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昨日在城隍庙前的先生吗?”
“昨日程某相请,先生却不来,今日倒是来了,怕不是为了避祸而来?”
一进入厅内,坐在主位上方的程守成便阴阳着语气的开口。
“叔伯!我都给你说过了,先生并不是那般人,况且先生昨日都不在那酒楼内!”
林独闻言顿时眉头一皱,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张林身前看向程守成回道。
“你……!”
程守成被林独这般护着张林的模样气的浑身有些发抖,伸出手指指了良久这才叹息一声:“罢了,且先坐下吧。”
“适才春秋酒楼之事,我已经和府尊大人询问过了,这位张先生等下随我一同前往府衙一趟走个过场便是,此事已经断定不是他所为。”
林独闻言不禁眼前一亮,转身邀请张林坐下后,又来到程守成面前为其倒上一杯茶水后,才道:“叔伯,府衙那边这么快便寻到真凶了?”
程守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林独,瘪了瘪嘴,道:“你这臭小子,说起来我们才是亲戚来的!”
“哪里有这么快的,不过今日那城隍庙庙祝陈老先生前往了府衙一趟,言明此事非凡人所为。”
张林适才刚坐下,听闻其口中所言陈宏,倒是回想起先前那城隍刘辩前引路的老者,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抬手端起放在面前的茶盏。
“可是某人也不要想的这般简单,不是凡人所为,又怎知某人不是凡人……”
这句话程守成说得却是明显有些怨气了,明显便是意有所指。
而一旁的林独却是心中一震,陡然将目光落在了张林的身上。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先生或许当真不是凡人,却是没有料到自己这位叔伯怎会知晓。
“程老先生说笑了,张某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张林轻笑一声,淡然的将手中杯盏一饮而尽,缓缓放在面前茶几上,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不同寻常。
程守成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林,这才缓缓稍稍松了口气,道:“如此倒是极好。”
“现在城中正准备举办水陆法会,近些时日可能会有诸多不太平的事情发生,先生此来倒也不用着急离去。”
“不过,程某有一件事想和先生辩论一二,不知可否?”
程守成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应是心中不会再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但是这一日来每每想起昨日在庙前对方反驳之言,心中总是自觉有些郁结,想要与其争论一番。
言罢,目光又落在其身上许久后,这才叹息一声道:“是我太过孟浪了,如若先生不便言说,便不说了。”
“老先生请讲,张某若是所言不对之处,还望您莫要怪罪。”
张林适才只是回神在想昨日自己和程守成说了什么,却是不知对方心中早已想了许多事情,这才回应道。
程守成愣愣的看了张林一会儿,摆了摆手,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适才是老夫有些着相了,心中倒是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但既然先生讲了,我便与你说道说道。”
言罢,程守成坐直身体,眼眸泛过缕缕神光,对这般论辩很是重视。
“昨日我所言,百姓愚昧不可知,重典亦有道理之处。”
“可是先生所言我所说有不对亦有对,此言何解?”
程守成说完,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