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舟点点头道:“方才侍卫统领抓了几个在宴会上鬼鬼祟祟的人,应是同党,回头一审便知。”
……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即便是事发突然也不曾陷入被动。
下毒者的确是乌维身边的那个副使,宴会上那几个鬼祟之人则是负责与之配合接应,本是打算得手后立即撤离,却不料被潜在暗处的守卫抓了个正着。
谢知舟很快便将此事知会北狄,并且着手安排将北狄使臣的灵柩及此事的一干人证物证送归北狄,借着此事彻底断绝李培风与北狄合作的可能性。
此事算是暂时了结。
……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虽然李培风一时打不过来,但是大昭也需做好准备,故谢知舟这几日一直都在筹划军备之事。
卫乔独自待在广明宫内,处理完一日的政事后便起身松松筋骨。
她走到多宝架前,伸手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打开。
里面放的是苏衡送给她的那张面具。
卫乔平日一直没用过这玩意儿,一时心血来潮,所以取出看看。
她来到灯下的一面大铜镜前,抬手将面具覆在脸上,沿着边缘一点一点地轻轻按着,使之与自身肌肤贴合。
刚起了个头,忽有宫人入内,步履匆忙而神色惶急。
“禀陛下,小世子在长兴宫外玩耍时不慎磕到石头上,额角血流不止,晕了过去!”
卫乔心头一震,手一扬撕下面具,匆匆塞到怀中,抬脚边走边道:“人在何处?太医去了吗?”
宫女低下头,姿态谦卑恭顺:“回陛下,太医无诏不得擅自为陛下之外的人诊治,故奴婢等只延请了尚药局的医官。
因小世子伤处在头部,医官未至时奴婢们不敢擅自挪动世子,恐加重伤情,故世子仍在长兴宫外。”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卫乔招手叫来一个宫人,“去请太医院院正来给小世子诊治!”
宫人应诺。
快到长兴宫时,卫乔又问:“小世子是怎么磕到石头上的?”
那宫女答道:“是奴婢们没看好,小世子绊了一跤才摔倒的,恰好磕在了石头上。”
卫乔负手,往前又走了几步,忽停下道:“小世子如今居住的静泉宫与长兴宫相隔甚远,且长兴宫本为废宫,如何跑到那里去玩耍?”
“这……”
卫乔转身望着她,眸光微闪。
“主子的心思奴婢们哪里能知晓,不过是顺着主子的心意罢了,小世子伤得甚重,还望陛下垂怜,亲去探视。”
卫乔见她低头垂目,一副紧张心虚的模样,淡淡道:“朕又不通医术,去了又能如何?再说方才已派了太医……”
她说着,转身欲走。
身后忽传来一阵“啪啪”
的鼓掌声。
“咱们的陛下是越来越精明了,这样都骗不到你。”
卫乔回头,看着一身宫女打扮的凤伽罗自假山中缓步踱出,皱眉道:“你不在你的南疆好好待着,跑到中原来做什么?我大昭可不欢迎你。”
她娇笑一声,以袖遮面,眼波流转:“欢不欢迎的我都来了,陛下还能赶我走吗?”
卫乔眼风向左右扫去,发现废宫周围似无守卫,也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还是已被凤伽罗清理过。
她方才也是乍一听闻卫宣伤重,一时情急才不带宫人侍卫地匆匆来到此处,等反应过来却已是身在废宫墙外。
卫乔将手背在身后,微微抬首俯视她,冷冷道:“你想做什么?这是我大昭皇宫,可容不得你胡来。”
凤伽罗抬手抚了下鬓发,娇声道:“大昭皇宫又如何?本宫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上前几步,“本宫此来,是想接着做上次没做完的事。”
卫乔后退数步:“你可以试试,看朕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她说着,拔出袖中匕首向身前的凤伽罗刺去。
然而凤伽罗不避不让,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长臂一伸将她身旁的宫女拽过来挡在身前。
卫乔招式已老,无可回避地刺中那宫女的心脏。
鲜血溅了她一脸。
凤伽罗趁着她一愣时微一拂袖,白色粉末霎时袭向她的口鼻。
卫乔连忙掩袖,然而还是吸入了少许,随即便觉脑袋发晕,身子晃了一晃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