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 251 章 《互换人生》二十二：……
“你动作很快啊, 要是再晚一点，我就要对路川动手了。”金先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悦的望向藏九。
藏九还真是会把握时机, 明明路川靠他们这么近, 金先生都已经打算动手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藏九直接抓着他逃走，害的金先生在“动手杀路川”还是“安心被藏九抱着救走”这两者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失去了大好时机。
啧。
算了, 反正他现在也就是个化身在这里，要杀死路川也很难。
不过该敲打藏九的地方还是要敲打的，别以为这一次他带着自己逃走, 在路川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就能让他开心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金先生还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在这个时候动手没有意义。”藏九平静的看着金先生，“空间裂缝的出口有很多个, 他们想要追踪我们比较难。只要我们回到公司, 危机就会解除。”
“那多无聊啊。”金先生伸了个懒腰, “喏, 你看, 路川要追过来了。”
藏九回过头, 看见自己的身上隐隐有一根线, 线的另一头是一颗【欲望之种】，并且这颗种子还在慢慢的融入他的身体。
因为藏九此刻的身体就是【欲望之种】化成的, 对于同样是身体组成部分的种子没有任何的反抗。
“看来, 这个路川也不是很信任你, 明明找到了一颗你的神力种子，却没有还给你。”金先生趁机挑拨，“如果是我找到你的神力种子, 肯定第一时间就给你了。”
“他马上就要追过来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藏九将身上的线“切断”，无奈的对着金先生说道，“何必在这里硬碰硬？”
“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话，那就不必了。在这种混乱的空间里，路川的那些乌合之众都进不来，他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根本不可能是我们两个的对手。如果你是担心他，那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免得我听了不开心。”金先生如此来了两句，立刻就堵住了藏九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还是这样。”藏九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很是无奈，反正在言语上，他极少有占到过便宜的时候。
就在藏九和金先生两人聊天的间隙，后面的路川已经脸色阴沉的飞了过来。
“主神，你趁着我没有恢复记忆，就直接进入我的脑子，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交待？”因为之前的路川察觉到了记忆苏醒的关键词，此刻被动的再度“苏醒”了过来。
一旦苏醒，他自然就明白自己脑海里的这个888号系统早就已经换了壳子。
如今这个场景，要说主神系统没有在里面搞鬼，路川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宿主，您误会了，我只是为了让这场游戏更加公平一些，才选择来帮你。】888号无辜的说道，【我只是覆盖了这个系统的数据而已。】
“我不管你是主神，还是什么小系统，我苏醒的次数有限，你都必须要帮我处理好眼前的事。”路川不想继续和主神系统纠缠下去，“我和他的交换明显出现了问题。你并没有让我们真正的将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我只能交换你们的身份和记忆，却不能交换你们的命运。】主神系统依旧还是那种平静的口吻，【如果完完全全的更换，那么和不更换又有什么区别？你所付出的东西，只能达成这种程度的更换。就算是正神，就算是我，也不是无所不能。】
主神系统也没有想到，曾经它培育出来的这个【交换之神】，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神灵生涯之后，反而会变成如此不堪的模样。它还以为，起码在交换过后，能够和真正的路川打个有来有回，但实际上却几乎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失去了左膀右臂，如此拉胯的表现也让主神系统有些无奈。
怪不得时不时就会有新的神灵候选人诞生，神灵虽然不会轻易陨落，但是会在神灵生涯里轻而易举的丢掉最为宝贵的东西。
力量太强，活的太长，都会忘记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主神系统想起了自己曾经备份过的那些数据，对现在这种局面也不觉得十分意外。
路川很快就追到了时空裂缝之中。
令他惊讶的是，藏九和这个“自己”却没有逃离，而是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看见“自己”的脸上露出不属于自己的表情，这一刻，路川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他原本以为，“路川”能够和自己这个神灵对抗，是因为身边有很多厉害的人帮助，是因为有神灵辅助系统的帮忙，是因为“路川”本身气运良好，又有其他的神灵暗中相助，所以才能走到和自己抗衡的这一步。
在无数的时间线里，“路川”每一次都没有赢过自己，但是每一次“路川”都能去找到另一条路线企图绕开自己成为正神。
哪怕“路川”试错了很多次，但总有一天，“路川”真的会找到打败自己的方法。相反，自己能够束缚“路川”的，就只有和他的先祖订立的那一个契约。
每一次的时间线里，【交换之神】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路川”在朝着成功一步步的靠近，而自己却离成功越来越远。
瞬间，祂好像就明白了以前自己成神的时候，那些败在自己手下的神灵，那些被自己吞并了权柄的神灵，究竟是用怎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路川”很煎熬，但他起码看得见目标在哪里。而祂当了这么久的神灵，早就已经找不回当初的那种不断攀登的勇气，唯一能够看见的未来，就是在遥远的未来被“路川”打败，最后消失不见的结果而已。
这让【交换之神】如何能够接受呢？
所以，祂找到了主神系统，在自己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和“路川”进行交换。
这么一来，“路川”的东西都会变成自己的东西，自己可以变成那个打败神灵最终成为神灵的人。
但是，这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路川，我等你很久了。”金先生见路川看着自己的眼神颇为古怪，也懒得去纠结这些，反正这个“路川”祂根本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将这种人当成敌人的，“其实你追过来是不错的，但你唯一错的，就是不该将【欲望之种】拿出来用在藏九身上。你这样，不是将他往我身边推得更加彻底了么？”
金先生连连摇头，似乎被路川的行为蠢到了。
“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路川当然明白，藏九之所以离开自己怕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欲望之神】虽然没有完全复苏，好歹也是级别高过他的正神，会发现不对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看样子，“路川”并没有恢复记忆，他还以为自己是“交换之神”。
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路川率先动手。
他身上的财气不断散发，转眼就充斥了这片混乱的空间。
而在财气弥漫的瞬间，路川身上的各种强大道具也已经投入了使用当中。
金先生微微挑眉，也毫不示弱，身上的力量也开始显现。
然而，当黄金天秤刚刚出现的刹那，路川的身影已经近到了金先生的跟前，一抹细微的财气恰恰攀附上了黄金天秤的外端，让黄金天秤出现的时机陷入了古怪的卡顿。
什么？
金先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明白象征着自己权柄的黄金天秤怎么突然就掉了链子。
“小心。”藏九劈出一道巨大的气浪，将正在贴近金先生的路川直接分离开，而路川的身体却开始扭曲，眨眼间就到了气浪的另一侧。
【宿主，还请小心，不要太过靠近欲望之神，要守护心神不被欲望影响。】888号系统在此时提醒道。
“你老实给我推算他们的攻击就好。”路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现在他恢复记忆，【交换之神】的各种招数他烂熟于心，更何况眼前只是区区一个化身，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路川是主神系统给他开挂了么？”金先生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之前觉得路川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对方的战斗意识还有力量运用都好了几十倍不止？
而且，对方怎么对我的招式研究的这么深？
金先生心中大为不解，原本还想要趁机拿下路川，现在却已经开始想着要怎么才能安全撤退了。
藏九心中有几分猜测，趁机对着金先生说道，“金先生，你对路川身上的财气不也很熟悉么？刚才那些财气的攻击，你都躲开了。”
“咦，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说还好，藏九这么一说，还真的让金先生察觉到少许不对。
自己怎么对路川的财气这么敏感？好像天然就知道那些财气从会什么角度蔓延出来攻击自己一样。
“你的招数对我没有用。”路川一拳将金先生的攻击打碎，“藏九早就将你的弱点全部都告诉我了。”
“这种时候你还在挑拨离间？”金先生十分生气，“你要点脸！”
藏九手中的剑在劈向路川身体的时候，又稍稍拐了个弯，并没有正中路川的要害，但这样的举动无疑让路川更加肆无忌惮。
他不敢杀我。
路川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攻击金先生的时候更加的不要命。
“主神，出来做点事，就算这个欲望之神不杀我，也在不断的制造机会让他们逃走。”路川有些不耐烦了，“赶紧帮我拦一下。”
【你应该直接杀掉这个冒牌货。】主神系统的声音在藏九的脑海里响起，【只要杀掉他，就算路川永远变不回路川了，起码他还能成为交换之神，不是么？接下来只要让他慢慢恢复记忆，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无非就是不能再成为正神而已。】
【你想要和他在一起，明明很简单。】
【相反，路川一旦变回路川，他成了正神，以他的性格，他的能力，他真的会和你这种无趣的神灵一直待在一起么？】
【你天生掌管欲望，神灵只要活的长久，都会对你忌惮不已。】
【交换之神也曾经是人类，可祂早就已经面目全非。】
【路川，也会如此。】
藏九没有丝毫理会主神系统的意思。
当初在送给路川一整个黄金世界的时候，他就路川说过，“不会再有第二次。”
不会再欺骗路川，也不会再枉顾他的心愿去扭曲他的想法。
这一次也同样如此。
路川能不能成为正神，想不想成为正神，那是路川自己的选择，也是路川自己的事，别人没有权利去做决定。
就算是他，也不行。
第252章 第 252 章 《互换人生》二十三：……
“我才是【欲望之神】, 你说的这些都诱惑不了我。”藏九对着主神系统如此说道。
【没关系，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收集你们的数据。】或许是因为主神系统此刻是覆盖在888号数据之上的缘故，它此刻的表现比起平日里的冷酷要多了几分人性化, 【不管你们谁输谁赢, 对我都没有多少影响。甚至, 就算路川成为正神，也无非是让这个世界的变数增加一个而已。】
藏九没有说话，他知道主神系统说的没有错。
正神的确是很麻烦, 但是对于主神系统来说也只是因为正神更加难被杀死，仅此而已。
与其说【交换之神】和主神系统是联盟，倒不如说是主神系统用结盟的幌子, 忽悠【交换之神】去杀死和有可能成为正神的候选人们。
【交换之神】的确是不太聪明，但正因为祂不聪明，所以主神系统才会留下祂。
藏九专心的对付主神系统, 不让它进入到路川和金先生的对局当中。
以金先生的本事, 是不可能吃亏的。
“你用这么火热的眼神看着我, 会让我误会的。”哪怕是在如此紧张的战斗之中, 金先生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脾气, 说话能多挑衅就多挑衅。
路川冷笑几声, 没有回答金先生的话, 但是下手却更加猛烈。
金先生心里暗暗将主神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路川原本看着并不怎么厉害，这也是他哪怕顶着一个化身也敢来到人类世界晃悠的原因。但也不知道主神系统给这个路川开了什么挂, 一下子就让这个路川变得强大了起来, 和之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不过就算形势对金先生不利, 金先生也依旧能够笑出声来。
相比起路川的阴沉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先生占据了绝对上风，才能这么开心呢。
“看你这么生气, 我就开心了。”金先生被路川的财气击中，种子化成的这具身躯已经有些虚弱，但也没有影响金先生眉宇间的喜悦，“藏九在为了我抗衡主神系统，这一下我就能确定他是真的站在我这边了。路川啊路川，你混的可真是失败，你现在这么气急败坏，是知道迟早要输给我么？”
“现在输的是你！”路川反驳道。
“这不过就是一颗种子而已，你想要给你就行，我又不在意这一点。”金先生耸耸肩，“路川，你真让我觉得奇怪。在我的记忆里，你应该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才对，怎么现在我再看你，却只觉得是一颗死鱼眼珠呢？”
听见这话，路川更加生气，下手更加厉害。
“哈哈哈，路川，主神，你们也不用这么狼狈为奸，这一次算我棋差一着了，不过知道你们两个联手，也不算我这一次白来。”金先生越笑越大声，他的身躯也在这时候变得有些透明起来。
路川心念一动，下意识的拉远了和金先生的距离。
但是已经有点晚了。
“藏九，我在公司等你。”金先生哈哈大笑。
下一刻，金先生的身躯“砰”的一声爆炸开来，化成一颗圆溜溜的种子。
而在爆炸的瞬间，藏九的旁边空间却被炸开了个空子。
藏九当即隐入旁边这道空间裂缝当中，眨眼就消失在路川和主神系统面前。
路川伸出手，将那颗【交换之种】捏在手心，正想要吸收其中属于【交换之神】的本源之力，却奸这颗充满了力量的种子在下一刻就变成了【繁衍之种】。
谁也没有说过，【交换之神】使用的身躯，一定要是蕴含着自己本源的种子？
像金先生，就喜欢做一些性价比高的事情。
比如，比其他一些不太值钱的神力种子来伪装成【交换之种】之类的。
“啊啊啊！”
路川愤怒的咆哮声在空间里响起，但是逃跑的金先生和藏九已经听不见了。
【是你输了。】主神系统慢慢说道，【这是你第二次清醒了，时间到了。】
路川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刚才的那些记忆就宛如肥皂泡一般破碎。
他双眼迷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裂缝空间，只好想办法先回去。
极恶放贷公司里。
辛西娅一直都在金先生办公室的大楼外等着。
很快，她总算等到了回音。
大楼外的黄金天秤一直都在闪烁，但这一刻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而辛西娅也听见了神灵的旨意，让她直接上去。
辛西娅正想要动作，身体却比她的意志更快一步被传送到金先生的办公室里。
“我看见了你交上来的接下来半年的工作计划。”金先生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辛西娅，“不得不说，你挑了个很好的时候。”
早一点，金先生不会将路川看成自己的对手，他未必会对辛西娅交上来的这个工作计划感兴趣。
晚一点，金先生就自己动手教训路川了，更加用不上辛西娅了。
“这是我的荣幸。”辛西娅感觉到眼前的神灵似乎转变了态度，也稍稍松口气。
利利勒斯那边传来消息，说路川应该要准备伏击一把【交换之神】，不死会长他们都参与其中。辛西娅在得到消息的时候，金先生和藏九暂时已经离开了，她思考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就写了一份工作计划交上去，而计划的内容则是如何联合人类玩家将路川一起引入到禁忌副本里困住。
“趁我现在还有时间，好好说说你的打算。”金先生愿意给辛西娅这个机会。
路川给他的感觉极为奇怪，有时候强大，但有时候又弱小，但是不管是强大还是弱小，那个路川给他的感觉，都和他记忆里的有所差别。
金先生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曾经藏九问过自己的话。
不，也不能这么快就有这种猜测，说不定只是主神系统在其中搞鬼。
金先生眼神凝了凝，他怎么可能会是冒牌货？绝对不可能！
“路川如今在星辰游戏工会里的呼声很高，他这两年也极少下副本，偶尔进入副本也是用其他的马甲。”辛西娅认真想了想，说道，“不过他和神主您对战过后，一定会想要追寻更加强大的力量。之前，他就带着诺亚游戏工会的弥赛亚去找寻过神灵。如今，他在神主您手上吃了个大亏，对于提升神力的迫切性会更高。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提前先入手，先伪造一个死去的神灵出来。”
“最好是一个死去的但是生前实力却很强大的神灵做幌子。”辛西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先营造这个神灵复苏的假象，前面几个副本都可以让路川和他的手下都享受到一定的好处。等到最后的时候，将那个幌子神灵和禁忌副本的入口相通。我想，在这个方面，只有您才能做得到。”
方法很简单，不过钓鱼上钩而已。
只要他们这边下了鱼饵，而路川身边的那些玩家在旁边劝说路川咬钩，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当然，路川也是个疑心重的人，所以前期用来当鱼饵的副本和神灵，都要做到九分真一分假，才能吸引路川。
而这些东西的准备，除了【交换之神】，再也没有人能够做的更好了。
“你就这么讨厌路川？”金先生自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可能性，不过他更加在意，辛西娅这么爽快的就和路川站在了对立面？
“神主您或许不能理解，但我想，现在的那个路川，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路川了。”辛西娅原本也想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说自己和路川有仇，路川四处通缉自己之类的。但是在对上金先生的视线之后，辛西娅的想法又变了。
她也想要唤醒真正的路川。
那么前期，适当的露出一些信息，只会让真正的路川更快的清醒过来，从而结束这场虚伪的“过家家”。
“我也不知道如何和您形容，但是现在那个路川，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辛西娅真心实意的说道，“他一直都在伪装成路川的样子和我们相处，但我知道，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路川不是他那个样子的，他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们这些和路川朝夕相处的人。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这个能力将真正的路川找到，所以，我和同伴们才想要先困住这个假的路川，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
金先生没有想到会从辛西娅口中听见这个回答，一时有些沉默。
辛西娅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金先生才缓缓问道，“那你记忆里的路川，应该是什么样子？”
当然就是你这个样子！
辛西娅很想要脱口而出。
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要是她这么说了，恐怕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我很难形容。”辛西娅笑了笑，“路川本来就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人。不过我想，真正的路川那么聪明，那么多艰难的时候都走过来了，不会倒在成功的最后一步的。”
金先生深深的看了辛西娅许久，才挥手让她出去。
他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伸出手变出一面镜子来，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脸。
和他记忆里的一样。
“藏九，如果有一天我变了样子，你能够认得出来么？”金先生询问刚刚出现在办公室里的藏九。
藏九见金先生突然在照镜子，又问了一句这样的问题，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澜。
他面色不惊，却也耐得住性子，“当然。”
在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变了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
第253章 第 253 章 《互换人生》二十四：……
听见藏九的回答, 金先生开始有点高兴，但是渐渐的又笑不出来了。
“所以，你也觉得我是那个……那个路川？”金先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我不觉得我和那个路川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一方面金先生知道藏九这个回答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但另一方面, 藏九之所以站在他这边是因为对方以为是自己路川……
虽然绕口了一点，但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金先生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被自己打的节节败退的“路川。”
而且，金先生也觉得不合逻辑, 起码他是无法想象，【交换之神】居然会想要和路川交换身份的？而且，退一万步讲, 就算真的交换了身份，那他以前如果真的是路川的话，为什么在对付现在这个“路川”的时候, 他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纠结或者迟疑呢？
由此可见, 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肯定是其中有误会。
“路川以前在过副本的时候, 最喜欢给自己取的名字就是金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藏九也不在藏着掖着。如果不能让金先生正视自己的身份, 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之后才能等到真相大白。
“这应该只是碰巧。”金先生哪里想到还有这么一遭, 硬着头皮说道，“本神的黄金天秤就是金色的, 所以我用这个当名字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在你成为【交换之神】之前, 交换天秤从来都不是金色的。”藏九眼里带着笑意, 从容不迫的说道。
“那本神改变了审美不行么？”金先生死鸭子嘴硬。
“金先生，你看这个。”藏九突然抛出了一样东西。
金先生眼疾手快，在那样东西从空中掉落下来的时候立刻伸手接住。
“你怎么能将黄金乱扔？”金先生怒道, 他不用看都知道藏九扔的是什么。
“刚才我施加了一个小法术，从肉眼上看是看不出我扔的是黄金的。”藏九脸上颇有些无可奈何，似乎在说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承认，“这已经是刻在你骨子里的喜好了，这是无法更改的。”
金先生一时愣在那里。
“我知道，你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真相。”藏九见好就收，也不想逼得太紧，免得将对方的逆反心理给逼出来，“其实可以的说，我也想慢慢来。就算不用这么直接的办法，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现在那个路川和你记忆里的想必，几乎是判若两人。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以你的本事，不管你是人类还是神灵，都不会让自己处于绝对弱势的状态。所以，哪怕记忆出现问题，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
其实阻碍金先生探寻真相的，从来都不是那个假冒的路川，更加不是什么主神系统，而是金先生他自己。
作为【交换之神】，他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完全放飞自我。
可是一旦他回到“路川”的身份里，就要继续去面对那些沉重的枷锁，要背负起所有人的希望和责任。
有了这样的对比，他又怎么会愿意相信自己是路川？
“你看，你当初给我那抹欲望，已经变得和开始不同了。”藏九伸出自己的手，原本攀爬在他手臂上的黄金藤蔓，也隐隐开始呈现另一种金属版的质地来。
“那我要是不愿意变回路川呢？”金先生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愿意继续当我的金先生，继续做的我交换之神，你会怎么想？”
“如果只是问我的话，我自然是支持你的决定。”藏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对我来说，你就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人类也好，神灵也好，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我想，你刚才的的这句话，不会只对我说。”
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同事、信徒。
曾经你给我的那枚象征着欲望的金色钱币，从来都是温热的，而不是冷冰冰的。
希望路川回来的人有很多，而路川也注定不会辜负他们。
金先生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打扰你。”藏九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黄金藤蔓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恹恹的，就知道此刻金先生心里也是天人交战，“辛西娅那边的事情由我去做，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你到底是想要做金先生，还是做路川。”
藏九说完，很快就让自己消失在了金先生面前。
金先生瞪了瞪藏九消失的地方，“跑这么快是怕我吃了他么？”
可恨。
有记忆以来，金先生还是第一次这么烦恼。
当路川有什么好的？
明明当【交换之神】要更加的让人开心啊。
另一边。
辛西娅和藏九又见了一面。
主神系统已经开始插手金先生和路川之间的斗争，为免夜长梦多，他们必须早日唤醒真正的路川，让这场闹剧早日结束。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金先生和路川的身份重新交换回来。
虽然很有难度，但也正因为足够困难，才值得所有人都去做。
“计划已经开始了。”辛西娅对此藏九如此说道，“不过想要让那个假货上钩，恐怕还需要您勾动他的一丝欲望，沈立和我师父会帮助您。”
藏九点了点头，辛西娅的计划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他也明白想要完成这件事还是要齐心协力才行。
“等路川回归自己的身体，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感谢他们。”辛西娅脸上露出笑容，在有了清晰的目标之后，她反而变得斗志昂扬，“这一次，可将我们折腾的不轻。”
星辰游戏工会。
路川自从带着玩家们伏击【交换之神】失败之后，情绪就不太能够控制得住。
他原本的伤势就没有好透，这一次又强行动手，让伤势变得更加严重了。
自然而然的，他也催了弥赛亚好几次，希望弥赛亚早点恢复好和他一起进入副本，再去抓点神灵来让自己恢复。
在这种情况之下，星辰游戏工会前来找路川汇报工作的属下们就比较惨了。哪怕他们一直都在给工会和路川赚钱，但依旧没能逃得过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惨况。
更加严重的还不是这些。
而是路川开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神性”了。
那些前来探望路川的大神榜玩家，尤其是选择成神道路的顶级玩家，几乎都能感觉到路川在窥探他们之时的“欲望”。
像是海洋游戏工会会长的波波娜，在探望一次路川过后，就直接被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某个暴走的神灵盯上要吃掉自己一般。
就连闻人绪去和路川交流，都能感觉到路川盯着他体内属于【吞噬之神】的人格。
很显然，路川已经开始走向失控了。
这也是主神系统乐意看见的。
事实上，从上一次伏击金先生失败之后，路川就不怎么能够联系得上888号了。
这让路川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脱离掌控。
这样的结果就是路川开始越发的抓紧自己手中的权利，不择手段的开始为自己疗伤。
星辰游戏工会、黄金大厦、拍卖场、财神信徒，几乎都被迫耗尽全力去为路川寻找各种神灵之种。
路川手中所有的势力都被狠狠的压榨搜刮了一顿，但对于路川现在的伤势也只是杯水车薪。
而陈吉也在找沈立诉苦，因为路川自顾自的就提高了财神信徒们每个月的贷款利息，已经逼得那些信徒快要活不下去了。
早知道路川的变化能有这么大，他当初还不如继续给【交换之神】当祭司呢。
陈吉悔不当初。
“沈立，你说路川是不是被主神系统下了黑手？”陈吉飞快的看了沈立一眼，假装不经意的说道，“我记得路川以前不是这样的。最近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有点熟悉。”
沈立将手中的烟掐灭，冷冷的说道，“你是想问，路川是不是还是我们认识的路川吧？”
“咳，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这么说。也许，是因为他的理智值又下降了？哦，不对，他那点理智值也没有多少下降的空间了。”陈吉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有了猜测，又何必来试探我？”沈立只觉得好笑，“你应该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加熟悉才对。之前伏击【交换之神】的时候，你一直躲在人群之中没有出现。你作为路川的祭司，却对自己的前东家不闻不问，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陈吉被说中心事，又看了看沈立，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早不晚。”沈立回答道，“倒是你，一直装的挺像啊，现在怎么忍不住了？”
“我之前也不敢确定，还是我见到了现在那个【交换之神】之后，才确定我的猜测是真的。”还有比陈吉更加冤枉的大祭司么？他想，可能再过一万年也找不到比自己还要悲催的大祭司了。在两个神主之间反复横跳，好处没有捞到倒是惹了一身骚。
“我原本以为我对【交换之神】已经足够了解，现在想想祂对我可没有那么放心。”陈吉无奈望天，“说实话，我才是那个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人。不然，我也太可怜了。”
换来换去，还是落到了最恨自己的老东家手里。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放心，快了。”沈立的眼神变得阴冷，“假的永远是假的，如果一直换不回来，那假的也不用继续留下去。反正会长的话，已经有现成的人选了。”
星辰游戏工会可以容得下作为财神的路川，可容不下作为路川的交换之神。
和陈吉说完话的第二天，沈立就拉着弥赛亚、利利勒斯等人一起去见了路川。
“路川，我听陈吉说，你现在的神力比起巅峰期枯竭了将近一半，再这么下去，恐怕还要面临神格退化的危机。”沈立一脸的担忧，“这样下去可不行。主神系统对我们虎视眈眈，那个【交换之神】上次在我们手里吃了个大亏，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路川听见沈立这么说，反而没有那么暴躁了，“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抱歉，我原本想要继续隐瞒下去，不让你们担心的。”
“一般的神灵无法让你恢复原样。”闻人绪在旁边轻声说道，“可是我在探寻完【吞噬之神】的人格记忆之后，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神灵，说不定可以成为你恢复的契机。”
“什么？”路川询问道。
“【梦神】。”闻人绪看向路川说道，“这个神灵应该积蓄了一点力量正在复苏，祂本身位格不低，又吸收了几颗欲望之种，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利无害。不过，祂的真身藏在很危险的副本里。我们打算拼一把，为你找到这个神灵，帮你恢复伤势。”
“这个神灵我听说过，很会躲避，祂藏身的副本恐怕……”路川似乎有些犹豫。
“路哥你放心，我们都会陪你一起去。”星辰纱纱探出头来，对着路川说道，“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到时候只要你吞掉【梦神】，就能恢复如初，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我们现在要去找【梦神】就得赶快，不然被祂发现我们在打祂的主意，祂要是又换一个地方躲藏复苏，我们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路川看了一眼沈立等人，见他们都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心里的一点怀疑也逐渐消失。
如果真的有问题，这些人之中也有不少人蕴含神力，哪怕吸收掉他们也能让自己的伤势恢复大半。
“好，那就麻烦大家了。”路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254章 第 254 章 《互换人生》二十五：……
正式出发之前, 星辰纱纱因为太过兴奋好几天都没睡，又恰好温度骤降，发烧的不省人事。
原本星辰纱纱还抓着路川的手, 希望路川等她两天恢复好再带着她一起去, 不过路川还是拒绝了, 反而让星辰纱纱好好休息。沈立见状，担心星辰纱纱会强撑着身体跟过来，就让伊迪斯留下来好好照顾纱纱, 并且不允许她们跟着去。
路川也松了口气，本来他要去的副本就不容易，要是星辰纱纱的【幸运恶魔】能力还起作用, 那副本的难度就要直线上升了。
沈立轻轻朝着星辰鸣颔首，星辰鸣将头移开，算是默认。
他们有可能是回不来的, 星辰游戏工会里总要留下几个有希望的。
在他们知道这个路川和他们认识的那个路川不是同一个之后, 沈立和星辰鸣等人就有意识的将星辰纱纱和伊迪斯尽可能的隔开。只要见面少了, 星辰纱纱自然很难分辨出路川的真假。
只是沈立没有想到, 星辰鸣居然会比星辰纱纱更快发现路川的真假？
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 以前星辰鸣和路川可是为了会长之位争斗过一番的, 他对于路川的了解恐怕不会逊于任何人。
沈立在心里轻轻叹气, 如果能够一次性成功就最好了。
下一次，他们可凑不出这样的配置了。
路川看着自己要带去下副本的人, 沈立、星辰鸣、弥赛亚、利利勒斯、还有闻人绪和不死会长, 全部都是个中好手。这种配置, 什么副本都可以闯一闯了。
“这一次就辛苦大家了。”路川轻声笑道，“如果我能够恢复如初，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帮助。”
“不用和我们客气。”
“你好就是我们好。”
沈立等人也跟着客气了起来。
路川心里还算满意, 这才带着众人申请进入名为【幻梦】的S级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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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利勒斯这边也默不作声的给姐姐辛西娅发了个消息。
姐姐说了，她有些话想要和路川说，但是不能告诉别人，所以才需要他这边告知关于路川的消息。
利利勒斯自然不会去怀疑姐姐说的话，自然也愿意当这个内奸。
而沈立和星辰鸣等人，就算发现了利利勒斯的小动作也不会拆穿，反而还会帮着掩盖。
辛西娅这边得到了消息，自然也会去告知藏九和金先生。
“他果然盯上了【梦神】。”金先生听见辛西娅的话，得意的笑了笑，“藏九，你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欲望之种，这么好用？”
“不是在他身上留下，是在‘路川’身上留下。”藏九笑道，“当初我和路川曾经签订过一个契约，不管身处何地都能互相感知，这个契约印记也被现在这个路川给继承了。在那个时候，路川的身上就有我的欲望之种。”
原本这是藏九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握路川成神的进程而设下的，之后他和路川有了暧昧之后，那颗种子就几乎一直蛰伏不动了，等到关键时候，还能为路川当下一次致命的攻击。没想到如今倒是有了另外的用场。
“他没有发现么？”金先生不太理解，如果是自己的话，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肯定是清清楚楚的。
“如果888号还在的话，他肯定会发现。”藏九回答道。
曾经888号相当敌视藏九，很担心藏九会抢走它第一心腹的位置。因此，对于藏九留在路川身上的印记，也就是欲望之种一直都是严防死守，但是却不肯告诉路川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免得路川又生出几分对藏九的好感来。
可惜888号已经被主神系统覆盖了，主神系统可没有那么好，那么现在的路川自然无法得知欲望之种的存在。
想到这里，藏九又看了金先生一眼。
现在的金先生虽然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记忆却没有恢复，金先生想不起自己是谁，也想不起藏九是谁，当然也想不起888号是谁。等到他回到自己的身体，知道888号不见的话，又会怎么做呢？
或许，只能和主神系统去做交易吧。
藏九心里有数，路川对于那个888号系统的在乎不是装出来的。等到路川回归，百分百会努力找到888号，到时候或许还有不少麻烦。
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是神灵也不能预测接下来的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藏九心里总是有一种预感，他觉得主神系统应该没有消除888号的数据，一方面是它能够用888号来威胁路川，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另一方面，藏九就只是凭借直觉认为，主神系统应该不会对888号怎么样。
主神系统是一个相当奇特的生命，藏九在全盛时期也没有在主神系统身上感受到什么欲望，又或者说，主神系统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它想要做的事情，它正在践行它的欲望，自然不需要【欲望之种】勾动来影响它的运行。
“888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金先生摸摸下巴，“不过等我回归自己的身体再说吧。哎，虽然我也是真的舍不得我现在的身份，但看见冒牌货用路川的身份将事情搞得一团糟，也不是我想看见的。”
金先生也是想了好几天，才捏着鼻子接受了自己的记忆和身份可能出现了问题这个事实。
说实话，金先生一点都不想回到路川的身体里去，现在他就是【交换之神】，日子过的不知道多么开心，而且要杀掉路川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金先生毕竟是金先生，在有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又很快就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享受了作为【交换之神】的好处，肯定也要付出不少代价。
如果他是主神系统，发现自己的两颗眼中钉变成了一颗，难道不会想要将剩下的这一颗也拔掉么？主神系统忌惮的是他们之中会诞生一位正神，却不是忌惮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一旦接受现在的身份设定，就好比是温水煮青蛙，等到他这只青蛙发现不对想要跳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煮熟了。所以，哪怕心里并不愿意，金先生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金先生也好捏着鼻子，想办法先将自己的身份给换回来。
要将身份换回来，倒也不难。
金先生如今继承了【交换之神】的记忆，知道有那种可以完全交换身份和记忆的秘法，当然也能知道如何破解。
破解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强行再对调回来就好了。
辛西娅提出来的计划，就正好一箭双雕。
一方面，可以困住路川，逼得他现出原形；另一方面，金先生也能趁机解决掉当初【交换之神】和路川的先祖订下来的契约！
金先生愿意将身份换回来，也是好好的比较过的。
他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如果自己去当路川，不对，是重新成为路川，优势也有很多。
朋友多、手下多、黄金也多，而且拥有藏九还有那个888号系统的帮助，唯一的弱点就是【交换之神】和路家先祖订下来的契约。
但是现在，自己是【交换之神】，只要解除掉契约，等自己重新变成路川之后，就等于自己身上最大的弱点已经被抹除了。
那么，被对调回来的【交换之神】就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叫什么？
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时候，自己再吞了【交换之神】的权柄，不但可以成为正神，而且还能将【交换之神】的一切都收入囊中，这难道不值得冒险么？
想明白了这些，金先生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了，路川那边的事情我们暂时不用太担心，要困住他倒不是什么难事。”金先生脸色凝重，“接下来的事情才比较重要，你们两个可要好好帮我。”
辛西娅当即站直了身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藏九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倒是能够猜的出来。
“我想来想去，我只要抹除掉契约，重新成为路川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当【交换之神】的时候，可是将祂的神国和信徒好好调.教过的，这不是白白的给祂增加了帮手？相反是那个路川，用我身份可得罪不少人。这一来一回，我就很吃亏了。所以，我也得想点办法，弥补一下自己的亏空。”金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交换之神】经营这么多年，祂的积累绝对小数目。如果你觉得祂的东西太多没有地方放，我可以帮你处理。”藏九当即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显然对金先生要说的话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猜了个清清楚楚。
金先生眼睛一亮，“还是藏九你懂我。你放心，我都将东西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帮我收起来，可千万别让其他人找到了，等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再给我。还有这里的神国眷属、信徒什么的，我也打算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时候绝对要给回归的那个【交换之神】一个空的不能再空的空壳子！”
“好。”藏九笑着看向金先生，很是自然的点头。
“藏九，如果不是特别信任你，这样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交给你，而是我要自己做的。”金先生再度强调道，“这些可全都是我的心血，如果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就算换回去，也绝对不能轻易放下的。”
藏九依旧地好脾气的说了一声“好”。
金先生这才满意。
辛西娅有点坐立难安，只好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子。
第255章 第 255 章 《互换人生》二十六：……
【幻梦】副本。
此刻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为了找到【梦神】的踪迹, 路川一行人在这个副本里经历了种种磨难，一路过关斩将，才找到【梦神】的存身之地。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梦神】竟然还拥有颠倒梦境和现实的能力, 第一个中招的就是沈立, 其次就是弥赛亚等人。
他们将路川看成了自己的敌人，毫不客气的对他进行了攻击，反而是那个【梦神】的大祭司被他们当成是路川在费尽心思的保护。
这种场景着实叫路川气的牙痒痒。
路川原本是想要用自己的财气将沈立等人打倒, 先杀了那个【梦神】的大祭司再说，可是却被闻人绪和不死会长阻止，于是战斗状态就只能这样胶着起来。
恰在这个关键时候, 路川本就烦恼的不行，偏偏利利勒斯又不小心被什么缠住，星辰鸣伸手去拉利利勒斯却又忘记解开绳索道具, 将路川拉近了某个奇特的空间里。
其他人也跟着去拽路川, 结果反而一个送一个的, 直接被吸入了另一个关联副本里。
他们来到了主神系统窃取的【死神之种】而造就的世界里。
【死神】和【时间之神】一样都是正神, 而且还是那种其他神灵都听说过祂们但是没有见过祂们的存在。如果说正神之间还分高下, 那么【死神】无疑是最高档的, 就算是【时间之神】也无法与之比较。
因此, 主神系统并没有将【死神】当成自己的阶段性对手，而是放在了最后。不过, 它窃取了一颗【死神之种】, 又将之塑造成副本, 诶的也是能够挑选【死神】的神灵候选人。
只可惜，因为【死神之种】的力量过于强大，而人类玩家谁也逃不了一死, 因此，这个副本大家都是避之不及的。
沈立他们之前也有考虑过，是不是选择其他的晋级副本会更好一些。毕竟进入这种副本，路川虽然不一定逃得掉，但他们是肯定逃不掉的。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定下了这个副本，并且想法设法请金先生和藏九帮忙，将【幻梦】副本和这个【死神】副本联系在了一起。
他们本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来做这件事的。
一旦路川发现他们都是故意的，他们也逃不了死亡这个后果，但是他们死了，路川也得跟着陪葬才行。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金先生没有记忆，也没有阻止沈立他们。
而在这么多“巧合”之后，路川自然看出了不对。
他进入了【死神】副本，意味着一旦他攻略不成功，他也得死在这个副本里。
哪怕他是【财神】，也和那些人类玩家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你们难道都背叛我投靠了【交换之神】？”路川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立他们，“这一路上，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一步步的将我逼入这个副本，你们就是想要我死，是么？”
路川看着沈立等人的眼神哀伤极了，似乎不敢相信这些他视之为同伴的人居然会这么无情的对待他？
可是他也不傻，如今沦落到这个场景，沈立等人非但没有感觉到紧张，反而还一脸的轻松得意，似乎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
在进入到【死神】副本之前，路川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在【幻梦】副本里，沈立也是愿意为了路川豁出生命的。其他人在危险来临之前，也是全部都挡在路川的身前。
甚至，利利勒斯还直接写了遗书交给路川，希望路川出去之后将遗书交给辛西娅。
这些行为，自然打消了路川的疑虑。
他们都愿意为了自己去死，重伤这么多次，这是根本装不出来的。他们都这么对待自己了，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呢？
路川理所当然的会这么想。
可是，现在路川却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骗局，为的就是将自己送进这有来无回的副本里！
“路川，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们来到这里也只是……”利利勒斯觉得很路川很奇怪，他们来到这个副本明明就是意外，在这种时候路川不应该要好好的稳定军心吗，怎么反而还将矛头对准了他们呢？
如果是以前的路川，肯定不会这一行的。
利利勒斯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想要先将路川安抚住，剩下的事情可以等到他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别装了，别用路川的样子这么看我们，真让我觉得恶心！”沈立率先骂道，直接打断了利利勒斯的话。
利利勒斯听见沈立的痛骂内容，有些茫然。
可是下一瞬间，这些话语就变成了一只无形的手，将蒙在利利勒斯眼前的烟雾拨开。
沈立的话是什么意思？
路川是假的？
路川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不，不对。
路川为什么不能是假的？！
一时间，利利勒斯的脑海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姐姐辛西娅突然袭击路川而叛逃的事情。
如果因为路川是假的，那么姐姐这么做就有理由了。
可是…可是姐姐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
“你这样真让人恶心。”沈立继续骂道，“行，我也不装了，你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下去。用路川的身份、路川的声音、路川的表情来和我们相处，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受不了。我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要直接杀掉你，让路川回来！”
沈立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发现路川是假的那一刻的心情。
他想要昭告世界，他想要直接将路川大卸八块询问他真正的路川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路川是真的，甚至连游戏系统也承认这个路川是真的。
沈立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才会觉得路川是假的。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
他不但不能表露出来，还要帮着隐瞒，让星辰纱纱和利利勒斯这几个年轻孩子不要发现这个路川是假的，免得他们遭了毒手。
如今，总算可以不用再忍下去了。
“沈立，你是不是理智值下降了？我当然是路川啊，你到底在说什么？”路川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立，“难道，你觉得我是假的，所以才欺骗大家来置我于死地？这简直太荒谬了！”
“你的确是假的。”弥赛亚看着路川的样子，叹了口气，“也许你现在还沉浸在属于路川的记忆里，以为自己是路川。但记忆这种东西，是经历过之后才会有的，就算你继承了路川的记忆，但你也不是他。等你脱离掉路川的记忆，自然就会想起自己是谁？”
每一段过往，都会成为记忆，而在形成这个记忆的过程之中，每个人的性格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最后形成一个个独一无二的灵魂。
没有经过这一段，只是空洞的拥有记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各位真实的真人剧本杀，一旦脱离这个环境，一切都会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交换之神】以为只要拥有路川的记忆，加上主神系统的帮助就能成为路川，哪里有这么容易呢？
就算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长期相处下来，他们自然能够分得清楚。
“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路川！”路川气笑了，“我记得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也记得和你们一起相遇的点点滴滴。你们问我啊，不管你们问我什么，我肯定都能答得出来。”
“他们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星辰鸣皱眉道，“就算你有路川的身份，路川的记忆，但你始终不是路川。这种事情，你骗骗你自己就行了，却别想要骗过所有人。你该醒来了，【交换之神】，你从来都不是路川！”
“你的确不是路川。”
“你是【交换之神】。”
闻人绪和不死会长也跟着说道。
利利勒斯此刻也明白过来，眼神格外狠厉，“艹，你是个假货，我就说怎么路川变得这么奇怪，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当了神灵，影响了性格？没想到你居然从头到尾是个假货？说，你把真正的路川藏在哪里了？”
真的要气死。
利利勒斯决定要和沈立他们绝交，这种大事居然不告诉自己，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不对？
就算自己当初袭击了沈立，那他也是被【交换之神】逼的啊。
等等，不对劲。
眼前这个路川才是【交换之神】，那当初使用诡计逼迫自己在沈立和姐姐辛西娅之间做选择的那个【交换之神】是……
狗日的，原来那个才是路川！
我就说，那种阴谋诡计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散发的出来的。
利利勒斯心中大恨。
怪不得姐姐好端端的要去投靠，怪不得路川身边的那个葬送者也去了【交换之神】那边。
合着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利利勒斯化悲愤为战斗力，当即抄起自己的镰刀就朝着路川砍了过去。
路川用财气阻挡，但是脑子现在还是嗡嗡的。
我怎么可能不是路川呢？
他摇摇头，在脑海里开始呼唤888号。
“统子，888号，我知道你在，我是路川，我怎么可能会是【交换之神】呢？”
“他们肯定是被迷惑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路川在心里疯狂的给自己洗脑。
【你的确不是路川。】主神系统突然上线，对眼前的场景无动于衷，显然是早有预料，【只剩下最后一次清醒的机会了，你要是这一次再醒来，就会从这个虚假的身份里出去，想起你到底是谁？】
第256章 第 256 章 《互换人生》二十七：……
路川的心神正在剧烈的震动。
他的灵魂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还在坚守自己作为路川的身份和记忆，另一半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恢复真正多少模样和身份了。
但是在潜意识里，好像又有一个意识在阻止这一切。
如果真的恢复记忆, 那么他就不可能再成为路川,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有。而且, 如果他不再是路川，却偏偏拥有路川的身份和实力，岂不是更加痛苦？
在这样的天人交战之下, 眼下的路川身边被无数财气包裹，而且这些财气显得十分混乱，在路川的身边直接交织阻隔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沈立等人见状，也没有贸然靠近，反而默契的围绕在四周, 随时查看路川的变化, 也方便他们接下来动用相应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