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早说了吗?我是从未来来的。”
杜思人皱起眉头。她被敷衍得有些生气了。
她扭过头看着yīn影中林知鹊紧闭的双眼。
“那你就用力一点推开我,说你不喜欢我,反正你说了我也不会心痛到死掉。”
“……你幼不幼稚?是自信明天不会被淘汰,才有jīng力在这个时间纠缠这种小事?我最讨厌主次不清的人。你以为爱情是天吗?这个天塌了砸在你身上也充其量是一堆泡沫。但有些事情如果塌下来,就会把你砸得体无完肤,那些才是你应该看重的东西。”
长久沉默。
杜思人从chuáng上起身。
她站在chuáng边,一字一顿地说:“姐姐,我很清楚。明天有多重要,这段时间有多重要,我很清楚。但喜欢你这件事也很重要。就算明天早上一觉醒来,你回到你的世界,我从此失忆想不起你是谁也好。我不会因为此时此刻会过去,就觉得此时此刻不重要。你太严格了,我这辈子还要活个六七十年,没有体验过,就要把所有事情的主次排清吗?天塌下来,也不一定就是泡沫,说不定是花瓣雨呢?也可能是一千根针。哪怕是一场空,也有不一样的空法。在找到答案得出结论之前,我不考虑放弃,放弃跟逃避没什么两样。至于明天晚上的比赛,我也不打算输掉,你放心。”
语毕,她不再看她,转身绕开chuáng,离开了房间。
林知鹊始终闭着眼睛。
*
台风带来的连日雨终于来到尾声,气息不足得只余偶阵雨。反复烧了两日,林知鹊虚弱得像个被抽走一半絮的旧棉布娃娃,醒醒睡睡,终于在周五晚上离开chuáng,软绵绵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一会儿电视。她妈妈坐在她身边,让她把脑袋倚在她的胳膊上。
周五晚上的节目直播开始了。
林澜看着电视上蹦蹦跳跳的一群女孩,指着陶乐心问她:“哪个是你喜欢的?这个是不是,huáng衣服短头发的?”
她有气无力地答:“才不是。是旁边白衣服那个,那个长得比这个好看多了。”
“那个呀?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阳光。你看她,四肢也不协调的。”
她凶:“又不是跳舞比赛。”
前日她淋得透湿回来,直到夜里发起高烧,林澜怎样问她,她都一问三不答,闭口不谈生日宴上发生的一切。但她猜想林澜或许已经知晓了,杜慎来看她时,林澜连大门都没有让他进,当时她奄奄一息地躺在chuáng上,房门紧闭,她听见他们在外面争吵,只是什么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