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好烦人。”

中原治“啧”了一声，无语地吐槽，

“明明是祂自己没及时修复好世界缝隙，还要怪我故意往下跳。”

缠着他说了好大一通话才放他回来。

“所以呢？”

中原中也更关心另一件事，

“世界壁的缝隙修好了吗？”

“还在修。”

中原治回忆着书的话，

“你去过的那个世界因为英灵座投影的原因保留了世界通道，但宇宙基础原则不同，有很多地方不兼容，为了避免那个世界崩毁，祂正在加厚世界壁，所以这条缝隙的修补进度就慢了很多。”

“哦……也就是一时半会儿根本修不好。”

中原中也的语气很奇怪，

“治。”

“嗯？”

“你带了多余的绳索手环吗？”

“……当然带了，这可是消耗品。”

他足足带了十几个呢，本来是打算作为礼物送给乱步他们的。

但现在……

中原治抬起头，鸳色和钴蓝的眸子对视，姐弟两人默契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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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电脑。

兰波把餐桌上有些耷拉的鸢尾修复到昂扬盛开的状态，慢悠悠地走到爱人身后，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都看了半个小时了，难道是哪家线上拍卖会有珍品出现？

“……”

魏尔伦沉默片刻，转动椅子，一把将兰波抱在怀里，箍得紧紧的，

“阿蒂尔，如果我死了，你不许为了救我牺牲自己。”

“……？”

好端端的，这又是闹什么？

兰波好笑地顺了顺他的头发，

“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

“那如果我死——”

她的话没说完，魏尔伦已经吻了上来，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也不许说死。”

“……”

兰波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为什么？”

“你先答应我。”

“不答应。”

“答应我。”

“不答应。”

“……阿蒂尔。”

魏尔伦的眼眶本就泛红，此刻看起来更是像快哭了一样，

“答应我。”

“保罗会愿意吗？”

兰波揽着他的肩膀，认真凝视那双瑰丽的眼，

“接受我死亡的事实，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

他当然不愿意。

魏尔伦抿抿嘴，倔强地反驳，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兰波严肃地质问，

“难道保罗觉得，我对你的爱，没有你对我的爱那样深厚？”

“不是、我不是——”

“——既然不是，那保罗也应该理解我的选择。如果牺牲保罗，可以换我活下来，保罗一定会愿意，相对的，如果牺牲我可以换取保罗的生存，我也同样会义无反顾。”

兰波叹息着，又吻了下魏尔伦的唇角，

“现在可以告诉我，邮件里写了什么吗？”

“……”

魏尔伦乖巧地重新点开邮件页面，

“是中也发来的。”

他稍稍放松了些手臂，好让兰波能更舒服地坐在他怀里，

“她和中原治去了别的世界——就像黑之十二号来到我们的世界一样。”

在看到邮件内容之前，人造神明还在疑惑妹妹这次为什么没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平时很少会用的邮件，等看完邮件中的五个附件内容，他已经彻底明白。

兰波接过鼠标，打开第一个附件，里面是两份文档，分别写着“世界一”和“世界二”，

“两个世界？”

“嗯，她和中原治去了不同的世界。”

魏尔伦简单陈述，

“都是即将毁灭的世界，他们做了些事情，逆转了原定的结局。”

“听起来是很日本的高中生拯救世界故事。”

“……”

倒也没错。

魏尔伦被兰波的形容逗笑了，

“还有一些我也没细看，一起看吧。”

他轻轻蹭了蹭兰波的颈侧，拿回鼠标，点开了另外的四个附件，

“有我的照片，阿蒂尔不许笑。”

“什么照片？”

“嗯……反正不许笑。”

“好，不笑——噗。”

“阿蒂尔！”

……

阳光热烈地泼洒着，夏日还很长。

——每段旅途都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