脸潮红,挣动起来……
秦妄揉捏完他的喉管的黏膜,又开始扣弄他左右两边的腔肉,曲起来顶,骨节将腮颊都顶出来一个包,肆意地搅弄着,接着两指又夹住他又滑又嫩的舌头,往下掀开,看看舌头底下有没有藏。
然后把他舌头拉出来,暴露在空气中,舌头和下面一样羞怯粉嫩,这样暴露着令睡梦中的温真不舒服蹙眉,想要缩回去。
秦妄不许他缩,用自己的舌头绞缠住往自己嘴里裹……
温真被弄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巴合不拢了,舌头湿哒哒地伸在外面……
更难堪地是自己的衣服被解开了……露出来越发圆润的地方……
他难堪地把舌头收回去……
然后系上衣扣,他第一反应是男人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弄成这个样子……
可是男人躺在他旁边,陷在眼窝里的眼睛紧闭着,下颚绷紧,似乎在熟睡中。
温真又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了。
他不想和他一起睡了,打算找一间空房间睡,刚掀开腿上的被子,男人便睁开了眼睛,眼睛黑漆漆的。
那并不是刚睡醒的样子。
温真意识到他刚才在装睡。
衣服摩擦着,火辣辣地疼起来,总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做那种令他羞耻的事情……
温真颤抖坐起来,“……我去别的房间睡。”
秦妄支起上半身,将他整个抱进怀里。
是个清朗的夜,月亮高高悬挂,照亮了整张房间。
秦妄脑袋埋在温真的颈窝里,“我看了影像报告,孩子的脑袋和四肢已经长出来了。”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秦妄哑声。
“别打掉……”
我们的孩子。
33?第33章
◎“……不打了。”◎
是在恳求他吗?
温真睫毛微微颤动……
“如果你实在不想养,生下来后把他送到我爸身边。”
“他着急抱孙子。”
温真呼吸很轻,半晌,“嗯……”
秦妄猛地将他转过来,紧盯着他的脸,“嗯,是什么意思?”
这样被逼问,温真难堪地盖住自己的眼睛,“不打了……”
都已经长出脑袋和四肢了。
他不忍心,不忍心……
秦妄眼睛黑沉沉的,捧着他的脸,狠狠嘬了一口。
“宝贝!”
亲得太用力了,衣扣都被他蹭开了。
第二天早上,温真穿好衣服,坐在床上。
秦妄洗完澡,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走出来,短短几天,头发便长长了一些,可还是露着青色的头皮,让男人有一种凛然的英俊。
“我该回去上班了……”
“不行。”秦妄一口回绝,“等生完再说。”
“还有很多工作……而且,今天宁宁放学了,我要去接她……”
“我让秦宝章带付钰宁回家,家里有阿姨,不会懈怠她。”
“……我要出去。”温真坚持。
***
下午放学,秦宝章带着付钰宁回了家。
付钰宁以前也来过,礼貌地和秦夫人打招呼,“秦阿姨。”
“妈妈,我小叔让我带宁宁来家里住几天。”
秦夫人道:“你小叔?”
“对啊,他说宁宁的爸爸在外面出差,要过几天才回来。”
“你小叔说宁宁的爸爸出差了?”秦夫人跟复读机一样反问。
“对啊。”
这么巧付钰宁的爸爸出差了,那别墅里不会关得是付钰宁的爸爸吧。
秦夫人惴惴不安。
“妈妈,你干什么?你要勒死我?”秦宝章大声嚷嚷。
秦宝章的书包还没有取下来,就被秦夫人拽着要拿走。
秦宝章踉跄起来。
秦夫人一惊,“哎呀!宝贝,对不起!妈妈跑神了。”
‘想抱孙子?’秦妄的这句话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她脑子里,现在她倒吸一口凉气。
秦妄不会是想逼付钰宁的爸爸给他生孩子吧!那可是男的啊!
晚上,她给秦富威熬好药,端到秦富威的书房里,看着秦富威喝完,她一时没有走,而是犹豫地开口,“爸爸,你还记得上次秦妄说,他喜欢上一个男的吗?”
秦富威取下老花镜盯着她。
“前天我去马场附近那栋别墅,别墅外面站了两个人,谁都不让进,我说我是小妄的大嫂,甚至把你都搬出来也不行。”
“你说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两个人守在门外。”
人家独身带一个生病的女儿,已经够辛苦了,她不可能让秦妄随便瞎祸害他,但她自己又不敢惹秦妄,只能搬出秦富威。
“你怀疑他把那个男人关里面了?”秦富威沉脸问。
“我也不确定,但他莫名其妙地让两个人守在门外,感觉也没做什么好事。”
秦富威起身,“去看看!”
秦富威拄着拐杖走出书房,秦夫人跟在他后面,“这样去可不行,要找两个……四个保镖一起。”
两个怕打不过。
“我去了他能不让我进去!”秦富威怒目圆瞪。
秦夫人小心翼翼道:“你也知道小妄的脾气,他既然说了谁都不让进,那就谁都不让进,我们带着人过去,先把门口那两个人制服再闯进去,看看他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秦富威点头,给自己的老战友打了个电话,一个小时后便来四个健壮的男人,一个个站得笔直,目光坚毅。
一看就是练家子。
到了地方,秦夫人扶着秦富威下来,给他门口那两个男人,“爸,你看!”
秦富威沉着脸一挥手,跟他们一起来的四个当兵的,不出三分钟就把人撂倒了。
其中一个见状,想给秦妄打电话,被秦夫人发现了,将他的手机夺走。
“现在还不是通知他的时候。”
秦夫人扶着秦富威进入别墅。
兴许是有人住了,略显空旷的客厅有了些人气,秦夫人看了一圈,然后目光定在开放式厨房里。
那个背对他们站着的青年。
青年正在处理一块肉,很熟练地切成条状腌制起来,戴着围裙,黑发柔顺地垂着,身材修长,说不出的贞静柔和。
一旁的佣人先发现的他们,“秦夫人!”
温真才转过身,他错愕了一瞬,他知道雍容的女士是秦妄的大嫂,可他旁边的老人……和秦妄相似的眉眼,以及一模一样沉脸的表情,温真很快意识到对方是秦妄的……父亲……
从厨房往外看,隐隐能看到两个看门的被人反剪胳膊的情景,温真紧张地垂眼……
秦夫人看见他的脸,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爸,你看看!”
秦富威没说话,盯着男人。
“小……秦妄没有伤害你吧?”秦夫人关切地问。
“没有……”
“他是不是不让你出去?”
温真解释,“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那个孩子妈妈死得早,我工作忙,没人管,所以做事无法无天,要不是……我还不知道他敢把一个人关起来。”秦富威道:“外面看门的两个人已经被我扣下了,你走吧……”
和男人完全不一样的家人……
温真一时站着没动。
“他是不是威胁你,如果你敢出去,他就伤害你女儿或是让你丢掉工作?”
“你别害怕,他故意吓唬你的……”秦夫人道。
“他不会对宁宁怎么样的,工作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看着,也不会让他胡来。”
秦夫人让家里的司机送他回去,温真坐在车里,“谢谢……”
秦夫人露出微笑,“我让宁宁回家了。”
温真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女儿。
“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工作忙完提前回来了。”温真摸了摸她的脑袋,“饿不饿?爸爸给你做饭好吗?”
“我想吃红烧鱼。”
“好。”
做好后,温真看着她吃,付钰宁吃一口后,忽然道:“爸爸,你是不是胖了?”
温真睫毛颤动,不自在地用围裙挡了挡自己的孕肚。
付钰宁没注意他的动作,只是道:“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一直吃不胖的体格,总是清瘦的,这短短几个月忽然长出了一些肉,倒也不是胖,而是像到了季节,还没有采摘的果子,因为发育得时间过长,而熟透了那种丰润。
“脸色也好了许多。”
“以前脸总是很苍白,现在红润。”
“爸爸你不会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吧。”
“没有……”温真转移视线。
“真的没有吗?”付钰宁凑到他脸上,“爸爸你脸红了?”
“是害羞吗?”
“爸爸去看汤炖好了没有。”温真匆匆走到厨房。
厨房里,温真盯着瓦罐里沸腾的汤汁。
肚子会越来越大,瞒不过女儿。
会不会觉得爸爸是怪物……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
他已经答应和男人做那些事情了,男人也承诺过不会纠缠宁宁,这段时间,他注意观察宁宁的心情,并没有表露过伤心,也没有听她提到过男人,宁宁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喜欢男人。
可她年纪那么小,即使不那么喜欢男人,对男人总归是有一点向往的。
如果女儿知道他怀的是男人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宁宁周日就要返校,温真送她回学校。
送完之后,温真给石美青打电话。
温真歉疚地和她解释这几天为什么没去上班,石美青在电话里没说什么,让他到公司来一趟。
温真到公司时石美青刚送走她约的客户。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石美青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那天从山上下来就被秦妄带走了,后来从赵程嘴里隐约猜到是被关起来了。
今天她刚见到赵程,没有从赵程嘴里听说他要回来工作的事情,也就是说可能是自己偷跑出来的,这个时候识时务的话应该立即给赵程打电话,可她又觉得,以温真这样工作认真的性格,又在准备新作品的阶段,关在他家里,实在是残忍。
她冒着得罪秦妄的风险道:“既然你身体修养好了,那正好去宁城出差一趟。”
“出差?”
“唐泽川要在宁城开讲座,本来是想让阿美和珍珍在画新作品之前进修一下,既然你回来了,就你去吧。”
“唐泽川……是日本那个很有名动漫作家吗?”
“对。”
“而且,我听说宁城是你的老家对吗?”
温真点头,从宁宁生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讲座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你收拾收拾,如果想今天晚上出发就今天晚上出发,不过明天可能会有点晚,因为他上午八点便开始了。”
“我晚上出发……”
“那你可要注意啊,别在像上次在山上那次了。”
想到秦妄当时看她的眼神,她都以为自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阿美和珍珍也吓得不清。
“不会了……”温真愧疚道。
泾市是南方,十二月份也不是太冷,而宁城到十二月就会下雪了,温真拿了厚衣服,买完票便出发了。
他在车站候车时,犹豫着要不要给男人发个短信。
可又害怕给男人发完,自己便去不成了。
最终他颤动着睫毛,关掉手机。
与此同时男人刚从集团赶到别墅,他安排在别墅的两个男人已经被放开了,鼻青脸肿道:“秦先生……”
“您父亲带了四个男人,我们真的打不过啊……”
“废物!”秦妄一脸怒容。
客厅里,秦富威和秦夫人等着他。
看见他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秦夫人有点后怕地往秦富威身后躲。
“人呢?!”秦妄道。
秦富威拐杖狠狠点地,“你还有脸问我人呢?”
“你自己做的什么畜生事情!把人关在家里不许出去!”
秦妄冷笑一声,转声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
“去哪?”秦妄冷声,“当然是去找你孙子!”
秦富威和秦夫人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他、他怀孕了!”秦夫人问。
秦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车上,男人扶着额头,阴沉着脸看着温真发来的短信。
赵程忐忑地汇报,“石美青说,温真现在在去宁城的车上。”
“日本的一个画家在宁城开设讲座,温先生要去进修五天。”
“我们现在去车站,应该还能找到温先生。”
不等男人点头,赵程又接到电话,挂完后,他压低声音道:“秦总,集团出事了。”
车子调头,半个小时后到达集团。
会议室里的大屏幕正播放着一个经理辱骂职业的视频。
35岁、不干滚、废物,这些随便也一个都能引起众怒的字眼往外蹦。
“现在各大公司都在裁员,民众的情绪都很不好,这条视频传到网上立即就火了,那些网友们都在为这个职员抱不平……”
“这段视频放出去没多久,又有人说公司产品造假。”
“有的网友已经扒出了这家公司是我们集团旗下的。”
“股票下跌……10%……”路明远越往下汇报,声音越小。
会议室里坐着几位股东,和管理出事公司的秦舢。
秦舢面容愧疚,“实在抱歉,是我的失职。”
“陈义,从今天开始你来担任致远公司的总裁。”秦妄沉声。
这是直接撤职……
一时间会议室鸦雀无声。
秦舢猛地站起来,握拳,“秦总……”
“我知道是我失职,但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他撤职,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给你弥补的机会?”秦妄反问,“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年我给了你多少机会?”
结束会议之后,赵程道:“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开一个澄清会,秦总,温先生那边……”
“让路明远过去盯着。”
“是。”
秦妄站在落地窗前,抽出一根烟,又想到什么,狠狠扔到地上。
***
秦舢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秦夫人看他那么生气,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秦舢掐着腰,“秦妄这个小子真不把我当大哥,撤职就撤职,在几个股东面前把我当孙子训。”
秦富威也出来了,秦舢又道:“爸,你赶紧管管他吧,再不管他,到时候连你也被训成孙子!”
“哎呀,他就那个脾气。”秦夫人给他捏肩膀,“来喝口水。”
秦舢喝口水,冷静下来。
“不过,我感觉他这火也不光光是冲我。”
看着妻子忽然这么殷勤,秦舢狐疑道:“你们是不是也惹他了?”
秦夫人和秦富威对视一眼,纷纷又移开了目光。
看他这样,秦舢猛地站起来,“这个臭小子不会是把对你们的火也一并发我身上了吧!”
秦夫人心虚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下本香香的《人外攻让帝国圣官怀崽了》求收藏。
陆清平是帝国的最高贵的圣官。
在世人眼里他永远身穿严实的长袍,面容高洁禁欲。
让人高高地仰视,情不自禁地尊敬,俯首。
然而谁都不知道,陆清平身体异于常人。
他是个不男不女的畸形物。
每隔一段时间,他的身体都会潮热发软……
医生告诉他,这是他……的发情期。
*
星历2058年,帝国遭遇了罕见的危机。
星球上出现了一位‘怪物’。
没人能说清那是什么,祂有着巨大的羽翼,口器,触手,气味混沌,浓郁……
祂发出的声音让人痛苦……
看见祂脸的人会精神错乱……
派去无数的军官都没能归还……
为了保护帝国子民,陆清平带领士兵前往击杀‘怪物’。
士兵一个个都倒下了,就在他准备和‘怪物’同归于尽时——
陆清平的发情期来了……
祂闻到了他发情的气味。
羽翼兴奋地张开,巨大且错乱交缠的触手紧紧缠着陆清平,将他裹进自己身体里面……
*
一个月后,陆清平完好无损地归来。
下属慢慢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令人欲渴,心醉神迷。
而他圣袍下面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
某天,敬仰陆清平的下属亲眼目睹,那位高洁禁欲的圣官双手被迫举到头顶,满脸红晕地吞吃着一截触手………
34?第34章
◎略带醉态◎
温真晚上九点钟到了宁城,出了车站,寒风裹着雪花往脸上刮,温真系好围巾,乘车到自己家附近。
他家附近有一个湖,因为形状像龙,便起名龙云湖,他上初中的时候,市里面为了美观,把湖附近的房子都改造成统一带院子的小别墅,房顶统一刷出红色的,秋天的时候,远远望过去,金黄的树叶和红色的房顶相得益彰。
他回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已经入冬了,树枝光秃秃的,朝天伸着。
一单元2203。
温真看着外面的门牌号。
这是父母住了半辈子,他从小长到大的房子。
那时候他还上小学的时候,他爸爸在院子里种了一颗杏子树,杏子树长大后他爸爸给他绑了一个秋千,让他坐在上面看书,院子里还有他妈妈种的蔬菜。
他对于少年时候的记忆最深刻的便是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活,他坐在秋千上看看书。
冷风吹着,温真透过栅格门往里面看,杏子树没有了,院子里荒着。
房子似乎也长久没人住过了,比其他的房子看着要老旧一些。
回了家却不能进去,温真没有特别难过,只是有一点怅然……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积了一层白色。
温真找了一家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标间,这附近是景区,好一点的酒店会贵很多,温真并不舍得。
标间的墙壁有些泛黄,空间也小很多……不过温真并不在意,洗漱完便打算歇下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是酒店的前台,她笑容满面地告诉温真,“先生,今天是我们店店庆,可以免费给你换成豪华套间。”
“免费……”温真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外面有庆贺的装饰。
“是的。”前台保持笑容。
温真没有再怀疑,跟着她去豪华的套间,温真本来选得便是低档次的宾馆,即使是豪华套间也并没有太好,只是空间和床大了些,多了一台电视。
但温真还是很感谢她。
温真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正吃宾馆的自助早餐时,昨天那个前台又来到他身边。
“先生,我们宾馆的餐厅最近有试菜环节,这道银耳莲子羹和排骨炖黄豆,以及三文鱼和牛排……您都可以免费试吃……”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把这些菜放到温真的桌子上。
免费试吃……
温真看了别的客人桌子上,并没有他这些东西。
温真垂眼……
秦夫人加了他的联系方式,她告诉他,集团最近出了些麻烦,男人现在顾不到他,让他放心……
应该不是男人找来了。
温真没有吃那些东西,继续啃自己的饭团。
而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路明远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路面上的积雪倒是化了,没有影响交通,温真乘坐公交车到讲座的地方。
是个小型的展馆,外面摆放了唐泽川的作品,温真站在外面浏览了一会儿,大学的时候温真多了很多课余时间,因为早就想好了今后要从事的行业,所以便累积地看了很多大师级的作品,这其中便包括唐泽川。
唐泽川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偏玄幻的,尤其爱各种半人半兽的角色,令他记忆最深刻的角色阿尔巴那,他头部以及上半身是人形,下面则是马身,长长的头发,面容高贵英俊,性格也异常的坚韧和勇敢。
然而他的结局并不好……
被人类俘虏,关在笼子里折磨死了……也许是因为凄惨的结局,所以阿尔巴那在唐泽川所有作品人物中热度最高。
温真有时候看画会看到很多年轻的画手给阿尔巴那画一些同人稿子……
有时候还会看到……温真脸热起来,没再往下想了。
看时间快到了,进到展馆最里面的房间。
和教室差不多,有一个讲台,底下是座位。温真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接着陆陆续续人到齐了,八点半唐泽川走进来。
穿着西装,头发梳得很规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斯文儒雅。
“不是说是日本人吗?这个长相也不像日本人。”
“他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年轻时候移民到日本生了他。”
“那他会说中国话吗?不会讲日文吧,我虽然懂点日文,但要是听课的话,可能还是有点困难。”
“这位同学,你放心,我会用中文讲课。”富有磁性的声音。
房间里响起笑声,询问的女生也脸红地笑起来,喊了一句,“唐泽先生,你本人比照片上帅多了。”
唐泽川微笑,“谢谢。”
课堂气氛轻松起来。
“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认为一个好的作品重要的是什么?”
“画工。”
“分镜。”
“情节。”
“视觉冲击感。”
温真垂眼思考着……
“我这几年一直没有产出新的作品,便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重要的是作品带给读者的情绪。”
“悲伤、愤恨、惊恐、高兴、酸涩这些情绪,他其实几乎覆盖了我们市面上大部分的作品,悲伤的文它会有让人心脏有器质性的痛苦,有时候人很奇怪,越是痛的时候便越是感到爽,
像愤恨这种情绪一般会对照复仇作品,因为有恨,你在报复回来的时候,也会给读者爽感……
而惊惊恐的作品,大家都知道人在过度恐惧下肾上腺素会飙升,一些人就会迷恋这种刺激的感觉……”
“你的技艺可以青涩,但你创作的情绪一定要饱满、充沛、要溢出来……这样才能传递给读者,打动读者……”
“当然,如果想要有充沛的情绪,那一定要有健康的身体,我知道我们这个行业熬夜加班很严重,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没画出来什么东西,身体先垮掉了,那才是真的可惜。”
“不愧是大师!”
“确实是解决了我的一些疑惑,怪不得我的作品总体来看挑不出来错,可自己就是不满意,是因为我在画的时候心绪太淡了。”
快结束的时候,唐泽川道:“我给大家布置一个作业,大家可以试着练习一下。”
温真出了展馆,找了一家咖啡厅,要一份鸡蛋三明治和酸奶,吃完后便拿出自己的画本,然后回忆唐泽川的话,温真一直会看读者的留言,有很多读者都会评论说作品热血。
有时候他画一些特定职业的漫画后,很多读者便会留言说因为这部漫画自己也想去做这一行了。
他自己本身并不是一个情绪激昂,甚至在生活中过于沉默和内敛的人,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在作品中传递出这样的情绪。
接着温真意识到,是他自己太爱画漫画这件事了。
当他在做这件他喜欢的,并且持续不断给他正反馈的事情时,无论他现实生活中有多怯懦,有多寡言,他都能让主角呈现出一种坚毅和永不动摇的决心。
而这种品性会让主角无论遭遇什么大的困境都能解决,解决便是胜利,胜利便是喜悦和喝彩,所以能够牵动读者的情绪……
既然是练习,温真决定换一种传递给读者的情绪——换成恐惧。
温真开始动笔。
等再抬头时,天色暗下来,雪也不再下了,路面湿漉漉的,温真走出咖啡厅,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手便冻红了,脸也生疼起来,他围好围巾
公交车晚点了,温真正想着要不要打车回去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站台旁边,中年男人下来。
“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坐车,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驾驶证,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拍我的车牌号……”
对方是厚道的长相……
温真知道会有一些人跑车在站台这里拉客,但他想到自己肚子的宝宝,还是拒绝了,“抱歉……”
这个时候公交车也来了,温真歉疚地笑了笑,然后上了公交车。
温真坐好后,那个中年男人还没有走,在打电话,隐隐听见他说白挣了两百块……
回到宾馆的房间,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温真脱下外套,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泾市的气温,今天还十多度,明日就要降到5度了,温真担心女儿着凉,给她发短信让她明天把棉袄穿上。
没一会儿宁宁便发来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温真眼神柔和起来,返回时,看见男人的头像。
垂着的眼帘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
他身边有赵程,还有家人,他们应该……会提醒他多穿衣服……
***
一家日本餐馆里,唐泽川拿着一沓子画纸给盛强看。
“这是那些进修的作品的?”盛强迫不及待地拿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看。
其中一张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抽出来,推了推眼镜,一点一点地细看。
主角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ta并不是一个人,高大威猛的身躯,有口器,巨大的羽翼,触手……面容狰狞恐怖的同时,有一种诡异的英俊,一般这种形象都是恐怖片里的,初看第一眼也会以为作者要画恐怖类型的作品……然而作者并没有那么画,而是安排了一个平凡,甚至普通到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和这个‘怪物’相遇了,怪物一开始蔑视弱小的人类,用自己身体器官折磨人类,最后又臣服于人类。
别说,这副作品令他感觉不适的同时,又隐隐地感觉到刺激。
盛强看到作品下面的署名,惊讶地念出了声,“……温真!”
唐泽川给他倒茶,“你认识?”
“我学生。”盛强道:“这个孩子我印象太深刻了,每天第一个到教室的,话也不多,每天埋头苦画……他是真喜欢画画……”
“当时我就想,有这钻研劲做什么不成功?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得奖了。”
“这里面也就属他画得最好了。”
跟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了一样,盛强骄傲得不行,问他,“这其中你最满意哪个?”
唐泽川露出微笑,“既然是你学生,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
盛强知道答案了。
***
作品交上去两天后,唐泽川便归还给了大家,温真却没有拿到自己的。
“一些人的作品我还需要再研究,所以暂时没办法归还,请见谅。”唐泽川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温真。
温真没有注意。
结束后温真接到盛强的电话。
盛强是他大学老师,教了他两年,没有交温真的两年也指导了温真很多,他毕业的时候,他还建议温真去考研究生。
他确实也想过……只是那个时候宁宁忽然生病了……
温真一直很感激和尊敬他,听到他要请吃饭,温真不好意思道:“……老师,应该是我请你……”
没多久,温真赶去盛强说的餐厅,是一家很经典的日式餐厅,穿着和服的服务员温真进到了一个包厢前,推拉门推开,先是看见自己的老师,接着是唐泽川。
“进来呀!站在外面干什么!”盛强道。
温真以为是和他单独吃饭,没想到还有唐泽川,又忽然看见他的作品就放在桌子上。
“你们应该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盛强道。
唐泽川儒雅地笑笑,“还是要介绍,我并不了解温先生。”
“好,那我给你介绍,温真,刚刚才获奖的青年才俊,我教出来的学生……”盛强说完,哈哈笑起来。
“那我了解了。”
和在饭桌上被家长逼着表演节目一样,温真有些坐立难安,喝了一杯茶平静心情。
盛强又问温真,“你现在是自己开工作室还是和别人合伙?”
“……都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温真低声。
“都得奖了,还普通的职员?”盛强像是自己怀才不遇那样,“正好,唐泽川要我帮忙挖你到他工作室工作?你放心,待遇绝对不会差的。”
“是这样的,温先生,本来应该郑重和你聊聊,没想到被他这样说出来,既然他说出来了,我也绕弯子,我最近在招纳贤才,我看了你的作品,非常触动我,所以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意向……”
“我听你老师说,你现在在泾市发展,正好我们也打算搬到泾市。”
温真没有回答。
这无异是一个很好的跳槽机会……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快给我答复……”
“是,好好想想。”盛强给温真倒了一杯酒,“树挪死,人挪活。”
盛强倒了满满一杯,“你也毕业好几年,应该能喝点酒吧,今天我们好好喝一喝。”
温真推拒,“……老师……”
“没关系,就喝一点。”
“不是烈酒,度数不高。”
温真硬着头皮喝了一杯,没尝出来太浓的酒味,倒是梅子味沁人心脾。
他们是一个行业的,饭吃得差不多,盛强和唐泽川便开始聊作品,两人又在行业里深耕多年,越聊越慷慨激昂,唐泽川甚至敞开心扉讲他当年还是个没有名气的画家又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这里……
听他的讲述,温真也受到鼓舞热忱起来……
不知不觉又喝了几杯……
“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唐泽川看着温真。
白皙的脸透着晕红,眼睛凝着一层水雾,略带着醉态。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盛强笑了,“还能回答?也没醉啊。”
“……”温真脑子有些晕……
盛强和唐泽川对视笑了一下,“你住在什么地方?我们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车回去……”
盛强和唐泽川没坚持,送他上了出租车,唐泽川把递给他一张名片。“今天晚上聊得很愉快,如果你想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真把名片攥在手里。
雪越下越大了,路上有了积雪,出租车司机没敢开太快,温真越来越晕,身体也像是发烧了一样潮热湿黏。
还没到宾馆,温真便让司机把他放下来,外面寒冷的空气一吹,温真脑子还是晕,但不那么热了,攥着名片,摇摇晃晃地往宾馆门口走去……
门口站着一位剃寸头,穿昂贵西装,异常高大的男人,男人面容冰寒,没人敢靠近他。
温真视线没有聚焦地停留在他脸上。
冰天雪地,琥珀色的眼睛像琉璃珠一样洁净。
秦妄猛地咬碎嘴里的薄荷糖。
【📢作者有话说】
放心,是梅子酒,度数很低,温真会醉是因为酒量太差了,不会对宝宝有危害^^
35?第35章
◎又疼又麻,几乎没有知觉了◎
秦妄走上前,掐住他的下巴,“装不认识?”
脸冰凉雪白,和雪似的,脸颊两团晕红,看着他,睫毛扑闪着,忽然弯起眼睛。
对着他笑了。
心脏剧烈跳动后又骤缩,秦妄囫囵吞下薄荷糖的碎渣,对于他一声不吭地跑了的气刚要消,便又闻到他呼出来的酒味。
秦妄凑近他,酒味越发浓郁了,怪不得不害怕他了,原来是喝醉了。
秦妄直接把他夹抱起来。
刚跟过来的路明远看到这一幕,感觉天都要塌了。
“秦总!秦总!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秦妄神情凛然极了,“我让你给我看好他,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的。”
路明远简直有苦说不出,“抱歉,秦总,我的失职!”喝酒也是个人自由,他也不能冲到饭局上把酒夺过来啊!
“他住那个房间。”
“带路!”
路明远赶紧在前面带路,用房卡打开温真房间的门,略微发黄的墙壁,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大床。
秦妄扫了一圈,把温真放在床上,捏他的下巴,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一声不吭地跑了,就来住这种地方。”
以前不认识他就算了,现在秦妄恨不得让他住在宫殿里,下床去洗手间他都想抱着。
让他住在大房子里,专门有人伺候他,为什么非要去上班,非要跑到这里受罪。
酒店房间开着暖气,温真穿了一个羽绒服,没一会儿脸便热得潮红,他脑子晕得厉害,听不明白秦妄的话,只是盯着秦妄的脑袋。
盯了半晌,忽然伸出手。
秦妄让温真坐在床上,他蹲在地上,仰着脸正训他为什么喝酒,头皮忽然被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
像是一朵轻飘飘的云朵落了上去,温真开始抚摸他的头皮。
白皙的指尖来到他结痂的伤疤上,碰触着,然后露出伤心又不知所措的神情。
“心疼吗?”秦妄哑声问。
“……嗯。”温真抱着他的脑袋,脸庞贴在他头皮上,轻轻地叫,“之浸……”
秦妄的脑子开始嗡鸣。
秦妄抱着他去洗澡,洗澡的时候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东西。
他一下还没掰开,掰了三下才掰开,看见一张名片。
洗完澡后,他给温真穿上浴袍,抱着他到床上。温真脸被热气蒸得发红,眼睫投下一片阴影,秦妄亲了亲他的眼睛……
他最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