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沛也大声说:“对对对,你们不行就赶紧睡觉去,别在这扫兴!我和老台长再喝几杯。”
老台长提出异议:“一口一个老台长的,多生分!我看,你像我女儿,要不,你们都叫我gān爹。”
周子沛哈哈大笑:“啥呀,您都能当我们爷爷了,瞎说八道呀您!”
杜思人分明看到老台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方言尴尬地微笑着,拽起陈葭先行走了。她回头向杜思人使眼色,要她也快点跟上。席上人很多,有工作人员起身来张罗散席,要思人扶周子沛一起回去休息,她便赶紧伸手去拽她,怎么也拽不动,她不肯走,撒泼打滚说还未尽兴,大家连哄带劝,又闹腾了好一阵,多喝了好几杯。
台里的老牌编导过来哄老台长,一口一个师父,说师母来电,该休息、该吃三高药了,宴席总算来到尾声,周子沛摇摇摆摆起身,喊着要去上洗手间,杜思人问:“要不要我陪你?”她摆手慡朗答不用,跑得比谁都快,杜思人将她们随身的东西取好,周子沛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于是她只好独自走出包厢,走入门廊,前后都见不到人,走出餐厅,方言与陈葭还在电梯间外小厅的沙发上坐着。
她招呼:“你们不是上去了吗?”
方言气鼓鼓:“谁能放心得下啊?人呢?”
“说是去洗手间,跑得飞快,不知道去哪边的洗手间了。”
陈葭把脑袋仰靠在沙发背上:“làng费时间。”
方言严厉地批判道:“那也得等!”
陈葭无奈:“我说陪他们吃晚饭是làng费时间。”
她们左等右等,只等来几拨工作人员,一概说没见到周子沛,临走叮嘱她们快些上楼休息,莫要耽误次日彩排,无奈,杜思人只好折返回餐厅洗手间去找,结果洗手间在检修,过路的服务员说:“今天一天都没开放呀,这餐厅除了你们也没别人用。是不是上楼回客房去用洗手间了?”
她们便上楼去找,方言刷卡把门打开,房间里漆黑一片。杜思人打开周子沛的腰包,房卡就在里面。
三个人再次下楼,餐厅包厢里已一个人都没有了。酒店三楼以上全是客房,没有公共洗手间,她们到一楼大堂去找,一无所获,问了大堂经理,又去另一层的西餐厅找。
西餐厅已打烊了,没有人用餐,也没有服务员在,推门进去,只开了几盏氛围吊灯,有些暗,方言慌了神,大声喊子沛的名字,陈葭抬头到处寻看洗手间的指引牌,杜思人看表,已过去十五分钟了。
这西餐厅很深,空无一人更显空旷,杜思人在铺着洁白餐布的小餐桌之间绕行,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屏住呼吸,很留心地听。
陈葭远远地走在前头,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了。
很细微,很细微的。
她辨认着方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