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慎与杜思人从来不是亲兄妹,他对她没有情分,没有怜惜,甚至可能还带有妒忌,因此,他身为投资人却没有为她争取分毫,他就是个只爱自己的疯子。
电梯到达声再一次响起。
“妈?管家说家里有人来……”杜之安的声音传来。看来那物业管家吓得去告了状。话未说完,杜之安便看见了林知鹊,“是你?你跑来gān嘛?上次去我那里发疯,我还没跟你算账,我的地毯被你吐得乌七八糟。”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是你自己吐的,杜小姐。”林知鹊没有闲情与杜之安吵嘴,她走过去,按停即将要离开的电梯,“我先走了。”她向唐丽颔首。
她要去找杜慎算账。
电梯开门关门,客厅里只剩唐丽与杜之安母女两人。
杜之安换了鞋,走到她母亲身旁去,“妈,你没事吧?那个疯女人跑来gān嘛?”
“没gān嘛啊。她来找你爸,你爸不在。别一口一个疯女人的,妈妈没这样教过你。”唐丽给她女儿倒了一杯冷泡茶。
“她最近就是神叨叨的,上次还跑去我那边,问我姑姑的事情。我怀疑她去了一趟锦城,中了邪!”杜之安在沙发上坐下。
“你姑姑的事?那么多年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事。”
“不知道她。妈,你说,那年我姑姑那部戏,那个临时换上来的女一号,就那么大本事?马上开机了,说空降就空降。我前几天还看见她的新戏开播了,哼,她倒是挺红的。我都怀疑我爸也参与了潜规则。”
“喝你的茶,不要胡乱揣测。女孩子的名节多重要,你不清楚,就不要胡说八道冤枉人家。倒是你爸那种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吃惊。”
“妈,”杜之安放下手里的杯子,“你既然知道我爸是这种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离开他?”
唐丽转过脸来看她的女儿,她的眼皮已开始有些松弛,些微耷拉着,一双曾经十分美的眼哀婉柔和,“你说呢?妈妈也不知道呀。你很看不起妈妈吧?你也要嫁人了。”她拉她的手。
杜之安心内徒添了几分凄楚,到嘴边的话都变得苦涩,“妈,你说什么呀?”
唐丽接着说道:“妈妈希望你永远不要步妈妈的后尘。之安,你知道吗?爱是存在的。但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叫作*爱的错觉。”
数个小时后,暮色四合,杜之安驱车到某家市内最为高奢的私人婚纱工作室去试婚礼上的晚宴礼服,典礼穿的那套早已定好了,晚宴上的这套,她希望更简洁方便些,前后改了好几次。
这工作室在一幢法式洋楼里,民国时候是某世家的公馆,内里装修翻新了些,但仍维持着旧时原貌,她在一楼客厅里的古董风布艺沙发上翘腿坐下,身边便是一扇扇敞开着的玻璃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