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康秉钦揉揉发胀的额角,语气不善,“掉头。”
许家的下人见他去而复返,殷勤地围过来,却被他制止,“不许上楼!”
他推开卧室的门,径直进了浴室。
许佛纶从镜子里看见他,在水里翻个身趴在浴缸边缘,意态慵懒,“没走啊,还是又回来了?”
军靴杵到眼皮底下,他的手指在肩头滑过,她冻得一激灵,抄起捧水甩到他脸上,“来了就摸我,臭德行!”
“碰你了,警务厅嘎七马八的杂碎,活腻了!”
公子哥儿冷不丁发起火来,只眼神就能把人焚烧殆尽。
“你来得巧,好歹没讨着实处。”
许佛纶嗳了声叫住他,“是他们林厅长亲审,砸他也不早这一夜,他爹那老嘎嘣年年扣军饷,你爸这会可正跟战场上呢。
“
何况和袁蕴君订婚的就是这位警务厅长林祖晋,马上成总统的乘龙快婿了,收拾他可不是把康老头儿往死里整,多大仇?
康秉钦的五官在灯光未达的地方,双手插在裤兜里站了很久,这才垂着眼睛冷笑,“药。”
“卧室里翻去,找不着叫人。”
她撵他,“你走,我穿衣裳。”
他这会脾气很不好,容不得别人跟他顶撞,俯身将她从水里抱出来拿毛巾裹上带出浴室,“穿什么穿!”
卧室一片里狼藉才找到兜安氏的药膏,康秉钦脱了军装,衬衫掀掉两颗纽扣,卷了袖子来给她涂。
许佛纶闻到味就开始挣扎,“哎呀,别抹了,明天订婚宴穿的洋装是露背的。”
康秉钦揉匀了药膏才开口,声音沉郁,“谁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