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刚刚开始下呢。乌云从你那边飘过来了。”
“那你和乌云聊聊天吧,我先挂了。”
“别啊!我在家无聊。”
“你爸妈呢?”
“他们睡了。”
“那你打电话给路小花。”
“这么晚了,往人家家里打电话不太好吧?”
“那你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你又还没有睡。”
“……”
她站在黑暗中,倚在收银台边,透着店玻璃,望着窗外。乌云散了,竟是个能看见月亮的夜晚。距离月圆该还有好几天,月亮只得一半,浅浅地隐在夜空之中。
杜思人说,我今天jiāo了毕业剧的角色志愿表了,填的是唱《As Time goes by》的那个角色。
又说,我爸妈又从乡下带回来好多吃的,我妈妈明天要做酱牛肉,你要不要吃?你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妈做饭很好吃。我会让她少放点辣椒的。
以及:我今天收到赵仟发给我的舞蹈视频了,扒了一下午,总算学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正式排练,应该可以跟上大家。演唱会你会不会来看?
不会。
噢……那也没关系,我请人帮我录像!
林知鹊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吗?我好像也困了。那我们睡觉好了,晚安!
嗯,拜拜。
挂断。
通话时长18分钟。
林知鹊看了看桌上的电话。
本想转身走掉,想来想去,她又伸手,将话筒拿起来放歪。
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她在玻璃边的月色下伸了个懒腰,拿起亮着的手电筒。
向房间走了几步,她站住,又调头,走到唱片架旁边,拿起手电筒,上上下下地扫视。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找到了。
好像只剩下一张了。
她拿起来揣着,转身又想进屋。
走过杂志柜,手电筒的光一晃,电视机旁边,扔着一本被翻皱了的《当代歌坛》。
是上次杜思人拆开的那本。
因为送卢珊去医院走得匆忙,因此随手丢下了。这两天放在店里,一直被人翻阅。
她顺手也拿起来。
总算进屋,关好门,躺下。
她翻开杂志。
天啊,2005年的旧杂志,字又小,又密集。
真不知道小时候怎么会那么爱看。
她想起杜思人说的星座运势。
于是,哗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
一页一页地往前翻找。
奇怪,没有。
她又倒回去,由前往后地又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