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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他是疯了吧,怎么在酒店门口就非要齐盈背呢。

“你怎么还真背呢?”江寄川开始胡乱迁怒。

“不背怎么办,把你留路上?”齐盈问他。

江寄川“哎呀”了一声,直接一滑,把自己沉进了水里。

浴缸外头的人看着水面上冒出的泡泡,伸手把他提溜了起来,“丢脸事小,淹死事大。”

“我宁愿淹死。”

淹死了明天就不用出门见人了,幸好戏都拍完了,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进组了。

不对,这事冯助理好像也看见了。

天呢。

“我明天,先去学校。”江寄川又把自己下半张脸埋进了水里。

学校那边不会有人关心这件事,他要缓缓。

“回去可以,戒指不准摘。”齐盈看着浴缸里的人,说了一句。

江寄川“嗯”了一声,他悄悄转过头,发现坐在一旁的齐盈确实没摘戒指。

“洗澡都带着吗?”江寄川问他。

齐盈抬起手,“当然,这么贵重弄丢了怎么办?”

“对你来说应该不算贵吧。”

“不一样,有些东西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江寄川看着齐盈,一时有些臊得慌,脸上心头,都烧了起来。

齐盈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凑近了些,问江寄川:“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

这东西应该是在拍戏期间买的,那会儿江寄川自己才攒了几个钱?

“我查过这个牌子,你戴出去应该是没问题的,喜欢吗?”齐盈要跟很多人谈生意,首饰如果不合适,带出去不太好。

“很合适,我很喜欢。”齐盈眼中的笑意自打醒了就没有消失过。

他真是太喜欢江寄川了,喜欢的恨不得把人变小了放进自己心窝里。

“喜欢就好,以后赚了钱,再给你买更好的。”江寄川不太懂这个,也是查了很久才决定先买这一款的。

原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齐盈,以为弄丢了就耽搁了几天,没想到昨天晚上稀里糊涂就送出去了。还真是一点儿仪式感都没有。

齐盈见他又开始发愣,直接把过去把人捞了起来,“再泡人都肿了。”

江寄川揽住他的脖子问道:“我是不是挺沉的。”

听这人说,昨晚背了自己好久。

“嗯。”齐盈点了点头,拉过江寄川的腿,架在自己腰上,“不嫌你重。”

“还没擦干。”江寄川想下去,但齐盈揽的很紧,没给他这个机会。

“下去干嘛,弄湿了再擦。”

齐盈眼中带了些别样的情绪,两人对视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很快又吻在了一起。

齐盈心下甜的发腻,恨不得把怀里的人狠狠吃进肚子里。

两人亲了一会儿,都有些按捺不住。

“下来……”齐盈沉声说了一句,把怀里的人放下。

江寄川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站稳后抬起齐盈的一条腿,把人按在了墙上。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去,江寄川的气血就已然开始翻涌。

他的手落在齐盈的腰上,结实又滑腻的触感,不断让他回忆起之前做过的事。

“我去拿……”

“不用。”齐盈打断了他。拿什么拿,他已经等不及了,江寄川准备这么齐全干嘛,是上.他,又不上手术。

“可以吗?”江寄川咬着他的耳垂。

“废什么话,都成什么样了。”齐盈见不得江寄川这小心样儿,牙一咬,手落在下头,拉过对方早已精神百倍的地方,送到自己身下。

第56章 第 56 章 你对我念念不忘

江寄川扣住他的腰。

齐盈眉头一皱, 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鼻腔里溢出交杂着诸多情绪的闷哼。

江寄川做事向来后劲儿十足,不管前头多小心, 一旦到了兴头儿上,连指导也不用指导。

齐盈靠在浴室的墙上,几次脚下发软都是被人扶着, 才不至于倒下去。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几个钟头, 出来的时候,齐盈喘着气,直咬他胳膊。

“还咬?”江寄川把人放在床上后, 笑着问了一句。

被子上的人眼尾红红的。

齐盈仰头靠在软枕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胸口虽然仍在不停起伏, 唇角却带着几分邪性的笑意。

明明筋疲力竭,却还一副狂的不来得了的样子。像一朵开的正盛的牡丹, 雨打风侵后,更多了几分别样的风姿。

“你真漂亮。”江寄川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腹。

齐盈听见听见这句, 身体微不可察的滞了一滞.

江寄川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学校。

去学校前,齐盈千叮咛万嘱咐, 不要把戒指摘下来,洗澡也不可以。

训练室, 江寄川唱完一段后,姜遇举着手机朝他走了过来。

“这人是你吧。”

江寄川往他手机上一看, 只见酒店乱哄哄的一群人中, 齐盈打横抱着一个被西装外套盖着的人,正往外走。

“你怎么知道?”这都遮住了,姜遇怎么猜到的。

姜遇闻言, “嘿嘿”一笑,“我不知道啊,这不是在向你求证吗?”

这张照片光线很差,齐盈和江寄川虽然在角落,但他见过齐盈一次,靠身形依稀能辨认的出来。这人看上去身份不简单。

“求证用什么陈述句。”

“不行吗?”姜遇往他身边一坐,接着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要是他怀里的不是你,那事情不就严重了。”

深更半夜,搂着喝醉的人,这要不是江寄川,那就出大事了。

他说完又用胳膊肘杵了杵江寄川的胳膊,“诶,他要是真搂着别人,你还跟他吗?”

“怎么问这个?”

“好奇呗,有钱人都花心,你知道齐盛吗,就咱会长那个前男友,那小情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知道。”江寄川心说自己不止知道齐盛,而且这一家子都快认全了。

听姜遇的意思,尚寒声应该没有把他跟齐盈的事说出去。

“会长跟他谈的时候,他把自己说的可纯情了,结果呢……”

姜遇见证了这俩人谈恋爱全过程。那会儿他就觉得齐盛不对劲儿,也提醒过尚寒声,这人绝对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纯良,结果尚寒声非但不信,还跟齐盛越谈越久。

“他们两个后来是怎么分开的。”江寄川其实有些好奇,他的好会长是怎么突然醒悟的。

“有人了呗,会长去齐盛那儿找他时候,来开门的是他小情儿,捉奸在床,齐盛衣裳都没来得及穿,会长的巴掌就甩他脸上了。”

当断则断,虽然谈的时候被齐盛骗的团团转,但发现真相后,尚寒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一点姜遇还挺佩服。

“那……会长的腿。”

“酒驾弄的,要不然每次聚餐都不让你喝酒呢。”

“这样吗,确定不是借酒消愁?”

“不确定,因为我也怀疑过。不过他开车冲,早晚有天在这上头吃亏。你还不知道吧,咱会长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开着跑车跟一群人去飙车了,那小衣裳一穿,那小跑车一开,能迷死一片人呢。”

齐盛当年就是其中的一个迷弟,可惜狗崽子不是个东西,把会长追到手了,又不珍惜了,不值得拿真心对待。

“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江寄川很难想象平时斯斯文文的人,会在路上飙车。

他们会长也算是个人物,太是个人物了。

“你可不能学他,他这样不对,开车就好好开,别耍帅。”姜遇提醒了一句。

尚寒声也就这一个不良爱好,还栽上头了。

姜遇想到这儿,一把抓住了江寄川的胳膊,问他:“兄弟,你给我透个底儿,你不飙车吧。”

他可是记得江寄川有辆粉色帕梅。

“不,我晕车。”

“嗷,那你不爱喝酒吧。”

“不……”江寄川想到自己的酒品,打算从今往后滴酒不沾了。

“也不吸——”

“你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怎么还转到法制频道了。

“没什么,好不容易遇见个不错的苗子,我这不是怕你误入歧途吗?这世上的路,不管再怎么难走,再怎么后退,千万不能往岔路上去。”

姜遇原本也不是这种百事操心的性格。如此事无巨细地问,也都是因为当年没有看好尚寒声,那场车祸,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不会违法,也没有不良嗜好,你放心。”江寄川是有很多想做的事,但这些他绝对不会碰。

“那就行,对了,你们家那位怎么样,好像也是个挺有钱的。”姜遇问他。

江寄川道:“挺好的,他说……”

“他说只有你一个。”

“嗯。”

“说这辈子没对别人动过心。”

“对……”

“说想带你回家,介绍给父母,不在乎被人说你俩是同性恋。”

“……”

姜遇问见江寄川不说话了,不由地笑了笑,“这话跟齐盛说的一模一样啊,怎么着,你谈的是他兄弟?”

江寄川没说话,在姜遇眼里,他和尚寒声当时的状态,应该差不多吧。

“别装傻啊,你自己掂量掂量这些话是真是假吧。”姜遇看江寄川这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信。

那多金的公子哥儿,拿捏人心的手段一套一套的。这些话,不知道对多少男人女人说过,拿捏江寄川这种还在上学的小处男,就更容易了。

“小江,你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跟他那种人相处,花他点儿钱,享受享受就得了。真要是分手了,别叫自己陷进去。”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你说的那样?”

姜遇单是听这句话,就就知道江寄川已经陷的不轻了。这戏文里头,向来是多情的女子,负心的汉,男人跟女人谈都辜负人家,男人跟男人谈,连责都不用负,肯定更爽了。

他眉头皱了皱,目光有几分沉,“宝贝儿,你好睡啊,甚至都不会怀孕,省了多少麻烦啊。”

“我,他,你……”

江寄川一时不知道姜遇在骂谁了。

说的太多也不好消化。姜遇说完就没再说了,他知道自己说的难听,但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把这些话跟尚寒声说明白。

这师徒俩个看着性格天差地别,实际上对感情都很理想化,对恋人的要求更是高。那些王八蛋,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对症下药,才一骗一个准儿的。

“操点儿心,他后头三姑六婆,爸爸妈妈心疼个没完,你呢?”

“我知道了。”

“我看你不知道。”姜遇没再理会这人。

江寄川也没敢理他,他要是说齐盛对他什么样,姜遇一准儿以为他得精神病了。还得是《豪门宠婚,霸道总裁狠狠宠》看多了的那种。

下午练习,两人谁都没说多余的话。

晚上尚寒声过来,说要带着两人去个饭局。

“需要准备什么?”姜遇问他。

“不用,穿大方点儿就行。”这句话是特意给姜遇说的。

晚上,几人去了一家看起来很是高端的酒楼。

人刚进酒楼的大门,就有服务员带着去了包厢。

“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来的,但后来想想,跟几个不熟的人吃饭,没什么意思。”尚寒声说话时,下巴始终是轻轻扬起的。

姜遇觉得这一点,江寄川跟他有些像。这俩人很多时候的小表情都很傲,尤其是看人的时候,宁愿垂眸也不爱低头。越是这样的,越容易引起那帮变态的征服欲。

“尚先生,这边坐。”包间里穿着正装的男人,将三人迎了进去。

尚寒声点了点头,让江寄川跟姜遇找个位置坐下。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尚寒声两侧。

那男人见状,即刻让人上了菜。

“我们老板说马上就过来,特地吩咐过,让您先吃。”

尚寒声没有异议。

开头上的几道菜模样都不错,菜上到后头,尚寒声忽然拧了拧眉。

包间外传来脚步声,江寄川抬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齐盛,怎么老是他。

姜遇当即就要拍桌子,身侧坐着的尚寒声按住了他的手。

“又见面了。”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齐盛将大衣解了,递给一旁的李总助。

男人的身形高大,坐下时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正对面的尚寒声,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李总助将衣裳收在柜子里,看着一桌人,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他是最近真的很忙,一点儿也不想处理齐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嘉禾背后,是你?”尚寒声的声音有些冷。

难怪这伙人出资出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有齐盛的授意。

“惊喜吗?”

尚寒声没有回这句。

惊喜说不上,惊吓也没有。区区一个男人而已。

齐盛不觉尴尬,只微微侧目,看了江寄川一眼。早觉得这人跟尚寒声有点儿关系,原来是拜师了,难怪越来越像。

“齐总有通天的手段,投资一个小小的艺术馆做什么?”尚寒声问了一句。

“只是对传统文化略感兴趣。”

江寄川原本以为两人多少能再装一会儿,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身侧的尚寒冷笑道,“你?”

“尚会长不信?”

“你哪儿有这么高的品味?”齐盛这辈子眼光最好的时候,就是跟着自己的那段时间吧,虽然大部分时候是装的。

齐盛听到这句,唇角轻轻抬了抬。他能察觉到尚寒生气了,这人大抵是真心喜欢他,所以才这么在乎他那些情人。其实枕边人来人往这么多,真心待他的也有几个,但样貌和感觉,都不及眼前的人。要是这人一早答应自己的条件,他们两个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呢。

“还在生我的气?”齐盛忽然问了一句。

尚寒声听到这句,眉头又紧了几分。

齐盛跟他在一个频道吗,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两年了。突然跑过来发什么神经。

“寒声,这么些年,我可是一直没有忘记你。”

江寄川的脑子在听到这句后,“嗡”地响了一声。

“是吗,我也没有我忘记你呢。”尚寒声回了一句。

姜遇的脑子也“嗡”了一声。

尚寒声看着对面眉眼带笑的人,接着道:“跟你分开后,三个月里我体检了八次,那样的经历确实难忘。这顿饭,要不就不吃了,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要得病了。”

齐盛哪里听过这些话,一时间变了脸色,消化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将这口气先忍了下去,“何必为了气我,说这些话。”

这世上爱和恨从来难舍难分,这人见到依旧他如此生气,一定还对他还念念不忘。

第57章 第 57 章 葡萄架下

他已经想好了, 如果尚寒声今天愿意下这个台阶,他也愿意跟他重修旧好。

“我确实生气,所以带着你的钱, 滚吧。”尚寒声显然没有要下台阶的意思,他压根儿没看到什么台阶,只看到一个讨厌的人。

齐盛见他如此, 在脸色由晴转阴后, 又转晴了,甚至透出了一丝诡异的笑,“要是我偏偏爱送呢。”

有钱烧得慌。

尚寒没再理会他, 只转头跟江寄川道:“走了,这顿饭不吃了。”

江寄川即刻站了起来。

一旁组织饭局的男人见状,直接起身挡在了几人身前。

江寄川抓过这人的肩膀, 一把扭了过去按在了墙上,让尚寒声先离开。

齐盛看着屋里剩下的人, 眉毛扬了扬,问江寄川:“你又是什么身份?”

行事如此乖张, 看来他那个好弟弟没把人调.教好啊。

“无可奉告。”江寄川放下话,拉着姜遇走了。

齐盛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一把掀了桌布。

乒铃乓啷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

姜遇赶忙追上尚寒声,安慰道:“会长, 咱们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人生气。”

尚寒声走到酒楼外后才停了停,“我没事, 是我没有查仔细, 你们饿了吧。”

姜遇见他神情如常,马上点了点头,“确实饿了, 咱们去吃大餐吧。”

“想吃什么,我请。”

“想吃烤鸭。”姜遇点了菜。

“你呢?”尚寒声问江寄川。

“也吃这个。”江寄川不挑,只要是肉,没有他不爱吃的。

“好。”尚寒声说完,先一步上了车。

姜遇带着两人往店里走,一路上尚寒声都在跟江寄川说新戏的事儿,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想象中的愤怒和伤心都没有,姜遇放下心,目光也从后视镜转到了前窗。

这个点儿烤鸭店的人不少,三人坐厅里等了一会儿,才有空位置。

烤鸭师父给几人当场片了片儿。

尚寒声看两人吃一口就看自己一眼,也明白这俩人是什么意思。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这两个人,比他小好几岁,感情上的事自己都弄不明白,还要顾着他,真是有心了。

“真的?”江寄川问他。

“真的,比起过去的感情,眼下你们俩更值得我去关注。”尚寒声说着,伸手摸了摸江寄川的脑袋。

姜遇见状也把头伸了过去。

尚寒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姜遇“嘶”了一声,笑着说了句不公平。

三人吃完饭,开着车去江边吹风。

夜晚的江面格外平和。

江寄川看着靠在栏杆上眺望夜景的人,忽然叫了一声:“会长。”

“怎么了?”

江寄川组织了一下语言,问他道:“会后悔吗?跟这样的人……”

尚寒声深呼了一口,眸中的光有些沉,“当时后悔过,眼下想想,其实没什么后悔的,谁没有年轻过呢,他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一段经历。”

他也是调理了很久,才说出这些的。

说句实话,跟齐盛相处的那些日子,整体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不然分手之后,也不会难受了。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这人是那样的,他应该会和他相处很久吧。

姜遇很多次告诉过自己,齐盛没有他想的那样好,他也算是清醒的沉沦过了。人总得为自己的年轻气盛承担责任,选择错了,反应过来后,放弃这个选择就好了。

“寄川,我对你的指导只在戏文上,你的感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年轻,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不过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

尚寒声很想为江寄川传授一些感情上经验,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没多少经验。

两个人谈恋爱,真要上起头来,那种状态他太熟悉了,六亲不认的,即便对方做错了,也会不断为对方找补。用姜遇的话说,他当时的状态就是“你捧着一坨屎在我面前,我都不敢说臭”。

他希望江寄川比自己要幸运一些。

“会长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江寄川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他是个外表看起来很温和的人,又刚刚上学,总给人一种容易被骗,被欺负的感觉。不过细相处起来,能感觉到江寄川这人的内核应该是很稳定的。

尚寒声教过的学生不少,江寄川的天赋不算好,耐心却是一等一的好。每次有唱不上去的,背不会的,也从来不着急,就那么一遍遍过,一个人在训练室待到后半夜,练完了就锁门回宿舍,第二天接着练。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旁人怎么说,江寄川始终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该做什么做什么。也难怪齐盈会被他吸引,就连自己,也在不经意间,被江寄川的这种坚持与稳定打动了。

“闲着也是闲着,给你们唱一段吧。”尚寒声提了一句。

“好啊,平时可没这机会。”姜遇喜欢听他唱戏。

尚寒声转了身,背靠着栏杆,缓缓开口。

“官人好比天上月,为妻好比月旁星……”.

“月若暗来星也暗,月若明来星也明。”

江寄川回忆着江畔尚寒声的唱法,在秋千旁一遍又一遍重复。

米色的毛衫外披了件枫红色绣花的褶子,水袖一甩,正落在秋千上的人手边。

淡淡的香气浮动在周身,齐盈看着怀里的水袖,抬手一拉,就那么把人拽进了人怀里。

秋千晃了一晃,江寄川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练了那么久,怎么不说歇歇?”齐盈问他。

“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了。”

“你累什么。”江寄川捶了他胸口一下,他站了一个钟头,齐盈坐了一个钟头,他都没说累,这人倒是累了。

齐盈把怀里的人揽紧了些,对他道:“像你唱的,月若暗来星也暗,月若明来星也明,你站着,我就觉得累。”

“歪理。”

“什么歪理,我说真的。”齐盈笑吟吟的,嘴上说的真诚,放在江寄川腰上的手却有些不老实。

这会儿阳光正好,并不觉得冷,江寄川穿的很少,隔着衣裳甚至能摸到他的背脊线。

“保暖思淫.欲。”江寄川指着齐盈的鼻子骂了一句。

齐盈笑了笑,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秋千?”江寄川的眸子晃了晃。

眼下这个天气,要在秋殇上,一准儿得冻坏了。

他考虑的周全,齐盈却是什么都不想了。身上都快着火了,哪里管那么多。

“你等等。”江寄川说完,先把外头套着的戏服解了放在一边。

齐盈趁着功夫,从屋里取了两条丝带交给他。

江寄川看着丝带,静静思量了一会儿。

片刻后,齐盈手被一左一右缠在了秋千的两侧。弄完之后还剩了一节,江寄川上下扫了他两眼,然后把剩的这节缠在了他身下,打了个很漂亮的结。

齐盈垂眸看着江寄川的杰作,发现自己居然在这过程中有了点儿反应。

“头抬的挺高。”江寄川伸手戳了戳,指腹从下向上划,最后停在了正上方。

齐盈被他激的眯了眯眼。

这会儿一点轻微的触碰,都足以调动全身的神经,更何况是这里,江寄川其实挺会的。

所有的反应都被收入眼底。江寄川喜欢看齐盈这副样子,此时此刻的人,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是诱人,像任人采撷,却又并不会任人摆布。

很是可口。

秋千很快又晃了起来,齐盈弯着眼眸,腿环上江寄川的腰。失重感伴随着江寄川的动作,叫齐盈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小王八蛋,每次办事前都犹犹豫豫的,一旦开始了,还真挺……

“宝贝儿……”

欲.生.欲.死间,齐盈的脖子都靠不住身前的人,却还是一直叫着江寄川。

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不论雅俗都能在这会儿说个遍,即便腿也软了,仍要缠着他,勾着他。

论风情天底下少有能与之相较的。

江寄川被齐叫得心头发紧,一一应下,扶稳了他的腰。

两人折腾了这么一中午,第二天就齐齐感冒了。

孙助理打来电话的时候,齐盈的鼻音尤为严重。

“盈总,你病了?”

“嗯。”

“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你把合同送过来就行。”齐盈说完把电话挂了。

他多少有点儿高估自己的免疫力了。但有件事儿他不太明白,分明都是在院子里,怎么江寄川这会儿除了有点儿鼻音,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这小子看着没他结实啊。

齐盈躺回床上,脑袋晕的厉害,直到额头被人摸了一下才睁开眼。

“还好没发烧。”

“难受。”齐盈伸手搂住江寄川的腰,哼了一声。

“下次不要在院子里了。”江寄川又摸了摸他的脸,把药端到枕边。

齐盈侧头看了看,发现江寄川在杯子里放了根吸管,这样不用坐起来也能喝药。

这人对他确实是最好的,连喝药都别出心裁。他记得闻逸当时生病,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一口气把药都吸完了,齐盈才把杯子还给江寄川。

江寄川正打算把东西收到厨房,齐盈忽然拉过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了。

“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在一起这么些天,齐盈就没见这人动过手。

“会一点。”把食物弄熟而已,没什么难的,他之前自己租房子,也在家里做过饭。

齐盈不太相信,但心下又有点儿期待这人会做什么样的爱心午餐。

“那别去太久。”说完这句,齐盈才送来了江寄川的胳膊。

“好。”江寄川应下,拿着杯子去厨房了。

冰箱里的食材不少,有新鲜的,也有冻货。

江寄川看着满冰箱的食材,思考了很久后,开火煮了一碗龙须面。原本想弄个荷包蛋进去点缀点缀,没想到一不小心直接搅成了蛋花汤。

蛋花汤就蛋花汤吧,熟了就行。

江寄川做完面后,给自己煮了包泡面。

齐盈闻见香味,以为江寄川整出什么好东西来了,结果江寄川端着碗稠乎乎的清水煮面条进来了。不,也不算清,这上头还飘着点鸡蛋沫。

也不香啊,这小子怎么把面煮成这样的。

“你吃什么?”齐盈问他。

“煮了泡面。”

“……”

行,挺会糊弄自己的。

江寄川把床上桌安置好,顺便把自己的泡面也放在了上头。

齐盈闻着泡面的香味,再吃上一口没滋没味的面条,怎么吃怎么觉得鼻子和胃对不上账。

思量了半天,齐盈开口跟他说:“把你那泡面分我点儿。”

“你吃这个没营养。”江寄川提醒他。

齐盈冷哼一声,“吃你那饲料也不见得有营养吧。”

这里头也就那点儿鸡蛋能算蛋白质了。冰箱里一堆东西,江寄川也不知道煮点儿别的。

“那你等着,我再去煮点儿,面也吃了吧,别浪费。”

“知道了。”齐盈看着准备起身的人,想了想还是把人按住了,“别煮了,这碗我吃了,等下你自己点外卖吧。”

他已经对江寄川的厨艺彻底死心了,冰箱里那点儿食材虽然已经没生命了,但不能就这么没尊严的被做掉。

半小时后,江寄川的麻辣小龙虾送到了。

齐盈看着江寄川,眉头扬了扬,“你这不道德吧。”

“你让我点的。”江寄川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无辜。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齐盈问他。

江寄川笑了笑:“馋呗,我还点了份蒜香的,少吃点儿应该没事。”

“那我也吃。”齐盈把他的小龙虾拨了一些进自己碗里。

“你生病呢,不能吃辣。”

“馋。”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大馋猪。

第58章 第 58 章 谁二十五岁

就着小龙虾, 齐盈才把那一碗鸡蛋汤面吃完。

见江寄川好半天才吃了几个小龙虾,齐盈直接把剩下的全剥了,放进碗里, 推到他面前,“你吃这个。”

“你不吃?”

“看不出来是给你剥的?就你那个速度,吃完天都黑了。”江寄川刚才那动作, 小心翼翼的, 跟小龙虾会咬手似的。

“有点儿扎手,而且会把手弄脏。”江寄川说着,举了举自己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这种手套并不结实, 剥的太快,油会进去。

“就你那手金贵。”齐盈说完,瞥了江寄川的手一眼, 那手指头又长又直,指甲也剪的利利索索, 沾了油污确实不好看。

江寄川吃完小龙虾后,把东西都收拾到了厨房。

人刚回到卧室, 又被齐盈拽住了。

“你又去哪儿?”齐盈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厕所,你要一起吗?”江寄川问他。

齐盈往他身边靠了靠, 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头晕, 你别去厕所了好不好。”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不想让你走。”

“再睡会儿吧。”江寄川拍了拍他的脑袋。

“睡不着,你陪我躺会儿。”

“我躺下你就不晕了?”江寄川问他。

齐盈点了点头, 用脸蹭着他的腿, “陪我躺着吧,宝贝儿,就一会儿。我都生病了, 你不能那么狠心。”

“狠心?狠心就该让你在院子里冻死。”要不是他催着回来,齐盈还在院子里闹呢。

“你舍不得。”齐盈说着,给江寄川让了地方。

江寄川懒得跟他挣,去完厕所后,干脆拿上剧本坐到了床上看。

齐盈的脑袋抵着他的腿,问他道:“什么时候进组?”

听那边说开机的日期推迟了点,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还没问。霍麟给江寄川找的经纪人,过几天也该报道了,到时候他先把人叫来见一面,别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再把江寄川带坏了。

“寒假吧。”

齐盈听见这句,直接坐了起来,“干嘛那会儿开机,我还想着去度假呢。”

“我有假期,你又没有。”

“你有我就有。”齐盈靠在床头,双手叠在胸前,不爽的很。

江寄川平时又上课又训练又拍戏,已经够忙了。本来以为这人放了假能消停会儿,没想到那个该死的戏又推到寒假去了。

可恶,霍麟这个王八蛋到底给江寄川找的什么剧。

江寄川放下剧本,跟他说:“拍摄的地方,那里的酒店好像很不错,还有温泉,你有空咱们可以一起去。”

“温泉?那还差不多。”齐盈听见这个,心情好了点儿。他早就想带江寄川去泡温泉了,奈何这小东西一直没空。

他打心底里希望,江寄川有一天能别去上那个死班,最好就在家里,天天等着他回来。

“老婆……”齐盈忽然又扑了过去,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

江寄川知道这个剧本是指定看不下去了,干脆把那一大摞东西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怎么了?”江寄川捧起齐盈的脸。

他感觉齐盈好像变得越来越粘人了。以前他在学校一两个星期不回来,这人都没这么缠人,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像小孩儿了。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不工作吗?”齐盈问他。

“那我们睡觉。”江寄川揉了头他早已经没有形状的头发。

他并不讨厌齐盈跟自己撒娇,这个人看上去成熟,本质也才二十几岁。不穿西装时,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其实挺可爱。

“不睡。”

“那想做什么?”

齐盈想了想,凑到江寄川耳边,问他:“你想不想试试……”

“不可以。”

“试试嘛,宝贝儿。”齐盈的手滑下去,揽住他的腰,正要去扒他的睡裤,江寄川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了。

“生病的时候不可以乱吃东西。”

这种事,不容商量。虽然齐盈的体温虽然不高,但单纯的感冒也会让人体的免疫力下降,再乱来,明天一准儿要烧起来。

“老婆……”

“叫什么都没有用的。”

“老公。”

江寄川听到这一声,瞳孔微微颤了颤,“不可以。”

“可以可以,答应我吧。”齐盈用脑袋顶着他的胸口。

江寄川拿他没办法,但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居然还有精神想这些。这方面要求这么高,一点儿不像是从前没有谈过恋爱的样子。

“昨天,没吃饱?”江寄川的手落在齐盈的脸上,轻轻蹭了蹭。

齐盈没说话,偏了偏头,舌尖舔了江寄川的指尖一下。

论撩拨人的功夫,齐盈说第一,恐怕没人说第二。

“乖一点儿,好好休息。”江寄川把靠在身上的人放到一边。

齐盈没讨找着好,于是问他:“房子你看了吗?”

他可是记得江寄川说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等这人租好了,他打算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还没。”

“还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看,等到放假吗。”

“着急?”

“你说呢。”他想一回来就见到江寄川,至于住在哪儿,都无所谓。

江寄川侧过身,看着他,“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会腻吗?”

他之前也见过别人谈恋爱,到了晚上都是各回各家的,从来没有像他们一样,还没结婚就这么亲密。

“你腻了?”齐盈问他。

“没有,只是好奇。”

齐盈看着江寄川的眼睛,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啊?”齐盈不太高兴,他对江寄川这么好,江寄川还不信他吗。

干嘛成天说这种话,搞得好像他一定会对江寄川始乱终弃似的,他又不是陈世美。

“你?”江寄川眨了眨眼睛,他想到了小说里的渣攻,估摸了一下时间,弯着眼睛对齐盈道,“我想你应该是业界精英,情场高手。二十二岁毕业,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二十五岁为了公司的股份瞒着旧情人,迎娶联姻对象……”

万花丛中过,野花沾一身,这是他对小说里渣攻的总结。

“什么二十五岁。”齐盈皱了皱眉,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一下骑在了江寄川身上,揪着他的衣裳问道,“江寄川,你他妈的到底在想谁啊?”

这段经历分明是齐盛!

“你啊。”江寄川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小说里是这么写的。不过,眼下的生活已经跟书里大不相同了。

“我问你,我几岁?”齐盈眯了眯眼睛。

“二十五。”江寄川虽然没有看过齐盈的身份证,但是他记得小说里的人是二十五岁,比自己小上一岁。也不知道齐盈的变化,有没有他的一份功劳。

齐盈看他理智气壮说出二十五的时候,一时间气笑了。不亏是江寄川,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气血上冲。

他现在都有点儿怀疑,头一次见到江寄川时的心跳加速,不是心动,而是是被气的。

“江寄川,你听好了,我今年二十二岁。”

“什么?”江寄川的脸色微变,“那,谁是二十五?”

头一次,齐盈从江寄川的声音里,听出点儿底气不足来。

他扯了扯唇角,对江寄川道:“我哥,齐盛”

“齐盛”两个字齐盈念的尤为重,像一颗惊雷,落进人耳中。

“你说什么?”

“你又在说什么,江寄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他早就觉得江寄川不对劲了,原本想着这人的到来是个意外,没想到还跟齐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业界精英,情场高手,江寄川总结的怪形象的。这人不怎么了解他,倒是对齐盛做的功课很足啊。

“我……”

“别装傻了,我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他甚至知道,江寄川应该不属于这里。

“你知道?”江寄川以为他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正是因为很清楚江寄川不属于这里,他才会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人留下。

用钱,用情,用所有江寄川喜欢的东西来困住他,让他从身到心,都离不开自己。可现在江寄川却告诉他,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齐盛。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齐盈再次问江寄川,他原本也想装糊涂,可是现在还要装糊涂,很明显不利于接下来的事。

江寄川低了头,思考片刻后,跟他说了一些。

他没有说出自己不是江浔声,而是将小说里的剧情当做一段突然侵入脑海的记忆,告诉了齐盈。

齐盈信他的那段记忆,却没有信他是江浔声。

不过得知这些,已经够了。至于江寄川的身份,他一时拿不准,江寄川承认之后,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动。

“你是说,在那段记忆里,是原本你是要跟齐盛……”齐盈没再说下去了。

尽管知道是江寄川和江浔声是两个人,但这也够让他火大了。

他想了想,沉着脸抬起了江寄川的下巴,问道:“那段记忆里,你跟他,什么程度。”

“什么什么程度。”

“你说呢。”齐盈的目光垂了垂,他不信江寄川见到齐盛时会什么都不想。

“那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我。”江寄川说完,又沉默了。

齐盈心下好受了些,他知道江寄川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江浔声,不是江寄川,在来到这里之前,江寄川对齐盛的了解,应该仅限于文字,不然不会连人也认不清,但……

他想到这儿,低头狠狠咬了江寄川的唇一口。

“怎么了?”

“生气。”

“又生气。”

“你以后不准跟他说话。”齐盛说完,揽紧了江寄川的腰。

第59章 第 59 章 就喜欢他拈酸吃醋

“我不喜欢他。”

“你敢喜欢他!”齐盈说到这儿, 又抬起头问江寄川,“你记忆里那些事,到现在为止都发生了多少?”

“没多少, 我遇上你之后,就都不一样了。”

“那就好,那说明不准。”齐盈嘴上说着不准, 心下却有些担心, 担心很多事都会回到正轨上。不对,齐盛算什么正轨,江寄川跟自己长长久久才是正轨。

他想到这儿, 原本严肃的神色才缓和了好多。

“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晚上睡得着觉吗?”齐盈戳了戳江寄川的鼻子。

“还好。”江寄川向来沾枕头就着。

“早说你是个没良心的。”齐盈骂了一句,他现在看这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一股火窝在心头。偏偏江寄川还跟没事人一样,叫他想吵也吵不起来。

他兀自消化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这个,稳不稳。”

“什么稳不稳。”

“你待在……”齐盈组织了一下语言, 问他,“你会永远……”

怎么组织都觉得言不达意。

齐盈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最后警告他:“不准离开我,听见没有!”

“啊?”江寄川没想到这人憋了半天, 最后说出一句这个。

“啊什么,你得说‘好’才行。”

“好。”江寄川的眼睛弯了弯, 伸手揽住了怀里的人。

这人每次烦躁躁的, 都像是要发大火一样,结果此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你真好。”江寄川揉了揉他的脸。

齐盈拿开他的手, 翻到另一边儿去,背身躺了下来,“保持点儿距离,嫂子。”

“还生气呢。”江寄川转头问他。

“没生气。”

“就是生气了。”江寄川从背后抱住他,下巴在齐盈的肩头蹭了蹭。

齐盈心头窝着的那股火,就这么被他慢慢磨没了。

也是没出息,江寄川稍微主动一点儿,他就撑不住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江寄川很快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刚确定好地方,小冯就带着人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钟意看着要搬出的人,忍不住问他:“真要出去啊?”

“中午会回来休息。”

“那晚上不也不回来吗?”弄的他跟个留守儿童似的。

江寄川看着嘴角向下的人,跟他说:“我的桌子,你想用,可以用。”

他说完,提着行李下楼了。

钟意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有点儿失落。原本想着江寄川要是搬出去,自己就能独享大宿舍了,眼下这人真走了,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冬季的风有些大,临城这种平原,风就更猖狂。

江寄川刚出宿舍楼,一股冷风就钻进了怀里。

还没腾出手拉上外套的拉链,就看见齐盈一只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十分有范儿地站在对面树下等着他。

“怎么穿这么少?”江寄川走过去后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套上棉衣了。

“好看啊,你懂什么。”齐盈接过江寄川手里的行李,把这人的拉链拉上,顺带把他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江寄川倒是穿的厚,手该冰还是冰的,小冰人儿.

“这就是你租的房子?”到达江寄川的公寓后,齐盈皱了皱眉。

“不好吗?”这房子有八十平了,他看着挺不错的。

“两室一厅的意义是?”

“宽敞。”

宽敞?这小兔崽子一准儿是想自己睡一个屋。

“你这是嫌我打扰你了。”齐盈说完,眼睛垂了垂,嘴角也耷拉下来,就好像江寄川真说过嫌弃一类的话。

“没有。”江寄川拉了拉他的说,跟他说,“一间做书房。”

“真的?”齐盈挑了挑眉。

“嗯。”

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是了,这人好像不会同意两个人分房睡。要不是他得上学,估计齐盈得把自己揣兜里吧。

齐盈见他没再说什么,唇角才带了些笑意,“困了,陪我睡会儿午觉。”

午后最容易犯困,这会儿不睡,下午做什么都觉得不精神。在公司不精神就算了,他不想回到家里也没精力。

江寄川把房门打开,卧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在家里用的那种。

齐盈把衣裳脱了,见江寄川还没动作,一把拉过他的胳膊,亲自给这人宽衣解带。

“我也要睡?”江寄川问他。

“对啊。”齐盈利索地解了他的居家服,将人拉到了自己腿上。江寄川挺有分量的,但他喜欢江寄川压在自己腿上那种踏实感。

江寄川往他身上靠了靠,胳膊环上他的肩膀,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再学会自己睡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俩人虽然也睡一起,但远没有到要形影不离的地步。现在齐盈每次睡觉都得带上他,跟把他当枕头了似的。

齐盈看着他,只说了几个字:“由奢入俭难。”

“什么奢?”

“这都要问。”

齐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那么仰头倒了下去,让江寄川趴在自己身上。

“什么奢,你说呀。”江寄川其实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机理。

之前他有猜测过,是因为两人的睡前运动耗光了精力,所以齐盈才更容易入睡。但现在看来,他只要跟齐盈在一个屋,这人就能睡着,难道是自己影响了他的激素分泌吗?

齐盈戳了戳他的脑袋,“笨蛋,我是稀罕你这么个人,不时时看着,搂着,心里不踏实。”

稀罕。

江寄川没想到齐盈会突然说这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人好像很轻易的就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从来不会放在心里憋着。

“我又不会跑了,之前不是都答应过你了?”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只是还是担心,担心从天而降的人,有一天又会突然消失。

他已经习惯江寄川的存在,并且很喜欢江寄川的存在了,如果有一天失去这个人,他会很难受。

在江寄川到来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国外独自独自生活一辈子。哪天出意外死了,就早点儿去见他妈,直到碰上江寄川。

这人看起来乖乖的,骨子里却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儿。达到了这个目标,就立刻去完成下一个,没有人帮忙,就自己一点点摸索,不着急,也不会放弃。

这人像表盘上的指针,没有人在意它是怎么运转的,只有偶尔一瞥,才发现原来它运转了这么久,一刻也没停下过。

他自个儿的人生已经混乱了很久,在每个失眠的夜晚,找点事消遣,看似在夜路上前行,却身心俱疲,从来得不到一刻的放松。

江寄川不一样,这人清醒的时候要面对那么多困难,每天愁得两条眉毛都是拧在一起的,但一上了床,又睡得跟死了一样沉。很多看来天榻了的事,对江寄川来说仿佛都可以慢慢想法子去解决。

这种状态吸引着他的目光,不断落在江寄川的身上。

他曾经一度认为,江寄川是个内心强大到从不会害怕的人,直到看见这人忘记吃饭,受伤,生病,以及深夜窝在自己怀里自我怀疑的场面。

见到江寄川这么些不同的面后,他忽然觉得江寄川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独立。他需要江寄川,江寄川应当也需要自己。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抱歉,我无法控制地想跟你更近一些,想时时刻刻看着你,抱着你,这样很烦人吧。”齐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不是。”江寄川一时有些不习惯这人这么说话。

“不是什么?”

江寄川看着他的眼睛,对他道:“你不烦人,只是我第一次走入一段这样的关系,很多事不明白,也还没有习惯。如果这是你的需求,我会考虑的。”

“我的需求?”齐盈听到这句话,眸中的光沉了沉。

江寄川居然到现在都还在理性地分析这些,感情这种事是靠分析就能更进一步的吗?

他喜欢这么做,自然也希望江寄川也喜欢这么做。而不是在综合考虑后,说什么“如果这是你的需求,我会尽量考虑”。

这兔崽子每次不是挺享受吗,怎么平常总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就算有贤者模式,未免也太长了点儿。

“没关系,不用考虑我的需求,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现在我要午睡了,你呢?”既然江寄川喜欢理性分析,那他也跟江寄川讲道理。

“我……”

“不要说谎,你有拒绝的权利。”齐盈记得刚认识那会让,江寄川一天能对他说十几个“不行”,这会儿是怎么了,越活越回去了。

江寄川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靠在齐盈的胸口。他的手落在齐盈的手上,指腹轻轻转着齐盈手上的戒指。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齐盈这样对他。

“先睡觉吧。”江寄川从齐盈身上滚下来,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齐盈看他这样子,反应过来这人是思考过度,大脑宕机了。电脑超负荷后需要关机重启,江寄川这种“特级机器人”就更需要了。

“午安。”齐盈说完,也进了被窝。

两人背对着背,离的远远的。

江寄川睡了很久,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儿已经没了人。

“齐盈。”江寄川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齐盈临时有事,先回了公司。

以往这人走的的时候,怎么也得把他弄醒了,墨迹两分钟再说。今天是怎么了,走得这么着急。

江寄川起床洗了把脸,看了一眼时间后,去了学校。

期末要做的事比较多,单是考试周,就能让人脱层皮。江寄川早出晚归的这几天,齐盈回来的比他还晚。

最后一科考完后,江寄川跟社团的人吃完饭才回公寓。

一进家门,屋里还是黑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正要去开灯,手腕就被攥住,人也被按在了墙上。

“抢劫。”

江寄川听到熟悉的声音,只问他:“劫什么?”

“财和色都要。”齐盈说完,低头咬了他一口。

江寄川笑了笑,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质问道:“这几天我回来的那么迟,怎么也不问问。”

这兔崽子每天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他每天起个大早去公司,又在公司看着他的位置,等他回去了,才往回走,他容易吗。

“你很忙,要管那么多人和生意。”江寄川的手落在他的脸上。

齐盈的脸很凉,应该也是刚回来。

“忙就不问了,就那么放心我?”齐盈不信他这个解释,江寄川一准儿是忙着自己的事儿,没工夫想他。

江寄川摸着他的脸,问他:“信任你还不好吗?”

信任分明是这世上最少有,最珍贵的感情。

信你如同信我自己,他还从来没有像这样相信过一个人。

齐盈好的不喜欢,就喜欢自己拈酸吃醋,耍小性子。

第60章 第 60 章 江寄川,你很有名……

“你这么好骗, 哪天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都不知道。”齐盈说着,捏了他的腰一下。

“你不会的。”江寄川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 就听见“刺啦”一声,胸口就那么全部露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衣裳?”齐盈问了一句。

这衣裳上的拉链,从左下方一直延伸到右侧肩头, 他不过就是轻轻一拉, 居然全开了。还以为是装饰呢。

“别……”江寄川的话还没说完,齐盈的手就习惯性地伸了进来。

“哪儿买的衣裳,这么……”

合人胃口。

齐盈一只手抓着江寄川的腰, 一只手流连在他胸前。

两人都忙了好几天,打从搬到这儿还没有做过什么过火的事。

“开灯。”

“用不着。”齐盈说完,低下了头。

锐利的牙忽然挨上那一点, 刺激的人向后躬了躬后背。

江寄川没忍住哼了一声。

齐盈被这一声勾的心头一动,转而吻住了他的唇。

江寄川原本敞开的衣裳, 很快只剩下一只袖子还堪堪挂在胳膊上。

“去卧室……”江寄川摸了摸齐盈的下巴。

“不去,你都不想我, 去什么卧室。”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上头的拉链被拉开, 下头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寄川被齐盈抓住,兴致很快被调动了起来。弄到一半儿, 齐盈忽然撤了手。

“怎么了?”江寄川去吻他的唇。

还问怎么了?这人一点儿也不实在,想要直接说呗, 还问怎么了。

这人清醒的时候, 可一点儿没喝醉了坦白。

“还没问你想不想呢,就这样不太好。”齐盈决定今天跟江寄川彻底客套一下。

这句话让江寄川的火也停了停,他歪了歪脑袋, 动作凝滞在此刻。

齐盈跟他来这套。

“现在停?”江寄川确认了一遍。

“停啊,你都没说想要。”齐盈说完,连手也松开了。

江寄川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在他耳边叫了声:“老公。”

夜色里沉沉的两个字,带着电似的钻进齐盈耳朵里,让人一身的血都躁动了起来。

“你叫什么?”齐盈又贴了回去,这小子学他。

江寄川抬手,把齐盈有些松散的衬衫规整好。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身上划过,做的却是为人正衣冠的事。在最后一个扣子被系上时,齐盈握住了江寄川的手。

“就你脸皮薄。”齐盈抬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真不知道是江寄川的手段太高明,还是他的段位太低,居然就这么被他轻松拿捏住了。

江寄川仰头,任由齐盈的唇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麻痹了人的脑神经,叫他此时此刻眼睛里心里只有齐盈一个人。

一路向上,在含住江寄川的耳垂时,齐盈忽然松了口。

“这是什么?”

不等江寄川解释,房间内的灯就亮了。

江寄川的眼睛眯了眯。

齐盈在他的耳垂上,见到了一只月牙形状的耳钉。

江寄川看到齐盈皱了皱眉,然后耳朵就被揪住了。

“谁让你打的?”

好好的打这东西干嘛,江寄川不像是突发奇想会打耳洞的人。

“新戏有这个设定。”主角有扮观音,扮花神的戏份。

“不能用耳夹吗?用替身也行啊。”

“一劳永逸,以后有什么造型也方便。”

“不疼吗?”齐盈摩挲着那地方,问了一句。

“不疼,在医院用激光打的。”江寄川并没有多在意这个。

“激光也疼。”齐盈说着,又仔细看了看江寄川的耳垂。

他见过的男人里,有些为了凸显自己的男人味,粉色的一律不穿,把打耳洞当忌讳,演个耽改也纠结谁上谁下。有的甚至靠不修边幅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江寄川没有那种男人该干什么,女人该干什么的刻板印象。只要有合理的理由,让他打耳洞,就跟让他拿份文件过来是一样的。

“好看吗?”江寄川问了一句。

这个耳钉是闻逸临时送给他的,等耳洞长好了,进组的时候,应该就能戴更复杂的款式了。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齐盈的目光落在江寄川的耳垂上。

那小月亮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好看的很。

江寄川笑着亲了他一下,“不疼,很多人都打,我这算什么。”

“打可以,不准打太多。”别到时候像闻逸一样,一身钉子。

“不弄那么多。”他是为了工作方便,又不是上瘾了。

江寄川感觉这人比自己还自己还操心。

“你跟我爸似的。”

“你爸哪儿管你?”齐盈故意问他。

他知道江寄川亲爸不是江正林。能把江寄川养成这样的父母,应该比江正林要温柔些。

江寄川低了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一瞬的凝滞。

“说你这一会儿,我都饿了,别弄这些七七八八的了,吃饭去吧。”齐盈看他这样,就知道得转移话题了。他怕江寄川那天晚上开的玩笑是真的,怕这人再头疼。

这小东西如果真有那什么失忆症,不会一激动把自己也忘了吧。

“谁在弄七七八八的?”江寄川饭问他。

“是我,是我,那我也饿了。走了,走了,吃饭去。”齐盈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他一连高冷那么多天算是白费了,江寄川该不实在还是不实在。

也不急于一时了,比起江寄川实在不实在,他更担心这个琉璃人会碎了.

“齐盈,我好喜欢你啊!”

“能再快点儿吗!”

“喜欢你,喜欢你!!!”

江寄川看着带着耳机傻笑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大早上笑什么呢?”

他说完摸了摸齐盈的额头。

也没发烧,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齐盈摘了耳机,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江寄川看他嘴角带笑的样子,问他:“你又谈恋爱了?”

齐盈听见这话,皱了皱眉,伸手掐了他的脸一下,“你又冤枉我。”

“我怎么冤枉你了。”就齐盈那状态,不是谈恋爱了还能有什么。

“你就爱冤枉我,你有前科。”齐盈说着,躺下去咬了他肩膀一口。

江寄川看着他,笑着说了句:“你是小狗。”

“是小狗也是你的小狗。”齐盈伸手揽过江寄川的腰,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江寄川唇角勾着,把脸埋进了齐盈的怀里。他好喜欢齐盈说话的方式,没多少华丽高深的词儿,但动听的很。

“干嘛埋着,吃奶呢?今天不是统一出发去山庄吗,不怕迟到?”江寄川这么朴素的人,一准儿得坐车走。

“下午才去。”

本来是可以跟剧组的人一起去的,但尚寒声的东西有点儿多,他得跟尚寒声一起搬东西,干脆就下午走了。

“多带几件衣裳,拍雪景的时候记得往里头多穿点儿。”齐盈叮嘱他。

“穿多了不好看。”

“别犟,小冯在霍麟那儿对接完就过去了。到时候要是不听话,你等着点儿。”

“你能拿我怎么样?”江寄川抬起头问他。

“拿你怎么样?”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齐盈拍了拍他的后背:“冻死了拉倒,以后逢年过节,我给你上坟。”

“上坟?”江寄川想到这个,忽然道,“我以前都觉得死了以后,没人给我上坟呢。那你记得到时候多给我上点儿供,我爱吃肉,还爱吃草莓和樱桃。”

“江寄川,你混蛋吧,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这人净说他不爱听的,什么死不死的,说这些多晦气。

“听得懂,我高兴。”

“你高兴个屁,记得带衣裳。”齐盈见他还不动手,起身把柜子里的毛衫线裤都装了江寄川行李里。

下午齐盈去公司,顺便让司机把江寄川送去了尚寒声家。

姜遇也在,几人跟司机上上下下,足足拿了六个行李箱。

“会长这是要把家搬去酒店?”姜遇看着车里的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

“应该有重要的东西。”前几天看见这人把一套头面收拾走了,估计是装进去了。

尚寒声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准备的比任何人都齐全。

正思量着,江寄川的手机忽然响了。

“您好,我是霍总给您安排的经纪人温灼,前几天我们联系过。”

“我记得。”

江寄川接了十分钟电话,十分钟后,温灼的车停在了尚寒声家门口。

好速度的一个人。

姜遇的眼睛跟着江寄川往外看,只见一辆纯黑色的宾利上,下来一个长发飘飘的人。

“美女经纪人诶。”姜遇的话刚说完,那人忽然抬起了头。

“男的?”姜遇皱了皱眉。

朝他们走来的男人的身形高挑,马尾半扎在脑后,精致的脸上画着淡妆,眼尾点了一颗泪痣,显得一双眼睛尤为勾人。很特别的一张脸,不管是长在男人身上,还是女人身上,都够带劲儿的。

“您好,您就是江寄川吧。”走上前来的男人脸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江寄川跟他握了握手。

“我是温灼,你的经纪人,前天跟您联系过,往后多指教。”男人的声音很悦耳,看向江寄川的狭长眼睛里始终带着笑意。

在看到江寄川手上的戒指后,温灼很直白地问道:“您和盈总……”

“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真是可惜了。盈总在圈子里,很有名。”

“盈总,哪个盈总?”姜遇只知道齐盛的弟弟会被叫成盈总。整个临城,能被称为盈总的,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吧。

“江寄川,你谈的是——”

“什么有名?”江寄川打断了姜遇的话,用眼神示意他,等下再说。

“盈总的名字,在临城gay圈很是出名的。”温灼在谈论这件事时,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仿佛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寻常。

“你是gay?”姜遇问了他一句。

“很明显不是吗?”温灼摊了摊手,他不信有哪个直男会比自己捯饬的精致。

“你说的有名,具体是什么意思?”比起这人的取向,江寄川对这个更感兴趣。

温灼道:“字面意思,归国富二代,不谈女朋友,不结婚,这种人在圈子里一定会很受欢迎。不过,现在你的名气也不小了。”

“我?”

“对。”跟齐盈这样有名气的人谈恋爱,江寄川的名气自然也不会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