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国王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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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藻的习性。她教三年级,画一手精美雅致的铅笔画,作品就挂在我们一座座小房子的墙上。她脸圆圆的,面带微笑,睫毛长长的,不过脖子上有些皱纹,双腿细瘦,几乎平胸。她的丈夫几年前服预备役时在加沙被杀,他们没有小孩儿。基布兹人认为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一个克服了自身悲剧、全心全意投入教育事业的女子。兹维给她讲了玫瑰的不同品种,她热切地点头,似乎赞同每一个字眼。接着他详细地描述了苏丹发生的一场可怕蝗灾,那几乎毁灭了整个苏丹。露娜说:
“你这么多愁善感。”
兹维快速眨着眼睛说:
“这样一来,苏丹就没有那么多绿色植物了。”
露娜说:
“你为什么把世上的伤心事都扛到自己肩上呢?”
兹维回答:
“对生活中的残酷视而不见,在我看来,既愚蠢,又有罪。对生活中的残酷,我们几乎束手无策,但至少需要承认它。”
一个夏日的傍晚,她邀请兹维到屋里喝咖啡。他是穿着下班后的衣服来的:一条卡其色长裤,一件浅蓝色短袖衬衫。他的收音机仍然挂在皮带上。晚上八点,他说了声抱歉,就听起了新闻。露娜·布兰克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她的铅笔画作品,用简易相框装裱起来,画的是如梦如幻的年轻女子和风景、石山、橄榄树。窗下是一张双人床,床上放着富有东方情调的刺绣枕头。白色的书架上由高而低放着一排书,从梵高、塞尚、高更的画册,到开本较小的卡苏托版本的《圣经》,最后是哈西弗里亚·莱阿姆出版的小开本长篇小说。房间正中是一张圆形的咖啡桌,两旁各有一把扶手椅。桌子上铺着绣花桌布,上面放有两套咖啡杯和饼干碟。
兹维·普罗维佐尔说:
“你的房间很漂亮。”
又补充说:
“干净,整洁。”
露娜·布兰克不好意思地说:
“非常感谢。我很高兴。”
可是她声音里没有任何喜悦,只有笨拙的紧张。
而后他们喝咖啡,吃饼干,谈论盆景树木和果树,谈到如今的校纪问题——什么都允许,谈到鸟儿迁徙。
兹维眨巴着眼睛说:
“我在报纸上看到,原子弹爆炸后十年,广岛还是没有鸟。”
露娜再次对他说:
“你把整个世界的伤心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了。”
她还说:
“前天,我看见窗外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