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时代也有着它的时代特征，想必不单单是翠子、奏巫女这等强大的巫女习惯盔甲的装扮，恐怕两三百年前的巫女阴阳师们都是文能施法，武能挥剑的“魔剑士”。

犬夜叉对于那群妖怪自然是没有什么同情。

或者说，妖怪这就是一个相当宽泛的概念，犬族才是他在乎的。

思绪渐渐飘了回来。

犬夜叉看着奏巫女：“话说回来，你借用鸣动之釜之力，恢复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只是为了让我记下你的模样吧？”

到现在，在奏巫女凝聚灵力形成她身体虚影之后吸纳灵力的行为还没有停止，犬夜叉能够感应得到，她原本的那一点儿残渣就像是一颗糖被河水冲刷一般，正在飞速的“融化”。

只不过，它的“浓度”下降的速度倒是相当慢。

这应该是鸣动之釜的特殊灵力的缘故。

“小主已死，守护巫女的责任也就结束了……”

奏巫女没有直接回答犬夜叉的问题，而是幽幽地出声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修炼，便是注重知识的积累，想必……你对鸣动之釜所熔炼出来的这股力量应该颇感兴趣吧？”

“嗯。”犬夜叉点头。

“犬夜叉……你觉得妖力、灵力的区别是什么？”

“一体两面。”

“……”奏巫女怔了怔，旋即无言地笑了笑：“差点儿忘了，你就是半妖，你就是深入研究妖力和灵力的存在，是我犯蠢了。”

“确实！”奏巫女肯定地道：“妖力和灵力，以着现世的角度来看，是针锋相对的存在，灵力能够克制妖力，但这在千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却不是这样的。”

她低头，看着下方的岩浆湖道：“如今的灵力，应该说成是‘人道灵力’才更加合适。”

“这是无数人类先辈前仆后继刻入血脉的‘传承’。”

“而在那之前，妖力、灵力其实都是一种力量罢了，或者说是一大类力量的统称。”

作为鸣动之釜的守护者，福岛福海两脉最后的传承者，奏巫女算是积累了大量的知识，更为重要的是，她继承的是‘真人’的部分传承！

并非是说龙仙境的传承比不过徐福的传承，相反，龙仙境的传承比起徐福的传承起码要珍贵上好几倍，但别忘了，龙仙境再怎么强大也是以着“妖”的角度去看世界的。

而徐福是“真人”！

“妖力，是原始的力量，是本能的力量，也是混沌的力量。”

“当然，这不是天地初开的混沌了。”

奏巫女一笑：“它本身就代表着各种可能性。”

“但！”

“这个世界需要秩序。”

“只有秩序的世界，才是适合生存的世界，于是才有了修炼之法。”

奏巫女轻声道：“灵力，就是朝着某方面秩序化的力量。”

“也可以说，妖力就是原始灵力，这也是为什么妖怪能够吞噬灵力增长实力的原因，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就是同一种东西，甚至是互斥互补的东西。”

纯能量降级成物质？

额……这个比喻也不太对。

犬夜叉盘膝坐在空中，右手摸着下巴：“既然如此……鸣动之釜为何要融合妖力与灵力？”

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其实他心底就已经有了一部分猜测。

“秩序秩序，既然是秩序，自然就是稳定的，可延续的。”

“但若是这个秩序固化了，不再是能够满足自己当前需求的存在呢？”

奏巫女一笑：“这就需要引入‘变数’，只有变了，才能够进化！”

“灵力，本就是人类先辈所研究出来的最适合人类的一种‘中庸’的力量。”

“它最大的特性就是‘兼容’。”

“单纯的灵力可以修炼出金木水火土，但是妖怪想要修行自己属性之外的力量，其难度几乎是以十倍计的，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懂。

怎么不懂。

就像是他原来的属性是风，在学会使用灵力之前，哪怕他再怎么研究火研究水也弄不出来妖力变化。

哪怕是操发术，本质上来说也只是精神力量和自身生命力的延伸，是生灵的基本属性之一。

真正的变化，是从他学习灵力之道后才开始改变的！

这一刻，犬夜叉豁然开朗，眼底神光熠熠，只感觉无数道关隘被打通了，整个人有了“顿悟”的感觉。

外界。

轰隆隆！~~

风云色变。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了，一阵阵清风开始刮起，天色迅速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