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希男眼里,好像一只毛茸茸的漂亮小熊。
“那边的新年应该也不错。至少跨年的时候会放烟花吧?是不是在狮身人面像那里?”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烟花?”之安像在开玩笑。
“我又没有签证。”年少时候,以为有了身份证就可以陪她去远方。长大了才知道,有些地方,比远方还要更远。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她拉起随身行李箱的拉杆。
“好,陪你走到安检口。”
她们往国际出发走去。许希男寂寂无语。
临近了,杜之安忽然说:“要是那次跨年,江滩上有放烟花就好了。那我们也算是一起看过烟花了。”
许希男的胸腔一阵上涌,像要涌出什么话,从小到大,她看过那么多次烟花,偏偏就是从没有和她一起看过。她张开口,她想说,可我们一起看过平原上的日出,在颠簸的绿皮火车上,你记得吗?我就是从日出那一刻开始喜欢你。
机场的工作人员淡淡看她们一眼,抬手示意杜之安往前。
她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笑着回头挥手说:“希男,谢谢你。再见。”
涌上来的话又像cháo水般回落,许希男应:“再见。”
她站在原地,一直到红色的围巾消失在了安检门后,再也看不见为止,然后她拿出手机,买了一张晚间飞深圳的特价机票,做好准备回到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过活。
李淼淼寄了几十张戏票到锦城办公室,舞台剧,导演是她哥哥。
不巧开演那天,整个团队都在加班,林知鹊独自去看戏——这是她这几个月以来,唯一一次准点下班。
那门票上写着:主演,卢珊。
她挑的位置在前排角落,中场时,她发现李导就坐在她斜前方,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仍旧瘦得像支竹筷,只坐一会儿,他便起身走了。
卢珊跳舞比演戏要好,演的角色是个素净的女人,妆容清淡,舞台灯下近乎苍白,起舞时,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总化烟熏妆、穿铆钉靴的卢珊,却更像那夜在医院,消毒水般孤绝的卢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