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白净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对屋里笑了下,是那种老实人自觉低一人一等的傻笑,他走到里屋看小册子的褚朝阳身边。
徐盼蹲下,太紧张了以至于刚开口就破音:“朝阳,没事的,赵晔他没打算报警。”
褚朝阳抬眼看他一下,内心冷笑,当然了,正好把他当成感情升温的台阶,让狗男男双向奔赴。这样的法子,那些投怀送抱的莺莺燕燕没少用,只要上位者高抬贵手就算欠了恩情,一来一往也就熟络了。
而且赵晔现在也弄不了他,把他送进去就会把褚振华惹怒,到时候生意场上少不了结怨。
他把册子递给保镖,面上温和:“哥,我们先回家再说。”
徐盼讶异。
算了,他点点头,视线落在褚朝阳通红一片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过猛肿了。不过家里有冰箱,正好可以拿些冻得冰块去消肿,也算比以前好过多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
徐盼总是快步追上来,欲言又止地用眼神去看褚朝阳,但褚朝阳并不接话,阴沉着脸向前走。
上了车。
徐盼又一次留意了褚朝阳的手,清水冲掉血污,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你把赵晔打得挺重的,他都没打算和你计较。”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徐盼一怔:“没什么啊朝阳,就是你有些冲动了。”
“我冲动?”褚朝阳嗤笑一声,跟徐盼比他算理智的了,“哥,你不是想说我冲动吧,你是心疼赵晔,心疼我把你男朋友打疼了。”
徐盼有些不乐意:“褚朝阳,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褚朝阳靠在座位上,讥笑地望着他:“你说难听就难听吧,反正你现在脑子装的全是赵晔,我算老几。”
天地良心,徐盼这么说就是想起个话头,告诉褚朝阳下次注意别惹着别的人,没有一点袒护赵晔的意思。但现在这番话确实太过分了,说得徐盼那么随意,仿佛是赵晔随便三两句他就该陪他睡觉。
徐盼被说的有点恼怒了,拉住他的手臂:“褚朝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听你解释?”
褚朝阳甩开他的手,眼底的厌恶不似作假:“我都看到了,你以为赵晔没跟我说?你以为赵晔是多好的人物?”
“你就那么倒贴啊。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也不嫌脏。”
声音平淡却一口气说了出来,字字千钧,专挑徐盼心上扎。
徐盼愣了,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愕然地听他着这些扒皮见骨的话,贬得他什么都不是。
褚朝阳被他的反应气笑了,冷笑一声。
“你别乱猜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干。”徐盼如实道,“我烫着了,他非得带我去医院,然后又要和我说点悄悄话——我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结果就是喊我跟他当兔爷去。”
兔爷,老兔子,都是他们当地对同性恋的代称,有点贬义的意味。
徐盼长得清秀漂亮,不可能没有老兔子跑他跟前勾搭。他自然而然地对这类群体有些抵触,不要脸且玩的花,谁家好人跟他们似的到处撩骚啊。
褚朝阳摸了摸他的脸,温凉的手指划过脸颊:“没问你别的?”
说起来这个徐盼就心烦,本能地皱了下眉:“他在哪里胡说八道,说我是他媳妇,他对不起我啥的。”
“……他还说你了。”
褚朝阳听得无语想笑,直接将徐盼推倒在车座上,倾身嗤笑诘问道:“说我什么了?”
不用想就知道,赵晔在哪里挑拨他和徐盼的关系。
徐盼无语地叹了口气,联想到褚朝阳半夜偷亲自己这件事,撑起上身直白地端详着褚朝阳的神情,目光一寸寸落下。语气有些严肃:“你老实点,别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好好学习就完了。”
褚朝阳笑了下,目光始终都幽怨地望着他:“你就能掺和?”
“是我愿意的么?”徐盼反问道,“恶心死了,你可别再学坏了,不然我更没法和你爸交差。”
褚朝阳凑近些,目光灼灼:“我要是学坏了呢?”
徐盼这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