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食肆重新开张,当天生意格外好。
每当季榕夏休息,开张的时候生意都会好上许多, 季榕夏丝毫不意外。
昨日说了太子殿下, 季榕夏想起来是时候给太子正君他们送些小吃了,季榕夏今日有些忙不开身,他将此事记在了纸上,防止自己忘记。
经过三日的努力, 庄子上的田地勉强耕种完毕。谷堂衿仔细记好了不同的种子都种在何处, 准备观察种子的产量如何。
忙完了春种, 季榕夏迫不及待地给谷堂衿煮了一大桌好吃的。
鱼香肉丝, 石锅烤鱼, 姜母鸭,糖醋排骨,白灼青菜, 虾肉馄饨……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 仿佛想让谷堂衿把这几天劳累造成的亏损一下子补回来。
“辛苦夏哥儿, 等山上的地长出东西来, 我再带你去瞧。对了, 我们买来的那两头水牛,马上就能产奶了。”谷堂衿帮着摆好了碗筷他先给夏哥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然后又给自己和爹娘盛了汤。
“真的啊?上次我去看的时候, 它们刚坐船过来,还有一些受惊,虽说已经开始是吃草料了,但还没产奶呢,没想到这么几日就给养回来了!”季榕夏颇为期待。
“行了, 咱们先吃饭,看你们俩一说话又顾不上吃了。”姚田兰见他们要聊起来了赶紧说道。
“对对对,吃饭吃饭。堂衿,今天我做的石锅烤鱼,不光有剁椒口味的,还有青椒味的,你尝尝。”季榕夏指了指自己今天做的石锅烤鱼。
谷堂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花椒味道的鱼腹肉,花椒的口味比较冲,但做成烤鱼后的味道却刚刚好,青花椒渗透入鱼肉中,让鱼肉更加鲜美。
“这口味也好吃,这菜夏哥儿你准备放到食肆里卖吗?”谷堂衿好奇地问道。
季榕夏摇了摇头:“不要,天热了,吃烤鱼有点不合适。”
“这倒是无妨,热天的时候吃些麻麻辣辣的东西出一身汗才爽快呢。”谷堂衿笑道。
季榕夏:“有道理,那可以考虑把烤鱼放到菜单里面。”
“哎呦呦,你们真是,刚说了你们,你们这又聊起来了,赶紧吃饭。你们想聊啊,待会洗漱好了,去屋里聊个够。”姚田兰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鸭肉。
谷堂衿和季榕夏相视一笑,赶紧吃饭。
吃饱喝足了,两人给小黑和小黄喂了食,又给骡子刷了刷毛,这才去洗漱回屋休息。
“咳咳,堂衿,我想着这次多做些点心让人给太子正君送去,你看看送这些合不合适。”季榕夏拿出这些日他随手记下来的点心名单。
谷堂衿垂头一看,这清单长得很:“上次都没送这么多,夏哥儿你是觉得咱们这次没法送碧玉米了,这才要送这么多?”
“不是啊,我就是想着当太子也挺辛苦,他别累着了。”季榕夏挠了挠脸,“要是他真薅你去干活怎么办。”
谷堂衿笑着摇头:“哪里用夏哥儿你这么辛苦。太子殿下身边又不确认伺候,太子正君让长期送些吃的过去,不过是吃个新鲜而已,夏哥儿你又不是太子府的厨娘,不必如此费心。”
他笑着将清单对着了两下,撕成四块,随手拿出其中一块:“做这些就行了,剩下的下次再做,这样就能对付过四次去,一月一次的话,也能对付过四个月了,到时候庄子上种下的这一茬碧玉米也该熟了,第五次就能送新鲜的碧玉米了。”
谷堂衿正是将糊弄学,运用得如火纯情。
“就这些啊?”季榕夏接过那四分之一的纸条感叹道,“堂衿你这模样可不能让旁人看见了。”
谷堂衿挑了挑眉毛:“怎么?”
“你这般不把太子殿下当回事,我知道就行了,别人知道可不好。”季榕夏挥了挥手中的小纸条说。
“我自是忠君爱国,只是如今君王又不是命悬一线,国家又不是有倒悬之危,如今世道还算安定,百姓安居,我何必要苦了自家夫郎。便是有为难也该是你我一同面对,怎么能让你一人辛苦。”谷堂衿淡然地说道。
季榕夏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说:“堂衿你怎么说都有道理,不过这种话还是只要我一个人听就好了。”
谷堂衿将剩下的三张纸条收好点头道:“那是自然。旁人我也不会同他说这些。”
“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季榕夏随手将纸条放到书桌上,拉着谷堂衿走到墙边,“我得看看这两天你长高了没有。”
谷堂衿乖乖任他拉着测量:“应该没长高吧,这才过去几日而已。”
“真要长高一天一变呢,几日已经很长了!”季榕夏不服气地搬了个木椅哼哧哼哧地放到墙边,灵巧地一跳跳到椅子上。
他居高临下地去看墙壁。
“哦!堂衿你真的又高了一点,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点。”季榕夏掐着自己的指甲比划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距离。
谷堂衿看着那一点点指甲笑道:“难为你能看到了,这么点差别要我还真看不出来。”
“哼,那是我眼睛好使。”季榕夏颇为得意地说。
季榕夏从木椅上跳下来,谷堂衿反手抓住季榕夏的手腕。
季榕夏本来要去搬木椅被他这么一拉,有些困惑地回头:“干什么?”
“你指甲有点长了,我给你剪了吧。”谷堂衿说着走到床边,从床头找出指甲刀。
季榕夏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长指甲影响他干活,而且他的指甲比较硬,若是指甲长了容易受伤。他一般都是白日找个时间随手剪了,这几天堂衿忙着春种的事,自己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倒是忘记剪指甲的事了。
“我娘以前说啊,在夜里不能剪指甲,容易见血。”季榕夏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脱鞋上床乖乖伸出双手。
他打心底里信任谷堂衿。
谷堂衿将油灯放到床头认真道:“我保证不让你见血。”
他说完就拿起季榕夏左手在灯光下小心翼翼地剪掉多余的指甲,并用锉刀仔细打磨得圆滑。
季榕夏将脑袋放到膝盖上,美滋滋地欣赏谷堂衿在灯光下的侧脸。
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他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意。
谷堂衿小心地将季榕夏十根手指都修整好,一抬头就看到季榕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看我作甚?”
“看你的脸啊,多好看啊,我眼光真好。”季榕夏感觉自己可以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季榕夏想象了下堂衿变老后的模样。
嘿嘿嘿。
那一定也是个很俊很俊的老爷子。
比现在饶山长还要有文气,还要俊俏。
谷堂衿闻言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还得多谢爹娘将我生了这幅模样,不然都娶不到夫郎。”
“爹娘的功劳的确大啊,嗯,明日我要给爹娘烤小蛋糕吃!”季榕夏自然不光是觉得爹娘将堂衿生得这般好看不容易,能将不易养活的堂衿养得这般高大更是该感激才是。
谷堂衿点点头:“那给岳丈他们也送些,我明日去庄子上之前给他们送去。不用你再多跑一趟了。”
“那阿福又要被馋了,哈哈哈,他好喜欢奶油的香味啊,可惜他不能吃!!!”一说起这个季榕夏就非常没有长辈架子地笑了起来。
有了后辈不逗一逗怎么成呢。
谷堂衿双臂撑在季榕夏的身侧:“唉,阿福好可怜哦。不过这回我放下蛋糕就跑,若是阿福又被馋哭了,我也不用哄了。”
季榕夏用脑袋轻轻撞了下谷堂衿越发坚硬的胸膛:“哈哈哈哈。阿福明明很好哄的。”
“很好哄你还把孩子塞我怀里?”谷堂衿单手扶住季榕夏有些摇晃的腰肢,“上次的事我可还记得呢。”
“那不是我没有你会哄孩子吗?再说了,我那么香,阿福抱着我直流口水,我才不想要他口水沾到我身上呢。”季榕夏狡黠地说道。
谷堂衿故作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把他塞到我怀里?”
“哎呀呀,顺手顺手。”季榕夏狡辩了没两句就哈哈笑了起来。
谷堂衿抱住彻底笑瘫了的季榕夏。
“堂衿,你想不想要挠挠痒痒啊?你看刚剪好的指甲,多好的挠痒痒的手。”季榕夏说着像是小猫似的活动了下手指。
谷堂衿不知道话怎么跳到了这上面,夏哥儿的心思总是如此跳跃。
“好啊。”谷堂衿挑了挑眉,垂眸单手解开了自己的里衣。
季榕夏眼睛一亮,不脱衣服还不太明显,如今瞧着堂衿确实比以前结实了许多啊。
谷堂衿看到季榕夏眼中的亮光,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下一刻他就被季榕夏推了一把:“堂衿你快转过去,我想试试你现在背上的肉挠起来,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谷堂衿:“……”
谷堂衿:“不必转身,这样也能挠得到。”
季榕夏愣了一瞬:“啊?”
下一瞬季榕夏反应过来,他一张小脸爆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也成吧。”
反正都挠到了!
今晚季榕夏进入系统空间的时候心情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