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此处作甚?”
他的声音微哑。
卫若兰不说话,只是隔着帐幔开始脱衣,披帛、上袄、襦裙,一件件衣衫委地,现出美妙躯体。
“出去!”
谢知舟低喝,眼中掠过浓重阴影。
“谢侯……”
若兰柔柔唤他,“我知晓你现在很难过,若兰愿为你纾解……”
“我说,出去。”
他一字一顿,语气毫不留情。
窗外的风掀起谢知舟身前的帐幔,现出美人修长的颈和如玉的肩,谢知舟冷冷盯着她,突然扬声道:“来人!”
殿外侍立的宫人闻声立即进殿,却见衣衫不整的若兰和一脸杀气的定远侯,不由得呆在那里,半晌不知该如何动作。
谢知舟指着卫若兰,一脸嫌恶地道:“将她给我拖出去,扔得远远的。”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诧,然而还是动作利索地一人一边架起卫若兰往殿外走去,说扔就扔,连穿衣服的机会都不给。
卫若兰没想到谢知舟当真如此绝情,情愿自己煎熬也不肯碰自己,又被低贱的宫人拖着,心中只觉得屈辱,长睫微动就有眼泪簌簌落下,抬起朦胧泪眼望着那人,眼中似含着一丝怨毒。
谢知舟命人将卫若兰遗下的衣衫扔了出去,寝殿里又是寂寂无声,之前强压下的炙热感须臾间游蹿到体内的每一处角落,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都在疯狂叫嚣着,这是她的寝宫,是她日日安歇的地方,空气中都似浮着她身上的暗香,丝丝缕缕摧魂入骨,叫他在欲海中颠倒磨折,越强忍越是难耐,他只得唤了宫人来。
而流影殿前的华筵仍在继续,先前姜妧的一番献舞博得了赵太妃很大的好感,她将姜妧唤到身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笑着对卫乔道:“哀家记得陛下于歌舞一道亦是很有造诣,姜家姑娘若是愿意,可以时常进宫与陛下切磋切磋。”
卫乔几乎要昏倒,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太妃这么不着调呢,当着王公大臣的面说她爱歌舞,岂不是坐实了她这昏君之名?不能因为谢知舟那个佞臣希望她做个昏君,您就真的把您的亲亲陛下往那条遭人骂的路上拐啊!
再者姜妧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总往宫里跑算是怎么回事,切磋?说得好听,传出去外头的人还不得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昏庸无道啊!
虽然她其实也没有那个功能,但是好歹要为人家姑娘的名声着想。
为了防止赵太妃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卫乔赶紧推说不胜酒力就下了坐席。
赵太妃看着少帝离去的背影,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孩子,真是叫人操心……”
卫乔见天色也不早了,径自回了寝宫,刚踏进门槛就见吕总管迎了上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恭敬道:“陛下,谢侯在内殿。”
卫乔见他一脸疲累,疑惑道:“他这是喝醉了,将你们折腾成这样?”
吕总管也是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道:“看样子应是醉了吧。”
卫乔脚步轻快地向内殿走去,边走边道:“即便是醉了也该着人将他送回定远侯府,歇在朕的寝宫算是怎么回事?他还真把此处当成他家了?简直岂有此理!”
一脸愤懑的少帝已经能想象谢知舟此刻是醉成什么样,并且预备进去后就把他五花大绑扔出广明宫,当然事后决不能承认是她干的,就说他喝醉后自己将自己绑了起来,反正他到时候肯定是记不起来的。
内殿的门紧闭着,不闻一丝声响,卫乔以手推门,刚开了个仅容一人进出的缝隙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扯住了手臂,整个人直接被拽了进去,随即殿门“砰”
的一声关上,将跟在卫乔身后的吕总管关在殿外。
卫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紧紧抱住。
谢知舟虽然也曾对她有过类似的行为,却从不曾这样亲昵,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怕,气氛也是十分诡异,卫乔反应过来后拼命推他。
他将她死死抵在门上,唇舌向下游移,吻过那白皙纤细的颈,这样不容抗拒的姿势让她心生恐惧,颤着声道:“你发什么疯!”
“别动。”
他的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喑哑,低沉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