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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第21章 第21章八零回城知青21

今天签到奖励很大方:一包梅菜干,一斤炸黄花鱼。

以及周签到和月签到满的两样奖励:一台风扇和一台烘干机。

照例黄花鱼三家分一分,梅干菜改天蒸肉吃。

风扇和烘干机就先不拿出来了,下半年到了鹏城可有大用处呢。

今天的奖励倒是给了温苒启发,厂里第一款产品卖收音机,那第二款不如就卖风扇吧?第三款就卖烘干机!

南方夏季湿热,这两样产品绝对不愁市场。

三样产品都是小家电,那个还看不到影子的工厂俨然在朝着家用电器的方向发展。

既然如此,干脆冰箱洗衣机空调都加入计划,这个厂子也差不多就是家电厂了。

两人边走边说,拐进了胡同区,高高低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改革开放后,政策允许个体户经营,长京市本就有随处可见的路边小摊儿,这之后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虽然个体户被人瞧不起,但耐不住收入可观。

这一路走回家,温苒就买了许多样小吃。

她尝了尝味道,剩下的都让霍骁北和曲平安分了。

曲平安两口一块油炸糕,他中午没吃这会儿是真饿。

“温志伟进了你们房间,应该是放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本来还只是猜测,现在温苒是完全确定了。

她拽着霍骁北回屋,“走!去找找他放了什么。”

不管放了什么,既然进了她的口袋就别想拿出去。

必须给温志伟来个死无对证!

结果三个人把南屋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零零碎碎加起来的三十七块八毛外加几张票据。

温苒:“……”

曲平安直接口吐芬芳:“MD穷光蛋!”

霍骁北甚至点了点头,无声地表达了他的赞同,这是看不起谁呢?

温苒把钱票往兜里一揣,并顺手转移进系统背包,抬头说道:“咱们去鹏城前,就用这笔钱请大院邻居们吃顿饭!”

主动送来的,不要白不要!

霍骁北自然什么都听媳妇儿的。

曲平安也没意见,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到时候请谁不请谁,“我觉得别请后院何大爷家,他跟温师傅一看就是一伙的,上回一点忙没帮还跟那儿瞎搅和,他就不是个正经人!”

对此,温苒和霍骁北当然更没意见。

何德民可不止一次得罪过俩人,房子的事,还有每次见了温苒那让人恶心的眼神,霍骁北一件件都记在心里,早就预备离开前给他大的。

很好,赃款全部收缴,销赃的路子也有了。

但事情到这里才刚刚开始而已。

回到隔壁屋,温苒从行李里翻出一块手表。

对视一眼,霍骁北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把北屋的门锁撬了,把手表放了进去。

曲平安搁大门口望风,一边注意着院里动静,一边用余光看他北哥,他哥撬锁的动作真熟练啊,部队也教这个吗?

从撬锁到出来,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两分钟内。

三个人转移到厨房,静静等待着待会儿的好戏开场。

**

温志伟在外面溜达一圈,瞅着工厂下班的时间回了胡同。

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激动。

他都计划好了,趁这次机会把房子弄过来,还有温苒手上大笔的钱。

房子温志伟打算卖了,胡同里这些人对他们家意见大得很,绝对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卖了这里的房子,在别地儿重新买一处。

那笔钱他也有用处,一部分拿来置办结婚用的大件,一部分给何超梅做彩礼。

结婚以后何超梅就留在他爸妈跟前尽孝,他去跟着岳父办事,进商业局……

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温志伟进了大院门,没有停顿地进了中院门,快走进了西厢门,几乎是冲进了北屋的门。

厨房。

温苒和曲平安搁窗户边上探头探脑,一秒、两秒、三秒还不到,北屋敞开的门后,温志伟表情狰狞地冲了出来。

曲平安疑惑道:“他这会儿应该是慌张和生气才对,这怎么嘴角都快咧后脑勺去了?”

温苒扬起唇角,“我得赶紧笑够了,不然我怕待会儿跟他一个表情。”

温志伟因为马上可以把她赶走独占房子高兴,她也因为马上可以把温志伟赶走独占房子高兴啊!

嗖嗖的,温志伟冲去后院,喊来了刚下班的何德民,并且在回到中院时恰好碰到也下班回家的温宝昌。

很快,一大爷何德民就发话,召集大院里所有住户,开会!

而最先被通知的,自然是温苒和霍骁北。

无人注意到,曲平安此时悄悄离开,出了胡同撒丫子往派出所奔。

本次大院会议,地点在中院的大院子,与会人员是大院所有住户包括刚下了学的孩子,会议主题则是:温志伟准备给对象买手表和相机的钱今天丢了,怀疑是院儿里的人干的。

整个大院前院一户,就是曲平安家,中院两户,后院别看地方小人却是最多的,足足有四户!

几十来人听见钱丢了,先是一惊,紧接着又听怀疑是他们干的,立时就怒火三丈。

啥意思啊?他们搁厂里上一天班累得要命,回家饭都没顾上吃一口就被喊过来,还要怀疑他们偷钱?

有人口气很冲,“丢了不赶紧去找把我们都喊过来做什么?喊我们给你找啊?”

何德民脸一拉,“能找着还叫你们做什么?肯定是到处都找过了没找着,才怀疑是别人偷的,话都听不清还搁那逼逼赖赖,一天天尽显着你了!”

何德民在院里本来就没啥威信,上回宋爱民一家的事后更是让派出所所长和街道办主任训成了孙子,院里人就更不服他来当一大爷了。

这次又赶上温家的事,他一听就觉着是个树威信的好机会。

奈何其他人不买账,刚才说话的人压根不鸟他,语气十分不耐烦:“我们一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

上学,压根就没来过前头,钱是丢的还是偷的都跟我们没关系,还有事没?没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不等人回应,他带着老娘媳妇儿和孩子转身就走了。

何德民那个脸色难看的呀,铁青泛着黑,跟猪肝儿差不多了。

偏偏那人之后,后院剩下另外两户用同样的理由离席,抱怨的话压低了声音还是能让院里的人听到:

“一天天屁事真多!”

“就会拿鸡毛当令箭,有事不见人,没事见天找事,呸!”

这话精准戳到了某些人的肺管子,温宝昌和温志伟父子憋得脸色涨红。

何德民更是,好像下一秒就能憋厥过去一样,气得浑身发颤,“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一共七户人家,刚开始就走了一半。

剩下的四户,除了他何家是因为何德民不得不留下,其他三户曲胜利家何德民得罪不起,潘奶奶家向来都跟曲家站一边,而温苒虽然才刚回城,但早就让他何德民得罪死了。

什么机会什么威信,何德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没戏了。

但台子搭了起来,就算没戏他也得硬唱下去,不然往后他这个一大爷说的话就真成放响屁了。

何德民环视一圈在场人,沉声转入主题:“志伟处了对象,打算给他对象买手表和相机,没成他出去一趟钱就没了。”

他看了眼温志伟,温志伟接着话说:“对,我出门前把钱票都收起来锁柜子里了,回来就见柜子开着,钱票都没了!肯定是被人偷走的!”

温苒:“……”

她想到了揣进兜里的三十七块八……

她很想请问,什么样的手表和相机三十七块八就能买到?是温志伟疯了还是她们仨把南屋翻个底朝天还有东西漏了没发现?

温志伟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温苒,看向对门潘奶奶,“午前我出门的时候钱还在,一个下午不在钱就没了,不知道老太太看没看到外人进出?”

潘老太清清嗓子,摇头,温志伟面上一喜,却听她说道:“我是一直在家待着,但我都在屋里,外头来没来人我不清楚。再说既然是做贼来着,肯定是悄默声儿的,我年纪大了耳背,一星半点儿的动静我听不见。”

温志伟脸上的喜色消失,皱着眉语气不大好,“您真没听见?”

潘老太诧异,“哟你小子这话说的,你这是不信老婆子啊?”

温宝昌开口给儿子说话,“不是,潘大娘您别多想,他孩子嘛丢了那么多钱着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潘老太翻白眼,却不再说话了。

当她老婆子傻啊,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保准又是冲小苒去的!

温志伟又看向前院赵老太,不等他出声问呢,赵老太就摆手:“我老婆子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搁屋里待着呢,没瞧见外头来没来人,我看你还是去胡同里问问吧,保不齐就有人看见了。”

温志伟皱紧了眉,他看明白了,对门和前院是向着温苒那边儿的。

本来想借着别人的口把嫌疑引向温苒的,可现在这情况,都没一个人配合。

温志伟看了看他爸,示意他来。

温宝昌犹犹豫豫的,其实不太想开口。

温苒那妮子回回能把他气死,人前人后都没给过他好脸,是一点没把他爹,他是真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可他不问,难道要让儿子来?

想起继子宋爱民的下场,温宝昌觉得那还是他来吧,至少他占着身份呢温苒不能拿他怎么样。

飞快瞥了沉默旁观的温苒,温宝昌沉声点名:“小苒,你和你男人在家,你看没看见咱家进了外人?”

这话好笑,她怎么回都是个错。

温苒笑了笑,就是不如这两人所愿,非要反着来:“有啊!”

第22章 第22章八零回城知青22

父子两个拧眉,真的假的?

温志伟看了眼温宝昌,追问:“那你看清是谁来了?为什么来咱家?你们见了外人就不知道拦一下?”

温苒:“……”

就很无语,到底怎么个事你俩心里不清楚啊你还怪上我了?

她故作诧异,“你不知道?”

“你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自己是个外人?”

这话一出,好悬没给父子俩鼻子气歪了。

温志伟没忍住,拔高声音:“温苒!”

温宝昌紧跟着:“你弟弟丢了钱正着急呢,你看见就看见了没看见就没看见,你耍人好玩儿是吧?”

温苒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气,但她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能把人气死。

“我看你们父子两个才是耍人好玩,通机厂马上要分房认购,没有大几千下不来,温宝昌同志还有闲钱给儿子买手表和相机。”

她看着众人,迅速算了一笔账:“一台相机最便宜的型号也要七八百吧?手表便宜点也要一百多块呢!温宝昌同志你工资也不高,听胡同里邻居说这些年也没见你们省吃俭用,竟然还有这么多钱呐?”

温宝昌心里一咯噔,生怕他偷摸兼职的事情被捅出来,连忙反驳:“你胡说什么?谁跟你说那是我给的,那是志伟和人借的,不然钱丢了他能这么着急?”

他说着,一边赶紧给温志伟使眼色。

温志伟马上附和,“对!我是和同学借的!”

他阴阳怪气:“我们可不比你们有钱,顿顿吃得上大鱼大肉,还买了收音机,原来乡下这么有钱?原来部队工资这么高?”

温苒十分努力,才抑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闫春枝同志生你的时候把你脑子连着胎盘一起扔了?乡下有钱?部队有钱?吃个肉就叫有钱,那你都能花一千多来块买相机买手表算什么?”

温志伟涨红了脸,攥拳瞪着她,“你!你才把脑子扔了!你说这么多有的没的浪费时间,我看我那些钱就是你拿的!”

温宝昌配合儿子,眼神怀疑地打量着温苒,但话里意思却已经给定了性:“咱院里到底来没来外人往胡同里一问就清楚了,你拿了就赶紧交出来,给志伟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我绝对要报警!反正我这个当爹的话你是一点不听,正好,让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你!”

霍骁北瞥了父子俩一眼,轻飘飘的,却让对上视线的两人后背一凉。

霍骁北开口:“那就报警!正好,我和温苒结婚时我送她的手表也丢了,报警让警察一起来找。”

一直旁观的曲胜利终于说话了,“什么时候丢的?有没有标记?屋里屋外的都找过了吗?”

霍骁北点了点头,“最近几天才发现丢了,屋里屋外都找过,没找到,是桃花牌的手表,手表后盖夹了一张我手写的纸条。”

温宝昌皱起眉,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就和上次算计霍骁北的时候一样。

但他紧接着就安慰自己,只是巧合罢了,南屋有志伟藏的‘买手表和相机的钱’,北屋可没有什么桃花牌手表。

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他听到温苒嗓音清脆地喊道:“来了!”

什么来了?温宝昌和在场众人齐齐扭头,顺着温苒的目光看向了院门。

是老熟人!

是曲平安领来了派出所所长和上次的小警察!

不堪回首的经历涌上心头,温宝昌和何德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人群让开一条路,派出所所长拉着脸,背着手,在中间站定。

“刚接到报案,温苒同志丢失一块手表,我过来看看情况。”

现在看这情况,好像不简单啊!

所长看了眼何德民,又看了眼温宝昌,心里犯嘀咕,肯定是这两个老小子又不老实了。

温宝昌和何德民抄着手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曲胜利心想,一点不怪别人不服气何德民,这老小子遇事只知道躲,还得是他来。

曲胜利简单把情况说了下,“所长正好你来,我们这儿还有个丢钱的,怀疑是咱院里人偷的,也打算报警。”

所长点了点头,“是温宝

昌同志丢了钱?”

你瞅瞅,才来一次就知道谁才是蔫坏儿搞事儿的事儿头子的。

温宝昌忙回道:“不是我,是我儿子,我儿子打算给他对象买手表和相机,钱是借他同学的,今天午前还在,出了趟门再回来钱就不见了。”

温志伟补充:“我出门前把钱票锁在柜子里了,回来一看柜子门开着,钱也没了。”

所长问:“那门呢?你屋门锁着没有?”

温志伟顿了下,目光飘了飘,道:“我出去的时候锁了,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可能是锁了。”

温志伟有点心眼,知道没把话说死。

锁了门,但钱丢了。

所长听完情况,带小年轻去实地查看北屋的情况。

“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假如这个小偷是从正门进的,那一定是个老手。”

所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撬了锁从正门进的霍骁北镇定自若,仿佛不是在说他。

再看窗户,所长屋前屋后转了一圈,说道:“没有新脚印和其他痕迹,看来不是从窗户进的。”

温志伟余光看着温苒和霍骁北,说道:“会不会对方有钥匙?”

所长随口回道:“有可能。”

所长看向老同事,“胜利,麻烦你找人问问,咱胡同今天来没来外人?”

胡同里处处是眼线,出现生面孔不可能没人知道。

曲胜利带上小年轻出去,问一圈回来摇头,“没有。”

他望向温苒的眼神带上了担忧。

温志伟激动地攥起拳头,看了他爸一眼。

没有外人,那就是院里人,其他人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只有温苒和霍骁北有时间有嫌疑!

温宝昌完全将刚才不妙的预感抛在了脑后,心中涌上期待,还是儿子聪明,按儿子的办法,不仅可能拿回房子,还可能从温苒手上掏出一笔钱!

所长的推测和温志伟想的一般无二。

首先,没有外人进胡同,小偷人选就锁定在了这条胡同里。

其次,对方是撬门进去的,撬锁的本事很有一手。

再一个,所长问温志伟:“你手里有钱这件事,都跟谁说过?”

温志伟懵了下,脑筋飞转,快速编了个说法:“就在屋里,和我爸说过,但……但是,那会儿没留心,万一有人偷听我也不清楚。”

温志伟其实更想直接说,钱就是温苒‘偷’的!而且南屋就有‘证据’!

但他不能说,他只能飞快往温苒的位置瞟一眼暗示。

温苒:“……”

先让让他,待会儿有他哭都找不着地儿的时候。

温宝昌动了动嘴唇,期期艾艾地问:“所长,您看,您觉得可能是谁偷的钱?这钱又能去哪儿呢?”

都到这个程度了,所长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么,没有外人也不是院里其他人,合着就是内贼呗?

所长咂摸了下,瞅这父子俩丢老多钱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八成今天的事有猫腻,就跟上回似的,这老小子搞那一出就是冲他女婿去的,这回么,呵,还是冲他姑娘去的。

温家这档子事所长还是比较清楚的,基层工作么,就管这一片儿,谁家的情况都得弄明白了才好搞工作。

所长想了想,回温宝昌:“情况有点复杂,你家这边丢钱,那边也丢了东西。”

他抬起下巴朝温苒的方向,“你姑娘丢了块手表,可能是一个小偷干的。”

有没有小偷温宝昌和温志伟还不清楚吗?

但这是个机会,温志伟马上开口:“手表也不一定是丢了,可能是落在什么犄角旮旯里了,要不所长带咱们帮忙进屋找找?”

只要进了屋,他放的东西就会被翻出来,温苒就等着吃官司吧!

所长看向温苒,温苒装模作样地犹豫片刻,才回道:“温志伟同志说的有道理,我不介意大家进屋帮我找手表。”

听见这话,温志伟心跳得飞起,成了!

但紧接着,温苒话头一转:“那这样说来,温志伟同志的钱也不一定是被偷了,还可能是掉在角落里没发现,想来你也不介意大家进屋帮你找东西吧?”

戏谑的目光扫过来,温志伟表情僵在脸上,“不用了,我记得很清楚,我的钱是锁在了柜子里,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霍骁北不放过他,语调沉稳:“你可能是记错了,你都不记得回来的时候门有没有锁,钱到底放在哪里记错也很正常。”

曲平安附和:“对对对!”

曲胜利也道:“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找,这么多双眼睛呢,肯定能找着!”

所长:“……”

曲老弟你还副所呢……现场那是能让这么多人一起进的吗?那不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潘老太也开始睁眼说瞎话,“我看啊把各屋都翻一翻吧,这一家人天天进这屋进那屋的,东西落哪儿了真说不好。”

呵呵,别人不清楚她就住对门还不清楚吗?南北屋那叫一个泾渭分明,别说串门了,话都不说。

但既然小苒想搜北屋,她不帮一把说不过去。

所长垂眼,行叭!做基层工作的,还是得尊重老百姓的想法,院里人都说搜,那就搜!

大家都同意,温宝昌和温志伟也不好强硬地说不行,最主要说了也不算。

大院管理就是如此,少数服从多数。

不过温志伟盘算着,得要先搜南屋才行,搜出来东西就不用搜北屋了。

反正北屋是肯定没有什么桃花牌手表的。

第23章 第23章八零回城知青23

温志伟信心满满,温志伟底气十足,温志伟抢先开口:“先搜……”

“先找北屋吧!”

清脆嗓音打断并插入进来,“手表一百来块当然比不上一千块钱,是吧?”

潘老太和赵老太点头,“那可不!先找北屋吧,咱都进去帮忙!”

所长和曲胜利对视一眼,转身朝屋里去,“走吧!一起找!”

温志伟跟着进了屋,站在北屋门口脸色不大好看,虽然知道不会搜出来什么,但总感觉低了对方一头。

屋里,不是所有人都进来了,本来地方就不算特别大,人一多就显得乱糟糟的。

只有所长、曲胜利、曲胜利媳妇儿、潘老太和那个小警察,何德民这个一大爷倒是躲外头去了。

北屋沿窗一张炕,炕上靠北面墙摆着一排柜子,靠南面墙是一摞被褥。

紧挨着炕入门的位置一个衣架,上头挂了几件衣服。

地上东西拉拉杂杂的,一张四方桌并几条凳子、炉子、木架子、架子上摆着鞋子脸盆、角落里一垛蜂窝煤……

屋里几个人低头仔细翻找着,外面人盯着就当监督了。

温宝昌站在儿子身边,先前那种不妙的预感再次涌上来,他下意识扭头去找温苒的身影想看看她的反应,这时一道惊呼响起,“这是——”

众人齐齐将目光移过去,只见年轻小片儿警手里拿着一块手表,表情都空白了。

何家一个儿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不会是桃花牌的吧?”

她甚至下意识往温苒的方向扭了过去。

温苒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惊讶,“应该不可能吧?桃花牌手表是秦北省的牌子,咱们长京市可没有卖的。”

何德民狠狠剜了一眼儿媳,就你有嘴是吧。

他还想让温宝昌帮忙把正院房子弄到手呢,肯定不能把人得罪了,于是赶忙开口:“肯定不是桃花牌的!宝昌老弟怎么说也是六级工,他家的手表牌子都是咱们长京市产的红星牌!”

温宝昌没有回应这话,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阻碍,死死盯着年轻小警察拿着的手表,那种不妙的预感几乎要冲出身体来了。

温志伟没有注意到他爸不同寻常的反应,他嗤笑一声,撸起袖子露出手腕,“我家只用红星牌的手表,从来没有什么桃花牌!”

什么桃花牌,一块有一百块钱没有?

温苒抿了抿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屋里几个人都凑到了年轻小警察身边,所长拿过那块手表

看了看,神色古怪,然后交给了曲胜利。

曲胜利接过来一看,表情震惊又夹杂着不敢置信。

曲平安靠着门框,脖子伸得老长催促:“这手表有啥问题啊?”

他娘横他一眼,“咱几个正确认呢,你催催催催命呢!”

几个人传来传去,都确认之后,所长抬头,视线在门外那群人身上转了一圈,才沉声开口:“是桃花牌手表。”

那种不妙的预感成真,温宝昌脑子嗡一声炸开。

父子俩个齐齐失声大喊:“不可能!”

两人脸色难看,争先恐后冲上前夺过手表,温宝昌翻过来一看,手表背壳上有一朵桃花图案,图案下‘桃花’两个字清清楚楚显示了手表的牌子。

温志伟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温宝昌眼珠顿顿地动了动,找到人群中那个身影,表情阴沉发狠,“是你!是你把手表放进来的!”

温志伟听见这话,顺着他爸的视线看过去,一瞬间全部都明白了,“是你!你想把我们赶走!贱人!”

话音未落,旁边一耳刮子呼过来,曲平安他娘骂道:“小兔崽子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

曲平安呱呱给他娘鼓掌。

温苒和霍骁北这时候终于挤到前面来,温苒笑着道谢:“谢谢大娘!”

曲平安他娘摆手,“不算啥!”

温志伟捂着一边脸,耳朵嗡嗡的,他死死咬着牙关,尝到了满嘴血腥,才不至于将滔天的愤怒当场发泄出来。

温宝昌关切地抱着儿子,对曲平安他娘怒目而视:“泼妇!曲胜利你不管你媳妇儿我帮你管!我儿子是未来的大学生,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说着他抬脚就踹过去,霍骁北比他更快,一脚踢他膝窝上。

砰砰两声,父子两个温宝昌压着温志伟跪在地上。

曲平安反应慢了一步,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加快过来挡在他娘前头,感激地看了他北哥一眼。

温宝昌涨红了脸,神色狼狈,“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所长!所长你要为我们父子做主啊!我儿子做错了什么就凭白挨旁人一顿打这还有没有天理?仗着自己男人是派出所副所长,看谁不顺眼就打谁,这是恶霸!”

温苒嘴角抽了抽。

温宝昌说大娘是泼妇,她看温宝昌是泼男,你瞅这一套套的道德绑架使得多溜?

不等有人接温宝昌的茬儿,温苒捡起手表交给派出所所长,拉回话题:“麻烦所长检查一下,手表后盖打开以后有没有一张纸条,那是我爱人写的。”

所长是真烦了温宝昌父子,你儿子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啊?你嫌别人手快你让自己儿子嘴别那么脏啊!还攀扯上他们派出所了?

他没搭理温宝昌,转头和几人打开手表后盖,果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所长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霍骁北送温苒,于11月23。”

以防万一,他还让霍骁北当场重新写了一遍,字迹与纸条上的一般无二。

可以确定了,北屋翻出来的这块桃花牌手表,就是温苒丢失的那块!

客厅里,听到信儿捧着饭碗过来看热闹的胡同邻居们两眼放光,妈耶,温宝昌偷他姑娘的手表?!

缩在角落里的何德民忽然打了个摆子,暗道一声失策,转身溜了。

北屋里父子两个叫嚣着自己是冤枉的,还指着温苒大吼:“是她把手表放进这屋的!她就是故意想赶我们走!”

门外看热闹的街坊们听见这话,哄笑一片。

“哎呀妈呀,这房子本来就是人小苒的,想赶你们走直接就赶了,还用得着这么破费啊?”

“我听说本来进你们屋是为了找钱,手表是不小心翻出来的,这你们都能抵赖?那被抓进去的小偷不冤死了?”

“往后谁要偷了东西被抓现行都不管用了,都得跟你们一样学着死不承认,还说是人家主人故意的,故意啥啊?故意给你们送东西?可真好意思哈?!”

温宝昌和温志伟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青青白白的来回变换。

可天地良心!他们是冤枉的啊!谁知道那手表是怎么进了他们屋的?

温志伟记得清清楚楚,他一直防着对门,每次都把门锁死了才会出门的!

才不管这父子俩如何费解,温苒开始了表演。

她脸色苍白,神情受伤,不敢置信,身体晃了晃倒在霍骁北怀里,“都是我的错!”

霍骁北环住媳妇儿的肩膀,稳稳当当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头温声安慰:“不是你的错。”

听见这话,温苒把头埋在他胸膛里,肩膀抖了抖,疑似崩溃啜泣。

曲平安看得目瞪口呆,不会吧?小苒真哭了?应该不能吧?

温苒再抬头,露出一双通红的杏眼,“所长,曲伯伯,手表的事跟我爸没关系,是在温志伟过来之后才发生的,我怀疑……”

温志伟不敢置信,“你放——”

霍骁北一脚踢过去,把他未出口的话踢走了,温志伟摔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疼得直冒冷汗。

温宝昌扑过去,急切关心:“志伟!儿子你没事儿吧?”

接下来的话不适合温苒来说,霍骁北神色冷峻散发着寒意,肃声道:“手表当初是花九十八块钱买的,这个金额应该足以立案,所长,劳烦您了。”

劳烦?劳烦什么?当然是把温志伟抓起来啊!

偷盗可是大罪,这个数额还不低,高低得判几年呢!

这年头有了案底,那这辈子就彻底完蛋!

温宝昌一下子就崩溃了,低吼着朝霍骁北扑过去。

霍骁北带着媳妇儿一个转身闪开,温宝昌扑空,撞进了蜂窝煤堆里。

霍骁北看了眼曲平安,又看了眼温志伟。

曲平安瞬间会意,拉着小警察和他爸上前,三人薅起温志伟就往出跑。

温志伟倒是想反抗,但他是真疼,疼得一点都使不上力。

他回头求助:“爸!爸救我!不是我拿的我没偷她们的手表!”

温宝昌都撞懵了,眼冒金星,还愣在煤堆儿里呢。

所长一看这情况连忙跟上,生怕跑慢了就会被温宝昌缠上似的。

围观街坊们层层往外散,让出了一条路。

霍骁北带着温苒跟在后面一起出去,人群乌央乌央地随着一起挪动。

等温宝昌回过神来,房子都空了。

他急吼吼跑出去拦,“你们放下志伟!不是志伟干的!志伟有手表干啥要偷别人的?再说还有南屋没搜呢说不定偷钱的就是他们呢!”

哦对了,还有这事呢。

所长看看已经在手人赃并获的温志伟,再想想后头的大麻烦温宝昌,这要是折返回去,温志伟就不容易再带出来了,于是他果断让人去请徐主任。

至于他么,先把人带回所里看管起来。

温志伟听见他爸的声音,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挣扎着往后扭,“爸!爸你救我!我不想进去!”

所长催促,“赶紧的,咱们快点,回头赶过来还能帮徐主任的忙。”

街道办徐主任正搁家吃饭呢,没吃两口就被拽过来。

一问,好嘛,这还搜上屋了?

再一看,更好嘛,这还是老熟人,咋又是你温宝昌同志?一天天屁事可真多!

派出所所长带人搜北屋,人赃并获。

街道办徐主任点了胡同里几个街坊搜南屋,啥也没搜出来。

温宝昌不相信,他冲进去一顿乱翻,桌椅都推倒了,被褥扯开棉花都翻出来了,结果还是啥也没有。

他神色癫狂,一把一把往外掏棉花,扯着嗓子大吼:“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第24章 第24章八零回城知青24

再不敢相信,温宝昌把被褥里的棉花掏空了,也没见着温志伟跟他说的有记号的钱和票。

温宝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不信!这屋没有,一定是他们藏到别的屋去了!还有两个房间没搜呢!”

街坊们都沉默了,暗道这老小子怕是疯魔了,心肝咋就那么毒呢,有良大爷真是看走眼了,小苒也

忒是可怜。

温苒躲在霍骁北怀里,不时抖几下肩膀,表现她的柔弱可怜无助。

在邻居们眼里,她就是一个被生父无情伤害的可怜姑娘。

就是早就知道今儿这一遭真相的曲平安都被迷惑住了,现下那叫一个心疼他小苒妹子。

温宝昌坚持要搜,而且眼看他这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不让他搜真不保证能干出什么糟心事来。

徐主任只好带人搜了中间俩屋子,结果当然啥都没有。

温宝昌又要求搜堂屋,堂屋能有啥?还是啥也没有!

温宝昌又又又要求,他要求搜他们北屋。

众人:“……”

温宝昌赤红着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冒着汗,就跟真要疯了似的。

大家也不敢拒绝,只能接着搜,最后也是什么都没有。

然后温宝昌就疯了,徐主任带人前头翻一遍,他后头跟着砸一遍,把好好一个家弄得满地狼藉,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徐主任饭都没吃几口早就累得前胸贴后背了,懒得陪他胡闹,转身就要走。

温苒包了小鱼干送给徐主任和今天帮忙的街坊,“今天的事麻烦徐姨了,您收下这个,我替我爸向您赔罪。”

徐主任接过纸包,叹气,“没事,你是个好孩子,你爸这人……唉,咱们都看在眼里,你们两口子也是遭罪,赶紧让他搬出去吧,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街坊们纷纷附和。

“小苒你可别心软啊,他这样瞧着可没把当你闺女,当你是仇人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温宝昌真是……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看啊,马上他这报应就到了!”

曲平安去送街坊们,温苒和霍骁北转身进屋。

没了外人,温苒也就不用演了。

她嗓音清冷,高声道:“谈谈?”

温宝昌摔凳子的姿势顿住,缓缓转身,表情已不见癫狂。

哦,他也是装的。

温宝昌扔掉凳子,眼神阴沉沉的,“放了你弟弟,你想要什么?”

温苒朗声回道:“你们搬出房子,我爷爷和我妈留下的工作,还有一千块钱!”

才三十几块怎么够,这父子俩真够抠搜的,三十几块说成一千怎么敢的?

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拿出点实力看看吧!

一千块钱?她可真敢开这个口?

温宝昌一脚踹飞刚才扔掉的凳子,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大吼着:“你怎么不去抢?你休想!”

温苒心想,抢哪有直接要来得快?

得亏是她早有准备,不然今天在她屋里搜出东西来,哪怕只是三十几块钱,这老东西都比敢她胃口还大,房子、工作、现金……

一千块钱算什么?温宝昌什么不敢要?多少不敢要?

温苒瞥他一眼,态度平静,语气可有可无:“那好吧,就让温志伟去坐牢,他之前陷害我的账还没算呢,我是不介意。”

温宝昌眼前一黑,坐牢志伟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现在就去外头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心思恶毒,陷害你弟弟,还反过来威胁老子给你一千块钱!”

温苒:“?”

温苒木着脸,“你尽管去说,看谁会信你?”

你自己在外面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

听见这话,温宝昌气得又踹飞一条凳子腿。

他现在纯粹是破罐子里破摔了,知道房子拿不回来,索性就一通打砸全给毁了,反正以后不是他住。

温苒语气轻飘飘的,“你砸坏东西的赔偿另算。”

温宝昌神色一僵,恼羞成怒:“逆女!当初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温苒立刻回敬:“当初我爷爷就不该救你。”

温宝昌脸都紫了,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该说的都说了,温苒懒得再和他费口舌,她还没吃饭呢。

“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你砸坏的东西我也不多要,就给二百块钱吧。”

温宝昌眼前又是一黑,瞪着温苒,腮帮子咬得青筋都蹦出来了。

相信要不是旁边有霍骁北在,这老逼登早就冲上来拳打脚踢了。

就像他前阵子对闫春枝做的那样。

最终温宝昌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然后气冲冲离开。

留下的这一屋狼藉,三家人齐上阵都收拾到半夜。

温宝昌离开大院,径直去了闫春枝和宋爱民租的房子。

他到的时候一家人刚吃完饭,三个姑娘擦桌的擦桌洗碗的洗碗,还有给宋爱民端洗脚水的。

温宝昌看都没看一眼,叫闫春枝出去说话。

宋爱民歪在炕上,看见来人神色淡淡的,之前一口一个爹,现在嘴就跟上了胶水似的招呼都不打。

温宝昌皱眉,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这样他也不用顾及这人的想法了,直接说道:“温苒她爷和她娘留下的工作得还回去,趁早去人事部办一下手续。”

话音落下,不大的房间里静了静,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尖叫:

“什么?!”

闫春枝表情扭曲,“凭什么?”

宋爱民坐直绷紧了身体,对温宝昌的不满在此刻到达的顶峰,“我不同意!凭什么你说还就还?这工作我干了这么多年就是我的!”

温宝昌冷笑,“不还?好!那就等着温苒闹到厂领导跟前,话我带到了,怎么办随你,后果也你们自己承担。”

他冲宋爱民丢下这句话,看向闫春枝:“给我滚出来!”

闫春枝脸色白了白,又想到了之前温慧死后的事情。

她安慰宋爱民两句,急匆匆跟上去,“宝昌哥你等等我!”

身后,宋爱民神情阴狠,抬手挥掉了炕桌。

刚收拾洗净的碗筷噼里啪啦砸下去,碎了一地。

陈招娣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宋爱民反手就是一耳光,不解气,他蹦下来攥着拳头砰砰就是一顿锤。

三个小姑娘紧紧靠在一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群租大杂院外头的巷子里。

温宝昌将今天的事情告诉闫春枝,“你收拾收拾,去所里看看志伟,让他别害怕,我正在想办法,马上救他出来。”

闫春枝整个人都懵了,反应过来是比刚才更大声更崩溃的喊叫:“贱人我饶不了她!”

她转身就往出冲,温宝昌猝不及防被撞开狠狠砸到墙上,疼得脸都白了。

闫春枝直冲六片儿胡同大院,见着人不是推就是撞,还哇哇嚎着卖惨。

“要逼死人了!温有良他孙女要逼死人了!”

“我的志伟啊!志伟你这么这么惨被贱人算计!”

胡同里丁点儿事都能迅速传开,温苒提前就接到好心街坊的报信,知道闫春枝回来给温志伟出头了。

不过这么大阵仗,外头隔着一条胡同这边都能听见跟死了人号丧似的鬼动静,就是没人报信温苒也能提前知道。

本来收拾房间就累得要命,虽然闫春枝会回来闹事有预料,但也实在烦人。

等闫春枝跌跌撞撞来到跟前,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扑在地上撒泼时,温苒只冷冷道:“你再胡搅蛮缠,我拒不接受私了,还会向温志伟的学校举报他的偷盗行为。他拿不到高中毕业证,就参加不了高考,有犯罪记录也没有厂子愿意要他。”

“而温志伟会有这样的下场,不是我造成的,全是你这个亲妈逼得!”

道德绑架那一套当谁不会似的?

对温宝昌她在人前需要示弱博取同情,但对闫春枝这个害死她母亲的罪魁祸首,她必须要多冷漠就多无情。

闫春枝尖锐的哭嚎顿了顿,下一秒却出乎温苒的预料,她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声音还越来越大。

“你们要逼死人你们要逼死人

啊!贱人!你就是见不得志伟好你想毁了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听见小苒的话,你再闹才是对你儿子不好呢!”

围观邻居上前劝她,闫春枝软硬不吃,挥舞手臂将人打开,指着人群大骂:“呸!我呸!你们、你们都跟那贱人是一伙的!她给了你们好处!蛇鼠一窝!”

温苒皱眉。

不应该啊?就算温宝昌心疼钱,所以叫闫春枝过来闹,也不会不知道好歹吧?

钱重要还是温志伟的前途重要当父母的会不明白吗?

等等!

温苒想到什么,仰头望向身旁的霍骁北。

难道是因为宋爱民?因为她不止要钱,还要了两份工作?

早就怀疑宋爱民的身世有问题,眼下正好是个试探的机会。

温苒眼睛转了转,抬高声音:“你闹吧,正好上次你另一个儿子宋爱民诬蔑我爱人的事情还没完呢,改天我就去找厂领导做主,把这事好好在厂里宣传宣传。”

比起刚才的威胁,这个可以说不算什么了,然而闫春枝就像被掐住嗓子的鸭子,一声也发不出来。

这截然相反的反应,温苒一看就明白了。

闫春枝心里,两个儿子当中宋爱民比温志伟重要。

不。

或许应该是,闫春枝心里,宋爱民他爹比温志伟他爹重要。

第25章 第25章八零回城知青25

闫春枝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她怕了。

看温苒回城后发生的这些事,死丫头是真能说到做到,去厂里闹事让爱民身败名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就走!

闫春枝走得爽快,但她打定主意了,就不还工作。

就算要还,也得把分房的名额占了再还,死丫头别想落好!

到时候爱民有了房子,再让温宝昌掏钱给买份工作,爱民就什么都有了。

闫春枝回到租的大院,告诉宋爱民,让他赶紧找门路让厂里把他的分房名额定下来。

宋爱民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他妈的打算,他紧皱着眉头,“工作不还又能怎么样?我也在厂里干了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闹到厂领导面前也不能一句话就把我工作抢了,这不是寒了工人们的心吗?”

讲真的,整个厂子有多少工人是正经考进来的?又有多少工人是正经从爹妈手上接过来的班?这些才能占多少?

就宋爱民知道的,就有不少是夺是抢是算计来的工作!

他正儿八经接班又干了这么多年,要是他的工作都能被一句话夺走,这些人能干?

宋爱民把这些想法告诉闫春枝,闫春枝也觉得有道理。

但是,闫春枝反问:“你能让那些人站在你这边为你出头?”

宋爱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当然不能!他们自己屁股都不干净呢,肯定夹着尾巴缩得死死的,又怎么会为他出头?

闫春枝道:“咱们只要分房的名额,工作我再劝温宝昌给你买一份,也没差多少。”

宋爱民被说服了,有工作有房子,跟他一开始想的一样。

母子两个盘算得头头是道,哪承想第二天上班,温苒就给她们来了个釜底抽薪。

——她带着派出所所长、街道办徐主任以及胡同里七八个说得话上的邻居长辈,直奔通机厂,找到了厂书记办公室。

这阵容都没让周伯伯出面,登记完了门卫大爷叫保卫科巡逻的人带他们进厂,一路畅通无阻。

事先和厂书记通过气,所以书记一听温苒的身份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他招呼大家去会议室,让助理去请另外三个当事人。

车间里的温宝昌、宋爱民,办公室里的闫春枝一听是书记找,个个都懵了。

一头雾水的三人在半路碰上,结果互相一问都不清楚,就更纳闷了。

等到了会议室,门一开,温苒笑盈盈望过来的时候,三人脑子嗡的一声,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她真的来了!

温苒开门见山,“我和我爱人来办接班手续,我爷爷和我妈留下的两份工作在闫春枝和宋爱民同志手上,所以要麻烦两位配合一下。”

她不提温宝昌,但她却频频看向对方,眼神暗示咱们说好的。

温宝昌深深吸气,拳头攥紧又松开,眼前阵阵眩晕。

工作工作!就这么点事不是都说好了?至于这么大阵仗闹到书记跟前?!她是非要和自己鱼死网破吗?

温宝昌咬紧后牙,“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你就这么着急,为了你那点事都闹到书记跟前了?简直胡闹!不知轻重!”

闫春枝瞪着温苒,嗓音尖锐:“不让你接班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初中都没毕业,就算接班进厂也就是做些打杂的工作,哪有我和爱民的工资高?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我们吗?”

有这俩人冲在前头,宋爱民躲后面瞪着温苒,神色阴沉,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

温宝昌和闫春枝一个指责温苒小题大做,一个说温苒自私不懂事,温苒不是来和她们打嘴仗的,扯皮只会浪费时间,她今天就一个目的:拿到工作!

温苒转向书记,“书记,关于我爷爷和我妈留下的两份工作,厂里应该有交接记录。另外我们片区派出所的所长、街道办徐主任和几位老邻居也都能作证,现在闫春枝和宋爱民的工作原本属于我爷爷和我妈。”

书记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去人事部主任了,她自打建厂就在咱们厂工作,这个事问她最清楚。”

见温苒根本不搭理她们,温宝昌和闫春枝差点儿气个仰倒。

工作不工作的温宝昌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温苒这死丫头让自己在书记跟前丢了面子!

但闫春枝在乎啊!

没了工作怎么分房啊?分房要看工龄,临时买一份是铁定分不了房的!难道要让爱民一直在外头租房住吗?

闫春枝拽着温宝昌出来,语气急促:“温宝昌你想想办法!她都闹到厂里来了,再不管管她要翻天了!”

温宝昌挥手甩开她,“我能管得了?”

闫春枝瞪大眼,音量瞬间拔高:“那怎么办?”

怎么办?

温宝昌捋着半皱的袖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还能怎么办?待会儿你们老老实实把工作还回去。”

一直沉默的宋爱民突然大吼,猛地挥拳砸向墙壁,“我不同意!”

温宝昌冷笑,瞥他一眼,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你不同意能有什么用?书记同意就行,再说本来这工作就不是你的啊——”

温宝昌话没说完,就被一记拳头掀翻,撞到了会议室大门上,砰地发出震响。

凸出来的门把正好杵在他后腰上,他脸色登时煞白,滑倒在地上一下都动弹不得。

闫春枝当场爆发出尖叫,手掌捂着嘴唇,浑身发抖往后退。

宋爱民还保持着动手的姿势,拳头握紧,双眼猩红,死死瞪着温宝昌,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么大动静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保卫科迅速围上来,两个擒住宋爱民,一个上前询问温宝昌的情况。

温宝昌有点儿不对劲,脸上冷汗直冒,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似乎伤得还挺重。

保卫科拿来担架,把人送去了医务室。

会议室里,众人面面相觑。

啊这?这咋还内讧了?

书记处理完这件事回来会议室,“工作交接没有双方一定同时在场的规定,待会儿人事部主任过来,她先带你们办手续。”

至于那俩人的实在好办。

书记虽然回来厂里不久,但厂里各部门那点事他知道得大差不差,宋爱民工作上失误多次让厂里蒙受损失,闫春枝在会计室对账小偷小摸更是不少。

这对母子大错没有小错不断,追究起来够她们

喝一壶的。

温苒也是没想到事情最后会这么顺利。

她和霍骁北来一趟通机厂,转眼就成了厂里的工人,下周过来上班。

离开厂子时刚好是午饭点,温苒和霍骁北就请今天帮忙的邻居和两位领导去饭店吃饭。

午饭后两人溜达着去了通机厂大院,把工作到手的事情告诉了红梅姨和周伯伯。

工作都到手了,分房一点问题也没有。

据说认购房子的价格也不贵,八十平大概要千百来块,要知道这可是没有公摊面积的八十平。

回到大院,距离上班还有两三天,碍眼的人也都不在了,霍骁北琢磨着把房子好好捯饬捯饬。

地板重新铺,墙重新粉刷,刷好贴墙纸。

墙纸系统出品,防风保暖隔音防火反正好处多多。

再然后还在南屋后头砌了间浴室,可惜厕所一时半会儿装不了。

大杂院解决个人问题那叫一个麻烦,都得去胡同口的公厕,每到早晨晚上人挤人堪比后世春运。

加起来工程量着实不小,曲家父子仨下了班过来帮忙,都比预计的时间多了两天。

这个星期头两天,第一天去厂里报道,温苒顶了闫春枝在会计室的工作,因为厂里分房和月末工资核算的事情比较忙。

霍骁北本来被安排去车间,不过还没一个上午呢,他就自己寻摸着了门路,进了保卫科。

保卫科是通机厂的执法部门,权利还不小,工资和福利也比一般工人高,给配木仓,一年四季还有四套制服。

霍骁北身高腿长,穿上制服后那叫一个盘靓条顺夺人眼球,把曲平安一个一米七八整块腹肌的小弱鸡都给羡慕哭了,嚷嚷着早知道他也去当兵。

自从三人都要上班,霍骁北每天早上都会准备盒饭,一人一份当晌午饭。

虽然说红梅姨一直让她们俩过去吃饭,但周新杰不是在准备高考么,她们一直过去打扰也不是个事,偶尔去一两次就成。

晌午下班,温苒收拾好桌面,锁上抽屉离开办公室。

外面楼道霍骁北拎着饭盒等她,她一出来他就上前牵住她的手。

两人一起往外走,霍骁北说道:“温宝昌回来上班了。”

温苒惊讶,“这就好了?不是说很严重吗?”

听说温宝昌在医务室躺了两天都下不了床。

温苒还意思意思,上班第一天去医务室送了一兜苹果,不过她没进去只让护士转交。她不好在外人面前给温宝昌难看,她只是个小可怜呢。

走到长椅前坐下,霍骁北打开饭盒递给她,“宋爱民没了工作,他总要吃饭,就看上了温宝昌手里那份。”

温苒:“……”

呃不是,温宝昌这样可都是因为宋爱民那一拳啊,他凭什么以为温宝昌会把工作给他?温宝昌有亲儿子温志伟啊!

这时,霍骁北意味深长来了句:“温志伟还在派出所,只要温宝昌永远下不了床,工作就算不会是他宋爱民的,也会是闫春枝的。”

第26章 第26章八零回城知青26

闫春枝都能帮宋爱民截胡房子,那工作是她的还是宋爱民的有区别吗?

温苒震惊到瞳孔颤了颤,她都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呢!

不过,“温志伟真的是闫春枝亲生的吗?”

还是说闫春枝嫌弃温宝昌,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温志伟。

温苒摇摇脑袋,不想这个,这个跟她又没多大关系。

她现在纠结的是,到底是拿一千块钱买房,还是看着温宝昌被闫春枝和宋爱民算计工作?

温志伟可还在派出所关着呢,温宝昌答应她的一千块钱因为他进了医院现在还没给。

要是这时候温宝昌发生点什么,譬如着了闫春枝母子的算计下不来床,别说一千块钱他自己吃喝拉撒都不定能保证,想救温志伟也有心无力。

温苒思考着,觉着可以催催温宝昌赶紧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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