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花正在厨房帮母亲煎药,忽然听到院子外边有人敲门,这一声声敲门声仿佛敲打在她的心里,她的心里浮现的敲门的人除了梅文松再无旁人,而且她也知道昨天院试已经结束,梅文松已经忙完也应该有空了,也该知道到这儿来看望他们了,虽然他已经努力让自己忘了他。
但是很快,姚夏花嘴角的笑容又消失了,因为她已经退出了对梅文松的爱慕,还反过来撮合他和何萍,而且当时她不告而别,如今文哥哥果然来了,该如何面对。不过一刹那的时间,姚夏花已经设想了许多两个人见面的场景,不小心被药罐子给烫到,哎呦一声,忙用被烫的手指捏了捏耳垂。
“夏花,你没事吧?”黄氏微弱的声音从隔壁房中传来。
姚夏花平复了平复心情,款步来到黄氏的床沿边坐下,笑说没事,又随口说到:“好像外边有人客来了。”
“怪道刚刚发觉外边有些热闹,是什么人客来了?”黄氏又问到。
“女儿也不清楚,爹爹大概已经迎进来了,等我去厅上看个究竟再来告诉阿娘。”姚夏花说完帮母亲压好被角,往客厅走去。
女儿那种微微绽放的喜悦,让黄氏突然开了窍,会不会是梅文松来了,只是如今他们两家已经不如从前门当户对,女儿也有此觉悟而疏远梅文松,想及至此,禁不住连咳嗽了好几下。
原来来客并非姚夏花所期待的文哥哥,而是一个乍看有些眼熟的人,不禁有些失望,听父亲称呼他为胡师爷,忽然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站在梅先生家外台阶上端详了自己许久的那人,简直要把眼睛安在她的身上。
姚夏花正想转身走开,想着胡严特意从官府到桃坞来,也许是要让父亲官复原职,于是又留下来听个究竟。
姚温这边双方假意寒暄了一番之后便都坐了下来。
“如今鄙人已是闲居散人,不知胡师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姚温笑问到,心里自然清楚此人到这里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胡严一反常态地说到:“咳,现下在这儿我也不怕说一句真心话,之前的失火之计也是经过潘大人允许的,我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自然只能由你来承担了,你也不要怨我,不过从前种种都过去了,我今天可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的。”
姚温只是笑笑不言语,胡严的话信三分都觉多了。
“你还别不信,你如今在这儿清净度日自然有你的天地,只是你还有一个女儿,没得年纪轻轻的也在这儿虚度青春,而且如今以你的身世,也就是寻一寻常乡野人家相配,到底白白浪费了你女儿的品格儿。”
说到这,胡严的狐狸尾巴已经露的差不多了,到底他说的这番话不假,还说的字字恳切,姚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姚夏花听了此话腿已经有些发软,心也凉了半截,不仅父亲官复原职无望,这位一肚子坏水的师爷还打上了自己的主意。
“那依胡师爷的意思呢?”姚温静默了良久,知道胡严就在等他开口问这句话。
果然,胡严在姚温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姚温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抓住胡严的手说到:“那潘大人的夫人何等跋扈,怎会允许如此?”
“知县夫人虽跋扈,只是生不出儿子,犯了七出之条,最后好说歹说也只能同意了。”胡严在姚温的耳边小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