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默然。

的确。

别看之前他内心大震，但所思所想的妖怪皆是“低级”以上，那些不入流的妖怪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妖怪是一种颇为奇特的生命。

不入流的妖怪看似会说话，可以交流，但现实中却是绝大多数下这群家伙只会被本能所驱动，复杂的思考根本就没有。

如此存在，和牲畜又有什么分别？

“这片土地的确是能够容纳如此多的妖怪。”

犬夜叉继续用着那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话：“可在上了妖族的战车之后，就容不得它们在以原来的方式生存下去了。”

“强大的妖怪才是妖族所追求的。”

“哪怕是犬族，也只有那些达到低级层次，开启智慧的小妖才会被承认做犬族，普通的犬？就没有几个在乎的。”

“……”

桔梗默默倾听着。

原来如此。

这就是妖族的存在形式？

“说回土地神界。”

犬夜叉张开右掌五指，“现在我们可以数一下土地神界之中有多少势力。”

“鬼族、天狗一族、犬族、狐仙境、龙仙境、迦具土、业原窟、雪神山、神木林、阴阳寮……等等，随便一数就有十个了，这还不算那些被强行纳入阵法范围的神佑地势力。”

“你说……现在的土地神界有多少妖怪？”

“地广妖稀？”

“要知道土地神界顶多也就是相当于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于这个国度的土地，看似还有着不小的剩余空间，可实际上我想你也能算得出来吧。”

滑头鬼默然点头。

的确。

看似没有人类，没有了闲杂妖怪，可实际上一看，土地神界里的都是什么怪物？

一个个都是妖界大族，这种大势力全都挤到相当于现世四分之一的土地当中……想想就能够知道他们的领土有多么接近。

那么……一旦妖口爆炸……

“……！”

他已经看到了未来。

注意到滑头鬼的表情，犬夜叉接着道：“也许妖族的大妖怪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下意识上他们却是在‘解决’着问题。”

妖怪太少了。

但又太多了。

强大的，智慧的妖怪太少。

弱小的，浑浑噩噩的妖怪太多。

土地神界汇聚灵性，孕育妖怪生灵，但是这些灵性终究是有限的。

而妖怪的寿命又普遍太长。

故而，在许久以前，犬夜叉就明白了，犬族也罢，鬼族也罢，亦或是龙仙境狐仙境也罢，总会有一个冒出来解决掉这一部分“无用”的妖口，给未来的“妖才”创造出足够的成长空间。

或许他们不是这么想的，但客观事实上却是达成了如此效果。

这算是历史推动着他们前进？

“很有道理。”

滑头鬼长吁出一口气，只感到自己的背后被冷汗浸湿了，他向来游戏人间，哪曾想过这些事情？

「额……」

「这么想也不对。」

滑头鬼心底直嘀咕，这个时候，他才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他要创造一个百鬼夜行！带领着百鬼在末法时代活下去！

嗯。

那他现在在干嘛呢？

滑头鬼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在远野蹭吃蹭喝。

在人类世界蹭吃蹭喝。

在妖怪世界蹭吃蹭喝。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