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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第51章

第二天早上, 白榆是被闹铃吵醒的。

手机在耳边‘滴滴滴滴滴’的响不停。

白榆伸手去够,按掉后,死尸一样的又躺了几分钟, 最终还是努力爬起来了。

今天时周末,但老师上午就要来家访,他还要早起。

看了一晚上大学物理,白榆现在的精神很不好,眼下乌青, 刚睡醒,他的每一根白毛仿佛都有自己的想法, 乱糟糟的炸起来。

白榆头脑不清的穿拖鞋,往外走。卧室里拉着厚窗帘,推开卧室的房门白榆被外面的眼光刺到,眯起眼睛,闻到了烤面包的味道。

白榆顺着香味的方向望过去,在厨房发现了宋时蔚。

宋时蔚看起来早醒了,他没带眼镜, 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结实的手臂露了出来,肩背上的肌肉明显,虽然套着衣服, 但肌肉已经透了出来。腰间系着条围裙,在用刀切着什么。可能是刚运动完,宋时蔚的呼吸还有些重。

好看。

胸。

白榆抬手,赏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醒了。”宋时蔚注意到白榆,放下切肉的刀。

“嗯。”刚才打太狠了,白榆捂着后脑勺, 有点疼。

宋时蔚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

白榆没完全睡醒,听话的过去。

宋时蔚洗手,用夹子把烤箱里的面包拿出来,塞给白榆,“先吃一点垫垫,然后去洗漱。”

白榆听话地张开嘴。

离得近了,白榆的视线更是忍不住往宋时蔚身上瞟。

白榆发现宋时蔚,屁股好翘。

白榆做贼一样把视线从宋时蔚身上移开,低头去啃面包。

“别挨太近了。”宋时蔚的掌心贴着白榆的头发,把他脑袋往后按,声音低沉,“我刚跑步回来,身上不好闻。”

宋时蔚疑惑,“你低头,在拱什么吗?

“……没。”白榆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心率猛地增快,恨不得打死刚才的自己。

他两口啃完面包,往卫生间的方向跑,“我洗漱去了。”

吃了东西,白榆好多了,起码血糖正常,脑子清醒,不会和个流氓一样,往别人胸肌上贴。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放着一对情侣牙杯,牙杯里是一对情侣牙刷,连毛巾都是情侣款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挨在一起的牙杯上,黑色的兔子和白色的猫紧紧贴在一起。

白榆把额头前面碍事的碎头发捋到头顶扎成一个小揪揪,端起上面有白色小猫的牙杯,接水刷牙。

窗户外面,两只小胖鸟挨在一起,两双黑不溜秋的豆豆眼往里面盯着看。

“啾—”

白榆刷着牙,走到窗边,隔着玻璃用手指戳了戳两只小鸟。

小鸟一点也不怕人,隔着玻璃,对着白榆的手指也啄。

“啾啾—”

今天阳光正好,正是一个适合家访的好日子呢~~

* * *

莫尔幼儿园内。

学校是大小周工作制,轮流双休,今天大班的老师不放假。

陈老师和梅老师坐在办公室写周报。

办公室的门外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陈老师:“请进。”

“早上好,陈老师,梅老师。”副校长今天穿的比昨天还要正式,拄着一根拐杖,踏着规整的步伐推门进来。

“早上好,斯先生。”梅老师笑着打招呼。

副校长点头。

副校长姓斯,目前五十有三。

传言之所以叫传言,就是它不保真,起码斯副校长并不是极端恐同人士。更没有做过因为过学生家长是男同,就力排众议,不让学生入学的事。

他对同性恋的态度——接受着接受着也就只能接受了。

副校长:“家访的事准备好了吗?”

陈老师稳重地回答,“嗯,已经提前和家长发邮件确认过时间了。安安的一些手工和成绩单也整理好了。学校这边,家访记录单也已经填了,线上也记录过了。”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副校长的眼神锐利,握着拐杖的手一紧,“我是说宋时蔚的事。这次家访,我们势必要发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不能让他成为破坏学生家庭的石子。”

哦,传言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比如年级长是个老古板。

年级长面色不虞,“哼,一把年纪了。和个小那么多的小男生闪婚。除了好色,贪图别人的年轻貌美,还能是为了什么。”

“这种人能有什么道德良知。不能让他破坏学生家庭,在家边缘化孩子。我们必须和白先生谈谈这个问题。”

小梅老师不这么觉得,在旁边为宋时蔚开脱,“可是我们上次见过,宋先生自己长的就很好,看起来也不显年龄。我上次见,觉得宋先生人很好,不是您想象中的样子。”

“相貌好,就不贪图美色了?就见了一面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年级长不为所动,“哼,心思深沉。”

梅老师继续,“宋先生很有风度,礼貌的。上次他来接安安,还专门向我们老师道谢了。”

年级长:“哼,巧言令色。”

梅老师:“而且,而且他看起来和安安关系也很好。安安一看到他,就跑过去了。和安安很亲的。”

“哼,矫言伪行。”年级长严肃的说道,“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梅老师震惊了,她都快被年级长的固执说服了,“啊,是吗?”

年级长:“当然。”

陈老师坐在旁边继续去写她的工作报告。

她从来不妄图去说服固执的领导。

共事几年,陈老师算是发现了,副校长古不古板不好说,但是这人固执一定是真的。

固执的要死!

梅老师看了眼时间,问道,“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过去?”

“时间还早。”年级长沉声说道,他打量了一番自己衣服,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定的花还没到。连点伴手礼都不带,简直太没礼貌了。”

梅老师:“哦,好,好的。”

还是个老古董。

陈老师落下工作报告的最后一笔,在心底吐槽。

* * *

白榆刷完牙,用手捧了把凉水,浇在脸上,用力地揉了揉脸。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无挂碍,自在……

白榆在心里默念。

屁用没有。

白榆改成在脑子里回想昨晚看的大学物理。

白榆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宋时蔚正在煎牛肉。宋时蔚动作看起来很熟练,把握着火候,香味从里面溢了出来,看上去可口诱人。

这是白榆第一次见宋时蔚做饭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

宋时蔚把火关小,“发什么呆呢?小白同学。”

“没发呆。”白榆被叫回神,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他把袖子捋到膝盖,走到厨房,“别叫我小白同学。”

“嗯嗯。”宋时蔚笑了一声,“把那边洗好的菜切一下,一会要拌。”

“嗯。”白榆从刀架上拿了把切菜用的长刀。

刀具被养护的很好,白榆拿在手上,刀面上清楚的印出他的样子。

白榆放松握着刀的手,像是转笔一样,自己给自己表演了一段转刀。

白榆把刀拿稳后,头顶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摸头是件很冒昧的事,尤其是放在某些刚过中二期一身反骨的小男生身上。

白榆脸瞬间就黑了。

“别玩刀。”宋时蔚的声音在白榆身后落下。

“……哦。”白榆的气焰又迅速下来了。

行吧。

我理亏。

听他的。

白榆板着张脸,低头认真切菜。

他的视线忍不住往宋时蔚身上飘。

宋时蔚居然会做饭。

他还以为像宋时蔚这种大牛,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呢。

白榆诽腹着,一时没注意,刀竖着的朝着他手指切了过去。

血顺着被切开的口子止不住的往外冒。

白榆的动作一顿,赶紧把流着血的手从菜上移开,防止这个菜一会还要再洗一遍。

“小心。”宋时蔚从白榆的后背,伸出手抓住白榆的手腕,牵了过去,拇指和食指捏着白榆出血的手指两侧。

白榆看着面前仿佛小山一样笼罩下来的高大男人,愣了愣,“抱歉。”

确认不怎么流血了,宋时蔚从客厅的医药箱里拿了碘伏棉签过来,抓着白榆的手,用棉签消毒。

宋时蔚把用完的棉签扔掉,开玩笑的说道:“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把我手割破了吗?”

白榆一时没理解,“没。”

宋时蔚:“那道什么歉。”

宋时蔚趁着白榆没注意,顺手摸了把白榆的白毛。

白榆没发现。

宋时蔚的手掌落在白榆拿着刀的另一只手上,抽走白榆手里紧握的刀,说道:“去坐两分钟,马上就吃饭了。”

白榆:“……哦。”

第52章

厨房的门是透明的, 白榆坐在餐桌椅子上那,能清楚的看见厨房里面的样子。

确定宋时蔚暂时没有转头的意愿后,白榆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怎么在发烫?

烫个什么劲??

感染了???

“爸爸, 爹地。”白予安的房间门被推开,一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崽崽从里面探头出来。

白予安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头发和刚睡醒的白榆一样翘翘的,左手还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走路飘呼呼的, 走着走着差点撞到墙上。

白予安揉了揉眼睛,肉肉呼呼的脸颊贴在白榆身上, 香香软软的一团含糊不清的叫着,“爸爸。”

白予安在绝大多数时候的,都是个精力充沛到让人头疼的小崽崽,这还是白榆第一次见到白予安这么困,小崽崽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白榆有些奇怪的问道:“没睡好吗?怎么这么没精神?”

因为担心老师来告状,昨天晚上半夜才睡过去的某只崽:“!”

“没有。”白予安一激灵,用力把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不抱兔子玩偶的那只手用力挥了挥,证明自己,“安安很有精神。”

宋时蔚端着准备好的早餐从厨房出来。

心虚的小崽崽赶快转移视线,“爹地。”

“安安。”宋时蔚把早餐放桌上, 说道:“去洗漱吧,要吃早饭了。”

“好哦。”小崽崽一溜烟溜走了。

宋时蔚把黑色的围裙解开,随手搭在椅子上,“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饿了,你们就先吃。”

“嗯, 好。”白榆随口应了一声,但还是等白予安和宋时蔚洗漱完回来,一起坐在桌子上吃了这顿早餐。

吃完饭,白予安从宋时蔚的书房里摸了本书,坐在客厅的小凳子上看。宋时蔚则搬了张椅子在阳台边的桌子上,抽空在回发过来的邮件。

白榆窝在沙发上玩斗地主,在短短几把输掉二十七万豆,一举实现从小地主阶级,到包身工的阶级跨越后,面无表情的关了游戏,打开了背单词的软件。

只有知识永远不会背叛人,白榆心如刀割的想道。

客厅的人各干各的,气氛却莫名的和谐。

“叮咚——”

“叮咚——”

连接院子大门的门铃响了起来。

门铃声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室内安宁的氛围。

啪的一声,安安手里捧着的书掉了,睁大眼睛朝门的方向望去。

宋时蔚把电脑收好,准备去开门。

白榆也站起来了,跟着他过去。

“别紧张。”宋时蔚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沉稳。

白榆想说他不紧张,又觉得这话太假了,他自己都不信,语气不太好的反问,“你不紧张?”

“有一些。”宋时蔚笑了一下,“我怕安安的老师不喜欢我这个‘继父’。”

宋时蔚摘下眼睛,捏了捏鼻梁,重新带上后,才按下门铃的接听键。

大门外的监控画面,实时出现在门前的屏幕上。

宋时蔚:“您好。”

“您好。”说话的是陈老师,左手还抱着一束花,右手还提着一个盒子,“是安安爸爸吗?我门是来家访的老师。”

宋时蔚:“是。院子的门已经开了,请进。”

外面的院子不大,幼儿园来家访的老师很快就到房子门口,白榆给他们开门。

“新婚快乐。”陈老师把手里粉色的百合花束塞到白榆怀里,开朗地说道,“祝安安的两位爸爸百年好和。”

白榆略带僵硬地说道;“谢谢。”

旁边的副校长蹙起眉,最后还是礼节性的跟着祝福了一番,“二位新婚快乐。”

宋时蔚脸上挂着笑,“谢谢。”

白榆也努力在笑。

为了今天的家访,白榆和宋时蔚的衣服是专门挑的,正式里还不忘带着居家的氛围,手上还刻意的带了同系列的表,来彰显关系。

一个谎言的诞生往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维系,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满着虚假。不过没关系,小朋友的世界也没好到哪去^▽^

白予安小偷小摸的跟了过来,躲在宋时蔚身后,悄悄观察着。

盯—

来了好多老师。

是要一起告安安状吗。

小崽崽汗流浃背。

梅老师发现了安安,俯下身笑盈盈的说道,“啊,安安,见到老师惊喜吗?”

忽然被发现的小崽崽被吓的往后一仰,“惊,惊吓。”

梅老师一懵,“啊???”

宋时蔚在前面带路,引着幼儿园的几位老师到沙发坐下。

他去厨房泡了红茶,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问道;“要吃点点心吗,我自己烤的饼干,尝尝味道怎么样。”

“啊,谢谢。”陈老师的反应和白榆早上一样,完全没想到宋时蔚居然还会烤饼干。

“对了。”陈老师把一直提着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颗颗摆放整齐的巧克力,“带了一些巧克力,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说完,陈老师专门补充道:“这个是斯先生专门带过来的。”

到门口了还专门让我拿着进来的,陈老师在心里说道。

宋时蔚:“您太客气了。”

白予安的眼睛不自觉的黏在了巧克力上。

“安安这个不能吃哦。”陈老师指着巧克力,温声提醒道,“这个是酒心巧克力,而且度数很高。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的。”

“嗯。”白予安没听太懂,但白予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这是安安……”陈老师像想起什么,话音一顿,把手伸到包里。

从陈老师他们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崽崽瞬间警惕了起来,扭头去看陈老师,动作幅度很大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安安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鸟,此时他身上的羽毛已经全部警惕地蓬起来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老师。

“……的成长轨迹报告册。”陈老师从包里拿出一个画风可爱的册子,打开给宋时蔚和白榆看。

“安安刚转学过来,手册上记的东西暂时比较少,后面就会多起来了。”陈老师解释了一句,继续说道,“这个是开学那天大家一起拍的合照,这个是安安在学校写的……”

发现被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安安上课玩的五子棋,被画的到处都是涂鸦的衣服等等等等等后,白予安大喘了一口气,蓬起来的羽毛一点点小心的收了回去。

“安安……”梅老师也想起了正事,准备开始他们的家访流程,把手伸到了包里。

还没彻底松气的小崽崽又紧绷了起来,羽毛炸了起来,迅速转过小脑袋去看梅老师。

“……的手工作业。”梅老师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奇形怪状的…………纸壳垃圾。

同样因为老师来而紧绷着的白榆,观察了会陈老师手上拿的纸壳后,犹豫说道:“这是……飞天大蜥蜴?”

绷得紧紧的小崽崽,眨了眨眼,扭过头看着爸爸,坚持地说道:“这是老鹰。”

场面安静了一瞬。

面对家长的沉默,梅老师干笑几声,努力拿出自己的职业素养,组织着语言夸道:“安安的手工和画画,都非常的有……艺术气息呢。”

发现老师暂时没有告状,白予安吐出一口气,小手拍了拍胸口。

他悄悄瞄了一眼爸爸和爹地,继续暗中观察着。

安安,安安不能这么被动。

安安,必须要做点什么。

白予安警戒地眯起眼睛,小手握成拳头,下定决心。

启动安安的plan B(注:昨天晚上才想的)

所谓的plan B,是指通过昨天一晚上的深思熟虑,白予安得到的不让老师告状的方法。那就是……赶在老师给爸爸告状之前,打断他们,转移老师和爸爸的注意力。

白予安圆溜溜的眼睛在老师和爸爸之间来回打转,小手紧握,紧张筹备着。

白予安的这个样子,落在副校长的眼里,自动解读成了——白予安在家里时刻在看继父的脸色,活的小心翼翼的。

进门后没怎么说过话,但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副校长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用力地皱眉。

副校长的这个样子,落在白榆的眼里,自动解读成了——副校长发现了他和宋时蔚不对劲,他们没结婚的事要暴露了。

同样不怎么说话,但从老师进来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白榆心里一沉,拿起桌上的茶杯,借喝茶的动作掩住表情。

副校长: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让孩子的继父,在家里虐待孩子。

白榆: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让幼儿园的人发现我和宋时蔚是假结婚。

不能让现在这个场面继续下去了。

第53章

“安安在幼儿园里和很多小朋友的关系都很好, 他……”陈老师积极地和家长沟通着,试图通过这次家访搭建起家校的桥梁,让父母感受到学校对孩子的关心和重视。

原本计划上应该是这样的。

白予安:“安安, 安安来倒茶!”

副校长:“有些事,我想问一下宋先生。”

白榆:“安安,我们换下位置。”

几乎同时被三个人打断的陈老师:“???”

白予安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同手同脚地要去拿茶壶,“安安来倒茶。”

“我来。”宋时蔚把手按在茶壶把手柄上, 对白予安解释道,“小心拿不动。撒到身上了。 ”

宋时蔚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过来, 他转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很近的对着他眨了一下。

宋时蔚动作一顿。

趁着白予安站起来,白榆把坐的位置换了。

原本的座位。

宋时蔚 白予安 白榆。

现在的座位。

宋时蔚白榆 白予安

白榆贴着宋时蔚,就差坐到宋时蔚大腿上去了。

白榆没谈过恋爱,但他见别人谈过。

作为一名混日子的大学生,白榆上课常年坐教室最后一排,他前面一排也常年坐着一对混日子的大学生情侣。

每次上课的时候, 那个男生的手就盖在女生的手上面,时不时的还摸来摸去。

第一次见,白榆以为那个男的手上有病

第二次见,白榆以为那个女的手上有病。

直到第三次见, 在唐豫南告知下,知道这两个人是情侣后,白榆确定了。

这两个人有病。

现在他也要干一些有病的事。

白榆手指僵硬,把手掌盖在宋时蔚的手上,眼睛却是直的,盯着前面老师的反应。

宋时蔚的手很大, 骨节的地方尤其突出,指侧有明显的茧子。白榆把手放上去,和他之前见的男的握着女朋友的手不太一样,看起来反倒像宋时蔚在抓着他。

白榆发挥了两下,觉得演的还不够,又去捏宋时蔚的指腹。

宋时蔚侧目去看了眼白榆,他拇指上的茧子蹭过白榆的手背,捏住白榆的手。不知道怎么用的力,白榆的手一下就被抓的不能动了。

“别玩。”宋时蔚的声音很低,警告似的说了一声。

白榆被捏的有点疼。

宋时蔚抓了几息,把手松开,对副校长问道:“您刚有什么要问的吗?”

副校长锐利的视线扫过宋时蔚和白榆刚交叠在一起的手,心中给宋时蔚下定论。

好色之徒。

我果然没有看错。

副校长眉头皱地都快能夹死蚊子了,“宋先生喜欢小孩吗?”

“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远不到讨厌的程度。不过我很喜欢安安。” 宋时蔚动作自然地在白榆的茶杯里放了两块方糖。

白予安脸颊发红,大大的眼睛看着宋时蔚说道:“安安也喜欢爹地。”

可惜这段话对副校长的成效不大,并没有打动副校长,“两位的感情看起来真好。”

话是这样,声音却是冰冷的。

白榆坐在一旁,理所当然的认为副校长是在反讽。

不会真的发现了,我和宋时蔚是假结婚的事了吧。

怎么发现的。

不,不对,发现不了才奇怪。

我和宋时蔚怎么看都不像情侣吧。

真情侣根本不是我和宋时蔚这个样子。

白榆的心脏狂跳。

人一紧张就喜欢干点别的事分散注意力,白榆下意识拿了几块桌子上的巧克力,往嘴里塞。

好辣。

白榆后知后觉的被酒味呛到,端起茶,往嘴里灌。

宋时蔚拿起纸巾,递给白榆,“吃不惯吗?”

“没有。”白榆放下杯子,硬邦邦的说道。

白榆硬着头皮又吃了几块。

朗姆酒的味道冲入鼻腔,白榆觉得他整个食道都是辣的,他怕宋时蔚说错话,直白地道:“我们感情非常好。我喜欢他。”

副校长面色不变,心底给白榆贴上大大大的恋爱脑的标签。

他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副校长果断地说道:“小白先生你和宋先生,年龄相差那么大。在一起生活适应吗?家里人同意吗?”

白榆面部发热,他有点晕,但白榆觉得他现在很放松,脑子转的飞快,坚决地说,“这些事都能解决。爱能克服一切。”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的。

副校长被白榆的恋爱脑发言打败了,眼睛睁大说不出话来了。

梅老师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脸有些红,“安安的两个爸爸好恩爱,好般配。”

“是啊是啊。”陈老师认同的在旁边符合。

也觉得两个人很合适。

副校长又遭到背刺。

宋时蔚觉得不对,拦住要去再拿巧克力的白榆,“你有点醉了。”

“我没醉。”白榆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态度冷静,“人吃巧克力怎么可能会醉。”

“你真傻。”白榆语调平平,心底暗爽。

他说宋时蔚傻了。

宋时蔚确定了,这小孩吃巧克力把自己吃醉了。

酒量不好的人不少,但这样一点酒都沾不了的‘校霸’还挺少见。

宋时蔚拉住白榆去拿巧克力的手,歉意地对幼儿园的人说道:“抱歉,他有点醉了。今天不能继续招待各位了。”

白榆靠在沙发上,碎头发有些扎眼睛,不舒服的皱着眉,坚持说道:“我没醉。”

陈老师看不出来白榆醉没醉,不过这种情况她们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主动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安安昨天……”

在看爸爸和爹地的小崽崽,捕捉到关键词,扭头看着陈老师,瞬间警惕起来,“安安,安安,安安要倒茶。”

白予安的小手快速抓住茶壶的手柄,匆忙地说道:“安安来倒茶。”

陈老师:“?”

白予安费力举着茶壶,往前走了两步,脚一滑,往前倾,茶壶直接摔了下去,“啊——”

茶壶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白榆半闭地眼皮掀开,顶着眩晕感快速站起来,“白予安。”

副校长踉跄着先一步地冲过去,把差点磕到桌子上的小崽崽夹起来。确保安全了之后,才把白予安重新平稳的放回地上。

白予安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无措地伸着小手,“对,对不起。安安马上就收拾。”

宋时蔚没去管地上打碎的茶壶,半蹲下来,拉着白予安的手在检查。

没划伤。

宋时蔚温声问道:“有哪里疼吗?”

白予安用力摇脑袋,“不疼。”

宋时蔚没在这件事上苛责白予安,“没摔倒就好。”

白予安转过身,注意到副校长裤脚蹦到茶水了,小心地抬头瞄了一眼副校长的脸色,又低下头,抓着衣摆,认真的说道:“对不起。谢谢您。”

和幼儿园里大部分的小朋友不太一样,白予安不害怕斯副校长。

但是,安安现在怕告状。

而且,安安做错事了。

白予安不安地绞手指,思考着解决办法。

副校长长着一张严肃的脸,低头看了白予安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打扰了。”副校长腿脚不好,拿起他的拐杖,脊柱笔直,望着宋时蔚说道,“父亲再婚,在感情上受到伤害最大的往往都是孩子。希望两位和安安幸福,祝两位新婚快乐。”

副校长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宋时蔚:“谢谢,我会对安安……”

“等等。”白榆唐突地叫住了副校长一伙人。

白榆酒劲彻底上来了,他现在没昏睡过去,纯靠着不能让幼儿园的老师发现他和宋时蔚根本没结婚的执念硬撑着。

白榆听别人说话一顿一顿的,还自带空耳,副校长的话,在白榆脑中,自动成了,‘你们……感情……不好………’

他说我和宋时蔚没有感情。

白榆蹙着眉头,得出这个结论。

副校长回头,“有什么事吗,白先生?”

白榆没说话,他走到宋时蔚面前,凑得很近,醉酒了,白榆的呼吸有些乱,过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瞳孔却仿佛狩猎中的动物,凝视着宋时蔚。

宋时蔚喊道:“白榆。”

“嗯。”白榆抬起手,摘掉宋时蔚的眼镜。

“我们感情很好。”

下一秒,白榆没给别人惊讶的时间,拽扯宋时蔚的衣领,点起脚尖,猛地把唇贴了上去。

也许这个动作用撞更合适。

白榆的牙齿被撞的生疼。

白榆瞳孔早就失焦了,但还是睁着眼,盯着宋时蔚。

宋时蔚也没闭眼。

想摸。

想舔。

白榆亲着宋时蔚,手上也没闲下来,冰凉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点在宋时蔚腰侧,顺着侧腰,一路往上。

宋时蔚清楚的知道,幼儿园的老师都还在看着。诡异的暴露感,为这份忽如其来的接吻,增添了别样的刺激,他喘着粗气,感受到一股热流,来不及过多思考,滚烫的掌心,揽着白榆的腰,把对方紧紧抱在身前。

把沉稳这个词几乎刻在脸上一辈子了的副校长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你,你们……”副校长死板固执大半辈子,第一次见两个男的接吻,手都在抖,“不成体统!”

副校长拄着拐杖,转身快步往门外跑。

陈老师现在是确定白榆喝醉了,拍了一下愣住的梅老师,匆匆地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副校长往门外跑,“安安爸爸,回见。”

室内旖旎的气氛没有被打断。

宋时蔚从混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推开白榆,“安安。”

白予安早就自觉的往房间里去了。

唇瓣相贴的触感,让白榆上瘾,见宋时蔚推开自己,白榆不满的蹙眉,又一次凑近,鼻尖贴在宋时蔚脸上,唇贴着唇,用力咬了下去。

牙齿嵌到肉里的感觉,很神奇,白榆没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宋时蔚的唇。

淡淡的血腥味传进了白榆的口腔。

宋时蔚喉结发出一声滚动后的轻响,呼吸更重了起来,挺起腰身抵在白榆身上。

白榆的小腹蹭到了什么,他往后仰头,离开了宋时蔚的唇,退了一步,看清是什么之后,又往后退了一步。

“宋时蔚……”白榆盯着宋时蔚下面看,有一种后知后觉的直觉钻上心头,“我醉了。”

白榆往后退。

“呵。”宋时蔚后背的衬衫被完全打湿,他抓着白榆的手臂,膝盖抬起踢向白榆的小腹,用了点巧力把白榆扣在沙发上,手掌撑在白榆的身侧,把白榆圈在自己领地范围内。

“怎么。”宋时蔚把白榆抵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掌温柔的捧着白榆的脸,拇指却不留情的像是检查牲畜牙齿一样,把白榆的唇掀开,轻触了一瞬,“在你眼里,我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吗。”

白榆不太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宋时蔚的身上气息滚烫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水的气息,扒抚在白榆身周,白榆眼皮越来越沉,视线开始变的模糊。

宋时蔚垂下眼帘,看着仰头躺在沙发上的人,俯身轻轻吻了上去,唇瓣含住白榆的唇。

一触即离。

宋时蔚竭力可遏制着情绪,仿若平静的样子。

白榆在这个算不上吻的吻中,彻底睡了过去。

* * *

白榆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昨天晚上睡觉的床上,拖鞋被整齐的摆在床边,身上还盖了层薄被子。

白榆掀起眼皮,眼睛眯起一条缝,窗帘没完全拉紧,他仰着头看着从帘子缝隙里透进来的阳光,大脑放空了一会。

现在几点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了?

白榆从床上缓缓坐起来,睡的时间太多,他浑身都是软的,头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晕的厉害,还有点疼。

他起身,走到房门跟前,下意识的握住门把手,准备出去。

等等。

我嘴为什么这么疼?

白榆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唇,觉得奇怪,稍微清醒了一点,想起了一些事。

今天老师要来家访。

我应该不会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早起来了,和宋时蔚一起迎接老师,然后……………………我强吻宋时蔚了!!!

白榆心脏猛地一跳,被吓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忽然不动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步都不敢移动。

他是喝多了,记忆不清楚。

但不是死了。

白榆清晰的记得,他不仅亲了,还摸了。

对着宋时蔚又亲又摸的。

这两天他梦里面敢做的,不敢做的,现在对着宋时蔚他都做了个遍。

还是当着幼儿园来家访的老师的面,都做了。

白榆的喉结滚动,握着门把的手出了一手的汗。

我,真成流氓了。

大流氓。

喝醉后,身体就诚实了?脑子不行了?本性暴露了?!?

我就这么想摸宋时蔚的身子吗?

不行,白榆。

自首吧。

白榆用力的握着房间的门把手。

现在就去自首。

人一辈子很长的,过不下去了。

死吧。

第54章

白榆最后也没有出去, 主要的原因,他不敢开门。

白榆缓了会,缓慢的从尴尬中解冻, 一点一点往后退,重新躺回床上。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想着要不把他闷死算了。

可惜死不了。

白榆翻过身,一只胳膊枕在头底下,另一只胳膊去拿手机, 开始搜索。

‘强吻男的怎么判罪?’

‘猥亵判几年?’

‘如果父母入狱,会对孩子有哪些影响?’

搜出来的结果全是各种律所咨询机构的广告, 白榆查了几个问题后就放弃了。

让……宋时蔚打我一顿。

打断我的腿?

打断哪条腿?

白榆视线向下往下面看了一眼,卡顿几秒后,受不了的一巴掌拍到脸上,捂着脸更想死了。

我只是想摸一下。

最多梦了点不该梦的东西……

真没想干别的。

‘咚咚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规律的敲门声。

白榆被敲门声吓的一激灵,卷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两眼一闭,装成还在睡觉的样子。

敲了会见没有回复, 房门被缓慢地推开了。

“爸爸?”一只小崽崽走了进来。

白予安看见床上的一团,走过去,小手推了推白榆,“爸爸!要起来了。”

“爸爸。”白予安努力喊着, 歪着小脑袋,把脸蛋凑到白榆脸前,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盯着白榆看,“起床了。太阳公公晒屁股了。”

“爸爸。”

白榆实在没办法继续装睡了,装成刚醒过来的样子,睁开了眼。

白予安见爸爸醒了, 灿烂地笑了起来,“爸爸。爹地让我喊你吃饭了。”

“……哦。”白榆沉重的闭了闭眼。

该去死的事,总归还是要去死。

白榆慢手慢脚的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小心的从门外望了一眼,确认宋时蔚不在才出去。

“爸爸?”白予安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白榆后面,看着爸爸奇怪的动作,眨了眨眼睛问道:“在找爹地吗?爹地在书房里。让我们先吃饭。”

“哦。你先吃。”白榆的视线往二楼书房瞟了一眼。

他现在吃不下一点东西。

死可怕。

等死更可怕。

白榆站在原地给自己做了三分钟心理建设后,准备去送死。

冷静。

冷静点。

没事的。

如果一会宋时蔚生气,就让他打你一顿好了。

不要怕宋时蔚。

没什么可怕的。

短短几步路白榆走了半天,他硬着头皮,僵硬地敲了两下书房的门。

“进。”低沉的声音从书房内响起。

白榆心脏猛地跳动,尽量冷静的把房门打开了。

宋时蔚坐在桌前,身上的衣服对比上午换了一身,头发被打理的整齐,领口系着领带,袖口平整,一如他这个人,成熟,冷淡,禁欲。然而此时,这样一个人唇上有明显的牙印。

白榆被这种反差搞得心惊肉跳。

白榆上午咬的那一口,一点调情的水分都没有,他当时就是想啃宋时蔚,实打实的用力了。

宋时蔚嘴唇上现在都还能看见明显的伤势。

被不清楚的人看到还以为…………经历了多激烈的情事。

宋时蔚在用手机打电话,说的是德语,嗓音磁性又优雅,白榆听不懂,宋时蔚朝白榆比了个等下的手势,对对面那头的人说了几句后,把电话挂断。

“我错了。”宋时蔚挂断电话的那一秒,白榆抢先说道,他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跳的飞快,之前做的那些心理建设统统不知道飞哪去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到门板上,给宋时蔚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的。你打我吧。”

“你想怎么样都行。”白榆闭着眼,语气像下定赴死的决心了一样。

“嗯?”宋时蔚放下电话,目光有些沉,把桌前文件移开,“过来。”

白榆心里紧张,咬了下唇,还是听话的过去了。

宋时蔚没说话,安静的坐在桌子上,目光一寸不移的看着说是过来道歉的白榆。

白榆面对宋时蔚的沉默,受不了了,咬着后牙说道:“我错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宋时蔚起身,靠近白榆,高大的身影像小山一样,笼罩着白榆,语气严肃,“拿什么打。”

白榆进来前想过宋时蔚会很生气,谁被男的莫名巧妙按着亲,还被咬了一口都会生气。

换做是他的话,当场就能把人腿打断。

白榆想着宋时蔚要是忍不住,说难听的话,打他一顿,以后不想见他了,他肯定受着,一个字也不多说。

但这样问……

白榆有种隐秘的羞耻。

白榆蹙了下眉,想起昨天在书房写作业的时候,看见的东西,走了两步,拿了一把钢尺过了。

“给。”白榆低着头不敢去看宋时蔚,双手把这把钢尺递送给宋时蔚,小声说道,“你拿这个打我吧。”

书房里放的这把钢尺和市面上经常卖的不一样。这把尺子长的多,也明显加厚过。上面的刻度某些已经模糊了,平时摆在桌上,时常被拿在宋时蔚手上使用。

“你打吧,我会忍着的。”白榆补充道。

宋时蔚喉结滚动,压低着眉眼,神色不明。

宋时蔚接过钢尺,仿佛真的是一位严厉的老师一样,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拿着充满象征性意义的教具,沉声继续逼问,“打哪里。”

在正常不过的对话,白榆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脚尖忍不住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

“你打吧。”白榆把左胳膊伸了过去,想着让宋时蔚把他胳膊打断算了。

白榆现在甚至想让宋时蔚赶紧打他。

“啪。”

钢尺划破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榆猛地一抖,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到来。

宋时蔚握着钢尺,视线透过金色的镜框高居临下的落在白榆身上,像是在尝试力道,钢尺在他宽大的掌心不时落下,发出声响。

“啪。”

“啪。”

白榆不敢去看宋时蔚,低着头,身体高度紧绷着,每次戒尺发出的声响,都让白榆忍不住的呼吸一滞,心率被这些声音扰动。

白榆甚至觉得这个样子,比宋时蔚打在他身上还难熬。

白榆受不了的说道:“你……”

“手掌摊开。”宋时蔚的声音落下。

白榆下意识的把手掌伸开。

白榆伸开手的一瞬间,钢尺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痛——

白榆下意识的闭了下眼。

但没白榆想象中的那么痛。

厚重的钢板放在明显进行过专业训练的成年男人手上,这种情况,不收力能直接把手指打断。

白榆只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白榆手抖了一下。

在手指快要缩回去瞬间,又是一板子落了下来。

白榆小幅度的颤动了一瞬,但本能的没有在把手指缩回去了。

“疼吗。”宋时蔚随手把钢尺放到桌上,视线一丝不漏的收录着白榆的神情。

宋时蔚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爱好。

“记住了。”宋时蔚宽大精瘦的手握着白榆的手,深深的佝下腰背,从下往上的看着白榆,拇指温柔地抚摸过白榆的手掌,像是在确认白榆的伤势,“下次别做这种事了。”

别随便亲对你有感觉的男的。

被宋时蔚打过的地方变得敏感起来,每一寸感官都无限放大,白榆被宋时蔚摸的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想把手抽回来,但只是看着宋时蔚,没有动。

宋时蔚清楚的知道,这小王八蛋就是单纯醉酒发疯而已。即便如此,宋时蔚还是忍不住,想弄清楚白榆在想什么。看见白榆这个坦荡的样子,宋时蔚笑了一下,先一步松开了握着白榆的手,“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他放纵自己沉浸在这个不合适的吻里,但也仅限如此。

宋时蔚:“先去吃晚饭,我一会下去。”

白榆回过神,缓慢的眨了下眼,“哦。”

宋时蔚说这件事过去了,后面也真就再没提过这事了。

不知道安安是不是被宋时蔚交代了,安安没在他面前提一句这件事。

白榆后面联系了幼儿园的老师。

在陈老师委婉的语气下,白榆得知了当时斯副校长拄着拐杖怒跑出五百米,停都不带停的景象。

白榆脚趾扣地,给陈老师他们道歉。

【陈老师:没关系的,宋先生之前给我们发消息解释过了。再说了可以理解的,新婚夫夫情难自禁嘛^_^】

白榆脸皮烧的厉害。

起码没被拆穿,白榆关了手机,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

* * *

夜晚,苏城山郊。

巨大的轰鸣声、晃眼的灯光、口哨、尖叫,使这条本该荒凉的山道,变的嘈杂无比。

一辆改装后的车引擎轰鸣呼啸而过,车身漂亮的摆尾,随着轮胎发出剧烈摩擦的声音,惊险的贴着道路旁的防护措施从弯道上过去,保持着疯狂的车速,停到终点。

白榆迎着风从车上下来,一头白色的头发被吹的,他把手套摘下,随手扔到车里。

等在周边的一群人跑了过来,围在白榆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榆哥牛逼!”

“太牛逼了,都快一个月没跑了,才几圈啊,手感就回来了。”

“刚有人计时吗?多久?这比前段时间来的那个老外快多了吧。”

“那老外不就是拿了点小奖吗,傲的鼻子都快到天上去了。”

“牛逼!牛逼!”

刚那一圈跑的,他们光看的肾上腺素都飚起来了。

白榆在其他人面前和在宋时蔚面前很不一样,不喜欢说话,他觉得自己还是手生了,随便应了声,“凑合。”

旁边的人又是一通叽叽喳喳。

苏城郊区这块地势崎岖,位置也偏,后面干脆被几个少爷牵头,拿下了这块地,在这里开了家越野俱乐部。白榆是这的出资人之一,他的一些车平时就放在这保养。

一群人叽喳着叽喳着,话题就拐了。

有人率先干咳了一声,问道:“榆哥,嫂子哥不来吗?”

本来各说各的人,瞬间都安静了,一起亮晶晶的看着白榆。

白榆还在思考刚才跑的那圈的事,反应了两秒,才弄清楚这句嫂子哥是在叫谁。

白榆一秒不爽,“谁是你嫂子哥。”

旁边的人装作看不懂白榆的情绪,配合着无意义的比划,夸张的问道;“就是那个,柏浩说的那个超级大帅b。他在学校门口碰到的那个。”

啧。

白榆在心底不爽的咂舌,“和孩子在家。”

白天白榆吃完饭就计划带着安安迅速跑路了。结果宋时蔚问他,周末打不打算和朋友出去玩,让安安这两天先在他那好了。

白榆的确很久没跑过车了,再加上他急着跑路,就同意了。

“嫂子哥好贤惠。”其他人立马开始捧眼,一唱一和的开始夸。

“一听,嫂子哥就是个耐心的人。”

白榆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好了很多。

见白榆脸色有所缓和,有人给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对方收到后,接起重任,“嫂子哥好看吗?”

白榆说的一秒都不带犹豫,“好看”

第55章

“哇哦哦!”

周围齐齐的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白榆耳朵有点痒, 他捏了下,重新带上手套,回车上, “我在跑两圈。”

看着白榆的车开走,车队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掏出手机。

【报!问了,真谈恋爱了】

【难以想象, 不想相信:(】

【封群的铁证都在你面前,有什么不信的, 现在群里还禁言呢】

【我还以为我哥这辈子要断情绝爱,连暧昧都没和别人暧昧过】

【之前那谁,不是一直给榆哥抛媚眼吗。抛到眼睛都抽搐了】

【是啊,最后不也成功换来一句——有病,就早点去看医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嫂子哥到底有多好看,怎么追到的?】

【柏浩不是说那男的起码一米八五往上走吗?】

群里安静了几秒,有人匿名发了条信息

【匿名信息:所以他们到底谁在上面?别装了, 你们就不想知道吗?谁去问一下吧,求求了。黄豆摘墨镜哭.jdp】

群内一片无声。

白榆不知道这群人还单开了个群,坚持着八卦。

白榆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手有点生, 瘾又上来了,干脆去多跑了几圈。

结束,一群人有秩序的开车咬着车尾先后离开,把车开回市中心,吃了点宵夜,照例去谢昀澈酒吧那玩。

谢昀澈这二楼有间大包房, 常年给他们留着,熟的连泊车的服务生都认识他们了。

白榆拒绝了一众邀请,把人赶走,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安静坐着,心不在焉。

白榆把左手在眼前摊开。

上面的印子比下午明显多了,红肿的一片。

他这只手一天遭到一堆事。

早上被刀割,下午被人打,晚上还休息不了,被他逼着握方向盘。

白榆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水,舌尖轻轻的抵着冰块,心想道,其实宋时蔚用的力气不大,是他太白了,一点印子在上面就特别明显。

轻微的刺痛和肿胀感,时不时的彰显着存在,白榆用力握紧掌心,萌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

酒吧里很吵,灯光昏暗不清的,白榆坐在隐秘的地方,视线扫荡,暗中观察着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这后,伸出舌尖,顺着肿起来的地方,用力舔了一瞬。

他刚喝过冰水,舌头还是冷的,耳边就是别人打牌的声音,舌尖舔在炙热的手心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尾爬了上来。

白榆脸颊红的厉害,有些心虚,眼睫毛都快颤出虚影来,端起桌子上的冰水,掩饰似,转过身喝了一口。

我又发什么疯呢,白榆心想道,觉得脸上还是热,低下头,手背贴在脸上降温。

越降越热。

谢昀澈把外面的事安排好,也进到包房里面,打了声招呼。

“谢哥。”

“谢哥,来玩把不?”

谢昀澈笑着,婉言拒绝,“不了,你们玩。”

谢韵澈找了一圈,才找到白榆,在白榆身旁坐下,“你发什么呆呢?怎么不去玩?”

“没心情。”白榆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你手怎么了。”谢昀澈余光瞥见白榆放在桌面上的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顺便点了根烟。

白榆:“撞到了。”

“那这撞的挺不容易。”谢昀澈没信白榆的鬼话,但也没往别的方面想,白榆就不是可能是允许别人干这种事的性子,他不把人打个半死就不错了。

白榆难得没对这阴阳怪气怼回去,摸了个橘子,剥开塞嘴里。

“昀澈,我问你个问题。”白榆咬着橘子一边嚼嚼,一边零帧起手,“我有个朋友,他不小心强吻了一个男人,怎么办?”

“咳咳。”谢昀澈被烟呛到了,表情扭曲了一瞬,夹着烟的手的一抖,不小心烫到了自己,“你强吻男人了!?”

白榆面色不变,“我朋友。”

“你不是和宋时蔚把孩子的事处理好了吗?”谢昀澈不是个啰嗦的人,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你强吻宋时蔚了?”

白榆又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塞嘴里,“我朋友,他喝多了,然后就亲上去了。”

“你非要坚持这个设定吗?”谢昀澈服气了,想翻白眼又碍于形象,“亲的时候,宋时蔚推开你没有?”

白榆:“事情太突然了,被我朋友强吻的那个人没反应过来。”

“那就是没推开。”谢昀澈语气里带了点意味不明,“酒醒后呢?宋时蔚对你什么反应?”

白榆:“……那人提醒我朋友,不能再这样了。”

“没别的了。”谢昀澈把点着火的烟咬在嘴里,不急不缓的说道:“亲他,他不拒绝。先自己爽了在说。”

“亲完,在冷漠的提醒你。”谢昀澈夹着烟在烟灰缸里敲了敲烟,“你是不是还挺愧疚的。”

谢昀澈意味深长的说道:“手段很典型啊。”

白榆蹙眉,语气坚决,“那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朋友和那个人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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