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世界从字面理解, 是某一日会不断循环？”
“‘即将结束’则代表，这种循环马上要结束了？”
帝悦：
“我都不知道它开始过, 怎么就结束了？”
“循环是指日复一日地做相同工作吗？”
“这确实是开始很久了，可好像谈不上即将结束。”
“除非这代表我即将失业。”
“但也没征兆啊。”
易隽：
“应该不是工作内容重复的意思吧。”
“我也日复一日地上这个破班啊。”
“桑未也是回基地休整、出基地打丧尸找物资来回切换。”
“但我跟他的世界名字中都没有‘循环’这一条。”
“而且世界名字体现的应该是世界整体特征, 不是某一个人的状况。”
帝悦：
“所以说是时间意义上的重复某一日吗？”
“就像打游戏在某一关死掉, 然后重复地打那一关？”
“那我是真没感觉到。”
易隽：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世界，只有你才能找到线索。”
“我与你现在是跨世界聊天。”
帝悦：
“我找到的线索就是，我真没觉得自己经历过单日循环。”
“而它竟然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
易隽有点同情帝悦。
这人刚刚才因为突然被拉入一个科学难以解释的群而吓了一跳，现在又开始忧心自己的世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了大问题。
易隽再一次感觉自己世界“平平无奇”的定位真好。
易隽：
“也许每一轮循环开启时, 你在前一轮循环中的记忆都会消失？”
“所以无论经历多少轮循环，你都不会记得自己经历过。”
“很多这个题材的作品都是这么设定的。”
“放轻松。”
“残忍地说，反正恐慌也改变不了世界。”
帝悦：
“也是。”
“往好的方面想，‘循环’听起来比‘丧尸横行’要强。”
“反正我日常的工作, 除了日历数字会变化外，其他的与反复循环也差不太多。”
“而且等那个‘即将结束’变为‘结束’，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吧？”
但说是这么说，帝悦依然是担心的。
毕竟是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
帝悦：
“这个聊天群的选人标准是什么？”
易隽：
“很遗憾，不知道。”
帝悦：
“总之不是特别倒霉、过得特别惨对吧？”
易隽：
“那肯定不是。”
“我工作稳定、存款不少，还囤了大量物资。”
“桑未那个世界整体背景是很恐怖，但官方组织有力，异能者不断成长，活下来的人在一度跌入谷底后生活又慢慢地有了盼头。”
“桑未作为异能者，还有我交易给他的物资，也称得上是衣食无忧，还有余力追求生活质量和人生价值。”
帝悦：
“交易物资……”
“就是发红包这样？”
易隽：
“对。”
“因为两个世界看重的东西不同，所以交换发红包后双方都赚。”
“哦，对了，你那边物资丰富吗？”
“如果丰富，如果你能在不引起怀疑、不暴露自己有了个跨界聊天群的前提下买到大量物资，你也可以与桑未交易。”
“我长时间负担他那边的需求有点吃力。”
“没人帮忙分担的话，我可能很快要断供了。”
易隽给帝悦介绍了红包的安全隔离效果、每日发送上限，以及收藏格子的使用技巧等界面上没有详细说明、需要使用者自己摸索的隐藏规则。
等桑未有空看聊天群时，帝悦对这个聊天群已有了基本的信任，收下了易隽给的小金元宝，还送给了易隽一袋新鲜苹果。
桑未打开群时看到的最新消息是帝悦的惊讶：
“这好像是真金？”
接着是易隽的解释：
“肯定是99%以上纯度。”
“桑未发之前用专业仪器测过的。”
“你以后给桑未供货的话，也可以要求用这个作为报酬。”
“当然如果你自己有更想要的东西，也可以跟桑未提。”
“比如钻石或者其他宝石什么的。”
“我这人俗，就特别喜欢黄金，所以除了偶尔收一两颗特别漂亮的珠宝外，都是收黄金。”
帝悦：
“我也喜欢黄金。”
“钻石珠宝什么的，总觉得价格有点飘忽。”
“黄金最实在。”
桑未看了看新群友的基本资料，再往上大略浏览了一下她俩的聊天记录。
然后参与群聊：
“因为每天的交易上限就只有那么点，所以基地官方说一直全用黄金交易也没问题。”
“官方预估以后我们世界的一般等价物可能会更换为晶核。”
“黄金的货币属性在我们世界可能削弱。”
“所以更加不太在意将少量黄金交易给异世界。”
帝悦：
“晶核就是丧尸脑袋里的那种吗？”
桑未：
“最开始时确实只有丧尸脑袋里会产固体晶核。”
“但最近的研究发现，部分异能能量可以直接在体外凝结出晶核。”
帝悦：
“那岂不是等于自造货币？”
“算假货币吗？”
桑未：
“虽然现在晶核在交易市场中的价值已经得到了公认，但只是和食物、水这些必需品一样，因为人人都用得上，所以才有价值。”
“它还没有稳定的货币属性，也就还不涉及假货币问题。”
“哪怕以后它的货币属性真的稳定，只要异能制造的晶核与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具有相同的能量价值，那么就依然是真的货币。”
帝悦：
“听起来怪复杂的。”
桑未：
“是啊，太复杂了，让专业人士去思考吧。”
“我只管好好攒物资、好好做交易。”
“尽可能生活到我的基本资料里所属区域那一行‘末日’一词消失。”
帝悦：
“可以消失的吗？”
“那个所属世界的名字是会变的吗？”
“我是说，不是因为我们换了世界居住所以变化，而是我们所在的世界本身变了名字？”
“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吗？”
桑未：
“虽然我和易隽都没见过世界名字改变，但我猜是有可能变的。”
“等我这个世界丧尸完全被消灭、全世界的生态系统重新稳定下来、繁荣发展，那时候如果世界名字中还挂着‘丧尸’‘末日’不是很奇怪吗？”
“我种族那一行曾显示过‘变为丧尸的概率’，在我脱离感染期后，那个附加说明完全消失。”
“我估计世界名字应该也会有类似的显示模式。”
帝悦：
“你还差点变丧尸了啊？”
桑未：
“是啊。”
“好在我熬过来了，然后就成了人类异能者。”
“如果当时我变为丧尸，不知道我是会被群踢掉，还是会天天在群里发无意义的‘嗷嗷’。”
“我见过的丧尸都只会嗷嗷叫，还没有能正常交流的。”
帝悦：
“还是不要能正常交流比较好。”
“丧尸小说里都写，丧尸一旦有了智慧，就能形成组织，会给人类造成更大威胁。”
“甚至建立丧尸国，与人类基地平起平坐。”
桑未：
“但能组织化、能交流，就代表可以谈判、可以和平共处。”
易隽：
“在丧尸的食谱里把人类排在第一位、在人类把丧尸晶核视为货币的情况下，和平共处？”
桑未：
“在有新的、更大的利益的时候，那些问题还真都是可以谈的。”
“历史上，有血海深仇的两个国家建立合作的例子，也多得是嘛。”
帝悦：
“肮脏的政治。”
桑未：
“但大型的人类社会不可能脱离政治。”
“方方面面都不可能。”
帝悦：
“但我们可以不谈这个。”
“谈点轻松愉快贴近生活的。”
第27章 27 家用机器人
☆、家用机器人
帝悦：
“我稍微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经营着一个快递驿站, 同时，这也是个小超市。”
“快递驿站服务的就是周边住户, 小超市的客户也主要是他们。”
“我小超市的货比较杂。”
“基本上，周边住户买得比较多的类型，我这儿都有。”
“比如米面粮油、牙膏牙刷毛巾水杯、抽纸卷纸湿巾、鸡蛋蔬果冰淇淋等。”
“所以每天供货百十来斤的东西给你们毫无压力。”
“因为这驿站兼超市完全由我一个人打理，所以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易隽：
“你一个人打理这么多事？”
帝悦：
“还好啦。”
“毕竟多数都是机器自动处理，我也就是每天确认一下进货种类与数量，再看看收支。”
“虽然我天天都在店里坐着，但基本就是用智能机看电视剧看小说玩游戏，再与来取件、寄件和买东西的街坊邻居们聊聊天。”
易隽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问：
“客人们买东西你不用给他们结账吗？”
帝悦：
“结账？”
“那是收银机的工作呀。”
“客人们把选好的东西放在收银机台面上，收银机扫描、显示价格，然后客人们刷脸或刷手掌支付。”
易隽确认了重点：
“这些技术在你们世界已经很成熟了吗？”
帝悦：
“哦, 原来你疑惑的是这个呀。”
“看来我世界的科技水平好像比你们世界稍微高一些。”
“对，这些技术在我世界已经非常成熟了。”
“应该是二三十年前就开始试点应用, 现在已经非常普及。”
“哪怕是摆路边摊的，也会使用便携式自动收银机。”
“不仅是因为方便, 更因为对这种联网式的收银机有比较成熟的监管体系, 可以极大程度地避免商家乱抬价、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等情况，买家会更放心、更愿意买。”
“如果现在还用人工方式收款，买家有可能会怀疑东西有问题、不乐意买。”
桑未：
“寄和取快递也是全自动的吗？”
帝悦：
“是呀。”
“寄快递时，把东西放打包台上，并用智能机提供收件人等信息, 就会自动打包、贴快递单、给出费用，然后寄件人付款就行。”
“取快递时取件人刷脸，机械臂就会将对应件放到传送带上，送到取件台。”
“如果取件人要求送货上门, 我就把地址发给送件机器人，让它跑一趟。”
“快递车批量把件送到我这儿时，快递车也会自动在入库区域卸货，然后入库机录入、机械臂放到架子上。”
“快递车取件时流程则相反。”
“全套机器的初始成本还是有点高的，但只要配置齐全了，后续管理起来就很轻松。”
“所以我才能一个人经营这么一个店。”
“不过即使如此全自动化，我刚开店时也有点手忙脚乱。”
“有时是来超市买东西的顾客质疑某东西价格错了，我记不清，只能连忙查询确认。”
“有时是取件人刷脸后显示没有他的件，但他又极其肯定件到了我这儿，我又得手动查询单号、收件人等。”
“还有供货方以次充好、突然涨价等事故。”
“不过各种状况都应对过几轮后，就很从容了。”
易隽：
“你世界有哪些特别适合家用的机器吗？”
“我家有个扫地机器人，但就只是扫地，有时还会卡在各种地方。”
“你们那儿有没有还能擦桌子、擦玻璃，最好还能洗菜切菜做饭、洗衣服、晒衣服、收衣服的机器人？”
桑未：
“……”
易隽：
“没你的事。”
“即使有这种机器，以你们基地那电力供应也没法用。”
桑未：
“我们基地现在已经在准备全民普及腕表，并在研发腕表联网游戏了。”
易隽敷衍：
“恭喜。”
“继续努力。”
帝悦：
“我世界还真有易隽要求的那种机器。”
“叫家务机器人。”
“普通的家务它都能做。”
“表现得也挺聪明的。”
“但如果易隽买去用可能有一些问题。”
“比如洗衣服，在我们这边，家务机器人与洗衣机连入同一个网络后，可以控制洗衣机。”
“连上智能机后，用户可以远程控制家务机器人做事。”
“但我不确定家务机器人能不能连入其他世界的网络。”
“也许我们两个世界网络的运行逻辑根本不一样。”
桑未：
“反正肯定连不上我们基地的网络。”
“我们世界以前的手机、笔记本都无法使用基地网络。”
“研究所才知道他们新建出的是个什么网。”
易隽：
“一定要连网才能用吗？”
帝悦：
“那倒不是。”
“但不连网的话，很多功能受限，而且用起来会比较复杂。”
“还是以洗衣服举例，家务机器人能使用老式的、不连网的洗衣机，但你需要先教会它如何操作你的洗衣机。”
“比如先按哪个键，等多久或达成什么条件，再做什么操作。”
“从洗衣机内取出衣服后，不同的衣服怎么夹、挂在哪里等，都需要教。”
桑未：
“你们世界的晾衣架是不是也有智能系统？”
帝悦：
“是。”
“我们这儿，很多人在家里时想做什么只需要在随身智能机里输入要求，家务机器人就会联动家里对应的智能设备完成了。”
“部分不常做的小事，如果觉得没必要特意添置对应的智能设备，才会手动教家务机器人。”
“家务机器人功能全面，学习能力也强，是多数家庭智能系统的核心工具。”
“不过也有些人不喜欢样样都能做、但样样都不精的家务机器人，而是选择用一个个功能单一的智能设备，跳过家务机器人的统筹管理，自己在随身智能机上进行控制。”
易隽：
“你世界的随身智能机听着像是我世界的手机。”
“随身智能机长什么样？”
帝悦：
“很多样式。”
“最主流的是穿戴式。”
“其中又以腕带式、戒指式、项链式和耳钉式最常用。”
“我用的是腕带式。”
桑未：
“那使用时是不是需要投屏？”
“或者连接显示屏？”
帝悦：
“对。”
“在外临时用的话，可以投出一个虚拟屏幕。”
“只要外界光线不是太强，清晰度还是可以的。”
“如果想要效果更好，可以随身带个小显示屏，或者投影布。”
“多数地方也有共享显示屏可以租用。”
“在家里那能用的显示屏就非常多了。”
“基本所有的智能设备都有显示面板，全部可以连随身智能机成为它的显示屏。”
“我在我的小超市里使用的就是收银机的显示屏。”
“收银机有两个显示屏。”
“一个比较小，是面向顾客的，只能显示当前顾客所买东西的名称、单价、数量、总价这些。”
“另一个比较大，是主显示屏。”
“收银机的设置等都是在主显示屏上进行的。”
“不连随身智能机的话，平常收银机主显示屏可以显示与小显示屏相同的内容，也可以显示更详细的内容，包括当日总收入、某种东西的月销量等，具体由使用者自行设置。”
“我平常拿来当智能机显示器的就是收银机的主显示屏。”
“智能机与收银机相连后，收银机记录的数据同样可以在智能机上查看。”
桑未：
“你们那个社会，如果突然全面停电、所有机器都不能用，会怎么样？”
帝悦：
“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
“别说全面停电了，偶尔因为雷电等意外突然停那么几小时，停电的片区就能看到无数无所适从、满脸焦虑的人。”
“跟一群游魂似的。”
桑未：
“电果然是人类群体得以庞大的基石啊。”
“没电的时代，全球总人口才多少？”
“全面普及电以及各种电器后，全球人口又暴涨到了多少？”
易隽：
“准确地说是电促使了生产力大发展，进而才实现了能养活这么多人口的条件。”
桑未：
“是啊。”
“所以一旦彻底断电，人类就得退出工业社会，然后生产力便负担不了数十亿人口。”
“即使没丧尸也得大批量死人。”
帝悦：
“喂，我这个世界只被命名为‘单日循环’。”
“没说‘末日’。”
桑未：
“说得对。”
“没电对工业社会确实是末日级别的灾难。”
“既然聊天群没提你世界存在末日属性，那你世界就不会全面停电。”
易隽：
“不要吓唬新群友啊。”
“尤其这还是你以后的主力供货商。”
桑未立刻补发给帝悦一个欢迎入群的红包。
也是采用透明封面模式。
帝悦收之前先表达疑惑：
“宝石？”
“倒也不用这么贵重。”
桑未：
“不。”
“这是我世界当前的特产：丧尸晶核。”
帝悦：
“……”
桑未：
“我看到易隽已经告诉你了，这聊天群的传送机制对会造成世界巨变的危险物品是有严密隔离的。”
帝悦：
“我愿意相信……”
易隽：
“我也收过这个。”
“其实如果把丧尸晶核当宝石看，真的很漂亮。”
“是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帝悦：
“不行，我还是不敢收。”
桑未：
“那以后你发我物资时，我支付你黄金呢？”
帝悦：
“黄金没问题。”
桑未：
“但本质上，黄金和晶核可能没有区别。”
“它们都长期浸泡在我这个充满了丧尸病毒以及导致变异出丧尸病毒的能量的世界中。”
帝悦：
“……你让我再想想。”
“太突然了，我得适应。”
第28章 28 交换信息
☆、交换信息
帝悦：
“等等, 易隽你说你给我的那粒小元宝也是来自桑未他们基地？”
易隽：
“是呀。”
“我以前没什么黄金收藏的，只有我妈给我的一条金项链和一个金戒指。”
“是开始和桑未交易后, 我才养成了攒黄金的习惯。”
帝悦：
“……你不怕吗？”
易隽：
“一开始当然也怕。”
“我还自我隔离过呢。”
“但时间长了、交易量大了，一直没出事，也就习惯了。”
“再加上桑未基地研究员提供的那些虽然听不太懂但好像很靠谱的数据分析，我现在基本能够相信聊天群的安全性。”
“不会造成物种入侵，不会传播致命病毒。”
帝悦：
“但我刚才发给了你一袋苹果。”
易隽：
“嗯。”
帝悦：
“苹果里是有种子的。”
桑未：
“种不出来。”
“易隽以前发给了我不少种子，研究所检测过很多次，全部失去活性。”
“无一例外。”
“同样，在我这边生命力极其旺盛异能植物种子，到了易隽世界后，也没有活性。”
易隽：
“受了精的鸡蛋发到桑未那边后，也孵不出小鸡。”
桑未：
“聊天群红包不能发活物。”
“而对于种子等在常规意义上还不能算生命、但可以养出活物的东西, 红包会杀死它们的活性。”
帝悦：
“听起来有点冷酷。”
“又有点让人安心。”
“但桑未你是直接把位于你脑子里的聊天群给你们那儿的研究所研究吗？”
桑未：
“严谨点，聊天群是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中。”
“其他人剖开我们的脑子也看不到聊天群。”
帝悦：
“所以你们那儿的研究所剖你了吗？”
桑未：
“让你失望了, 我还没遇到过疯狂科学家。”
“基地的研究员都是理性且务实的。”
“他们只用无伤的手段检测过我的大脑。”
“他们明确表示，聊天群并没有植入我的脑子, 只是因为我有一条能量线与那个不知道本体位于哪儿的外挂连接着, 进而才能借用那外挂的功能。”
“如果真想抓住聊天群，需要研究的是那根能量线的另一端落点。”
“剖我只会让能量线已知的、这一端的落点出故障。”
帝悦：
“所以他们还是思考过剖嘛。”
易隽：
“思考一下怎么了？”
“我中二期时还思考过毁灭世界呢。”
“不抓思想犯的。”
桑未：
“我觉得思考后再有理有据地否定掉，显得更安全。”
“因为这样算是明确此路不通，不会成为带给我危险的隐患。”
“基于无知的不做坏事才更危险。”
“毕竟，谁也不能肯定对方什么时候就‘知’了, 以及在‘知’后会有何种反应。”
帝悦：
“不过我还是觉得桑未把这种……算是金手指的东西告知官方研究机构，很……”
“算是大胆？”
“虽然有时我也会看上交类的文，但放在我自己身上……”
“比如我现在真的进入了一个可以兼任储物空间的、能与异世界交换物资的聊天群。”
“我是肯定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事的。”
易隽：
“我也是。”
“你看我的群龄，那个天数就是我保守此秘密的时长。”
“我爸妈、我最好的朋友, 全都不知道这件事。”
桑未：
“我跟你们能是一个情况吗？”
“基地对异能者一直监测着，而且物资匮乏到异世界的基础生活用品在我世界都是值得被哄抢的珍贵级别。”
“瞒得住才诡异。”
帝悦：
“幸好你们基地还有人性。”
“不像很多小说里的那些，发现特殊异能就囚禁、疯狂试验。”
桑未：
“我也觉得。”
“死了那么多人，整个世界的逻辑都颠覆了，官方组织竟然一直没彻底崩、一直有力运转着。”
“而且不只我所在的基地是如此，从零星的信息判断，其他基地也稳住了、发展起来了。”
“并都在积极尝试建立稳定的相互联系，以结成更强大的集体。”
“简直是奇迹。”
帝悦：
“国外呢？”
桑未：
“啊？”
帝悦：
“我是说，‘其他基地’也包括国外吗？”
桑未：
“不清楚，太远了。”
“我现在能听到消息的其他基地，也就是周围一圈省份的。”
“国外的消息，自从通讯全面完蛋，我就再没听说过了。”
“要知道，连仅限基地内通讯的腕表，目前都还仅限异能者佩戴，要下个月才准备开始尝试人手一个。”
“可能当初统计存活人数时有包含国外？我不确定。”
“你很在意这个？”
帝悦：
“不是。”
“我是觉得，如果你世界在丧尸爆发前的国家情况与我世界类似，那么国外的组织度、集体、官方，可能不太靠谱。”
“然后就很可能形成小说里那种纯弱肉强食的局面。”
易隽：
“说白了你就是想看小说照进现实。”
帝悦：
“也不是很现实。”
“这群除了红包就只有文字交流功能，不能视频，看起来就还是不够真实。”
“谁知道群友们是不是在编故事骗我呢？”
易隽：
“桑未用我的旧手机拍过他们基地内外的一些视频，你要看吗？”
帝悦：
“拍好的视频不是实时的，就有作假的可能。”
桑未：
“实事求是地说，实时视频也可能是剧本、摆拍。”
帝悦：
“网络真是充满了欺诈。”
“我还是看一下拍好的视频吧。”
易隽把旧手机发给她，顺便问：
“这种手机在你们哪儿算古董了吧？”
“或者干脆已经被全面淘汰？”
帝悦：
“没淘汰，我奶奶用的就是这种。”
“她嫌弃穿戴式智能机每次使用时连显示屏麻烦，还有得重新适应不同显示屏的大小、手感，用投影模式又晃晃荡荡没实感。”
桑未：
“所以连显示屏步骤多吗？”
帝悦：
“应该不算多吧？”
“如果是第一次使用某显示屏的话，需要扫描这个显示屏的连接码，然后可能需要输入连接密码。”
“有些公用显示屏是无密码的，扫了点个确认就能直接连上。”
“如果是家里常用的显示屏，同样可以每次扫连接码。”
“也可以在随身智能机上点击连接，再从常用设备列表中点击这次想用的那个。”
“如果设置了默认连接设备，那直接在随身智能机上连点两次连接就行了。”
“哎……这个视频，看着并不比丧尸电影里的恐怖嘛。”
桑未：
“那是。”
“丧尸电影经常会拍丧尸的特写镜头。”
“我被丧尸贴近时哪可能还有闲心给你们拍视频。”
帝悦：
“不过破败的城市看起来确实很……凄凉。”
“基地内的建筑绝大多数看起来都很简陋。”
“总体来说，和看电影片段差不多。”
“没有真实感。”
桑未：
“易隽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要不是这聊天群直接连着意识，不是我们世界当前科技能办到的，这种视频，大概也就是扫一眼便划过去的摆拍短视频水平吧。”
易隽：
“帝悦，你世界的科技实现脑内上网了吗？”
“全息游戏普及了吗？”
帝悦：
“很遗憾，并没有。”
“说起来，我世界全息游戏的概念提出比家务机器人更早。”
“但在家务机器人已经普及化的现在，全息游戏依然只是噱头。”
“打着全息旗号的游戏不少，但实际玩起来，玩家只会觉得自己又被当了傻子。”
“至于脑内上网，好像有应用于残疾人和老年人的，但依然远远谈不上普及。”
易隽：
“教家务机器人使用非智能化设备难吗？”
帝悦：
“流程倒是不难。”
“就是你给它示范几次，它记录下来后便会模仿了。”
“你示范的次数越多，它模仿的正确率会越高。”
“像洗衣服这种，按固定位置的启动按钮，一般示范两次就足够了。”
“但当衣服洗完后，把衣服拿出来，因为每次洗的衣服数量、款式不同，就需要示范比较多的次数。”
“在示范数据足够大量的前提下，家务机器人才能理解你是让它‘把洗好的所有衣服都取出来’，而不是‘取出某一部分’，或者‘抖一抖某几件’之类的。”
“示范次数不足时，家务机器人经常会犯一些很奇怪的错误。”
“原因好像是，家务机器人在看你示范时，记下了你的所有举动以及环境内的所有信息，但当只有单一一份数据时，家务机器人并不能区分哪些信息是你需要它记的、哪些是无效信息。”
“只有通过重复示范，家务机器人才能对多份信息进行叠合，将其中在每一份信息中都出现了的举动列为核心、将只在一两份信息中出现的内容列为干扰项进行剔除。”
“干扰项剔除得越彻底，后续执行该指令才越不容易出错。”
“而如果是连接其他智能家电，那就是家务机器人发送指令让智能家电直接执行预设程序，便不存在干扰项的问题了。”
易隽：
“我能试用一下家务机器人吗？”
“不好用可以退货吗？”
帝悦：
“你介意用二手的吗？”
易隽：
“只要完好、干净、功能正常就行。”
帝悦：
“我最近正好想把我家的家务机器人淘汰了、换个新款的。”
“你不介意的话，等我买了新的，就把旧的送你。”
“应该这周之内就能给你。”
“我家的那个旧家务机器人用了差不多五年，各项功能都很正常，使用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电子产品嘛，更新速度快，现在的新款比它多不少功能，智能程度更高，外观也更漂亮。”
第29章 29 当选项唯一时，反而会显得简单……
☆、当选项唯一时, 反而会显得简单
帝悦：
“这个老款的理论使用寿命是十年。”
“平常我都是让它自己工作，它有自清洁、自维护程序。”
“它的基本运行逻辑是在完成用户指令的同时尽量不打扰用户。”
“它现在外观看起来虽然跟新的肯定有差距, 但绝对是干净整洁的，只稍微有一些碰撞及划伤的痕迹。”
易隽：
“如果你在你世界把它作为二手处理掉，能回收多少钱？”
“我按那个价付你吧。”
帝悦：
“不用。”
“卖二手太麻烦了，尤其五年前的款也根本卖不起价。”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会走二手处理流程，而会使用以旧换新服务。”
“大概能抵一两百。”
“具体抵扣金额还得等我选好了新款才能确定，但最高肯定不可能超过两百。”
“你之前给的金粒就绰绰有余。”
易隽：
“迎新红包是迎新红包，买东西是买东西，不能混为一谈。”
帝悦：
“一半算迎新红包，一半就是家务机器人的费用了。”
易隽：
“不要这么客气。”
“我从桑未他们基地交易来了不少黄金。给得起。”
帝悦继续客气：
“我将来也会从桑未他们基地交易到不少黄金，你同样不用跟我客气。”
桑未：
“你俩客气来客气去, 把我基地当冤大头是吧？”
易隽：
“我都没认真对你要过价。”
“你给我多少我就收下多少了。”
桑未：
“官方商店估算过，给你的应该不低于你购买价的五倍。”
“而且这是按零售价计算的。”
“实际上你去原产地搞批发, 进货价可能只有零售价的三分之一或更低。”
易隽：
“是的，我知道很暴利。”
“但讲道理, 你那里可是末日世界, 本地产的食物要么过期，要么难吃。”
“这种情况下，百分之一千的利润都算良心价，你说对不对？”
帝悦：
“这么奸商，咋没吊死你呢？”
易隽：
“因为跨世界了。”
“与我不同世界的你们抓不到我, 与我同世界的人不知道我有对外交易。”
桑未：
“基地官方商店的售价还真差不多是在和平世界正常零售价的基础上翻了十倍。”
“不过官方取走三成，我拿走一成，六成归易隽。”
帝悦：
“你才拿一成？”
桑未：
“因为我还按免费拿了一部分物资。”
“而且与官方合作、被全基地的人知道我有异世界物资进货渠道这些事本身就带给了我利益。”
“我囤太多实物不利于我自身的安全。”
帝悦：
“但你的东西囤在收藏格子里，别人怎么知道你囤了多少？”
“哪怕你实际囤得少, 但只要别人以为你囤了很多，他们便可能抢劫你。”
桑未：
“这位新群友，人性这东西呢，可能确实有很多糟糕的内容，但作为一个生活在末世的人，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人性也有很多值得信任的内容。”
“还有，能在末世中活一年以上的人，没有傻子。”
“那些只因为怀疑别人过得好、拿不出实际证据便想方设法给人搞破坏的人，就叫傻子。”
“在末世中，集体、团队、纪律、规矩，能极为明显地提升生存率，所以聪明人会遵守并主动维护这些。”
帝悦：
“不是太理解。”
“能不能说得再具体一点？”
“举几个例子？”
桑未：
“比如最初从人口密集、丧尸密集的城市撤离时，我跟我的几个邻居是走在一起的。”
“其中有一个邻居很爱占小便宜，还有一个邻居习惯阴谋论。”
“路上有一次，领着这群人往基地走的人说，某一个常见牌子的巧克力，里面的成分疑似对丧尸有吸引力，让我们身上有带这款巧克力的，都交上去。”
“习惯阴谋论的那位邻居身上就有这个。”
“但她觉得那个领导在撒谎。”
“因为当时大家的经验都是，丧尸只对活人的气味有兴趣，没听说还有喜欢巧克力的。”
“相反，部分气味重的东西，比如香水，能掩盖活人气味，倒是有几率帮助活人躲过丧尸。”
“她怀疑那款巧克力实际上也属于能掩盖活人气味的类型。”
“所以她没有交。”
“那个爱占小便宜的邻居发现了这件事，本来想举报，但阴谋论邻居承诺每天给他一块糖，于是他被收买了。”
“后来我们一行人遭遇丧尸，而丧尸当真被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吸引。”
“由于其他人的巧克力都上交了，而带领我们的人把收来的巧克力做成了陷阱诱饵，所以绝大部分丧尸都入了陷阱。”
“但是，你们应该能猜到，那个阴谋论邻居藏起来的巧克力也吸引了丧尸。”
“然后她被抓伤、感染，变成了丧尸。”
“又因为她给那个爱占小便宜邻居的糖曾长期与巧克力放在一起，所以爱占小便宜邻居也被抓伤，变成了丧尸。”
“这个故事说明了听指挥的重要性。”
帝悦：
“他们吸引丧尸时，他们周围的人有被波及吗？”
桑未：
“没有。”
“因为他们一共只吸引了三只。”
“而那三只高度关注他俩，给了其他人察觉不对、逃离的机会。”
帝悦：
“那还好。”
“只是自作自受，没有伤及无辜。”
“不过那个巧克力为什么能吸引丧尸啊？”
“难道，里面掺入了人的血肉？”
桑未：
“刚刚才告诉你不要随随便便阴谋论。”
帝悦：
“但我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我这人挺怂的，如果加入队伍，肯定会乖乖听带队人的话。”
“哪怕心里有其他想法，也不敢轻易做小动作。”
桑未：
“后来研究推测，那巧克力的吸引力应该是能量问题。”
“实际上，活人对丧尸的吸引力也是能量问题。”
“人类丧尸通过吃活人来吸收能量、进化自身。”
“之所以丧尸一般只对同种族的活物有兴趣，是因为同种族的能量最容易吸收。”
“而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对活人补充体能的效果很好，可能这种效果也对丧尸有一定作用。”
“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掺入了人类血肉。”
“因为丧尸对人类尸体并没有兴趣。”
“刚砍下来的人类手臂抛到丧尸面前，丧尸会啃两口。”
“但如果是砍下来超过半小时的手臂，丧尸压根儿不会理会。”
“血肉如果作为原材料制成巧克力，那得是脱离活体多久了？”
“还没有丧尸自己身上的肉新鲜。”
帝悦：
“哎哟，好恶心。”
桑未：
“研究所那里收集了丧尸爆发当天的不少监控录像。”
“其中有一部分清晰记录下了丧尸啃咬活人的场面。”
“想看吗？”
帝悦：
“当然不想！”
桑未：
“你确定？”
“你对这些不是很好奇吗？”
“易隽当初让我录视频时特意强调不要录太可怕的画面，她胆子小。”
“我看你是很想见识点突破底线的画面。”
帝悦：
“我没有。”
“你别胡说。”
“我是良民。”
“甚至不太看恐怖片的。”
易隽：
“哦？”
“真的吗？”
帝悦：
“我只是对末世环境下的人性比较好奇。”
桑未：
“我感觉没有影视作品中那么复杂。”
“当大家的追求都只剩‘活着’这唯一一项时，很多事情反而显得很简单。”
帝悦：
“那异能者欺压普通人、基地掌权者以权谋私呢？”
桑未：
“异能者刚觉醒时，要么比普通人强大不了多少，要么容易失控，那样的他们脱离普通人群体同样难以存活。”
“而当异能者在普通人群体中度过了弱小期、成为异能可以发挥出强大实战效果的厉害人时，他们已经习惯了作为异能者与普通人共处。”
“你们觉得基地掌权者、官方组织的权利是怎么来的？”
“丧尸爆发初期，每一个人变丧尸的概率都差不多。”
“不是说你位高权重，或身体强健，或专业素质过硬，你的感染率就会低，或者你身边有人变丧尸后会不咬你。”
“在熬过丧尸爆发初期的极致混乱后，所有官方组织都严重缺人，有一些组织干脆就成了空架子，于是自然得进行重建。”
“重建过程中完全以提高存活率为目标。”
“那些自身没有本事，还妄图指挥他人保护自己、从他人身上榨取利益供养自己的人，根本进不了重建后在官方组织。”
“哪怕本来在组织内的都会被踢出去，作为杀鸡儆猴的素材。”
“那个时期，领导别人的人、被别人领导的人，都没有心情容忍他们。”
帝悦：
“可以建立起这么纯洁、纯粹的官方队伍吗？”
桑未：
“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而是，要么建立起这样的领导队伍，要么所有人都成散沙。”
“最开始时，不是没有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有丰富的打架甚至杀人经验而占地盘当土皇帝的人。”
“也不是没有因为害怕死亡而对那些土皇帝抛弃自尊极尽讨好的人。”
“但卑微讨好换得的依然是死亡，土皇帝并不能给依附者带去更高的安全率。”
“毕竟，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抓伤，就得赌熬过感染期的渺茫几率了。”
“所以最终相对大比例活下来的，只有抱团并肩战斗的人。”
“而要抱团，就必须有组织者、领导者。”
“没有领导能力的人，也必须愿意听从领导的安排。”
“可以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所有的小心思都必须以不伤害集体利益为前提。”
第30章 30 不知开始便已结束
☆、不知开始便已结束
桑未：
“比如我绑定聊天群这事。”
“如果基地查不出来, 如果我能像你们那样隐藏严密，其实我可以不说, 只自己独自享用异世界的美食、新衣服、小玩具。”
“只要我不以此伤害他人，这就可以是独属于我的小秘密，官方哪怕察觉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如果我以此伤害他人，比如从你们那儿获取毒药什么的用来害人，那么我就破坏了团队的利益，官方就会逮出我，然后处罚或弄死我。”
帝悦：
“还是很难相信一个集体能如此正直。”
桑未：
“我也一度很难相信，在末世环境下，正直、体谅、互帮互助等美德得到了广泛的认同与坚决的执行。”
“但可能，这些之所以会在漫长的历史中被公认为美德, 就是因为人类发现这些最有利于人类整体生存。”
“即使在某些历史时段，背弃这些美德的人似乎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但那是与人类整体发展进化无关的分支。”
帝悦：
“但也许那些分支就是过得格外愉快？”
桑未：
“也许吧。”
“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反正只会做有利于我生存的选择。”
帝悦：
“选择当一个好人？”
易隽：
“你歧视好人？”
帝悦：
“不，我佩服好人。”
“但好人容易吃亏。”
桑未：
“让好人吃亏的社会是没有发展潜力的。”
帝悦：
“那我怎么知道我所在的社会有没有发展潜力、值不值得我为它付出我的好？”
易隽：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桑未：
“不用强迫自己去做好事, 更不用强迫自己去利他。”
“一个发展良好的社会，自然会让好人得到好报、让好人有动力去做更多好事。”
“为什么是我来说这些话？”
“我一个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的人，劝你们两个生活在和平富足社会的人向善？”
易隽：
“说明你现在比较闲？”
帝悦给桑未发蔬菜红包。
却发送失败，并收到提示“对方今日接收额度已满”。
帝悦给两位群友报告这个情况，并请易隽明天把给桑未发红包的机会留给她。
易隽：
“当然给你。”
“说了嘛, 你再不入群，我都要考虑断供了。”
“这段日子我的库存被他消耗了太多，我心一直在疼。”
“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到处寻摸来的存货啊。”
帝悦：
“我也可以给你补上。”
“我这进货方便。”
“不过还得看看我们两边的物价。”
“有些东西我这儿便宜、你那边贵，当然是你从我这儿买划算。”
“但有些东西可能你那边更便宜, 那你从我这儿买就只有‘隐蔽’这一项优势了。”
易隽和帝悦开始对物价。
以金价为基准。
然后发现，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帝悦世界更便宜。
唯一贵的可能是人工费。
但易隽又雇不了异世界的人给她打工。
易隽：
“就是说，你们工资高、物价低？”
“朝九晚四，做四休三，年假另算？”
“这么幸福吗？”
帝悦：
“主要现在很多工作都是机器在做。”
“而且休息时间也不是单纯的休息，很多人都有副业的。”
“不少人的副业收入还高于主业。”
“有些人有一个主业不是为了在主业上有多高的发展，而只是想有一个保底的饭碗。”
“然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尝试副业。”
“比如有一个经常来我超市买东西的大姐，她的主业是中学音乐老师。”
“副业则是写歌。”
“她还给大热的电视剧写过主题曲。”
易隽：
“中学音乐老师工作清闲、有余力发展副业，好像不能证明社会普遍的工作强度？”
帝悦：
“那还有一个经常来我这儿取快递的人，叫平洄，她在一个私企当文员，工作内容是整理资料之类的。”
“副业是帮人写攻略。”
“不是游戏攻略，而是用于现实的。”
“比如一个从来没独自出过门的人，想从一个城市前往另一个城市。”
“平洄就告诉那人乘坐什么车、去哪里乘、怎么买票、提前多少时间到达、走哪道门、行李需要带哪些、哪些不能带等等。”
“非常详细的攻略。”
“只要严格照着做，哪怕是连车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人，也一定能顺利到达目的地。”
“平洄还做过‘某校高一数学期中考复习攻略’‘某平台购物节打折优惠凑单攻略’‘自拍证件照攻略’等。”
“哦，对了，还有‘家务机器人示范教学攻略’。这个你应该用得上。”
易隽：
“平洄的攻略收费吗？”
帝悦：
“有的收，有的不收。”
“比较概略、大致介绍一下、仅供参考的那种，就不收。”
“手把手指导、具有高度的可执行性的那种，就收。”
“一般平洄会先放出一个概略的攻略，表示她可以做这方面的攻略。”
“然后需要这方面详细攻略的人联系平洄，提供自身的一些信息，平洄再根据信息给此人定制专属攻略。”
“你可以先看一看平洄有关家务机器人的概略攻略。”
“如果根据这个你能自己摸索学会，那就白嫖到了。”
“如果这样你学不会，那我们再去找平洄定制详细攻略。”
“详细攻略大概需要你说明你具体希望家务机器人做到的事情。”
“比如如果是晒衣服，你就需要提供衣服、衣架的样式，阳台的尺寸等。”
“我觉得应该用不上详细攻略。”
“家务机器人是面向普通家庭的工具，它的使用方式本来就尽可能简单了，很容易掌握的。”
“它的电子版说明书我还留着，上面也有示例。”
“哎……这个聊天群能发电子版文档吗？”
易隽：
“目前好像还不能。”
“你存我那个旧手机里吧。”
“能导进去吗？”
帝悦：
“我得研究一下……”
“没事，实在不行我打印成纸质版给你。”
“我店里有打印机。”
桑未：
“设备还挺齐全。”
帝悦：
“做街坊邻居生意的店嘛，就是得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点。”
“要是生意类型太单一了，在这种不常有陌生人来的小地方容易入不敷出。”
“像我旁边那家干洗店，还兼职点裁缝的活。帮忙钉纽扣、把裤子改短，甚至给裙子绣小花。”
“我没那个技术实力，就只能在装备上多用点心了。”
易隽：
“你开店的初始资金是怎么来的？”
帝悦：
“主要是家里给的。”
桑未：
“店面呢？”
帝悦：
“也是家里给的。”
“我成年时就作为礼物落到了我名下。”
“以前是租出去，我想自己开店后就收回来自己用了。”
易隽：
“对着镜子看一看我这丑恶的仇富嘴脸。”
桑未：
“想想以后要支付高价从此人手上买东西，就觉得自己被劫贫济富了。”
帝悦：
“喂，我也没有很富有。”
“这个店面在居民区里面，老房子，价格没多高。”
“又不是繁华商圈里的店面。”
“我店里的各种设备也都是选的平价实用款。”
“卖的东西也主打性价比。”
“我开这店就是图个不给人打工、不用看上司脸色，赚点糊口钱。”
易隽：
“呵。”
桑未：
“假装信一信。”
帝悦：
“哼。”
第二天醒来后，帝悦先躺在床上翻看聊天群，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然后帝悦发现，她基本资料里当前所在区域那一行，变成了：
已结束单日循环的世界。
帝悦告知两位群友这一事情，并表达不满：
“所以到底循环了什么啊？”
“又是怎么就结束了的？”
“还有既然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世界名字里还要提到‘单日循环’啊？”
刚走出家门准备上班的易隽：
“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平平无奇世界里的一个平平无奇打工人。”
昨天天黑后才回到基地、今天准备休息的桑未：
“有没有一种可能，昨天就是那个不断循环的‘单日’？”
帝悦：
“只是因为每一轮循环我都失去了记忆，所以没意识到？”
“那么，是因为我入了这聊天群，所以才脱离了循环？”
桑未：
“我感觉我们的聊天群没有那么厉害。”
易隽：
“更可能是聊天群发现你那世界的单日循环已到达最后一轮、即将脱离循环，于是探出触须拉你入群。”
帝悦：
“为什么是我？”
“聊天群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有循环。”
“它难道不应该去拉自行意识到了循环存在的……天命主角吗？”
桑未：
“因为它可能就是没有那么厉害？”
易隽：
“这聊天群选择了一个平平无奇世界里的平平无奇之人作为它的第一个群成员。”
“选的第二个群成员放在桑未那世界里也只是个小人物。”
“也许我们可以推测，我们的这个聊天群大概只有能力在每个世界中挑平平无奇的小人物来拉？”
帝悦：
“可是桑未有异能。”
“有异能还算平平无奇？”
桑未：
“我的异能很弱。”
“而且在我觉醒异能之前，基地里已经有了很多异能者，还有了很详细的异能者管理方案、训练指南。”
“连异能激发药剂都有了眉目。”
“我估计不久之后，普通人会大量、安全地转为异能者。”
“所以，我依然是平平无奇的。”
“连暴露了跨界聊天群之后，大家对我的兴趣也只持续了一个多月，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常规。”
“比起强异能者一呼百应、永远仿佛自带闪光灯的气场，我差得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