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习俗,迎娶新娘要、要盖盖头。”
他还是结结巴巴,只是面对张灵雪平静无波的脸,已经能够顺畅把话说完。
“等下听到敲锣声,你就跑!”
少年对着她的耳边悄声说完这句话,在亲娘的呼唤声中,转身疾跑出去:“来了!”
张灵雪听着他的脚步声,数着他走出去多远,快有一个房间的距离,他停下来跟亲娘说话:“我已经给她涂药了,她等一下就会昏睡过去。”
张灵雪闻了闻盖头,分明清新干净,一点异味都没有。
少年对亲娘说了谎,但亲娘不知道,还在叮嘱二狗子:“你等会儿不要一起去送亲,看着我们走过渡河,就去家里的灶台下面,取出米粮,逃生去吧。”
她叹了一口气,明明城中的百姓都说富有,家家户户有万两,可到了她的嘴里,却需要儿子去逃生,是城里的百姓说谎,还是城外的村民设饵?
张灵雪暗中不动,等着有人来带她离开。没等多久,大概一炷香,就有人推门进来。
她歪倒在床上,眼帘被盖头遮住,看不见来人的样子,何况还要假装昏迷,遂阖目养神,完全当自己行事能力全无,就做一个死人吧。
可死人也不好当,被人扛在肩上,一颠一簸往村外走的时候,张灵雪恶心地都要吐了,还要强忍着不呕男子一身,她这才发现,扛着她的男子十分高大,肩宽腿长,细腰阔背,从上往下看的视觉,他的臀部十分挺翘。
“非礼勿视。”
张灵雪在心里默念,正因为看到不礼貌的地方,想要对男人暗地道歉,可还没等她心念急转,移动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像是仔细听风声,直到鹧鸪啼叫的声音不闻了,才继续向前。
“一……二……三……”
大概走出去三公里,张灵雪一直有计数,男子停了下来,把她放到一艘船上。她这时也听见,周遭传来嘈杂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
村长的声音,在质疑男子路上偷懒。
“走累了,歇歇脚。”
男子懒洋洋地回答,明明是寻常普通的声音,可张灵雪听着,觉得这顿句有点不对。
“把她放上来,你可以走了。”
村长交代完,踏上张灵雪的船只,让男子回去。
男子踏上岸边,不知道回没回去,张灵雪再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凝神细听,想要知道灵茕和灵祎在哪个方位,可搜索一圈,也没找到熟悉的气息。
难道灵茕和灵祎不在这个河岸?不对啊,如果村妇说的不错,他们应该只有一个渡口可以过河。
“不着急,马上就到了,马上就能见河神了……”
村长嘀嘀咕咕,间杂着一两声渗笑,夜半无人的河面上,风声鸟声都小了,他的声音就显得阴森诡异,恐怖加剧。
“小美人儿,与其便宜河神老爷,不如先便宜便宜老头子我!”
船只行驶到河中央,村长突然丢开船桨,朝着张灵雪扑过来。他没能近身,刚要触碰美人的胸脯,就被一阵灵力弹开。
张灵雪坐起身,单膝支起,一手撑脸,看着捂胸哀叫的老头子,面色无辜平静。虽说凡界不能轻易使用法力,可她又不是傻子,都要被豁牙的老头欺辱了,她还能装睡下去?
“你别叫了,怪渗人的。”
张灵雪听着老头子嚎叫半天,漆黑黑的夜晚,除了水声再没有其他动静,他的嘶哑声实在难听。她也怕呀,她怕的时候,就喜欢动手打人。
“你再哭嚎,我动手了?”
张灵雪威胁地举起拳头,老头看着她清醒冷静的模样,突然跳水跑了。
她看着黑水淹没老头的身躯,闻到一股异味:“不对!”
张灵雪行到船对面,看着船沿上的一滩血,她明明没有打伤老头,这血迹是哪来的?
“村子有诈。”
她迅速做出反应,想要乘船回到村子,可船舵不知是不是自己长脚了,她明明是往村子的方向划动,可船身却是往河流的深处驶去。
“这船还能自己往前走?”
张灵雪双手扶在船沿上面,看着不见深浅的河水,拧眉梳理。
俊俏少年明明说过,听到敲锣声就跑,可她出来这么久,一直没听见敲锣打鼓声,难道是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掉包了?可掉包她的男子为何要这么做?
老头身上有血迹,他在村子里犯事了,到底是什么事?船要把她带往何方?灵茕和灵祎现在安好吗?
张灵雪想着这些乱成一团的线索,左右灵茕和灵祎的命宫还在闪烁,两人无事,她就去会会翘臀男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