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地微微点头。
杜思人再次柔声问她:“怎么了?有人气你了?”
林知鹊哑然,竟忽然觉得有一些委屈。
一定是糖衣pào弹卑鄙地侵蚀了坚硬的铠甲。
“……没有。”
“头疼不疼?听说昨晚你们开会到半夜,是不是累了?”
被她这样一讲,她的太阳xué真就突突突地胀痛起来,更觉得委屈了。
但她嘴上仍一如既往:“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第一首歌唱什么?”
她其实记得,只是找别的话来说。
杜思人笑她:“你又忘了,记性堪比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举起手,“第一首唱《爱我的请举手》。”
“不举。”
“小气。”
“今天会有淘汰。”
杜思人原本轻松的神色闪过一丝yīn霾:“我知道啊。每一场都有。”
“你习惯了没有?”
“说实话吗?”
“你还想骗我吗?”
杜思人歪头,“没有。好像没办法习惯。”
“为什么?”
“不知道。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做赢家。又想赢,又害怕赢。好像有点奇怪。”
林知鹊并不严厉地批评道:“幼不幼稚?”
杜思人乖乖承认:“幼稚。”
但这幼稚的柔软也正是她珍贵的地方。
“总之,你要赢,听到没有?你赢了任何人,都不是你的错。”
杜思人注视她的眼睛,像在思索她说的话。
楼梯间外传来艺人导演的喊声:“思人呢?准备候场了。”
林知鹊目送杜思人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绕道演播厅,从工作人员出入的侧门进入离舞台最近的观众席前区,李淼淼已安顿好记者们,此刻正在台下看陶乐心表演。她见林知鹊来了,凑近来与她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看舞台侧边的伴奏区。
“那个最年轻的男生是谁?很眼熟,思人她们学校的。”
“你说陈亦然?”
“陈亦然?是叫这个吗?”
李淼淼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