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乔免了她礼,蹲下身将猫儿抱起,对沈临月道:“这猫是你养的?看着好生乖巧。”
临月唇角微弯,笑道:“这猫模样生得好看,性子却不怎么乖,只是畏惧陛下龙威才收了一贯的调皮习性。”
卫乔也笑:“朕有那么可怕吗?连只猫儿都会被朕吓住?”
话虽如此,那猫却似乎与卫乔颇为投缘,被她抱在怀中也不叫不闹,卫乔揉它几下,就见它微阖了大眼,舒服地将脑袋枕在卫乔胳膊上,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咕噜声。
两人正笑谈着,身后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卫乔回头一看,只见谢知舟牵着一匹长鬃马儿步入庭院。
那人一身薄甲,背挂长弓,额角似有一层薄汗,在午后阳光下微微泛着亮光,显然是骑射方回。
他将手中缰绳丢给管事,径自向卫乔行来,斜眉微扬:“在等我?”
卫乔微微点头,就见他拎起自己怀中的猫儿,一把扔给身旁的临月,转头对自己道:“跟我来。”
她见他大步踏上台阶向内院行去,忙也跟了上去,转身离去的间隙恍惚听见身后绿衣少女小声抱怨:“这人真是粗鲁,等你长出了爪子天天挠他……”
谢知舟径自入了内室,等卫乔进来便关了房门,光线霎时暗了下来。
他轻轻扯了下房内帐幔便开始卸甲,薄甲落地之声入耳,像是一把钩子在卫乔的心上抓挠。
声音透过帐幔传来,似带着几分哑意:“找我何事?”
两人距离不远,室内虽昏暗但卫乔仍能透过那映在帐幔上的身影窥见他此时动作,一时觉得有些困窘,遂低了头道:“是有一桩事要向谢侯请教,然眼下谢侯正忙,朕还是到外头等着,一会儿再说吧。”
谢知舟却突然掀了帐幔,举步向她行来,薄甲之下只余一件白袍,已被汗水浸湿,正贴在他胸膛上。
似是觉得有些不舒适,他轻轻扯了下胸前衣襟,湿透的衣裳不再与肌肤贴合,却也露出淡麦色的皮肤。
“陛下是觉得隔着帐子说话不太方便?那就这么说吧。”
卫乔见他越来越近,本能地后退几步,却被他微凉的目光摄住:“看来陛下是觉得同微臣的距离太远了……”
卫乔立即站定,不敢再动,他也不再迫她,只是转身取过一块干燥的毛巾擦拭颈间薄汗。
“就是……谢侯手下人管着的刑部,今个儿跑脱了一个犯人,不晓得谢侯是否听到这个消息?”
谢知舟望向低着头的卫乔,见她似乎连耳根都红透了,神色微缓道:“姜承桓?”
卫乔蓦然抬头,眼中浮现疑惑之色:“谢侯不是一早便去了京郊大营,如何得知?”
谢知舟唇角轻扬:“刑部还有哪一个人值得你如此上心?”
卫乔微怔,试探的话在舌尖滚了几遭终究还是没出口,末了还是直截了当地道:“那萧家的姑娘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我也觉得怪可惜的,只是不知此事与谢侯可有关系?”
她这样直言对他的怀疑,却未令他动怒,看向她的眼神反倒含着一丝欣慰:“你选择直接问我,而不是在心里胡乱猜忌,我很高兴。”
谢知舟想伸手抱抱她,却又恐一身汗弄脏了她,只走到她身前揉揉她的头,笑道:“我派去的那些人只负责保证你的安全,其余的就算他们看见了也不会管,至于草菅人命什么的,我应该还没有给他们这个胆子。”
卫乔拨开在她发上作乱的大掌,偏了头道:“那刑部的丢了犯人,谢侯是不是也该将他们罚上一罚?”
“自然是要罚的。”
谢知舟垂眸注视着她,眸中一如既往地沾染着一些叫她一望便会心惊的情绪,且越来越浓烈。
他捉了她纤手按上那精壮的胸膛,上面已无薄汗,但却滚烫似火,直烫得她欲缩手。
谢知舟却不许她躲,另一手搂了她腰,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觉得微臣这副样子,可还入眼?”
他他他……他居然色诱皇帝,果真是佞臣!
简直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