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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1 / 2)

第91章 只听刺啦一声,轮胎……

只听刺啦一声,轮胎生硬摩擦过地面,一个横向急刹,克里奇利前胸就重重的撞在凯莱赫的后背上。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直到停稳了才敢睁眼看这个世界,是不是颠了。

他环视一圈又抬头看看,这根本不是他所住的酒店,而是一处陌生的街角,这些楼建的很高,看上去像一个沿街高档小区。

“下来吧。”凯莱赫头盔一摘,轻描淡写的对后座的人说。

“噢。”他应了一声,也摘下头盔,但屁股没挪地方。

他不是不想下来,是根本找不着腿。

“下来呀?”凯莱赫又重复了一遍,“小心我大长腿把你扫下来。”

克里奇利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小年轻一点礼貌都没有,才第一次见就这么冲动,转念又一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矜持保守了,以前别说吃过一顿饭,就是健身房里稍微看得过去的,他都把图谋不轨写在脸上。

他现在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发毛。

狂奔了一路,不知道还能站稳不。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克里奇利从摩托车后座上直接跳下来,结果腿一软,向后趔趄了几步。

凯莱赫大腿向后一撩,动作轻盈利落,站直后还能迅速反应一把拽住了差点坐地上的克里奇利。

克里奇利才不是被小小飙车吓破了胆,他是觉得自己小病还没好,于是卖了个惨,解释道,“我晕车而已,没事,别扶我。”

凯莱赫看他一眼,轻声笑了笑。

他这才想起来问:“这是哪?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绑架英格兰大厨。”凯莱赫看上去文静乖巧,实际很有冒险精神,这也符合他的年龄。说完他就搂着克里奇利的肩膀,把他往小区里带。

克里奇利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和凯莱赫步调一致,甚至步距都丝毫不差的一步一步进了他家门。

一进屋,凯莱赫就把门反锁,然后开始脱机车服。

见凯莱赫脱,他也脱。

但他穿的少,只穿了一件夹克和一件T恤,他都脱光了,凯莱赫还有一条背心。

凯莱赫回头一脸惊讶的问,“你干嘛?”

他摊摊手毫不在意的说,“我还没问你呢,这么晚了,拖一个大男人回来,想干嘛?”

“说了绑架你啊,把养生食谱交出来,不然不让你走。”凯莱赫说着又去抓他的手。

“哈哈哈…”克里奇利笑着摸了摸自己脱的有点快的膀子,凯莱赫也似懂非懂的跟着傻笑。

笑完一丝尴尬暧昧的氛围在他们中间缓缓升起。

“我以为你们爱尔兰人都这么直白,省老劲了。”他一激动伯明翰腔就跑出来。

“你们英格兰人才直白,不,是坏,一个个的坏透了!”

“噢?怎么个坏法?你说说,我听听。”克里奇利反握住他的手腕,一边摩挲着一边拉他往里走。

手腕本来有些刺痛,被他温暖的大手覆住,丝丝热气从他的腕关节浸入,让他感到舒服的同时,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克里奇利像一个老朋友,或者说像一个长者,一边关心爱抚他一边引领他寻找舒适区。

这明明是自己家,怎么还不知道坐哪了呢。

他家客厅非常宽敞,U型的沙发组合环抱着偌大的落地窗,从外面看不出来,走到窗边才发现他家是高层海景房,开阔的视野可以看到长达8公里的海岸线和曲折美丽的彩灯栈道,即使是夜里,也能看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滚滚海浪。

灰色的地毯几乎铺了一整个客厅,光着脚踩在到处软乎乎暖洋洋的地毯上,让人特别想躺在地上翻滚。

但他们还是坐在沙发上,像约会似的挨得很近。

“算了,不说了,总之都很坏!”凯莱赫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英格兰代表队,外表看上去绅士柔和,实际内心一片狡诈,现在他赤着上身逼近自己脸不红心不跳还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难道不是引狼入室?

“你是门将,把门守好就行,管别人怎么说呢。”克里奇利看出他的顾虑,这小子有点心急,一是输了球被喷是少不了的,二是手腕有伤担心归队打不上主力,这才心急火燎的打起厨子的主意,刚才吃饭时他就说了,什么邪门歪道都想试试。

这也太心急了,有什么不能明天说的。

“你什么时候走?”凯莱赫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突然开口问他。

“呃…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吧。”

克里奇利想着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用,阿诺德的店也就那样,靠明星效应就行,不好吃也不难吃,自己本来也不擅长法餐,能给出什么好意见来。

倒是自己的小店,半个月没回去快倒闭了吧。

“什么是意外?”凯莱赫凑近了些问他。

“……”克里奇利看着他,连睫毛都是浅金色的,眉清目秀比加拉格尔更像个公主,是爱尔兰小公主,他这样望过来,又让自己眩晕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凯莱赫越靠越近,最终近到贴在一起,热切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嗯?克里奇利瞳孔放大,脑子里认为爱尔兰人直接奔放的想法又加深了些。

“这算意外吗?”他亲了克里奇利,接着眨巴眨巴无辜又透彻的大眼睛,声音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敢。

“算,怎么不算呢?”克里奇利手像浪花般抚上他的双肩,倾身向前,比他还要勇敢坚定的上前吻住了他。

大沙发太棒了,地毯也恰到好处,他们辗转沉醉在到处都是柔软毛毛包裹的温暖里,滚了不知多少圈。

随后又去了卧室,浴室,衣帽间,最后来到餐厅。

每一个房间都留下不同的体验,让凯莱赫大呼amazing,这人抢的太值了,不管了,不让他走,之前那么多人没有留下他就是因为不够勇猛。

他可是守门员啊,怀里抱着球,谁也抢不走。

克里奇利的头被他抱在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种莫名的哀伤。

这么应景的氛围,让自己过于放纵了,竟然在每一个房间留下痕迹,会不会又伤害一只柔软勇敢的小猫。

小猫不松手,一直一直抱着他的头不撒手,因为一撒手就意味着要抛出去,还要抛的很远,抛给别人。

“凯莱赫,奎维恩凯莱赫!”克里奇利闷声在他胸口,感觉快被他勒窒息了。

他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两个人直直躺在地毯上,呼哧呼哧穿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克里奇利虽然是一个很快就点着的易燃物,也不至于一语不发的从一个屋干到另一个屋,没有任何前兆和准备,一上来就开炒的生猛做派。

“嗯…呵呵呵…哈哈…”凯莱赫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起初他真的是只想要一份菜谱的,怎么会这样,他也想知道。

他翻过来手肘支着头,侧躺着看他,他平整的胸肌上冒着星星点点的汗珠,胸脯上下起伏着,看出他有一点倦意,忍不住又笑,惹得克里奇利也跟着傻笑。

“看不出来,你是个小疯子,大黑天的明抢啊,一点都没有了,全都给你了,别看了。”克里奇利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

“嗯,我从小就这么勇的。”凯莱赫骄傲的说。

“怎么说?”

“小时候,大概只有5岁?我爸说奎维恩,有人来抢劫我们家,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我去搞定那个大人,你去帮忙搞定那个小孩行吗,我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一边吼一边找人,在哪呢?来啊!我爸笑着抱住我说,谢谢你的勇敢,你能保护全世界。后来,我就加入了青训营,做了一名门将。”

“噢~”克里奇利听他讲故事,耳朵痒痒的,感觉很治愈,也有点羡慕,不像他风雨里飘摇,只是活下来就很难了,哪有这么会教人的父亲呀。

有那么一瞬间,想养个孩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当爹的天赋,但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可怕的想法,像自己这样连个恋爱都不愿意谈,能养小孩?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潇洒。

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凯莱赫,白嫩白嫩的脸,这么多体力活干下来,自己都要虚脱了,这小子还一脸的兴奋雀跃,胶原蛋白明晃晃的刺眼,但是他这胡子…真难看。

“胡子刮刮吧,看着比我还老。”

“老才好呢,我就喜欢老的,你这样就挺好,看着稳重。”

“我给你看看这叫老?!”

克里奇利又打起精神来,扑过去啃咬他的脖子,啃的他咯咯笑,这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几声,他才想起来晚上没吃饱,要找饭吃结果被人劫持了。

“还是教你做饭吧。”

克里奇利从他身上撑起来,看着胡子拉碴的小脸透着粉,就是再好看再诱人再金光闪闪也不能当饭吃,再忙活一会得让自己精尽人亡。

凯莱赫跟着他来到厨房,大半夜的看着他在厨房叮叮当当搞事情,不一会就做出来两份金枪鱼花生酱拌面。

两个人风卷残云般把两份面条一扫而空,凯莱赫说面条太好吃了,能不能天天做给他吃,克里奇利笑笑说,没人比你再贪心了。

凯莱赫努努嘴,并不想放弃,他觉得勇猛可以战胜一切,如果没给自己一点勇气,就不会在人都走了以后,骑着摩托车等着这位神秘大厨,再鼓励自己把他打包带回家,但他没想到那个意外,自己怎么会勇猛到亲上去,都怪今晚月亮太亮,勇气给的太多。

不过没关系,他说了意外可以让他留下,自己想把他留下。

第92章 来了利物浦几天就混……

来了利物浦几天就混了几天,这感觉就像逃班翘课,通体舒爽,中间还吃了一个优质小猫,这让克里奇利又品尝到堕落的快乐。

不想回慕尼黑了,本来那也是个临时落脚点,又没有多大的事业要打理,小破店也只是一个身心过度的营生,如今病都好了,没必要在陌生的德国找苦吃。

只要自己想,英超哪个俱乐部不眼馋想让他加盟。

但他心里好像还有个事。

凯恩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人想你了。

他回复凯恩,有个小事处理完就回去,麻烦他和“有人”说,还要顺带处理点人情世故。

凯恩笑他别太辛苦,制造太多人情世故当心抽不出身来。

他说确实,抽不出身来。

*

这天,利物浦的训练场上,各路人马均已到齐。

麦卡利斯特在和努涅斯在研究新的庆祝动作,完全忘记了刚在南美的赛场上各自队友发生的“顶牛”事件。

阿利松过问凯莱赫的手腕,凯莱赫说好啦,都好啦,你看。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实不太疼了,因为那天过后克里奇利真的给他炖了猪蹄,一个个地塑封好了放冰箱里,叫他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热着吃冷着吃都可以。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效,反正一边啃猪蹄一边笑。

萨拉赫和加克波,若塔,迪亚斯这些前锋围在一起聊起各自赛场上的趣事,上次他们都没去阿诺德的餐厅,听说阿诺德拐来了传说中能背后助攻的英国大厨,今晚说什么也要去大吃一顿。

阿诺德看索博斯洛伊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边线那边背对着球场,脚底下碾着橡胶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开玩笑的他忍不住跑过去,撑着索博的肩膀高高的跳了起来,落地时又搂着索博的脖子,亲密的问他,“嘿,兄弟,怎么啦?是不是今天女朋友要来激动的不知道干啥好了?”

索博皱着眉扯了一个假笑给他。

“这是什么表情,又帅又丑的。”

索博斯洛伊早在那天聚餐时就跟克里奇利约好了,今天要带他女朋友去吃他做的中国菜,结果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意外。

他看了一眼阿诺德好奇又八卦的小眼神,又想到今晚要借他的地方请客,还准备在晚宴上向他女友求婚,幸好还没串通兄弟们给他助攻,但巨大的变卦让他现在不得不跟阿诺德说出实情。

他说:“我女朋友不来了。”

阿诺德一缩下巴,也皱紧了眉头,眼里满是疑惑的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来了?”

“唉,分了。”

索博斯洛伊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不想过多解释的他说完就要走进球场,这时他俩中间就挤进来一个金色小脑袋,还是一个小绿巨人。

“说什么呢?是不是今晚的聚餐?”凯莱赫知道今晚有聚餐,克里奇利和他说过答应了索博搞这个晚宴的,他还吃醋敲打克里奇利就知道对帅哥过分上心。

克里奇利摊摊手说我是一个守信誉的人,既然答应了就得办到。

凯莱赫想方设法让他答应自己留在利物浦哪怕一个赛季也行,他却说男人志在四方,不会为了什么而停留。

虽然他风流成性却也潇洒至极,凯莱赫还是很向往他,也不避讳,这会听见他们说聚餐的事,肯定要支持一下,可不能因为人不够而取消了。

晚上,索博还是硬着头皮办了这个局,都说好了临时取消显得自己很小气,不肯请大家吃个饭,只是求婚局变成了单身party.

到了晚上,克里奇利早早换了厨师服在门口迎接他今晚的客人,做完这一次他就打算向阿诺德请辞了,毕竟在这白吃白住的很浪费,阿诺德还坚持要付他薪水。

他对阿诺德的心意感到很为难,阿诺德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赚了,按克里奇利现在的身价,不被白金汉宫聘为私厨也要被各大豪门豪掷千金买断,自己能多霸占他一天就多赚一天。

他们利物浦小分队如约赴宴,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不一会餐厅门口就停满了豪车。

之前来过的看见克里奇利亲自迎接都友好的和他打招呼,那几个没见过的一看见他都眼睛发亮,感叹着这人是厨师?看上去跟男模似的,这往门口一站,谁家生意能差了?

凯莱赫不分轻重的上去就抱着他亲了他脸一口,看的范戴克眼珠子都直了,心想这小门将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了,之前还在餐桌上凶的跟要吃了他一样。

克里奇利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拉丝,目送他进去,回过神来正迎上范戴克一双如炬的目光,只好勉强笑了笑,心想该不会又惹祸上身了吧,这么高大强壮的范戴克看上去可不好惹。

这时他看见今晚的主办方来了,阿诺德和索博一前一后走过来。

阿诺德拍拍他的肩膀说:“布莱恩,今晚又辛苦你了!”

克里奇利摆摆手说:“小意思。”

索博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和他握了握。

克里奇利还向他身后张望,看了半天没看到什么,他握着索博的手问道,“不是还应该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吗?”

阿诺德听了清了清嗓子,眼珠转了转,给了克里奇利一个晦涩难懂的眼色。

克里奇利没看懂,是让他准备什么吗,他说,“放心好了,我准备了女士菜。”

这时索博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支支吾吾的说,“没人来了,抱歉,让你见笑了。”

“噢?这是怎么一回事?”克里奇利看不懂阿诺德的眼神也就算了,竟然还听不懂索博泄气的语气,没人来了是爽约了吗?

索博看他这么关心今晚的原局,只好摊牌,“她在赴我的约和健身之间选择了后者,我猜她一定很喜欢健身。”

这回克里奇利懂了,索博的女友放他鸽子了,今晚主题骤变,从浪漫满屋变成了分手快乐,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女士菜还上吗,上吧,给苦中作乐的男人们一点甜也好。

克里奇利拍了拍索博的手臂难得安慰了一句,“谁呀,这么没眼光,有她后悔的。”

索博苦笑了一下,说了声抱歉,让你为了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

克里奇利笑笑说我是为了你。

他答应了索博要给他一个完美的宴会,而且也想到了索博大概率会在晚宴上向他女友求婚,他见过太多男孩子要求把戒指放在酒杯或甜品里,给女朋友一个惊喜的,因此他今天也费尽心思准备了内有玄机的巧克力造型甜品,就等索博给他一枚戒指了。

谁知本来要烘托今晚的主角上演王子向公主的求婚的戏码,结果变成了被健身教练挖墙脚公主临时跑路,王子注定伤心宿醉的狗血桥段,不免令人唏嘘。

果不其然,晚宴进行到一半索博斯洛伊就不见了!

这时克里奇利推上来最后一道菜,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一个超大铁板端上了桌,又示意大家拿起餐巾遮挡小心溅油,再用剪刀剪开锡纸,里面是一道还在沸腾的鱼,油和水在高温的作用下让整条鱼看上去还在拍打尾巴,像是从大海里直接蹦上餐桌一样,引起一桌人大呼哇噻!

凯莱赫胳膊肘怼怼范戴克,得意的小眼神瞟过去,小声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他很厉害。”就好像这鱼是他做的似的。

范戴克白了他一眼,说,“你又知道了,上次我又不是没来过,早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凯莱赫撇撇嘴,心想你不知道的本事多着呢!

大家都被这道沸腾鱼吸引目光,没人注意到从晚餐开始就在一边默默喝酒的索博斯洛伊离席了。

索博斯洛伊今晚存在感特别低,桌上的红酒基本都被他一个人喝了,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刚从国家队回来,俱乐部还一堆事等着自己去做,都比较自律,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搭配着餐品来喝,没人像喝啤酒似的跟红酒过不去。

本来应该是今晚的焦点现在不见了,克里奇利是一眼就发现了。

他这过剩的责任心告诉他,不行,得去看看索博斯洛伊去哪了,上次已经被凯恩吓过一回,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自己的客人出问题。

他都忘了这不是在他的餐厅,但是他是主厨,为客人担心是他的职业素养。

他拒绝凯莱赫和众人的邀请,以去看看那帮法国人甜品准备的怎么样为借口,去找失踪的索博斯洛伊了。

其实不难猜,喝多了一定会去厕所吐。

他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里面干呕的声音,那滋味不好受,克里奇利很久没喝多了吐了,但他知道借酒浇愁不管用还会让自己身体也跟着难受的道理。

他敲敲门,问了声,“还好吗?”

“……”

“是索博斯洛伊先生吗?”

里面还是一边干呕一边喘着粗气。

“多米尼克?麻烦开一下门。”

这时候就听见扑通一声好像他在里面跌倒了,克里奇利弯腰去看,果然看到索博倒在马桶旁边,伸着脚坐在地上起不来。

吓得他一把拽开门。

眼前的景象看上去非常吓人,像一个凶案现场。

索博瘫坐在地上,胳膊无力的搭在马桶上,大片酒渍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色布料,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刀了,但喝成这样也很吓人好不好。

克里奇利没多想,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先带他离开这里再说。

他俯身拉住索博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再伸手捞起他的腰,向上一提把他给抱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挺沉,喝成一摊烂泥是比平时要沉的多,这样斜靠过来让克里奇利脚步踉跄了一下,但依然稳稳地箍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几乎是单臂提着他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更别提形象什么的,哇的一口又吐了克里奇利一身。

他晚上没吃任何东西,喝的什么吐的什么,这下两个人好像都被血洗了一样,丧失了优雅,斯文和干净。

总而言之,像战争片里互相搀扶的难兄难弟。

这还不算完,他还抱着克里奇利胡言乱语,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外国话,声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好像在责怪又好像在乞求,叽里咕噜说完了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克里奇利说:“ok,ok,你想怎样你说英语。”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应允,一个霸道的身体对抗,就把高大的克里奇利挤到了墙面上,对着嘴就亲了上去!

第93章 克里奇利瞪大了……

克里奇利瞪大了眼睛,双手张开不敢碰他,他动作很硬但亲的很浅,只是贴上了唇片,没有张嘴,那也让克里奇利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直冲上他的颅顶。

这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祸害自己也祸害别人,如果克里奇利是他女友,估计直接把他扔地上,这臭醉汉谁爱要谁要。

好在克里奇利不是,他是一个男人,有力气处理棘手的事情,而且他也没嫌弃索博弄脏了他的厨师服,为情喝成这样也是个情种。

衣服脏了可以洗,人要是不管估计会出事。

这家伙空腹喝酒会胃出血的,不行,得去医院。克里奇利第一想法是不可以在这里喝出事来,他和阿诺德承担不起。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串脚步声,克里奇利稍稍偏头,余光看到了一条高高瘦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索博亲他被谁看见了?这个身形,一眼金发后脑勺,应该是凯莱赫没错了。

他跑什么跑,不能来帮个忙吗?

克里奇利费劲的架着索博往前走,说实话,他的确需要找个人帮忙,但又不确定索博这副狼狈样被队友看见了会不会丢面子。

正当他想着还是命要紧,面子有什么用,就在拐角处看见了刚刚逃跑的凯莱赫。

凯莱赫背靠在墙上,脸色有些难看。

正好,这小子帮忙再好不过了,既可以解决帮忙抬的问题,也可以因为跟自己一层亲密的关系守口如瓶。

吃醋归吃醋,他应该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亲这件事到处宣扬,也就不会说索博喝多了被自己看见这种无聊的事。

克里奇利架着索博,抬眼看向凯莱赫,说“你跑什么跑,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啊?”

凯莱赫不情愿的拉过索博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不得不和他一起架着索博去了休息室。

路上他就忍不住骂克里奇利,“你这捡男人的本事真强,怎么一捡就是帅哥呢?”

“是他扑过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克里奇利懒得跟他解释。

“噢,你也没拒绝啊!”

“……”克里奇利无语,他现在没心情跟小孩吵架,自己一身酒臭味,快要被熏吐了。

他俩把索博放到沙发上,克里奇利就赶紧脱了厨师服和里面的背心,对着镜子用湿毛巾擦干净身子。他从镜子里看见凯莱赫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双凶巴巴的眼睛瞪着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克里奇利见他不动弹,有点怀疑他们队友之间的关系,再一想,可别因为他搞得利物浦再内讧。

他回头对凯莱赫说:“你愣着干嘛?给他私人医生打电话啊,叫他来处理一下。”

“我哪有他私人医生电话,我只有队医电话,队医又不处理宿醉这种病。”

“那怎么办,送医院?”

“没事,他都睡着了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紧张的跟闯了多大祸似的,他这样子要是被队长知道了,不,被教练知道了,那才是真的大祸临头。”

“总不能把他扔这里吧?”克里奇利走过去,见凯莱赫不动手,只好伸手把索博的衣服扣子解开让他喘口气。

冰凉的衬衫贴在衣服上很难受不说,气味实在是不好闻。

一直到脱掉衣服给他用毛巾擦拭酒渍,凯莱赫都没伸一个指头帮忙。

“还是不是你亲队友了?”克里奇利表示不满。

“啊!”凯莱赫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叫了一声。

克里奇利抬头拧着眉看他。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处关系了,你滥情的要命,是个男人你就想要尝尝,你就是一个贪婪的没有底线的家伙!连直男都敢撩!”

凯莱赫越说越气,直接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被克里奇利一把拽了回来,用力过猛直接把他扔在墙面上,不小心触碰了灯的开关,屋里瞬间漆黑一片。

还没等克里奇利解释些什么,凯莱赫就发狠的抱住他的头,直直地撞了过去。

对等的身高甚至不用找任何角度,精准的对上了嘴,谁知凯莱赫没想亲他,而是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克里奇利呜的一声,刚养好的嘴皮子又被撕扯出一道口子,他抬手摸了一把,也看不见血,他也来了脾气,一把抓住凯莱赫的肩膀把他推倒在门口的椅子上。

克里奇利俯身逼近凯莱赫,借着月光审视这张充满嫉妒愤恨的脸庞,看不到他眼角一抹猩红的色彩,只能感受到他胸脯剧烈的起伏。

“凯莱赫!”克里奇利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你发什么神经!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你打算把他供出去吗?还是任性地认为我想对他怎么样,硬给我扣渣男的帽子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就是长了一张渣男的脸,连我也被你骗了!”

“我请问,凯莱赫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已经成年了,还有,我是阅人无数,不谈关系我是不是和你说过!”

“……”凯莱赫一时无言以对,那天晚上,他的确在做事之前提醒过自己,可那又怎么样,箭在弦上谁还考虑那些。

凯莱赫嘟囔了一句:“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可悲可笑。”

以为他会让让自己,不再提醒自己那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谁要是认真谁就输了,可是,克里奇利突然认真起来,再次向他摆明了人生态度,“欣赏沿途的风景还是稳定下来靠岸你也可以选择,你选什么?”

“我…我…”凯莱赫突然被他问住了,这时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勇敢突然不管用了,这真的是一道世纪难题,如果自己选择稳定下来就能和他谈恋爱吗?就算他答应了又如何,自己能轻松驾驭他吗?万一暴露了怎么向公众交代?现在,连个2号门将都坐不稳呢,拿什么给人安稳?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扑通一声从长沙发那边传来巨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哎哟”的惨叫。

克里奇利赶紧去开灯,凯莱赫也短暂脱离了他的掌控,一个箭步跨过去,原来是索博翻身掉在地上了。

这一摔把他摔醒了,吐的胃里都空了,这会酒也醒了大半。

他看见凯莱赫在这,惊讶的问他,“我的射门又被你扑了?”

“扑了!笨蛋!喝这么多,能射进才怪!”说着,凯莱赫打了他头一下。

克里奇利看着他们,不?*? 知说什么好。

索博斯洛伊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在绿茵场上,而他也没有打门,那这是哪?

凯莱赫把他扶起来,重新放到沙发上,还瞪了克里奇利一眼,心想刚才忙忙活活的跟伺候病人似的现在怎么不献殷勤了。

顺着凯莱赫的目光索博这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

“克里奇利先生……”他记忆一点一点回笼,好像之前在厕所有人让他开门来着,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的有人帮他复盘。

凯莱赫带着批评的语气对他说:“你喝多了,是他把你从厕所捞回来,又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你要是再不醒他就要把你送去医院。”

克里奇利刚和凯莱赫吵完架,这会又被他卖了个人情,有点不知所措,他去衣橱里拿来衣服穿上,再找一件索博能穿的。

翻衣服的时候就听凯莱赫嘴像没有把门的一股脑儿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他说:“你还吐了他一身,还把他当女朋友亲,你都忘了?!”

克里奇利听了好像被刺了一下,不满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向凯莱赫,被他机敏地一把抓住。

气氛无比尴尬。

这时,克里奇利手机响了,是阿诺德问他有没有看见索博和凯莱赫,晚餐快结束该送客了。

他说他们三个在一起聊天一时忘了时间,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面色尽量保持平静地对他俩说,“回去吧,不记得的事忘了就行,不用费脑细胞。”

索博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那种事,现在被凯莱赫当面戳穿别提多那个了,这要是酒后赛后亲队友也就罢了,只当是打打闹闹,怎么能对如此彬彬有礼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克里奇利先生这么冒犯呢,自己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抓着凯莱赫的手借力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对克里奇利说了声抱歉,让你见笑了。

克里奇利对他笑了笑说我可没笑,你(们)这个年纪正常,谁没失过恋喝多过啊。

他俩相视一眼,同是26岁的年纪好像被这个长几岁的过来人给摸头杀了。

凯莱赫路过他时伸手捏了他的腰,表达自己也被他小看的不满。

回到座位上,索博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大眼睛盯着凯莱赫看思绪却不知道飘哪去了,还时不时的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叹息。

凯莱赫不理他,一直跟范戴克小声嘀咕些什么,范戴克一惊一乍的跟听鬼故事似的,眼神在凯莱赫和索博之间瞟来瞟去,最终落在给他们上果盘的克里奇利身上。

其实他们已经用餐完毕了,正准备穿衣服离开,克里奇利把一个精致的水果船拼盘放在桌上,就摆在索博的面前,然后笑着对大家说,“吃点水果解解酒,不然回去难受可别怪我招待不周。”

“切!”凯莱赫伸着大长胳膊从离他老远的果盘里拿了一块菠萝,使劲嚼着,菠萝酸甜的汁水在他口中炸开,然而他的情绪像过滤器把甜的滤掉只咽下了酸水。

索博知道他的好意,刚才喝的断片了肯定把他吓的不轻,真不应该,更不应该的还藏在那些声声叹息里,他也拿了一块红心火龙果塞了一嘴,听话地用来解酒,但是依旧处在醉酒状态里的嘴巴舌头过于麻木,让红色的火龙果汁又流到了身上。

该死,这件Prada的白T恤又被自己糟蹋了。

终于把他们送走,克里奇利照例帮阿诺德收尾,想要跟他请辞,但是他们都一个个黏黏糊糊地抱着不肯结束这令人愉快的晚宴,克里奇利一时也没插上嘴。

等明天有空再说吧。

他关了店门,正打算离开,这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忙活了一晚上,被索博吓了一跳不说,还被凯莱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摸摸嘴唇还嘶嘶拉拉的疼,心里总觉得不太是滋味。

雨越下越大,他站在屋檐下抽根烟等着雨小一点再走,可是这雨好像要跟他作对似的,直往他头上潲。他只好回到餐厅,大厅都是酒精饭味儿开了紫外线杀菌不能呆人,于是他一个人跑到后门的巷子里,坐在阳伞下的咖啡椅上抽烟解乏。

不知道抽了第几根烟,巷子尽头一个男人打着一把伞向他这边走来。

皮鞋磕在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像极了球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那人目测190公分以上,身型壮硕,宽肩窄胯,大伞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容貌。

但应该是专程来找他的,克里奇利烦躁的心又平添了几分不安,利物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漂泊的倦意还有一种多事之秋的感觉,他心里希望这不是个不速之客。

第94章 “某些人来利物浦以……

“某些人来利物浦以后过的很尽兴啊!”

那人带着熟悉的英语腔调,尾音微微上扬,声线粗粝性感,他漫不经心地收起雨伞扯过一把椅子潇洒落座,抬起眼皮看着灯光下那张冷白清俊的面容。

克里奇利这才看清,他梳着光滑油亮的发髻,脸瘦长,肤色较深,虽不是一打眼美男子,却很耐端详。

“马马虎虎,范戴克先生。”他吐出一口烟雾,浅浅回应道,心里却纳闷儿这怎么又一个等着见他的,和凯莱赫一个路子。

“呵…你很累了吧。”范戴克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明显不是关心他的意思。

“嗯…还能再打两把扑克牌。”克里奇利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你看上去…”范戴克手指敲了敲桌子,意欲不明的想要探索些什么。

“不错?糟糕?还是什么?”

“很迷人。”

“呵…”克里奇利松了一口气,得知范戴克不会是要那他开涮或是开刀,下意识递过去烟盒。

范戴克本来不吸烟的,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伸手去接,克里奇利却好像突然想到了很久远的一幕,刚想说你们运动员不吸烟我忘了,烟盒已被他接过去了。

克里奇利只好向前倾身给他点燃,准备倾听他接下来的话题。

可范戴克不语,只是一味吸烟,好像和他在夜色中一起等待雨停之后的事情。

两个人各怀心事。

他称赞自己很迷人是什么意思,也迷倒他了吗?克里奇利对自己依旧自信满满,但是他能感受到范戴克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他等着自己下班,绝不是只为了夸自己一句迷人吧。

果然,范戴克吸完这支烟,才开口问他,“克里奇利先生,你认识凯莱赫多久了?”

“嗯…三天?也许要长一点,三天半。”

“我认识他8年4个月零2天。”

“哇哦!那可真不短了,你记忆力可真好。”克里奇利不知道称赞的对不对,但他隐隐约约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样的拷问。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他比我还早3年来利物浦,在我看来他和阿诺德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利物浦太子。”

“嗯,他的确很优秀。”

“他很努力,技术也不错,现在正是展现自己的时候,这个赛季我们队已经确定让他首发参加联赛杯了,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是吗?”克里奇利有点犯困,他还想再抽一根,捏了捏烟盒发现空了,于是抱起双肩准备舍睡陪君子,其实不难猜到接下来范戴克会对他说什么。

“他最近不正常,训练中常常走神,要知道集中注意力对一个门将来说有多重要,而且他和我聊的全是关于你的话题,所以,请原谅我多管闲事,我想问你,你们在交往吗?”

克里奇利虽然做好了被他盘问的准备,但没想到他问的够直白,转念一想,范戴克老大不小了,荷兰人,不难看出凯莱赫这小子状态不对。

克里奇利也发现凯莱赫这几次见面都是欢欣雀跃的来,郁郁寡欢的走,好像想要得到什么又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失败而心有不甘继而越挫越勇。

“没交往。”他如实回答,心里升起一丝不快。

“你确实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不止这个,范戴克先生,还有你情我愿,互不干涉。”

“可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对不起,我很困,我先走了,你请便。”

克里奇利不想被说教,也不必给他面子非要强迫自己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受冷风吹,主要是烟盒空了,没什么能留住他。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不管雨大雨小,一头扎进迷离的夜色中。

他走的很快,也没回头,再呆下去估计范戴克就不是这么温和的和他讲话了。

他倒不是害怕范戴克,他对他也没什么好交待的,想当初在德布劳内父亲面前也没收敛这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在“情敌”阿诺德面前也没落了下风,该办的事一样也没落下,还能叫只见了两面的范戴克吓住了?

然而他现在不知是对利物浦太陌生还是自己漂泊的太随意,反而让自己处在那种左右不是人的境地,没什么底气和范戴克较劲。

他感觉对不起凯莱赫,刚刚在休息室里还对凯莱赫动粗,小猫有什么错,他只是任性地想干嘛干嘛就是了,人为什么要训猫呢?人就做的很好了吗?猫想领养人猫有什么错?

刚走出没几步,头顶就被一把大伞给遮住了。

范戴克追了上来,为他撑伞和他并肩往前走,雨势不小,两个高大威猛的人挤不下这么小的空间,雨水很快沾湿了他们另一边肩膀。

“如果你要劝我离开利物浦,就免开尊口吧,我打算明天就走。”克里奇利主动出击,不给范戴克劝退的机会。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那个权利,你在利物浦想带多久都行。”

“还有,我会离开凯莱赫,不用你说。”

“这个嘛,我也管不着,我只是出于为队伍考虑,如果冒犯你了,还请你原谅。”范戴克以退为进,但目的在克里奇利看来已十分明显。

“你为队伍考虑,有人为我考虑吗?”

克里奇利突然被戳到了痛处,也许是夜色太深,雨又无情,也许是他心情烦闷正好被范戴克碰了钉子,想也没想的就冲他去了。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对我说,我今晚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将来给凯莱赫做做工作,当然,你要是配合的话,那再好不过了。说的直接一点,你喜欢他就和他说,别吊着他,你要是不喜欢他也趁早和他断了,省的麻烦。”

“范戴克,你有完没完?”克里奇利突然伸手推了范戴克一把,范戴克向后退了几步,伞也歪倒在一边,两个人直直站在雨中对峙。

不知道怎么了,克里奇利压不住情绪,怒火中烧,但因为大雨的缘故,火苗都被浇灭反而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脸上流淌过温热,分不清是什么,总之,一个来去潇洒,从不因噎废情的他此刻像是炸毛的狮子,但凡范戴克再进一步,他就要和他较上一轮劲。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为情买单,谁要爱上我那是他的事,我只管风流快活,当然了,每一个被我服务过的人还没有给过差评,你要想试试也行,不过先排个号。”

此话一出,他能想到范戴克会被激怒到什么程度,不过,他不是想保护凯莱赫吗,不是想充英雄扮成熟吗?

来吧,反正自己除了一身情债也没什么好夺去的,想要自己有什么觉悟还轮不到他来干涉。

“我知道你是伦敦蝴蝶大道有名有姓的珍稀动物,包括我回国家队也听说了,现在回到俱乐部又有人和我说,你多么有本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当别人是过客,你可是占据人家心里好大一部分呢,像你这样玩完以后抽身离去不管不问的能有几个?”

“哎哟!范戴克,你怎么不去当社区管理员呢?那些烦人的倡导家庭和谐的机构派人来我家,巧了,每次都赶上我在运动,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的小受们,他们怎么就没这么多事,还需要一个大家长来指导怎么约会吗?下次我和凯莱赫约会的时候叫上你一起,你看如何?”

他把所有的坏情绪如火山爆发般撒给了这个看上去温和老实的男人。

男人咬了咬牙,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措辞来反驳他,但是看到雨中咆哮的他,神色不卑不亢,身形却在微微晃动,范戴克扔了雨伞,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也不甘示弱,反握住范戴克的手腕,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背双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但是无论克里奇利怎么摔打他,他都丝毫不动,也不还手,克里奇利使出小时候练的摔跤的本事,硬生生把高大的范戴克给摔在泥坑里好几次。

但是他不能伤害范戴克,只不过是想要摆脱他,那也累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想要脱身的时候被范戴克使了个绊摔,差点扑在地上的同时被范戴克又给拽住了。

但是他脚底下已经不稳当,还是一下子坐在地上,连同拽倒了范戴克,后者结结实实压他身上去了。

“呃啊…”他闷痛出声,腰要断了,但后脑勺好像躺在了什么绵软的东西上,睁开眼睛看看,原来是范戴克倒地的时候,用手垫在了他头后面,不至于磕伤了头。

这打的哪门子的架?互相撕扯双双不敢让对方受伤。

“呵呵…哈哈…哈哈哈…”克里奇利病态的笑出声来,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自己不想找麻烦,却偏偏被麻烦找上门,真踏马该就地出柜,让那些对他抱有幻想的人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那个魄力敢和他对弈一个来回,如果没有,趁早也别进他碗里,也就不用有些爱操心的人来给他上课试图扭转他这么多年的价值观。

他心里想着,接着毫不客气的去抓范戴克的腰带,他说,“你要在这试试也行,我随时随地都可以。”

“布莱恩.克里奇利!”范戴克终于火了,他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人,握住他肩膀,一字一句地说给他,“你不要认为有伴侣,有家庭是什么可怕可笑的事,也不要认为那些小受都和你一样不在乎情感道德,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我犯什么罪?可笑,你报警啊!这是英国,不是荷兰。噢我的天,荷兰更不管这些事,可笑吧,范戴克先生,既然你看的这么通透,我也可以大方一点,让你试试。”

范戴克忍无可忍,实在是见不得这样一张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却满嘴都是污言秽语,再和他打下去估计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也要被他给拿下,真的想试试传闻中的克里奇利到底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

现在,骑虎难下的反而是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凯莱赫都还没说恨他,自己跟着掺和什么劲儿呢。

可是,冥冥中他又有所感应,克里奇利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强硬和无赖,他好像有什么委屈要寻求一个出口,不妨等冷静下来好好了解一下,说不定可以帮助两个人都能顺利的走出来。

不,说不定是三个人,刚从国家队回来,德容还跟自己说过,克里奇利的厨具还在他家放着没人会用呢。

第95章 第二天,克里奇利想……

第二天,克里奇利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浑身酸痛,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伸手去拿手机还把温度计碰掉了,碎了一地水银和玻璃碴。

幸好手机没掉可以让他打个电话求救。

他拿起电话来却不知道该像谁求救,这淋雨导致的感冒发烧没要他命,水银挥发不至于要了他小命吧?

还没等拨出去,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他的嗓子像吞了一个刀片,光是出个声就疼痛无比。

“克里奇利先生,我是索博斯洛伊。”

“噢…咳咳…”

“你怎么了?听上去不太好呢。”

“我很好。”克里奇利不假思索的说完又突然觉得不是很好,于是改口,“不,我不太好。”

“你昨晚淋雨了吧?”

“嗯…”不仅淋雨了,还被一个神经病给摁在水坑里洗了冷水澡,最后强行把自己给送回来,又一语不发的走了。

“感冒了?”索博关心的问他。

“害,谁知道下个雨还能浇感冒了,真是糟透了,我本来今天要走的。”

“走?去哪?”

“回德国啊,我都在外面漂泊多久了。”

“哈哈…英国本来不就是你的家,说的好像你在异乡似的。”

是啊,英国本来就是他的家,可离开伦敦以后他就居无定所了,现在感觉慕尼黑才是他的家,因为有他大哥凯恩在,他大哥一点都不嫌弃他,也不看扁他,更不会动不动就说教他。

“总呆在这也不是办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呀。”

“不行,你不许走!”

“嗯?”克里奇利纳闷儿,索博打电话来就是让他不许走?

“明天是我们和曼城的英超争顶赛,我想你可以留下看我们的比赛。”索博向他发出了邀请。

“我知道,我给谁加油比较好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大的赛事呢,他本来也是想着在比赛之前就走的,没想到又拖了好几天。

“我不管,你爱站哪个队站哪个队,但是我给你留家属票了,你加油的名单里必须有我!”

没想到他要以家属身份去看英超比赛竟然是作为索博斯洛伊的家属,这让他尴尬万分。

“唉…我不是不想去看你们的比赛,我现在有心无力,可能要被水银给控在床上了。”

索博终于知道他现在卧床不起,还摔碎了体温计,挂了电话一路狂飙来到他住的酒店,一进门就一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边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又扶他躺下,搞得克里奇利很想笑,昨晚这样忙忙活活的放他躺在沙发上今天就换过来了。

“叫了客房服务了吗?”

“叫了。”

“那就好,你现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谢谢,我什么都不想吃,而且刚才已经和酒店确认了晚点再送。”

索博不来也行,这是高档酒店,有钱什么都可以办,但是他就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他从沙发,床头橱,地上一边走一边沿途收捡脏衣服,当他揪着内裤时搞得克里奇利没眼看,遂拿被子挡住脸冲他弯了弯眼睛,一向浪的连底裤都不剩的他面对直男的关怀还不好意思了,但藏起下半张脸眯眼的举动涉嫌卖萌。

索博抱着脏衣服出了门,送进洗衣房,回来又烧上水,给他泡了一碗方便面。

克里奇利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他做这做那,也没什么力气去叫他不用做这些。

还是泡面的香味无法抵抗,把他从迷糊中叫醒,他撑起身子坐在床上,说了一句好香啊,接着就要下床,没想到索博端着泡面就送到了他的眼前。

他感到受宠若惊,不接的话他就会亲自喂到自己嘴里的架势。

他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来放在床头橱上,在索博关注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吃了几口。

从嗓子到胃都暖起来了。

他吃着泡面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还问索博你吃吗。

索博说我吃过早饭了。

这时送餐的机器人来了,索博从门口拿进来发现是三明治和牛奶,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别吃泡面了,不健康。”

他赶紧伸手护住,说,“不不,我就想吃这一口。”

索博知道自己在这没用,房间都被打扫干净了,酒店也有送餐服务,但衣服还没洗完烘干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和克里奇利说起明天的事。

“你今天好好吃药休息,明天我派车接你,答应我好吗?”

答应他去看球又没什么难的,只要自己能爬起来,但是作为家属就有点不太合适了,本来凯莱赫看索博亲自己就来气,还再给他添堵吗,何况明天不是跟别的队,是曼城。

曼城的小伙伴们看见他倒戈去了利物浦一准要讨伐他的。

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在酒店看电视一样可以给你加油。”

索博突然伤心起来,用一种讨要食物的小狗眼盯着克里奇利看,这种眼神谁能受得了,反正克里奇利是受不了。

他说:“本来是留给我女友的票,现在吹了没人来这票就浪费了,再说我也想表达一个歉意,你不能不给我面子。”

克里奇利说:“要我扮演你女朋友吗?留长发是来不及了,续须倒是可以。”

惹得索博又捧腹大笑。

他说,“你不用扮演我女友,你穿上我的球衣就行!”

说着,他从背包里翻出一件红色的利物浦8号球衣,上面印着他的名字,不由分说地塞进克里奇利的怀里。

克里奇利手里捏着球衣,脸热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索博不仅脸热,身上也热,他说,“昨晚的雨太大了,不止是你,范戴克都感冒了没来训练,我也是说我不舒服请了一会假,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回来就去上班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不一会就抱了一堆衣服进来,一件一件的挂进衣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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