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好得很。”
临月又看看谢知舟:“谢天谢地,你们平安回来就好了,我一个人在帝京简直担心得要命……”
卫乔宽慰她几句,又揽着她,慢慢走进府里。
临月许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还没坐下就问起了卫乔和谢知舟的婚事,道是眼下诸事平定,还是尽早成婚为好。
关于婚事,两人自然早就商量好了,近来也确实是没有什么牵绊,所以刚回到帝京就开始准备。
说实在的,上次出嫁前夕被西戎的一场战事给搅黄了,卫乔其实是不大好意思再麻烦武国公府的。
不过楚三却觉得没什么:“彼时帝京上下皆知武国公养女是定远侯的未婚妻,要是此番二郎娶的人不是从我家出去的,旁人岂不生疑?”
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下了,卫乔在武国公府待嫁。
长到十八岁,此事是头一遭,她心中不免紧张。
然而听着旁人口中祝福的话,卫乔也像是受了感染一般,心中满是甜蜜和期待,那点子紧张也慢慢地被掸了去。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是迎亲的人来了。
那人应是有些迫不及待,脚下生了风一般,飞快地从院门行至屋外,围着他的人所发出的笑闹声也就一阵响过一阵,终在门外形成鼎沸之势。
大昭嫁娶的风俗中是有“考新郎”
这一项的,而且极为盛行。
原本以谢知舟的身份,旁人自然不敢过多难为他,出的题也是再简答不过的。
可惜今日临月亲自来送嫁,大着肚子拦在房门前,不光是男方的宾客,就连谢知舟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题。
更过分的是谢知舟刚依令作出十首催妆诗,那厢楚三又凑到临月的耳边新教了她几个捉弄谢知舟的花头,气得谢知舟作势踹他一脚:“你又不是女子,好好看看自己是哪一边的?”
楚三哈哈一笑:“对不住了,今个儿我嫁妹子,轻易不能让你得手。
快快,刚才那道题,赶紧答!”
答什么答,由着他们折腾,自己还不知道几时才能把媳妇儿娶回去。
谢知舟给萧豫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半哄半拉地把临月揽到了一边。
少了个拦路虎,门边立即空出一条道来,楚三见状又要拦他,谢知舟一个闪身避开,已经跨过房门。
卫乔在里面听他们闹着,半晌不见谢知舟进来,心里已是隐隐有些着急。
险些坐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小了些,接着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停在她面前。
她听到谢知舟俯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来接你。”
大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她低着头,只能看到自己腿上同样大红的一角衣裙。
然而听到他那句话,心里突然就觉得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谢知舟牵着她起身,来到外间。
照例该由兄长背着她出武国公府坐上花轿,楚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她都没怎么见过,只与楚三略相熟些。
楚三很是自觉走上前来,刚准备蹲下却被谢知舟拦住。
“我来。”
卫乔心中又是一动,摸索着攀到他背上,由他背着出了武国公府。
等回到定远侯府,谢知舟长了记性,多派了一些人守在婚房外,不让人闹洞房。
楚三刚嘲笑他几句就被他打发去代自己敬酒,而他一杯酒没喝就回了婚房。
卫乔没有等多久,就听到婚房的门被打开,喜娘等人都退了出去。
盖头揭开,卫乔眨了眨眼,适应光线后抬头看他。
谢知舟已在她身边坐下,眼神痴痴迷迷的,凑到她唇边,亲了一下。
而后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捧着她的脸,深深吻着。
渐渐向下,吮着她的玉颈。
卫乔喘着气,却还不忘了提醒他:“交……交杯酒……”
他唇舌上移,意犹未尽地轻咬了几下她的樱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起身倒了两杯酒,交臂而饮,谢知舟又把她的发和自己的系在一起。
他抬眼觑她,笑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啊。”
卫乔把两人系在一起的头发剪下来,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荷包来,把头发放在里面,“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把荷包放回枕头下,回身抱住他:“从今以后,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了。”
谢知舟笑着点头,抬手取下她头上凤冠:“这个重不重,我看你戴了一路,颈子可有不适?”
卫乔“啊”
了一声,忙跑到镜子前,把头上的一堆装饰都卸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觉得妆化成这样特别丑,脸白得跟女鬼似的。”
还有嘴唇,滴血一样的红,被谢知舟一通乱亲,已然是东沾西染的,不成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