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呼救。”杜思人认真作答。
“什么?”
“呼救。就是这样。”杜思人假装握着对讲机,“呼叫救援,呼叫救援。代号太阳,呼叫救援。然后我就听见你滚下楼梯的声音。”
“……是摔下楼梯,注意你的用词。”
“你摔下楼梯。然后你开始骂人。”
“你都听到啦?”林知鹊笑笑,“那我只好杀你灭口了。”
杜思人装作害怕:“我保证不说出去的,未来战士。”
林知鹊凑近一些,装作严肃:“那你告诉未来战士,你为什么要呼救?”
“因为……我的腿很疼,我上不了那个舞蹈节目了,还有,”杜思人越说,声音越轻,说到最后,几乎是哑着嗓子地说:“我非常想你。”
阳台外的黑夜正在褪去,天空变成青灰色。
她们聊了整整一个通宵,说话说得口gān舌燥。
杜思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困乏,像随时都要睡着,但没有,她靠在沙发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分外珍视地看着她。
林知鹊的声音也低下去,“过了三年,还想我gān嘛?”
“想你很多。想你对我笑,对我说话,也想你不对我笑,叫我闭嘴。想你走在我前面,走在我身边,想你拉我的手,抱我,还有……其他的一些,很多很多。”
“你渴不渴?说那么多话。”
她拧开她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杜思人摇头。她便自己喝了两口。
因此,她们接吻时,她的嘴唇是湿润的。
她的一边膝盖跪抵在沙发的边沿,她俯下身。
没有俯得太多,因为杜思人坐直了身子。
她有些gān燥的唇亦被润湿了。
她抬手,扶住林知鹊的腰。
她闭着眼睛。她知道,阳台外的天空正在一点、一点地亮起来。但时间是静止不动的,她感觉不到时间,只感觉到一点点柔软的甜味,甜味在撩拨,在盖过她的苦楚,在轻柔地抚平她的褶皱,或是在等待。
她片刻也不会让她等的。
她扶住她的腰的手,变成环抱。
林知鹊捧着她的脸,手指抚摸过她的下颔线,然后是她的耳廓。
跪着的膝软掉了,她矮身,离她更近了些,依偎在她的身前。
换作是林知鹊要仰起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