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了很多?”她转头看看屋子另一侧的乐手们。
李淼淼答:“不多,就这么多。只给你一个人买了。”
“嗯?”她有些困惑。
李淼淼很直白地说:“没给思人和方言买。”
陈葭低头吃了两口,甜丝丝的,混合着冰渣子,很快融化在嘴里,“这么偏心,是可以的吗?李大经纪人。”
“人哪有不偏心的?我就是偏心你,你不领情就拉倒。”
她摸不着头脑,自己小声嘀咕:“我哪有不领情?”
李淼淼永远理直气壮地遵循着她自己的那一套,像她要她与邻居们保持距离,拆开看她的信,桩桩件件在陈葭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情,在她的思维里都是有理有据的。
尽管头疼,但在这样的时刻,她理直气壮的偏心让她感到安心。
因此,当天晚上,杜思人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出来时,陈葭忽然没头没尾地对她说:“你们这儿的冰粉很好吃。”
杜思人当然压根看不出来陈葭是在炫耀,于是傻乎乎地接腔说:“那等比赛结束,我请你们吃。”
她累得连头发都不想chuī,但烦恼湿漉漉的头发会让枕头芯发cháo,身上哪里哪里的肌肉都在胀痛,大脑疲惫到迟缓,一时让她也不知道是要坐还是要站,平白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愣。
只有拼尽全力到jīng疲力竭才不会去想,不会陷入茫然的质疑,西餐厅的厕所事件在她心里留下抚不平的褶皱。
陈葭开口问:“你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她眨眨眼,“你用浴室吧,我把chuī风机拿出来了。”
陈葭取了衣服从仍站在原地的她身边走过,看她一副缓不过神的样子,又回头对她说:“周五很快就到了,你可别掉链子。”
她听了笑笑,“我掉链子,你少一个竞争对手,不好吗?”她看见陈葭的十个指头上都缠着绷带。
“也好。”
“你想得美。”
“那也好,赢得太轻松就没意思了。”
“好大的口气。”
陈葭笑着耸耸肩,转身进了浴室。
杜思人将插头接上,chuī了一会儿头发,插座有些接触不良,热风时断时续,她终于放弃,将半gān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有些乱翘的马尾,前额散着的发仍旧湿着,顶着这么一副乱七八糟的顽劣样子,拖着jīng疲力竭的身体,上楼去找林知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