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鹊在看远处的山,根本没有看她跳舞。
走过一小段平缓的阶梯,很快便到了侧峰上的观景台,她们站在栏杆边沿,向下是万丈沟壑,抬头是万丈雪山,一张开双臂,便能拥抱冰凉的山风。
她们说多了话,在这里站了片刻,所有人都默契地安静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雪山寂静,温柔地回望着她们。
忽然,小玲张口大喊:“哥——我来看你了——”
杜思人扭头看着身边瘦小的女孩。她像是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不住地喘着气。
“哥——我早就说要来了,是妈老不让——哥——妈想你,爸也想你——”
她哥哥,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被供奉在灵位上的年轻男孩。
徐文静从另一侧伸手将小玲搂在怀里,小玲的眼睛清澈坚毅,反倒是徐文静忽然开始默默地掉泪。
小玲小声地说:“文静姐,我妈妈说,那年你拿走了我哥哥的一张照片。”
徐文静呆了一呆。
她下意识地回答说:“……我以为你妈妈不知道那张照片的……”
小玲又说:“她还说,不怪你们的,要怪,也先怪她。”
杜思人越过徐文静,看见赵仟愣愣地望着小玲。
小玲抬头,“她说不怪赵仟哥。”她稚嫩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偶然想起的小事,“我妈看了我哥哥的日记,她说你们学校里的事,她都知道。但是不怪你们。不过她没说是什么事,那张照片我也没看过,是什么时候拍的?文静姐,哪天你带给我看看。”
李导不知什么时候从后边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他喊:“喂,小蔡依林,那边好像有个小卖部,你要不要吃冰棒?”
“这么冷,吃冰棒?”小玲满腹狐疑。
“嗯喏,雪山底下吃雪糕,酷不酷?”
小玲听了,马上转身跟着他去,好像一下便把刚刚说的话全给忘了。
留下她们几个人沉默地站着,徐文静脸上的泪还未gān,路小花抬手,用枣红色的外套袖子去擦她的脸,嘴上嫌弃地说:“再不擦gān就要冻成冰了。”
徐文静用哭腔回嘴:“全是樟脑丸的味道,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