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
“所有?”
“嗯,那件事发生之前的所有。”
陈葭面露难色,“……我以为你应该比我知道更多。是不是你年纪太小,你家里人没有告诉你?”
“是。我爷爷奶奶去世了,我爸跟她不亲近,她工作上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在网上也能看到一些,但……”但她不敢看,不敢看网上那些真真假假,不敢看那些或是缅怀或是猜测的帖子说她是如何失意、如何受尽委屈、如何在这名利场中挣扎着浮沉,连着几天,她每每读到类似内容,拼命瞪大双眼bī自己读下去,瞪得双眼发红,读几行便流出泪来。“我就是想知道,那几年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陈葭想了又想,才答道:“她是我们中最爱笑的一个。你就当她过得很好吧。”
“什么意思?是她过得不好,你不忍心对我说?”
“也不是。我只能说,在这个圈子里,她没有过得比大多数人不好,也没有过得比大多数人好。人各有追求,她到底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其实,那件事之前的两三年,我们也不太常联系……”
“为什么?工作忙吗?”其实不必问,想也知道,成年人之间总是无缘由地失联。
“嗯,忙。不过,也是我不擅长与人jiāo往。”
“你比较红。”她直白到令陈葭吃惊。
“……也不是这个原因。”
“没关系。我明白的。你们在工作上可能没什么jiāo集。”
“但我们每年还是会尽量聚一聚。”陈葭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有一件事,我没跟谁说过。”
“什么事?”
陈葭抬起她那双丹凤眼,“她……她跟我是同一个心理医生。我介绍给她的。”
煮着花茶的水盅端上来了,在炉火上微微沸着,她们的手边传来一阵湿热气。
陈葭又补充:“当然也不是说她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样,工作压力比较大,有时候,需要跟陌生人聊聊天。”
林知鹊抬手去拿水盅,不握把手,反倒去触滚烫的外壁,被烫得一下缩回手才算清醒过来,服务生快步走来,“女士,比较烫,我来就好。你的手有烫到吗?”
服务生为她全然没有动过的杯子里又添了一些茶。
“那……那个心理医生在哪里?你可以介绍给我吗?”
“你想去找他吗?但他们不会透露患者的信息,你去的话,他可能会很为难。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要为了这些事情纠结了吧。”
她差点失态,险些脱口而出:才没有什么过去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