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容许自己的心有一丝软掉的空隙,应杜思人说:“你摸摸枕头下。”
杜思人伸手去,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张《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林知鹊说:“之前留给你的,忘了告诉你。”
“什么时候?”
“你说要买的那天晚上。”
杜思人说话的嘴角可爱地上扬,好像故意憋住笑意,将话讲得一板一眼:“可我已经有一张了,怎么办?”
林知鹊照抄某人的答案:“一张听,一张收藏。”
“这张里面没有写字。”杜思人低头去看,塑封都还完好。
“当然没有,怎么可以在要卖的商品里写字?”
“……什么?”
林知鹊笑:“卖给你的,明天自己去收银台jiāo钱。”
杜思人气结,又马上好脾气地照单全收:“那好。”她低下头,动作乖巧地抠开唱片外的塑封膜,“那你要写祝语给我。是你给我的,不是代别人写。”
“写什么?”
“当然要你自己想。”
她反手又将那张唱片塞回枕头底下。
两个人看了几集电视剧,各自心不在焉,终于将一切电器与电灯都熄掉,一起躺在黑暗里。
不知是谁的呼吸心浮气躁,难以辨别。
林知鹊闭上眼睛,恨不得马上睡着。
若在这只有jiāo叠的呼吸声起伏着的黑暗中继续沉寂,好像随时就要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显然,杜思人也是这样想的。
她开口说:“你还没说呢。CD上的字。”
“噢……”林知鹊一边庆幸杜思人打破了沉默,一边敷衍道:“没什么意思,我哪知道他是要送给你。”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杜思人翻过身来对着她。
“……要是你知道呢?会帮他写吗?”
这chuáng实在太窄了。
林知鹊不答,只说:“你转过去。”
“啊?”
“转过去,背对着我。”
她语气qiáng势,杜思人便乖乖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