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她居然只能问杜之安。
“……我不知道。你妈没跟你说吗?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你妈让你把我带回你家,事先跟你商量过吗?”
杜之安不知如何作答。
林知鹊冷哼,“看来,也没人在乎你的意见。”
“林知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妈不跟我商量,是因为她知道我会理解她,我跟她是一边的,你懂不懂?”
“她知道你会理解她,那你凭什么要理解她?凭什么你会理解她她就可以不跟你商量?”她反问。“凭什么可以一声不吭收好你的行李,一声不吭就把你送到别人家去?”
“……你走不走?”杜之安不容许这世上有她答不上来的诘问,只好绕开话题,“你不走,你就去睡桥dòng。我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这里发疯给谁看?你以为很光荣吗?”
林知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澜来电了。
她看杜之安一眼,转身便跑,连电梯都不搭,用肩膀撞开楼梯间的门,自八楼一路跑下去,跑出单元楼门口,大口喘着气,接起电话。
“囡囡,你放学了?妈妈刚刚在跟大人谈事情,没有听见电话。”
林知鹊一声不吭,只顾着喘气。
“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你去你爸爸那里没有?妈妈给你收的两个箱子里什么都有,你那些游戏盘也给你带着了,你慢慢整理,你洗头洗澡用的毛巾放在墨绿色箱子上边那个夹层,还有睡衣也放在最上边……”
“你在哪里?”她打断她妈妈。
“妈妈在……”
未等林澜说出口,她再一次、几乎是吼道:“你在哪里?”吼完,她一下感觉失去浑身力气,又微弱地叫了一声:“妈。”她的眼眶中滑落一滴泪。
“……妈妈在镇上。你舅舅,他老丈人不是帮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制衣厂嘛,我想着去他那儿上班。”电话那头,做母亲的语气恳切,带着讨好,“你爸爸出事情了你知道,其实这几年,妈妈也一直在做心理准备,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住到他们那边去啊。你爸是有说要另外找一个房子给我们住,但妈想,还是算了,靠人,靠不住,靠不了一辈子。你同意的吧?妈没文化,在城里又找不到什么体面工作……”
“我也过去。”
“什么?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