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老人感慨着，“人类的正义，这没有问题吧？”

“难不成，你还要我认同妖怪的正义？”

他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仿佛天上的老鹰一般，摄人心魄，一身衣袖无风自动。

“你……”

“应该知道妖怪们都是什么样的存在吧？”

“哪怕是自诩为妖族的存在，又有多少妖怪不是将人类当成了盘中餐，可以随手捏死的虫子？”

“如今……”

“远在关东之地，可还有几座城被屠了呢！”

“呵！”

“战争！”

“战争哪怕是战败了，那群诸侯也需要平民归于自己的统治之下呢，可那群不事生产的，不比猛兽好上多少的怪物需要吗？”

“哈！”

“他们需要的只不过是口粮罢了！”

这一刻，芦屋道满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妖怪的厌恶，目光阴鹫，他冷冷道：“若不是为了庇佑黎明百姓可以在那群恐怖的家伙手下活下去，我会以着这种腐朽的姿态活下来？”

人类的寿命是短暂的。

哪怕是成就了大阴阳师，其寿命也不过两三百年而已。

而到现在，芦屋道满已经是活了五百多年。

比正常的大阴阳师多活了一倍的寿命。

但是。

他的肉身也不可避免的腐朽了。

“……”

听到如此话语，安倍泰亲沉默了许久。

他想要微笑，试图让气氛舒缓些，但却是笑不出来。

腐朽？

“呼……”

他轻轻地叹息着。

他拥有妖血。

自然不是“仙狐”之血这么夸张。

可在狐仙境修炼多年，他就不曾停止过进步，不单单是使用秘术将自己的“八分之一”提升到了“二分之一”，更是一举迈入了大阴阳师之境，成为了底蕴之一。

相比起靠着秘术延续生命的芦屋道满，他至少还有着几百年的寿命，身体也处于壮年状态。

也因此，他的心态一直很平和。

当然。

这也有着他身边“人”都是长寿种的缘故，他的社交一直很正常。

眼帘微垂。

他轻叹道：“芦屋道满大人。”

“您的元神可否受到了肉身的影响？”

说罢，他身上原本那平和的气息陡然一变，变得肃然起来。

也首次的，将自己放在了“下级”地位。

呼呼呼！~~

空气都似乎压抑了下来。

“——！”

芦屋道满陡然沉默了。

那阴鹫的目光更是缓缓收敛。

“元神……”

“呵……”

“西方大陆的说法呢……”

“说起来，我这些年也习惯性地将其称作‘真正的灵魂’了。”

“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