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到后来却是渐渐变成了等我完全地发现了世界的真相。”

“就像是现在一样。”

他看向了镜，在对方那蹙起的眉头中说道：“我也很早的就明白了这一点，也许是上上个梦境，也有可能是上上上上个梦境，在这堪称无穷的轮回之中我发现了一件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有趣还是悲哀的事情。”

他脸上的自嘲收敛，就这么望着镜。

心底咯噔一声，虽然不太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镜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拒绝听犬夜叉接下来的话。

“我们所经历的世界全都是‘孤岛’啊。”

他轻声说着，眼帘微微下垂，“每一个梦境。”

“就算是形式不同，但是内核都是同一个。”

犬夜叉很久以前就摆脱了梦境的束缚。

或者说，他在不知道第几个梦境之前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抵抗能力。

梦回天界这门术法很神奇，它基于中术者本身的意识，梦境世界由中术者自动补完。

然而，现在的梦境却是出现了一个BUG。

——镜。

原本的她是一个施术者。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和犬夜叉一起陷入了梦境之中。

可以说，现在的梦境世界是由他们二人的记忆共同构建的。

但是……

问题也就是来了。

犬夜叉所认知的，习以为常的东西在镜的眼里也许就是难以理解，不可理喻的东西。

那为了使其合理化，选择与犬夜叉认知一样，或者说她能够理解的那部分记忆作为构建世界的原材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么……

镜所认知的世界又有多少是与犬夜叉重合的？

犬夜叉看向了这座孤岛。

“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经历吗？你一直生活在仙界碎片之中。”

“可是……”

犬夜叉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轻叹了一口气，望着那逐渐被惶恐之色占据的精致面庞：“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一开始犬夜叉只是沉浸在新奇之中，可当他经历了无数轮回，很快就是发现了这一门术法的缺陷。

也许他的潜力很大，但是，在目前，梦境里的一切都是基于中术者的认知！

也就说是，梦境无法超越“常识”！

也无法实现中术者自身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可是……

“你是施术者，当你意识到自己中术了，想要解开是再容易不过得事情了，可是，为什么你要一直‘忘记’？”

如果说犬夜叉在梦境之中哪怕被重重削弱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闪光。

那么镜完全就是放弃了挣扎，直接沉浸在这梦中。

梦回天界梦回天界……

原来如此，这是一门用来回忆天界的术法？

犬夜叉心中揣测，同时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但是……”

“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害怕你自己呢？”

这一瞬，恐怖白影再现。

她遮天蔽日，身着天衣，一柄无形之刀似乎在她的头顶高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在犬夜叉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缓缓抬起头，精致冰冷的俏颜彻底展现在了二人面前。

那是——

镜！

虽说衣物不同，神态不同，但其气息与面孔分明就是镜本身！

也就是说，这个不断地破坏梦境，被镜视为洪水猛兽的“大虚”就是她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