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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第61章 好香啊 好想咬进去。

谭欢变成小精灵的形态后也一直在沉睡, 他和迟与非之间由许许多多的藤蔓连接,随着养分的吸收,藤蔓上蔫巴巴的小叶子慢慢恢复翠绿,精神了许多。

迟与非一直把谭欢攥在掌心, 除了偶尔有事会把谭欢放进口袋里, 几乎不会把他放下来。

谭欢睡得特别安稳, 可能因为他如今体型小的原因, 抑或他虽然处于沉睡状态也一直非常克制, 并没有出现过度汲取养分的情况, 迟与非除了有点容易困外, 没什么不适的, 这些时日,他也一直在有意的吃一些大补的食物。

为了方便供给谭欢, 迟与非将所有假期都挪到了一起, 专心待在家里给谭欢生根、吸收养分。

他会带着谭欢一起看书、睡午觉,还会带着谭欢去看一部部血腥恐怖的R级电影。

这样只有彼此的生活没有让迟与非觉得无聊, 但他时常希望谭欢能够醒来,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也好。

这一日,迟与非照旧带着谭欢窝在私人放映厅里看电影, 巨大的屏幕上放着鲜血四溅的R级片,迟与非的注意力却不在上面, 他捧着小小的谭欢,时不时戳戳他的脑袋或者戳戳他的肚皮。

迟与非的每一下动作都会牵动他们之间相连的藤蔓,藤蔓带动谭欢的四肢,仿佛谭欢醒了一样。

戳了几下,迟与非又开始犯困。

供给谭欢的每一天, 迟与非都要花大量的时间睡觉。

他没有回卧室,干脆侧躺在沙发上,将谭欢捧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电影依旧在播放,室内没开灯,只有电影映出来的光影。

片刻后,微弱的绿光自谭欢身上闪烁,逐渐蔓延到每一根藤蔓,藤蔓在绿光的包裹下化为光粉,没有消散,而是没入了迟与非的体内。

迟与非这几日有点不太好的脸色瞬间变好,稍显沉重的呼吸声也松缓了许多。

等绿光彻底消失,谭欢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没有半透明的绿色翅膀,也没有尖尖的精灵耳朵,只是他身上的衣服被撑破了,谭欢光裸着出现在迟与非身上 ,卷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睁眼前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睡了好久,好舒服~”谭欢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暗红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充满了慵懒和奇异的魅惑。

他坐在沙发边缘,从沙发上捡起他被撑破的小衣服,挂在指尖晃了晃,有点苦恼:

“好麻烦 。”

谭欢的几种血脉里,只有精灵血脉在变大变小时能够同时作用于他身上穿的衣服,谭欢自己也不懂其原理,他猜测大概因为衣服的原料多数来源于植物,而他的其他血脉在身体出现变化时都会破坏衣服。

如今他已经不是精灵血脉了,跟随小精灵形态一起变小的衣服自然不会变回来。

谭欢转身,看到了仍在沉睡的迟与非。

迟与非睡着了,眉头却微微皱着,谭欢伸出手指,轻轻揉了揉迟与非的眉心,他的指甲是尖尖的黑色,明显不是人类的模样 。

看到自己的指甲,谭欢立刻甩了甩手,努力把指甲变回普通人类的模样,这才继续揉迟与非的眉心。

等迟与非慢慢舒展眉心,谭欢才放下手。

系统在谭欢的脑海里欢呼:

[呜呜呜,宿主,你终于醒啦!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嗯哼~]谭欢应声,先问道,[张老没事吧?世界意志有再做什么事情吗?]

系统立刻察觉到了谭欢说话方式的不同,飞快回答完问题后抛出了它的疑惑。

[没有没有,在宿主沉睡的这些天,迟与非让千万秘书处理好了张老的事情,一点水花都没有在网络上出现,世界意志也没有再插手了,还挺奇怪的,难道是因为迟与非也是外来者的原因?可是我想不通啊,迟与非的父母都是这个书中世界的人,他自己又是书里的大反派,怎么会是外来者呢?]

[还有哇,宿主,为什么我感觉你的性格有点不一样了?]

谭欢一边和系统说话,一边趴到迟与非身上,细细地看迟与非,暗红的眸光闪烁。

[我的性格可能会受到血脉的一点点点……影响,放心啦,可以忽略不计的。]

[真的吗?]系统狐疑,[我怎么感觉宿主的变化好大。]

谭欢笑笑,不再说了,他的指尖搭上迟与非的手腕,指腹在手腕处的动脉上按压了几下,感受到了皮肤下面奔腾的血液。

谭欢微微敛眸,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迷醉,他浑身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躺在迟与非身上,枕着迟与非的肩膀,指尖一点点地顺着迟与非的手腕皮肤往上摸。

他摸过每一处他在精灵血脉时生根过的地方,那里的皮肤完好无损,在他转换血脉时,有将精灵血脉剩余的养分全都反哺给了迟与非。

他生根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伤口,但迟与非自己割破的地方却留下了疤痕。

谭欢在迟与非的手臂上摸到了一道凸起的肉疤,这是迟与非为了逼谭欢主动生根而留下的。

谭欢懒散的神情收敛几分,微微皱眉,抓起迟与非的手臂,将他的袖子挽上去,在电影红红白白的光里看那道疤。

新长出来的肉和旁边的皮肤明显不是一个颜色,谭欢看得有点烦躁,指甲忍不住在上面扣了扣。

有想把伤口撕开再帮迟与非重新愈合的冲动 。

谭欢低下头,鼻尖贴上那道疤,深深嗅闻了一下。

透过薄薄的皮肤,谭欢能闻到血液的味道,芬芳甜美。

他忍不住微微张唇,露出两颗小尖牙。

小尖牙抵上那道疤,将迟与非的皮肤压出两个下陷的凹痕。

好想咬进去。

谭欢趴在迟与非身上,拽着迟与非的手臂,四肢百骸都在诉说着对鲜血的渴望,渴望唤醒骨髓深处的酥麻感,他忍不住直起腰,坐在迟与非的腰腹间缓慢地摇摆了几下腰肢。

迟与非的腹肌微微紧绷,但谭欢没在意。

他缓缓睁开眼,有些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壳。

“啊啊啊,快做正事!”

他重新捧起迟与非的手臂,低下头,一点一点舔迟与非手臂上的那道肉疤。

电影播放到了尾声,屏幕变成了一片雪白,室内像开了灯一般明亮。

光亮下,谭欢因血脉转变而带来的变化暴露出来。

他的发尾变得有点卷,皮肤白得像雪,唇则红得像血。

不仅是肤色和唇色,谭欢身上的任何一处,白的更加雪白,红的更加艳丽,配上暗红的眸子,无处不在勾人。

直到他的舌尖再也感受不到肉疤的凹凸不平,谭欢才放开迟与非的手臂。

如今迟与非的手臂上只有一片湿痕,再无任何疤痕。

谭欢满意地点点头,视线克制地在迟与非身上打量了几圈,还是落在了迟与非的脖颈上。

他舔了舔唇,呢喃:“我就闻一下,就一下,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他像在警告自己,缓缓伏低身体,将鼻尖贴上迟与非的颈窝。

比手腕处更芬芳的甜香猛地涌入鼻间,谭欢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在迟与非的颈窝蹭来蹭去。

“好香啊,好想……”

谭欢咬住自己的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一对小尖牙抵在迟与非的皮肤上。

趁着迟与非睡着了,只小小的咬一下……就一下……

谭欢的红眸迷离,牙齿正要用力,系统突然出声。

[宿主,你这次血脉转化成什么啦?你在做什么呀?怎么你一醒,我就只能看到马赛克啦?]

谭欢的理智回笼,猛地从迟与非身上滚到地上。

他扯过一旁的毯子披上,打开窗户就想跳出去。

他好饿,他忍不了了,他要出去觅食!

突然一股大力攥住谭欢的脚踝,谭欢猛地回头。

这时,播放完电影后一直无人操控的大屏幕黑了下去,室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敞开的窗外透进一片银色的月光。

迟与非站在窗边,黑眸里一片清明,他紧紧抓着谭欢的脚踝往自己身边拉,低声问道:

“谭欢,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月光下,谭欢暗红的眸子格外醒目,他被迟与非吓了一跳,下意识用了时间暂停。

别墅里无处不在的钟声停摆,迟与非仰头看着站在窗户上的谭欢,勾起唇角:

“你忘了吗?时间暂停对我没用。”

谭欢双手抓着窗框,被攥住脚踝的腿踢蹬着,仍旧想跑。

他睡了好久,一直以小精灵的低消耗状态存活,如今转换血脉后清醒,格外饥饿,现在只想去狩猎,填饱肚子。

迟与非收紧力道,一点点把谭欢拉进怀里,大手故意粗鲁地摸了摸谭欢的脑袋,又揉了把谭欢毯子下的肉屁股。

“没有耳朵,也没有尾巴,谭欢,你现在是什么?”

谭欢睁着暗红的眸子撒谎:“是人类。”

迟与非嗤笑,突然掐住谭欢的下巴,指尖不容拒绝地探入谭欢的口腔,摸到了上唇边的两颗小尖牙。

他用指腹按压小尖牙,谭欢像被抽干了力气,猛地软倒在迟与非怀里,毯子顺着肩头滑落。

迟与非揽住谭欢的后腰,指腹用力,小尖牙瞬间戳破了皮肤,血珠涌入谭欢的口腔。

谭欢的瞳孔骤然一缩,眸子里的红光闪烁。

他猛地推开迟与非,不断后退,躲进房间角落,陷入黑暗中,只有一双红眸诡异的明亮,死死盯着迟与非,眸中满是贪婪。

迟与非抬起手,指尖悬挂着一滴血,像拎着饵料诱捕猎物的老辣猎人。

“哦,我知道了,是吸血鬼。”

第62章 我不会咬你的 饿死都不会咬你的!……

被迟与非拆穿了身份, 谭欢没吱声。

他的大脑、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迟与非指尖那滴鲜血吸引,根本没法在意迟与非说了什么。

迟与非缓缓移动指尖,一滴血珠掉落在地,指尖的伤口很快又凝聚出一滴新的血珠。

谭欢的视线追随着落地的血珠, 眸光里满是可惜。

他深深地呼吸, 能在空气里嗅闻到属于迟与非血液的香气,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味道, 沾染了迟与非本人的霜雪气息, 又有血液的腥甜, 很独特, 是谭欢没吃过的味道。

其实谭欢没吃过真正的人血, 在圣星,每次他显化吸血鬼的血脉时, 他父亲都会为他准备人造血。

人造血的营养成分和人血是一样的, 但没有人血的味道,属于能吃饱但不好吃。

但谭欢的吸血鬼血脉只会显化三十天左右, 撑一撑就过去了。

所以他活了二十年,变成过那么多次吸血鬼,却还是一只没有独立狩猎过、没有真正尝过人血的吸血鬼呢。

谭欢被迟与非勾得悄悄往前走了一步,暗红色的眼珠追随着迟与非的指尖。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 喉咙的干渴感越来越严重。

迟与非悄然后退,“想喝吗?过来。”

谭欢又走近一步, 唇微张,两颗小尖牙抵着下唇,看着没什么杀伤力。

迟与非退到了沙发边,腿弯碰到了沙发,指尖悬挂的血珠坠落。

谭欢瞳孔一缩, 立刻扑上去,张着嘴想要接那滴血珠,没接到,只能眼看着血珠落在地上。

“好浪费。”谭欢看着地上那一点红,脑袋里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比如有一种说法,食物掉在地上三秒内是没有细菌的,那血液大概也一样吧?他可以舔地板吗?

迟与非干脆挤了下指腹,再次凝聚出一滴血珠。

谭欢猛地抬头,视线重新落在迟与非身上,确切地说是一直盯着那滴血。

“要吗?”迟与非向谭欢伸出手。

谭欢发出了很大的吞咽声,在迟与非的引诱下,他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了迟与非的面前。

那滴血离他那么近,近到香气都那么浓郁。

“我……我不要!”谭欢嘴上拒绝,却又靠近了一点。

迟与非抬高手臂,坐在沙发上。

谭欢爬上迟与非的大腿,挺起脊背仰头追随那滴血。

迟与非突然将那滴血抹在谭欢的唇边。

红色的血和艳红的唇,对比下竟分不出哪个更红一些。

谭欢愣了一下,顶着一张充满魅惑气息的脸,傻乎乎地舔了舔唇。

血液染上他的舌尖,被带入口中。

“唔!”美妙的味道充斥口腔,像融化后的巧克力,丝滑又香甜。

谭欢一把抓住迟与非的手,低头含住了迟与非的手指。

小小的伤口出血量本就不多,谭欢迷醉的小口吸食,贪吃又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便捧着迟与非的手,嘬一下亲一下,再嘬一下再亲一下。

直到一点血也吸不出来了,谭欢遗憾地把迟与非的手指吐出来。

“好饿……”他小声念着,视线忍不住落在迟与非的颈项上。

在迟与非的一步步诱导下,谭欢又回到了迟与非的怀里。

他按着迟与非的胸膛,一点点俯身,鼻尖碰到了迟与非颈窝的皮肤。

温热、柔软,有霜雪混杂腥甜的美味气息。

迟与非一手轻轻搭在谭欢的后腰,指尖探入薄毯,拇指碰到了谭欢的小腰窝,中指则陷入了两半凹陷处,被肉感十足的柔软皮肉挤压着。

迟与非眸色微黯,克制地收回手,给谭欢拢了拢薄毯。

谭欢正在蹭迟与非的颈窝,明明是个吸血鬼,却像只小狗。

他呜呜咽咽,想咬又舍不得。

他清楚记得他在迟与非身上生根了,靠汲取迟与非的养分活了那么多天。

就算他在血脉转化前将剩余的养分反哺了回去,可迟与非肯定仍是虚弱的。

迟与非经受不住他吸血的,况且谭欢没实际操作过,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刚刚只是一点指尖血都让他那么沉迷了。

迟与非的大手轻抚谭欢的后背,发出邀请,“喝一点?”

谭欢摇摇头,脸颊却仍埋在迟与非的颈窝,不停地嗅闻,深呼吸,饮鸩止渴。

迟与非再次邀请:“喝一点吧。”

谭欢还是摇头,小尖牙却已经忍不住抵上了迟与非的皮肤。

他几乎能听到皮肤下血液奔流的声音,比音乐都好听。

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可以咬破迟与非的皮肤,喝到美味的鲜血了。

谭欢拱着迟与非的颈窝,被鲜血的甜味勾得迷迷糊糊。

到时候,他的尖牙会释放出让人情动并屏蔽痛感的毒素,保证他的食物不会有一点痛苦,会一直沉溺在激烈的情动里,因为情动时的鲜血才是最美味的。

等他吃饱了,再舔舔迟与非的伤口,吸血鬼的唾液可以愈合伤口,好让他的食物心甘情愿地当储备粮。

吸血鬼就是如此恶劣的生物,他们的美丽、尖牙、毒素、唾液,无一不是为了狩猎和欺骗,为了能够满足自己的食欲。

谭欢一遍遍在脑海里预演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然后张大嘴,“啊——”

迟与非闭眼,等待着刺痛袭来。

然而没有刺痛,只有一声诡异的“咯吱”声。

迟与非抬眸,就见谭欢最后关头转头,一口咬穿了皮质沙发的椅背。

谭欢看起来很懊恼,他猛地抬头,“呸”一声吐出了嘴巴里的泡沫棉。

他扬起手,指甲变得黑而尖锐,一爪子又在沙发上挠出几道子。

谭欢站起来,退到窗边,肚子仍时不时嗡鸣几声。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扁扁的肚子,大声道:“迟与非!我不会咬你的!饿死都不会咬你的!”

他转身,今夜第二次踩上窗户。

一回生二回熟,不等迟与非靠近,谭欢后背张开一对漆黑的蝠翼,蝠翼用力一扇,将窗帘掀飞,人也飞了出去。

迟与非来到窗边,看着飞走的谭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那里有谭欢的小尖牙压出来的凹痕,很轻微,也没破皮。

他将被谭欢吸到发白的指尖抵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笑了。

“又是个小鸟人。”

谭欢东倒西歪地往家里飞。

他饿坏了,视线忍不住往地面看,想找个猎物吃顿饱饭,可别墅区偏僻,大半夜的又没什么行人,谭欢一直没得逞。

饿着饿着他有点饿过劲了,理智也慢慢回笼。

他飞过一处高楼,路过一扇扇黑漆漆的窗户,突然一顿,又飞了回来。

他将脸贴上窗户玻璃,和里面同样将脸贴在玻璃上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

小孩子今晚第一次在家长的鼓励下一个人睡觉,可关灯后熟悉的房间变得处处陌生,他太害怕了,实在睡不着,便裹着被子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至少外面还有一些建筑是亮着灯的,看着没那么黑。

然后小孩子就看到一个长着黑翅膀的人飞了过去,那个人披着斗篷(其实是薄毯),还没穿裤子!飞起来时斗篷随风飘扬,小孩子看到了闪着亮光的屁股!

小孩子惊吓过度,瞪圆了眼睛,不等反应过来,那个飞过去的人又飞了回来,还把脸贴在玻璃上,用一双红通通闪着光的眼睛看着他。

谭欢趴在玻璃上,正在做思想斗争:

“要不要进去嘬两口?可这是个小孩啊,我下不去嘴。”

小孩子被谭欢盯得惊吓过度,两只圆眼睛被泪水浸湿,突然尖叫一声转身跑了。

他叫得太大声了,吓了谭欢一跳,他歪歪斜斜地顺着窗户往下掉,掉了一段距离又飞了起来,转身继续往家飞。

小孩子哭嚎着冲进父母的房间,挤进父母的被窝,大声喊叫:

“爸爸妈妈,我看到长翅膀的鬼了!他还光着屁股!”

两个大人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小孩子做噩梦了,抱着他哄。

谭欢还不知道自己给一个小孩子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他回到家后,穿上衣服,带着厚厚的现金,又跑了出来。

吸血鬼本来就是夜间生物,他一点也不困。

他翻了翻地图,跑去了一条酒吧街。

这里醉鬼那么多,捡一个咬两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谭欢戴着帽子和口罩,做贼一般悄悄物色猎物。

终于,他在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发现一个醉醺醺坐在路边睡觉的男人。

他走过去,试着叫了男人几声,男人醉得很死,一身酒气,估计再大的动静都不会醒。

谭欢摘下口罩,嗅了嗅,扑鼻一阵酒臭味,熏得他想吐,他赶忙又把口罩戴上了。

他蹲在醉酒男人面前,犹豫极了。

咬吧,这人臭臭的,他万分嫌弃。

不咬吧,他快饿死了。

谭欢想总要经过这一遭的,他总不能在这个书中世界把自己饿死吧?

他将厚厚的钞票塞满醉酒男人身上的所有口袋里,然后拨了拨男人的领口。

怎么看怎么嫌弃。

谭欢凑近一点,皱着眉,张嘴靠近醉酒男人的脖子。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进食被打断,谭欢掏出手机,诧异地发现是迟与非给他打来的视频电话。

迟与非怎么会给他打视频电话?

谭欢挂断,暂时不打算理。

他再次鼓起勇气,靠近醉酒男人的脖子。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迟与非。

谭欢再次挂断,再次张嘴。

然后手机又响了……

在挂断了好几次后,醉酒男人都被铃声吵得动了动身子,被谭欢拨开的领口重新收拢。

谭欢气愤,在手机又一次响起时,接通了视频电话。

迟与非的身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似乎不是自己拿着手机的,而是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他坐在书桌后,手机镜头对准下巴到胸口的位置。

谭欢注意到迟与非的发梢正在滴水,应该是刚洗过澡。

他穿着松垮的睡袍,领口大开,水珠一颗颗顺着他的颈项滑落,在漂亮的锁骨线条处汇成一汪清泉。

那汪水旁,是迟与非脖颈上的两个红红的小圆点,很像被谭欢的小尖牙咬出来的痕迹。

谭欢的视线忍不住盯着迟与非的脖颈看,心想他有咬得那么用力吗?印子居然这么红。

迟与非打来视频电话却没急着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像才发现视频电话被接通了一般,垂眸看过来。

视频里终于露出了迟与非的整张脸,他脸色有些白,微微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

迟与非终于出声,声音依旧磁性好听,但似乎带着点困惑。

“谭欢,我感觉皮肤下好像还有藤蔓。”

谭欢立刻说:“不可能呀!”

迟与非抬手,指尖一点点抚上自己的颈侧,引导谭欢的注意力落在他皮肤上两个红红的痕迹上,语气轻了几分:

“那为什么我这里很疼?是不是藤蔓在这里?谭欢,我不会死吧?”

谭欢咽了咽口水,对身旁臭烘烘的醉酒男人更嫌弃了。

他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里迟与非冷白漂亮的颈项,更想咬了。

他还记得解释:“不会的,我现在不是精灵了,那些藤蔓不可能存在的。”

迟与非没急着说话,他漫不经意地动了下,距离镜头更近了一些,锁骨里的一汪水溢了出来,滚落进浴袍里。

而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迟与非的另一只手在把玩一支笔。

他将收起了笔尖的圆珠笔头按压在纸张上,稍微用力,就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凹痕。

那凹痕和他脖颈上的咬痕一模一样。

谭欢没有记错,他的小尖牙确实没有用力,迟与非脖颈上的痕迹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迟与非扔下炸弹:

“谭欢,你回来帮我看看?”

第63章 你怎么不说话? 还要我忍多久?……

旁边靠着墙的醉酒男人睡得直打呼噜, 狭窄的巷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谭欢小步退到另一边墙角,手机屏幕里的迟与非已经换了一个姿势,更方便谭欢看清他脖颈上的假牙印了。

谭欢将手机拿近一点,卷长的睫毛垂下, 红眸认真地看着迟与非的脖颈。

看着看着, 谭欢没忍住舔了舔唇。

迟与非继续诱拐:“我让人去接你过来?”

谭欢摇摇头, 把手机拿远点, 不肯看了。

迟与非立刻改口:“我去接你?”

谭欢伸手, 扒着自己的眼皮冲迟与非做了个鬼脸, 还不忘呲出自己的小尖牙, 道:

“迟与非, 你骗我!我才不信你身上还有藤蔓呢!再见!”

“咔!”谭欢挂断视频通话,锁屏后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他转身从醉酒男人兜里掏回来几张钱, 小声道:“就当我来回折腾的路费了。”

他还是放弃了咬这个醉酒男人, 他太臭了,谭欢下不去嘴, 他决定去酒吧狩猎一个干净的人。

迟与非像猜到了谭欢的每一步,被挂断了视频电话后立刻发来了VX消息。

【你可以吃动物血吗?】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动物血做的食物,已经送到你那里了。】

谭欢是可以吃动物血的,但是饱腹感微乎其微, 没什么大用,除非他吃特别、特别多, 才能有一点点用。

他不是很想回去吃动物血,他现在饿坏了,满脑袋都是狩猎。

一条新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送餐的人等你亲手拿到才会走。】

谭欢走向酒吧的脚步停下了。

冬季走向尾声,春天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到来。

初春的夜还是很冷的,谭欢住的小区属于高档小区, 安保非常严格,保安应该不会让送餐的人进去,这大晚上的,那人不会一直站在小区外等着吧?那多冷啊。

谭欢舔了舔自己的小尖牙,有点沮丧。

迟与非料到了谭欢过于善良、体贴,不会忍心让打工人半夜还在寒风里等他。

果然,迟与非收到了谭欢的回复:

【知道了。咬死你.jpg】

迟与非放下手机,抽出记事本,在记录着谭欢相关信息的最下面,写上了“吸血鬼”三个字。

写完后往后翻,厚厚的记事本剩下半部分中间被挖空了,空心处放着透明的小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谭欢的兔子毛、谭欢哭出来的小珍珠、谭欢鱼尾上掉下来的鳞片、谭欢被做成琥珀的小红花,而在记事本的前面几页,则夹着许多根洁白的羽毛。

迟与非一一抚摸这些小东西,轻声道:

“欢欢,这次你会给我留下什么?”

谭欢蔫巴巴地回到自家小区,他饿得手软脚软,走路都开始晃悠了。

小区门口并没有什么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可怜打工人,只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谭欢不懂车的牌子,他只知道这辆车虽然是黑色的,却亮晶晶的,线条流畅好看,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不等谭欢走近,车门打开,车里走下一个人。

千万秘书穿着厚实的大衣,戴着围脖、手套,拎着两个大食盒走向谭欢。

谭欢呆住了,他没想到负责送餐的人竟然是千万秘书,也没想到千万秘书会坐在车里、穿这么厚,一副很会照顾自己的样子,半点没被冻到。

千万秘书扬起笑脸,将两个大食盒递给谭欢,笑吟吟道:

“谭小少爷!您回来啦?累不累?饿坏了吧?迟总特意交代我让厨师做的特质爱心宵夜,快拿回去吃吧。”

谭欢接过食盒,过于沉重的分量让他两只手臂坠了一下,差点被带倒。

千万秘书扶了一下谭欢,催促道:“谭小少爷快回去吧,外面冷。”

谭欢点点头,拎着两个大食盒往回走,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

千万秘书正要钻进车里,见此冲他挥了挥手,面色一点惊异都没有。

谭欢抿唇,他现在的眼睛可是红色的。

不仅如此,他突然想到因为迟与非的关系,他经常能见到千万秘书,也好多次在千万秘书面前露出马脚,可千万秘书从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难道迟与非告诉过他什么?那千万秘书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适时出声:[因为他是小配角呗,像谭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那种,知道了也没啥,但迟与非不一样啊,迟与非是反派大boss,他和周洛辰都算是这个世界的根本,按理来说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只会后患无穷……可是上次张老的事情,世界意志出手一次后就不了了之了,好奇怪啊。]

谭欢道:[不了了之才好呢,可千万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他回家,打开食盒,被里面分量惊人的食物惊呆了。

各种动物血制品做出来的菜品,鸭血、猪血,还有谭欢不认识的血,闻着味道喷香扑鼻,虽远远不及人血,但也勾起了谭欢的食欲。

他直接捧着食盒开吃,吃到肚子鼓溜溜才停下,摊在沙发上喘气,肚子被胀得难受,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开口仍是:“好饿啊。”

系统惊叫:[宿主,你吃了那么多,还饿吗?]

谭欢无精打采地摇摇头:[不一样的,就像很饥饿的时候喝了好多水,肚子是鼓起来了,可是饥饿感还在。]

但也有点用,至少不会让谭欢今晚饿得发疯了。

系统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催促起谭欢关于任务的事。

[宿主,迟与非明天就会回去上班,他一上班,后面的剧情就会自动接上。因为剧情被你改了,张家没有出现危机,但张家小少爷还是从国外回来了,听说了这个事情,打算去感谢迟与非,又因迟与非各方面都极优秀,张家小少爷对迟与非一见钟情,打算直接以身相许。]

[所以呀,宿主,你的那个防止张家小少爷接近迟与非的任务还在的,你明天要去做任务的。]

谭欢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可是,就算完成了任务,迟与非的爱X值也不会涨呀。”

系统被问愣住了,迟疑了好久:[额……就先做着嘛!宿主你等等我哦,我联系一下离我近的几个前辈问问这种情况。]

系统立刻消音,谭欢懒洋洋地爬起来去洗澡,等他洗完澡,系统也没再出声。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迟与非有给他发过VX消息。

【有吃饱吗?】

谭欢想了想,回复:

【吃饱了。】

大忙人迟与非的消息回复得很快:

【你撒谎了。】

谭欢垂眸,他不知道迟与非是怎么通过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就猜到他撒谎的,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咬迟与非的。

一是因为迟与非之前一直被他生根吸收营养,二是因为……

吸血鬼是冷血生物,他能让自己的猎物情动,自身却很少有感情波动。

如果有一天,一个吸血鬼对自己的猎物动情了,那这个猎物的鲜血会变成引诱吸血鬼的终极杀器。

只要咬下去,尝到了,这个吸血鬼一定会被所爱猎物的鲜血味道勾得发疯,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把他所爱的猎物吸干。

所以吸血鬼总是形单影只,除非……他们将自己挚爱的猎物变成同类。

可谭欢做不到,他的吸血鬼血脉只有八分之一,他并非完整的吸血鬼,他无法将任何人变成同类。

所以他一定、一定不会咬迟与非的,迟与非的一滴指尖血就差点让他发疯,若是咬下去……

迟与非会被他杀死的。

谭欢故意无视了迟与非说他撒谎的话,转而问道:

【明天我可以去你的公司找你吗?】

谭欢如今已经辞职了,他不是迟与非的秘书了,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以朋友的名义。】

迟与非这次的回复慢了许多,谭欢不停刷新聊天框,又关闭VX打开其他软件胡乱翻看,但看不了几眼,很快又重新打开了VX。

过了十几分钟,迟与非的回复才发过来:

【朋友的名义恐怕不行。】

看到这行字,谭欢因变成吸血鬼而不再跳动的心脏颤了一下,差一点要重新开始跳动。

他指尖扣着床单,打开表情包库从上翻到下,找不到一个符合他现在心情的表情包。

他拿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那以什么名义?】

迟与非又不回复了。

谭欢抓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机自动息屏,他又立刻按亮,还把手机从震动调到了铃声。

“是不是洗澡去了?”谭欢皱起眉头,“还是去喝水了?”

“这个时间,总不会在忙工作吧?”

谭欢一骨碌坐起来,忍不住为迟与非想了一个又一个不回复的可能。

他以前和迟与非发消息时可没有这样,但他自己没意识到。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手机也是震动的,没注意到?”

谭欢又打开了表情包库,想再发一条让迟与非注意到他有未读消息。

突然,上面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谭欢立刻收起表情包库,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结果迟与非只扔回来两个字:

【你猜。】

“我猜?我猜什么猜呀!”谭欢一脚把枕头踢下床,又一脚把贴着迟与非照片的毛绒熊踢下床。

看着七扭八歪倒在地上的照片熊,谭欢扑上去,骑在照片熊身上,打开手机录像,对准照片熊,疯狂捶打。

迟与非收到谭欢发来的视频,立刻打开,反复播放。

镜头很晃,大部分画面都聚焦在照片熊上,只能看到谭欢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和格外纤细的手腕。

迟与非不断放大画面,发现视频最后几秒,因为镜头晃动,谭欢跪在地上的膝盖入境了,膝盖磨蹭着地板,微微泛起粉色,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迟与非面无表情地不停重播,慢放,不断看这几秒。

谭欢其实全都猜错了,迟与非什么都没做,没有去洗澡,没有忙着工作,也没有听不见手机震动。

他就待在没开灯的书房里,坐在书桌后面,一直盯着手机。

谭欢等待回复时焦急紧张,迟与非拖延回复的每一秒同样焦灼。

迟与非将视频下载到电脑里,透过更大的屏幕观看,看了几次后,仍不满意,又将视频输入进私人放映厅的超大屏幕里。

迟与非坐在沙发里,拿起装满冰块的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看视频。

在超大屏幕里,谭欢粉色的膝盖格外清晰。

迟与非含住冰块,嚼碎,冰凉滑入喉咙,体内却更加灼热。

迟与非松手,酒杯掉在地上。

他向后仰,修长矫健的四肢舒展,漆黑的眸微敛,看着那抹粉色的膝盖,将手缓缓伸向下方。

他动作很缓慢,冷白的皮肤慢慢染上一点活人的血色,额角挂汗,喉结轻轻滚动,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谭欢。”

迟与非轻叹谭欢的名字。

他自虐般收敛呼吸的频率,拿起手机,给谭欢拨去了语音通话。

通话立刻被接起,谭欢的声音带着一点紧张:

“迟与非?你干嘛突然打过来?”

迟与非攥紧手机,另一只手的动作陡然加快。

他压抑呼吸,将手机贴紧耳朵,隐隐能听到谭欢的呼吸声。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病人,隐在暗处干这种晦涩的勾当。

谭欢又问了一句:“迟与非?你怎么不说话?”

迟与非克制低沉的轻念:“谭欢。”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谭欢却莫名浑身发紧。

谭欢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他闭着眼,在黑暗中努力倾听手机里的声音。

迟与非在叫了一声谭欢的名字后又不说话了,贴着耳朵的手机渐渐发烫,谭欢隐约觉得他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像黏稠的水声。

这通奇怪的语音通话持续了许久,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只紧紧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直到谭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迟与非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重喘。

喘息惊醒了谭欢,不等他想明白,迟与非便道了“晚安”,挂断电话。

谭欢抓着手机,困顿的大脑思考不了多久,抓着手机很快又睡着了。

漆黑的放映厅里。

迟与非扔下手机,举起右手。

大屏幕仍在不断循环播放那段视频,光影里,迟与非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粘连的白液。

白液后是谭欢粉色的膝盖。

迟与非对自己充满厌弃。

他起身,走到大屏幕前,额头抵上去,湿热的手指一点点抚摸屏幕上的谭欢,无声喟叹:

“谭欢,还要我忍多久?”

第64章 咬他还是咬我? 咬他咬他咬他!!!……

谭欢连在睡梦中都饥肠辘辘, 他饿得搂着身旁的照片熊啃来啃去,一对小尖牙像订书器一样把迟与非的照片咬出来好多个洞洞。

在他的梦里,他面前站着好多个迟与非,一个接一个排队来到他面前给他咬, 美味的鲜血怎么吃都吃不完, 谭欢幸福地直乐, 就这么把自己给乐醒了。

天还只是蒙蒙亮, 拉着窗帘的卧室很暗, 谭欢一睡醒就感觉到肚子快饿扁了, 肠鸣声像在说RAP。

他爬起来, 发了会儿呆, 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抓出快没电的手机, 隐约记起迟与非大半夜给他打语音电话来着, 接了又不说话,最后好像是自动挂了?

谭欢甩了甩头, 他昨晚饿懵了,也困懵了,不太记得了。

他本想看看昨夜的语音通话持续了多久,却不想看到了迟与非凌晨给他发的VX消息。

【你想来直接来, 需要让千万去接你吗?】

谭欢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迟与非说的是去他公司见他的事。

昨天和迟与非关于“以朋友的名义”的探讨不了了之, 他还以为迟与非不想让他去呢,他都做好了偷偷摸摸过去做任务的准备了,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谭欢有点开心,立刻呼叫系统,却不想系统没给回应。

难道是去找它前辈, 还没回来?不是说离得很近吗?以前系统也去找过它前辈,一会儿就回来了呀。

谭欢又叫了几次,最后放弃了。

他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透进来,针扎一样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惊叫一声,飞快把窗帘拉上了。

因为总是在几个血脉里来回转换,谭欢经常犯这样的错误。

他现在是吸血鬼,可见不了阳光。

为了去迟与非的公司做任务,谭欢做足了准备,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墨镜、口罩加大黑伞一件不落,这才出门。

虽然有一阵子没去迟与非的公司了,但谭欢依旧熟悉路,一进公司,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谭欢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想去乘坐迟与非的专属电梯,又想到他现在没有工牌了,只能去普通电梯排队。

他裹得实在太严实,吸引了不少目光,但没人认出他来。

谭欢一路上到18楼,推开了迟与非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没人,茶几上却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谭欢嗅了嗅,空气里有动物血液的味道。

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迟与非走了进来。

他神情平淡,“来了。”

那样子太过自然,谭欢被带动,也茫然地点点头,应道:

“嗯,来了。”

迟与非打开餐盒的盖子:“来吃早餐,鸭血粉丝汤,你应该可以吃一些?”

谭欢躲着阳光,坐在沙发上最靠里的位置,没动。

迟与非的这间办公室有个大大的落地窗,他很怕被阳光照到。

迟与非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关上窗帘,打开了灯。

谭欢这才摘下帽子和口罩,手里立刻被迟与非塞上了一个勺子。

“粉丝不吃就挑出来。”

谭欢点点头,有种被迟与非当小孩子照顾的奇异感觉,他捏着勺子,视线忍不住扫过迟与非的脖颈。

迟与非的衬衫扣子依旧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带整齐地压在衣领下面,一丝不苟。

谭欢搅了搅碗里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盯着迟与非的脖颈咽了咽口水。

迟与非没看谭欢,却像洞察了谭欢的视线,道:“你要是不想吃这些,来咬我也行。”

谭欢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了,他把粉丝拨开,只吃鸭血。

等谭欢把鸭血吃光,迟与非把自己那份推给谭欢,将谭欢那碗拿到面前,低头吃里面的粉丝。

谭欢小幅度地阻止了一下:“那是我吃剩的……”

迟与非照吃不误:“不要浪费食物。”

谭欢看着迟与非自然的动作,搅了搅面前被迟与非推来的另一碗鸭血粉丝汤,舀起里面最大一块鸭血,放进迟与非的碗里。

迟与非抬眸看谭欢,谭欢躲开视线,声音很轻:

“你也吃。”

吃过早饭,迟与非要去开会,他问谭欢要不要一起去,谭欢拒绝了。

他牢记他是来做任务的,与其裹得严严实实地跟着迟与非,不如待在迟与非的办公室里等,系统说了,张家小公子是摸到迟与非的办公室来找他的。

迟与非知道谭欢现在不方便在白天行动,便道:

“你可以去休息室休息,午休时我带你去吃午饭。”

谭欢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个劲儿点头,一张小脸雪白雪白的,嘴巴特别红,浑身一股魅惑劲,偏偏动作行为都格外乖巧。

迟与非忍不住揉了下谭欢变得有点卷的头发,“谭欢,太饿了就给我打电话。”

他弯腰,和谭欢对视,血液的香气在谭欢的鼻尖飘来飘去。

“你知道的,我让你咬。”

迟与非说完就走了,谭欢还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指尖扣着自己的裤子,吸血鬼特有的雪白皮肤愣是被他羞出了一点薄红。

他站起来,推开休息室的门,想了想,又关上了。

万一错过张家小公子就白来了。

谭欢干脆躺在沙发上,把大衣盖在身上,拉过头顶,一边睡一边等。

这个时间,本来就是吸血鬼的睡觉时间,虽然他昨夜也睡了,但是他饿嘛!睡眠是忽略饥饿最好的办法。

谭欢睡着后,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直到一个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见到沙发上躺着个人,立刻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来人正是张家小公子张凡凡,他听说了自家爷爷和公司的事情,立刻从国外赶回来,想要好好感谢一下迟与非。

他没见过迟与非,以前也没关注过,在楼下没打听到人在哪里,便问到了迟与非办公室的位置,摸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沙发,见上面躺着的人用衣服盖住了脸似乎在睡觉,他便悄悄伸手揪住衣服,一点点往下拽。

一张漂亮到让人忘记呼吸的脸慢慢露了出来,张凡凡久居国外,见过各种各样的浓颜大美人,还从来没见过谭欢这样的,他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哇哦~”

谭欢睡得不沉,被吵醒,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暗红色的眸子隐约有流光一闪而逝。

一个陌生的青年蹲在他面前,手里正揪着他的大衣。

张凡凡见到谭欢睁眼,更兴奋了。

闭眼的谭欢美得像一幅画,却死寂、没有生机,睁眼后的谭欢美得就生动多了,多了几分活气。

谭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就是张家的小公子吗?他该怎么做?说狠话赶跑他?还是做点什么吓唬他?

不等谭欢想好,张凡凡突然一把抓住了谭欢的手,激动道:

“您就是迟总吧?久仰久仰,我是张凡凡,是张家的小儿子,张老是我爷爷!我是来感谢您的!”

谭欢彻底清醒了,张凡凡竟然将他当成迟与非了!

他干脆将错就错,装作迟与非,赶走张凡凡好了!

谭欢打定主意,把手抽了回来,绷紧小脸,学着迟与非冷淡的表情,点了点头,道:

“只是商业合作而已,用不着感谢。”

张凡凡又去抓谭欢的手,“您别这么说,我们张家能挺过这个危机全靠您了,您是单身吗?不是也没关系!您有伴吗?有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约啊!”

谭欢一时没跟上张凡凡的脑回路,他这意思是要以身相许吗?怎么听着更奔放一些?

张凡凡长相其实不错,典型的贵气小少爷,他见谭欢不应声,说得更直白了。

“您缺炮友吗?我上下都行的,活儿超棒!我们今晚就约一下试试?”

谭欢倏地瞪圆了眼睛,他用力拽回自己的手,磕磕巴巴地说:

“不、不用了,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凡凡不肯松手,他越凑越近,突然问:

“迟总,您的眼睛是戴的红色美瞳吗?怪好看的。”

张凡凡凑得太近了,谭欢能清晰的闻到他皮肤下血液的味道,没有迟与非的甜美诱人,但到底是人血,谭欢现在又饿得头晕眼花,被勾得忍不住也凑近了一点,红眸直勾勾的盯着张凡凡的脖子看。

张凡凡还以为谭欢这意思是答应和他做炮友呢,立刻扯松自己的衣领,自得道:

“不是我自夸,我长得也不赖,也是白皮,咱们约的话,保证你我的体验都好……”

谭欢根本没听张凡凡说了什么,他看着张凡凡的脖子,不自觉地使用了时间暂停。

叽叽喳喳的张凡凡被定格,办公室恢复了安静。

谭欢又凑近了一点,拨开张凡凡的衣领,小声保证:

“我就吃一点,轻轻咬,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实在太饿了,饿得他觉得自己快变成干尸了。

他凑到张凡凡的颈项,属于陌生人的气息涌入呼吸,谭欢不适应地皱了皱眉,还是微微张开了唇。

他的小尖牙刚刚抵上张凡凡的皮肤,正要用力时,办公室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嘭”一声巨响,吓得谭欢一抖,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小尖牙。

迟与非大步走进来,一把拎开张凡凡,阴冷地问谭欢:

“你在做什么?”

谭欢瞄了瞄迟与非的脸色,还是说了实话:

“我想吃饭。”

迟与非掐住谭欢的下巴,迫使他张嘴,指尖肆无忌惮地触摸谭欢的小尖牙。

“我说过了,饿了找我。”

谭欢摇头,努力仰头躲迟与非的手,声音含糊:

“我不能咬你,我也说过了呀!”

谭欢有点委屈,迟与非根本不知道他对他的重要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咬他。

他生气地轻轻踢了下迟与非的小腿,“你放开我!我要吃饭!我饿了!你别挡着我吃饭!”

迟与非不放手,他抵着谭欢小尖牙的指腹用力下压,谭欢立刻意识到迟与非又想主动戳破指尖,他猛地躲开,捂着嘴不停推迟与非。

迟与非被推得也有些懊恼,他把谭欢压在沙发上,冷声问:

“咬他还是咬我?”

谭欢放下手大喊:“咬他咬他咬他!!!”

喊完他立刻又把嘴捂上了。

迟与非单膝跪在沙发边,外放的情绪突然收敛。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谭欢,冲谭欢勾唇笑了一下。

笑得特别渗人,谭欢一个吸血鬼都被吓得抖了抖。

迟与非垂眸,死死盯着谭欢,抬起手,举到自己唇边,对准手腕,用力咬了下去。

谭欢意识到了什么,要阻止已经晚了,迟与非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皮肤,手腕处的鲜血涓涓涌出,他用力吸了一口,唇边沾满血,看着比谭欢还像吸血鬼。

迟与非压着谭欢的肩膀,低头覆上来,撬开谭欢的唇瓣,不容拒绝地把自己的血喂给了谭欢。

极度香甜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谭欢暗红的眸子缩成一线,不再跳动的心脏重重一颤。

完了。

迟与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吃无数倍。

他真的会把迟与非吸干的。

第65章 反正你也不能动 有本事你把裤子脱了。……

香甜的血液带着迟与非独有的气息滑入谭欢的喉咙, 他从没有这么急切过,腰肢灵活挺起,双腿盘在迟与非身后,双手勾住迟与非的后颈, 仰起头抢夺迟与非口中的血。

迟与非没有吸血鬼尖牙, 他咬破自己的手腕纯靠蛮力, 皮肉被他撕扯破烂, 伤口狰狞, 血液还在不断流淌。

他毫不在乎, 撑着谭欢的腰, 垂眸看着谭欢, 任由谭欢将舌尖探入他的口腔,来来回回扫荡。

谭欢在吃饭, 迟与非却在逗弄, 他总是在谭欢的舌尖换方向时,坏心眼的咬一下, 有时会咬痛谭欢,谭欢就会发出轻轻的呜呜声讨饶,等迟与非放开他,立刻继续搜刮血液。

一口鲜血很快吃光, 谭欢暗红色的眼眸彻底亮起红光,他放开迟与非的唇, 低头去抓迟与非流着血的手腕。

血液流淌到沙发上,又在地上汇聚成一摊,谭欢见了眸中闪过一丝可惜。

“好浪费……”

他探出舌尖,暗红双眸半敛,一脸沉醉地舔上迟与非的手腕。

两个人的姿势变换, 因谭欢的急切,他将迟与非推倒在沙发上,坐在迟与非的腿上,捧着迟与非的手腕深深吸了一大口。

温热的血液涌入口腔,谭欢大口吞咽着。

这伤口不是谭欢咬的,痛感不会减轻,迟与非却不在意,他只是看着谭欢,眸光里满是纵容。

谭欢猛地喝了几口,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食物!迟与非的血液很好地缓解了他的饥饿感,理智稍稍回笼,谭欢努力抬起头,终于注意到了迟与非狰狞的伤口。

他唇上沾了迟与非的血,不敢抬头看迟与非,怕在迟与非的脸上看到恐惧。

他一点点的舔迟与非的伤口,仔细又认真,伤口迅速愈合,鲜血的香味也淡了许多。

谭欢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还想吃。

迟与非突然伸手,轻轻揉捏谭欢的后颈,像在鼓励。

谭欢缓缓张唇,小尖牙抵上迟与非手腕的皮肤,仍旧不敢看迟与非,只是小声说:

“我会很轻很轻的……绝对不让你疼。”

话音刚落,小尖牙戳破皮肤,释放吸血鬼特有的毒素,麻痹了迟与非的痛觉神经,同时挑动迟与非的情欲。

迟与非捏着谭欢后颈的手用力,呼吸重了几分。

原来被吸血鬼咬是这种感觉。

除了起初轻微的疼痛后,便是让人上瘾的麻痒,战栗感顺着血管爬遍四肢百骸,迟与非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他看着趴在他怀里一脸着迷的谭欢,心底涌起莫名的满足感,来自饲养一只专属于自己的吸血鬼的满足感。

谭欢小口小口的吸食着,他已经不饿了,可他完全停不下来,他充满占有欲的紧紧抓着迟与非的手臂,不允许迟与非动一下。

他仿佛忘记了一切,脑海里只有食欲。

再喝一口就停下,再喝一口……谭欢不停这么想着,喝了一口又一口。

迟与非的一条腿半曲起,不太方便谭欢趴伏,迟与非干脆将腿放平。

没有了迟与非膝盖的阻隔,谭欢直接趴下了,还有点懵。

他懵了也没忘紧紧抓着迟与非的手腕,低头继续吸血,暗红色的眸子眨了眨,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热热的东西。

谭欢努力将理智拔回来一点,松开嘴,看着迟与非手腕上两个已经有点泛白的小洞。

突然的亲密接触让两个人都愣了下,谭欢下意识抬头,他唇边沾着血迹,吃饱后的气色好了许多,不再白得死气沉沉。

他本来是不敢看迟与非的,此时不小心看了,却愣住了。

迟与非没有惧怕、没有厌烦,他微微撑起身体,看着谭欢的视线甚至藏了点笑意。

明明迟与非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可他毫不在意自己,又将手腕往谭欢唇边递,还问他:“继续?”

血液的香味又飘了过来。

谭欢被引诱,捧着迟与非的手腕正要低头,身旁响起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你们怎么回事?”

时间暂停结束了,被定格的张凡凡能动了。

早就把旁边的张凡凡忘记的迟与非和谭欢纷纷转头看他,迟与非扯过谭欢的大衣将他整个人都盖住,飞快起身,扯过张凡凡的衣领,将他拖出办公室,关在了外面。

迟与非的力气太大,张凡凡的挣扎毫无作用,但他不肯走,他在外面拍门。

“迟与非!迟与非!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呀?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我们说好要约的!你不能反悔啊!你VX多少?我们加一下啊!”

“迟与非!你开门呀!”

迟与非一开始以为张凡凡在叫他,听了几句后发现不对劲。

他看向谭欢,“你叫迟与非?”

谭欢的进食被打断,贪婪地舔着唇角的血迹,摇摇头,“不是的……”

他忍不住低头,视线追逐迟与非的手腕。

迟与非将手腕背到身后,“你装作我做什么了?谭欢,告诉我。”

谭欢不肯说,这要他怎么说?

说他想把张凡凡赶走,让张凡凡永远都不要靠近迟与非?怎么可能!

谭欢走近一点,扯住迟与非的衣角,表情可怜巴巴的,“非非,我饿,给我吃。”

其实谭欢不饿了,但他喝的是迟与非的血,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作为吸血鬼的卑劣本性开始唆使他使尽浑身解数满足自己的食欲。

迟与非扯开谭欢的手,后退一步。

“告诉我才能吃。”

谭欢眸中的红光闪了闪,可他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想不出好的借口。

他挣扎了一下,很快说出实话。

“我只是想赶走他。”

迟与非将手腕递到谭欢面前,“为什么要赶走他?继续说。”

谭欢“嗷呜”一口咬上去,被迟与非灵活地躲开了。

谭欢急坏了,“呜呜,就是要赶走他嘛!我不想让他来这里!”

迟与非用自己的血液钓谭欢,继续追问:“为什么不想让他来这里?”

谭欢脑海里天人交战,没有一个吸血鬼能在面对情动猎物的鲜血时保持理智。

他别开头,自暴自弃地说:“因为我不想让张凡凡靠近你啊!我想要赶他走!我想要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

迟与非突然将谭欢用力拽到身前,他深深地看着谭欢,万般言语汇聚成了一个字:

“吃。”

迟与非伸出手腕,谭欢急吼吼地去含上面的两个小洞,热软的唇刚贴上迟与非的皮肤,又停下了。

迟与非的脸色很不好看,白得像下一秒就会晕倒。

谭欢用力闭了闭眼睛,低头仓促地舔了舔迟与非的伤口,愈合后立刻推开迟与非,不停后退。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面向墙角,“我不喝了,我吃饱了,我该离开这里了。”

谭欢不看迟与非,贴着墙壁去抓自己的大衣和黑伞,“迟与非,我们……我们这个月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等我不是吸血鬼了再说。”

这次他能够中途停下全靠运气,谭欢现在一直在理智和食欲中摇摆,他怕他看一眼迟与非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咬他。

迟与非挡住办公室的门:

“不见面,你想饿死自己吗?”

谭欢扣墙皮,“我可以去咬别人,谁都行,反正不能是你,迟与非,我真的不能再咬你了。”

迟与非的面色越来越沉,他拧动门把手下面的按钮,将门锁上了。

“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

因为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谭欢张了张唇,又闭上了。

他抬起手,举到面前,轻轻打了个响指。

他刚才咬过迟与非,迟与非的体内有他的毒素,毒素本身对人体是无害的,但不会那么快消失。

在消失前,谭欢都是可以控制的。

一声响指,迟与非身体一软,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他四肢无力,只有头还能动。

谭欢放大了毒素的作用,见迟与非不能动了,立刻要打开门。

“迟与非,你不要着急,一会儿你就能动了……我们这个月真的不能再见面了。”

“谭欢!”迟与非侧眸看他,眼珠黑漆漆的,有点瘆人,谭欢两个字像被他咀嚼了一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谭欢心虚,移开了视线。

迟与非坐在门边,眉头紧锁。

谭欢又好奇,侧过来一点头,偷偷看,他还以为迟与非不会发现。

毒素的作用放大,不仅麻痹的作用变大,勾人情动的作用也变大了。

只是片刻工夫,迟与非的额角就浮起薄汗。

他仰起头,衣领束缚下的脖颈满是禁欲气息,偏偏下面却格外突出,像个斯文变态,深色西装裤的某一处颜色更深了。

“谭欢,你跑一个试试!”

谭欢“咔嗒”打开了门锁。

迟与非顶着强力麻痹毒素,抬起手,指尖勾住谭欢的手指,很快又掉落下去。

“不许走!”

谭欢有些犹豫,迟与非看起来很不舒服,他自己其实也不舒服。

迟与非的情动因为毒素,谭欢的情动却是被迟与非勾的。

他咬咬唇,又把门重新锁上了。

“反正……反正你也不能动。”

谭欢松手,臂弯上挂着的大衣罩在了迟与非的头上,迟与非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当……是我喝了你那么多血的报酬。”

谭欢轻轻坐在迟与非的身上,犹豫了一下,双手搭上迟与非的肩膀。

这种事谭欢在墓地时也干过,只是当时他以为迟与非是晕着的,现在迟与非是清醒的,只是不能动。

这让谭欢感到特别羞耻。

张凡凡还在外面拍门,非常执着,不肯走。

门板被拍得震动,迟与非又靠在门上,连带着谭欢都能感觉到震动。

这种感觉就像他们有了观众,本就羞耻的谭欢快坐不住了。

他低头,耳朵隔着罩在迟与非头上的衣服贴着迟与非的颈项,他能听到迟与非的呼吸声,沉且缓,处处透着压抑和克制。

一回生二回熟,谭欢这次摇晃的动作比第一次熟练了许多。

他又庆幸,幸好他把迟与非的脸挡住了,不用被迟与非看着。

门外的张凡凡被听到动静的千万秘书带走了,可怜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迟与非突然问:“他想跟你约什么?”

谭欢正不得章法地摇得自己越来越难受,突然被迟与非的问题吓僵了。

他咬了咬唇,不肯答,企图用动作让迟与非分心。

迟与非自然不会忘记自己问了什么,但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打算和谭欢细究无关紧要的人,他配合谭欢换了话题:

“谭欢,有本事你把裤子脱了,你在做什么?小孩子玩过家家吗?”

谭欢抖了抖,鼓起勇气去解迟与非的皮带。

迟与非压抑低吼:“我是说脱你自己的裤子!”

第66章 迟与非的人生目标 哔哔谭欢10000……

谭欢被迟与非吼得缩回手, 下意识抓住了自己的裤腰。

他刚把裤子往下拽了一点,意识到了什么,又提上去了。

“迟与非,你不能动呀。”谭欢低头, 看被罩着大衣的迟与非, 迟与非的五官深刻, 隔着大衣也能看到他鼻梁顶出来的线条。

迟与非压低声音:“谭欢, 别闹了。”

谭欢低头, 一点点靠近, “我才没闹。”

“我说过的呀, 这是报酬。”

谭欢暗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被吸血鬼血脉影响后的恶劣性格初见端倪。

他循着迟与非鼻梁下的位置,隔着衣服将热热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堵住了迟与非正要出口的威胁。

衣服的布料让两个人厮磨的唇瓣触感变得朦胧, 热度却依旧清晰,呼吸透过布料变成了潮气, 暧昧升温。

谭欢对这些事情都没什么经验,他左右转头,只知道贴着迟与非的唇轻蹭,偶尔才会咬一下, 又怕自己的小尖牙把迟与非咬坏了,便咬得轻飘飘的, 更磨人。

迟与非的四肢动不了,但隐秘之处变得更热更烫却不受影响。

谭欢被硌得忍不住抬了抬腰,那处太明显了,他有点坐不住了。

大衣的布料变得湿润,贴在迟与非的唇上, 描摹出了他唇瓣的形状。

迟与非正在张着嘴呼吸,呼吸声依旧被他有意克制,但仍有些沉。

谭欢将耳朵贴上去,他突然发现他很喜欢听迟与非这样沉沉热热的呼吸。

气流吹着他的耳朵,痒痒麻麻的,让他很想躲开,躲开一点又贪婪地凑上去。

迟与非虽然看不见也动不了,但他似乎洞悉了谭欢的一切小动作,在谭欢再一次凑上来时突然咬了下谭欢的耳尖。

谭欢小声惊呼,挺起的腰肢失力,重重坐回迟与非怀里,那个他不太敢探寻的隐秘处与谭欢软绵绵的两半肉紧密贴合,如榫卯一样严丝合缝。

迟与非终于发出一声闷哼,与谭欢软甜的惊呼不一样,像压紧弦的大提琴,低沉优雅。

潮湿的大衣布料贴着迟与非的口鼻,随着他的呼吸扇动,怎么看都不会舒服。

谭欢将布料折上去,只露出了迟与非的唇。

迟与非的唇被谭欢磨得有点红,湿漉漉的。

谭欢咬了咬自己同样湿热的唇,又想贴上去了。

他缓缓低头,迟与非却别开了头,道:“谭欢,坐下来,用力。”

那意思明显是你不坐下来我就不给你亲了。

谭欢有些懊恼,这个人不能动了还要发号施令!

“你现在不能动!你还不是任由我搓圆捏扁!”

谭欢歪头追逐迟与非的唇,气呼呼地贴上去,迟与非紧抿双唇,就是不给谭欢亲。

办公室拉着遮光帘,白炽灯的光明明是冰冷的,谭欢却觉得头顶仿佛有个大太阳,不仅让他越来越热,还将他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光亮里。

谭欢忍不住把灯关上了,只有遮光帘的缝隙隐隐透进来一点光亮,但光亮太细小,什么都照不亮。

迟与非听到了声音,下一秒,谭欢更紧密地坐了下来。

他抓着迟与非的双肩,像拉紧马匹的缰绳,模拟他们在最坎坷的道路奔腾,骑得颠簸崎岖。

迟与非终于不再抿唇,谭欢求奖励一般小心贴上去,不小心蹭到了脸颊。

迟与非的唇尝到了谭欢的泪,明明是谭欢拉紧了缰绳,明明是谭欢正在主导一切,他自己却哭了。

“哭什么?”迟与非问,这回他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带着喘。

谭欢呜呜咽咽:“好累啊。”

迟与非:“……”

西装裤越来越紧绷,高定西装的尺寸精确到一毫一厘,可没有能够让迟与非放松的空间。

迟与非再次道:“谭欢,别再玩过家家了。”

他是指谭欢穿着裤子骑麻雀这种事。

两个人的裤子早就不再干燥,像刚从熨烫机上拿下来,泛着蒸腾的热气,还有碰触才能感受到的潮湿。

谭欢停下,额头抵着迟与非的肩膀,漂亮的脊背拱起来,累得不停快喘。

“我……”谭欢开口,声音奇怪得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听。

谭欢清了清嗓子,再开口声音更软了,他放弃挣扎,特别小声地说:

“我才不会让我……的猎物难受呢。”

他声音本来就小,中间有两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

那两个字是“心爱”。

若谭欢此时还是精灵血脉,又或是他现在是天使、兔子精、人鱼,他都不敢这么干。

可他现在是一个吸血鬼,一个刚刚被满足了食欲的贪婪的吸血鬼。

他再次抓住了迟与非的腰带,指尖灵活地按住锁扣,“咔嗒”一声,开了。

迟与非突然想到了过去谭欢做过的种种乌龙事,他很庆幸他的腰带锁扣很好开。

18楼很安静,这里没有会议室,大多数都是公司重要人员的办公室,只偶尔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千万秘书之前把张凡凡带走了,他可能跟别人交代过什么,没人会在这时来敲响迟与非办公室的门。

在上班时间,他们一个是公司老总,一个是前任摸鱼秘书,在所有人都忙碌工作的时候,他们却藏在黑暗的办公室,在升温的暧昧里,有大把的时间挥霍。

谭欢突然有了点罪恶感,这点罪恶感却让他更加难耐。

果然吸血鬼是恶劣的生物。

“咔嗒”,谭欢把迟与非的裤腰带抽出来,扔在一旁。

他开始解扣子,动作慢吞吞的,小小的扣子都被他攥热了。

突然一滴热烫的水珠落在谭欢的手背上,那是迟与非的汗。

谭欢愣了下,抬头看到迟与非挂着折起大衣布料的鼻尖又悬挂了一颗新的汗珠。

迟与非并非他表现得那么冷静。

这个认知让谭欢从骨髓深处感到战栗,他知道迟与非也在期待,期待他的每一个动作。

这更像一个鼓励,比再多苍白的话语都有用的鼓励。

谭欢弯了弯眉眼,暗红的眸中满是馋和悦。

他终于不再玩过家家,仿若被熨烫过的布料消失,榫卯间不再有任何隔阂。

最初那一下,谭欢和迟与非齐齐喟叹。

谭欢没什么力气了,他握紧缰绳,骑得又慢又缓。

这对迟与非无疑是另一种折磨,他不能动,他只能滚动着喉结,一声比一声低沉的求谭欢快点。

时间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变得毫无意义。

顽强的钻进遮光帘缝隙的阳光从地面的这头倾斜到了那头,谭欢终于从迟与非身上滚到了一旁。

迟与非的模样狼狈极了,衣服下摆湿透了,上面不只有他一个人的。

就在刚刚,在最后一刻烟花爆炸前,迟与非抬起手,指尖顺着谭欢的脊背一路滑到后颈,用力捏了一下。

谭欢在那一刻第N次炸烟花。

是的,谭欢炸了好几次,迟与非才炸了一次。

虽然谭欢不肯承认,但迟与非在这方面的能力真的非人类般强悍。

迟与非的一条手臂已经能动了,谭欢不敢多待,他大脑还被高温烧着,胡乱扯过自己的大衣给迟与非和自己都擦了擦,帮迟与非扯上裤子,拉拉链的时候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夹下来了一根毛。

迟与非能动的那只手猛地紧紧抓住了谭欢的手腕,掌心温度极烫。

“谭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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