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垂了垂眼帘,对他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说道:“这人做乐队的心思更偏功利性,我不欣赏。他追过我,我跟他说我有个果儿,让他别烦我。”
“啊?”曹知知张了张嘴,“他是..同性恋啊?”
“不算,艺校同学的性向大多不局限,他也有过女朋友。”杨今予说。
“啊那..那同桌你..是么?”曹知知支吾起来。
杨今予手肘撑在膝盖上,按了按眉心:“我无所谓,懒得定义,没有意义。”
令人敬而远之的性格,头顶悬着倒计时的梦想,他靠近谁或者说谁靠近他,不是个麻烦呢?
“那倒是,我感觉你能跟鼓过一辈子。”曹知知没忍住吐槽道。
杨今予勾勾嘴角。
谢天背靠着长椅靠背,仰头看天,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杨今予,给你惹麻烦了,害得你还得把这人加回来。”
“没事。”杨今予声音淡淡地,带了点湖风的凉意:“他说的高中生音乐节,对我们乐队来说是个机会。”
“那不行,乐队再怎么想上舞台,也不能让队长出卖色相啊!”曹知知叫道。
下一秒她脑门被谢天弹了一下:“想什么呢!凡事也要看配不配,你看他油头粉面,癞还想吃天鹅肉。对这种人就是要合理利用,用完就拉黑。”
谢天说完,意识到自己乘一时口舌之快,夸杨今予是天鹅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哈哈哈?
于是偏头自己咯咯乐起来。
杨今予没忍住噗嗤一声。
他扭身看过来,神色带着痞劲儿调侃道:“很懂啊小天儿。”
小天儿抬手,把拳头交握在脸前:“承让。”
男生之间的脑电波有时候就是对接得莫名其妙,曹知知无奈地看他俩,问道:“你俩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谢天大喇喇摆手:“我没事,蹭破点皮——你呢?”
他转过来问杨今予。
杨今予抬手按了按胃,有点想吐,但能忍,于是摇摇头:“没事。”
“唉,小天儿,你今天真帅!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你就上了。”曹知知看向谢天。
谢天咧嘴一笑:“谁叫他长了嘴不会好好说话。”
曹知知目不转睛眨眨眼。
平时小天儿最讲和气,一言不合就动手这还是头一次,为的是给她出气。
小姑娘不可谓不动容。
曹知知扁扁嘴,说:“回去之前我请你们吃顿饭,不许抢单!”
杨今予刚想拒绝,谢天扒拉他:“行行,让她请,地方我们选。”
曹知知一眼就知道他们打得什么鬼主意,叫道:“少来!想吃人均20的沙县,门都没有!”
“行行行,那曹大款儿,咱吃人均2000的米其林。”谢天揶揄。
“揍你啊。”
谢天抬手虚挡了一下,笑道:“大悦城那边有家日料自助,人均200那种!”
“行,就它了。”曹知知叉着腰说。
同行的三天里,吃饭一直都是杨今予和谢天花钱,俩人变着法得不让她掏,终于是有机会请回来一顿,她心里舒坦多了。
湖风吹够了,也该回去了,三个人沿着湖边往出口走。
步行街许多出地摊的,卖得都是北京特色的小玩意儿,曹知知被一个卖鼻烟壶的摊位吸引住了目光:“同桌们等等,我想买那个!”
“哦好。”杨今予和谢天站摊位前等她挑选。
曹知知一连选了三个,嘴里念念有词:“我一个,我爸一个,闫肃一个..嗯,给小刀也买一个吧。”
说了又拿了一个。
这倒提醒杨今予了,过来一趟,确实应该带点什么纪念品回去送人的。
他走到鼻烟壶摊位的旁边,那是一个做手工雕刻、编织的摊子,老板用绳结编些小玩意小首饰。
杨今予一眼就看到了一串用红线穿着的,复古样式的玉髓铃铛手链儿,很漂亮。
挺适合花哥的。
他拿起来端详了一下,老板说:“这脚链儿是一对儿的,喜鹊纹,同心扣,图个吉利不拆卖,喏。”
说着递过来一副刚穿好的,铃铛是同款,绳结换成了黑色,玉髓被衬得几乎透明。
老板:“这对儿是今晚刚磨出来的,还没人碰过,小兄弟有眼光。”
原来是脚链儿啊,还是一对的,这送花哥一个,他留一个显然不合适了。
杨今予放下这串链子,又捏起一个招财符来看。
行,这个最适合花哥。
他让老板把招财符包起来,眼神却止不住往刚才那副做工精细的脚链儿上跑。
老板嘿嘿笑道:“这对链子真不要啊?全北京你可找不出第二个手艺了,就这独一份儿!”
杨今予犹豫了一下。
“哇同桌,这铃铛真好看。”曹知知买完鼻烟壶,凑了过来。
老板察言观色,立即说道:“可不是,这对儿铃铛光打磨抛光花了三天,拿走吧,亏不着!你自个儿戴还是送人,都不寒颤。小兄弟这么帅,应该有女朋友吧?自己戴个黑的,红的送对象,也能讨个笑脸儿不是——”
讨个笑脸儿。
谁的笑脸儿?
杨今予没什么当街买东西的经验,被老板一通说得晕晕乎乎,不知道怎么地,就想起了总是不苟言笑的闫肃来。
闫肃笑起来倒是很好看。
但送他不合适..吧。
这时曹知知好死不死问了一句:“哎同桌,我跟小天儿都给闫肃带东西了,你不带一个吗?”
作者有话说:
攻略大班长进度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