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快步走进化妆间,通知所有选手候场。
杜思人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手机电量濒危,但她已充好电了。
现场又梳理了一个多小时,二十进十的比赛终于正式开始录制,比起前一天,换了更大的演播厅,甚至有了浅浅的观众席,但录制没有公开招募观众,坐的都是台里的工作人员或是陪选手一起来的亲友。
开场曲的前奏响起。
她第一个走出徐徐打开的门,走进舞台的灯光里。
舞台正对着评委席,评委身后是观众席。
观众席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抱着胳膊,漂亮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杜思人举起话筒。
她忍不住咧开嘴笑,一边笑一边唱出第一句词,她唱: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无意间开盒,发现盒子里装的竟是巧克力一样。
摄像师将镜头从她这里挪向下一位选手,她站在舞台上,对着观众席里的林知鹊笑。
而后,她笑着唱完了一整首歌。
又杵在台上听完主持人的开场,乱七八糟地答完主持人的提问。
我们来问一下思人哈,今天的比赛有没有信心?
有啊。
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因为我今天我带了我的好运气来。
哦是吗?你的好运气在哪里?是你的护身符吗?
她眨眨眼,不知道怎么答,于是将手放在心口,说在这里。
这一环节总算结束,杜思人回到后台,连忙绕道,一路小跑,混进观众席去找林知鹊。她在人群中拍拍她的肩膀,轻轻拉她的手臂,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离开演播厅,避开走廊上来往的工作人员,拉着手,像两只无头小虫一样来回转。
杜思人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睡了三小时的疲惫也好,舞台的灯光也好,奏乐也好,忽然出现在台下的人也好,这一切的碎片在她的脑海中散落成一场烟花,让她连步伐都快悬浮在半空,只下意识觉得要找到一个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地方。
林知鹊皱着眉,但还是任由她拉着,跟着她走。
终于,她们躲到某个僻静的角落,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宽阔的楼梯间。
“你怎么来了?”
已是夜间十一点了。林知鹊是收了店才来的。
她答非所问:“你不是叫我办手机吗?”
“嗯?”
她仍用她一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不需要手机啊。见面不就好了。”
“所以你是来和我见面?”
“不然呢?大晚上的。”
杜思人傻笑:“也是哦。”
傻笑一会,她又转过弯来,追问:“gān嘛和我见面?”
林知鹊话锋一转:“要上台了,你紧不紧张?”
“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