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康旅长是许小姐的底线?”
生死攸关,荣衍白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许佛纶的脸。
她听完,表情并没有变化,仍旧是娇俏地笑着,枪口停在他的腹部。
力道很轻,却始终保持着强势的意味。
荣家的随行全部离开房间,包括李之汉,他最后从外面阖上门。
荣衍白笑着,“但是在康旅长看来,许小姐真的很重要吗?”
枪口离开。
许佛纶重新坐回沙发里,“荣先生,这么喜欢揭我的伤疤?”
风流纨绔的常胜将军,红颜知己不在少数,许佛纶跟着康秉钦时间最长,看起来郎情妾意,却只能止步于此。
且不提康秉钦曾有位正经的女朋友,光是家世,天差地别。
这么说,她还算有觉悟。
荣衍白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并不是故意中伤许小姐,我的提议对你而言也是百利,许小姐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对康旅长有所助力,日后的儿女情长或许会突飞猛进。”
一语切中要害!
听起来极具诱惑。
许佛纶失笑,“荣先生还真是热心肠,为了您这位在世的月老,我如果拒绝,好像太过不识抬举哦?”
“这么说,许小姐答应了?”
她起身离开,打开门,外面的虎视眈眈汹涌而入。
许佛纶回头,“想要人,自己去找,我的事,不劳烦惦记!”
荣衍白毫不意外。
他送她出门,笑容意味深长,“你会答应的。”
还真是自负!
门边站着的男人,被李之汉摁在手里。
刚才许佛纶掏枪的瞬间,他动作慢了半步,才叫她得以袭击荣衍白。
李之汉踹中膝窝,迫使他跪倒在荣衍白跟前,揪住他后颈合手一错。
骨裂闷响,等松开手,人扑倒在地,抽搐了几下。
李之汉的动作很快,眨眼之间一切结束。
所有的随行负手而立,守卫左右,听到古怪的声响,仍旧纹丝不动。
荣衍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执行家法,让许小姐见笑了。”
下马威,她并没有受到惊吓,“各家都有规矩,荣先生立威,我笑什么,换成是我,出手未必次于荣先生。”
许佛纶跨过死人,回过头笑语嫣然,“说起来,刚才这一屋子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我对你动手动脚,不都该死吗?”
这回,连李之汉都皱眉。
“哦,我忘了。”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先前和之汉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从这方面算起来他的命是我的,荣先生不要伤害他哦,我会心疼呢!”
李之汉的眉头越皱越紧。
等他转头,许佛纶已经下了楼梯。
迎面走上来两个年轻的男人,见到她毕恭毕敬地让路等候,涨红了脸打招呼,“许,许小姐!”
她心情很好,巧笑倩兮,“晚上好。”
楼梯走到尽头,有人围住她请求合照,是几个年轻的女大学生,抱着相机和镁光灯。
许佛纶捏着把绢帛洒金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可眉梢眼角都在笑,万种风情。
拍照结束,她转身,把热闹尽数带走。
留在寂静和昏暗里,是她最后飞到楼上来的娇俏媚眼。
荣衍白收回视线,好整以暇地看着李之汉,“我却不知道,她会对你这样好。”
一句笑谈,李之汉却如临大敌。
荣衍白却没有再做深究,饵已经成功地放给了许佛纶,单等着她来,皆大欢喜。
此后,许佛纶频繁出入盐业银行。
孙连同银行账户明细到手之前,对他住处单位的调查进行的极不顺利。
公寓的房东很茫然,“三个月前孙先生有急事突然离开,是他的朋友将三年的租金放在我家门前要续租,至于孙先生回没回来,我并不知道。”
工作单位也同是如此。
至于孙连同的长相,房东和同事三缄其口,表示受人嘱咐,不方便交代。
受何人什么嘱咐,根本都用不着猜。
庞鸾在暗房里将账户明细的照片洗出来,统共三张。
前两页最后有个熟人,柳瑛。
第三张是残缺页,曾有过哪些人不得而知。
调查到此戛然而止。
深夜,康秉钦的电话如期而至,那时候许佛纶正再次翻看报纸。
头版是他六战告捷的喜讯,常胜将军的名号无比醒目。
玉妈将电话递给她,走前听她抱怨,“康秉钦,哪个没谱的记者,怎么把你拍成了瘦猴精?”
送水果的小丫头没绷住笑,被玉妈狠狠瞪了一眼。
电话那头的康秉钦,很无奈,“佛纶。”
她嗤嗤地笑,“是不是傻,听不出来,我是在心疼你吗?”
康秉钦轻笑,“哦?”
她嗤之以鼻,“上回的事,没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