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这样最好……”……
柏青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倏地抬眼和一双恍若寒冰的眼睛对上。
一双，他朝思暮想的，熟悉的眼睛, 带着他陌生的情绪，旋即那双眸中的寒冰又很快被另一种阴沉沉的情绪掩盖。
池湛的手很漂亮，是那种无可挑剔的漂亮，当初柏青和他交往时，最喜欢的就是没骨头似的窝在池湛怀里把玩他的手。
只见那只漂亮修长的手上拿握着一只嗡嗡震动的手机，在柏青看不到的手机界面上, 备注为【宝宝】的人正打来电话。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下接通键，池湛全程视线不移，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柏青的脸, 像是要把面前这个人狠狠刻进自己的灵魂, 永生永世，灵魂不灭，不死不休。
他慢慢抬起手, 把手机贴到耳边。
“喂。”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柏青怔怔地, 眼睛一眨不眨，对眼前的人陡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一颗晶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 像是早已不堪重负。
池湛一愣，眼底的阴鸷消失殆尽, 下意识地快速伸手抚上柏青的脸颊，潮湿的泪沾湿他的指腹。
怎么这么可怜啊，宝宝……
柏青蓦地把手机一丢，勾着面前人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
安全了。
池湛的胸膛紧紧贴着柏青, 两人几乎毫无缝隙的距离。
他半阖下眼，这是真实的，温热的，会哭会笑的，活着的柏青。
不是监控里摸不到的，也不是派人跟踪拍摄的照片，更不是偷偷安装在他手机里，监视他一举一动，所有行程的冰冷文字。
池湛迟疑了片刻，不再压抑自己，双手紧紧环住了这只无知的、自投罗网的蝴蝶。
游轮/暴乱被压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被平住了，涉案人员被另一艘船给压走，等待法律的制裁，柏青和其他人在甲板上等待检查和登记。
柏青冻得鼻尖发红，凌乱的发丝随着冰冷的海风摇曳，翻飞。
“先生，需要毯子吗？”
柏青闻声转身。
一个侍者模样的男人手臂上挂着一条白色毯子，脸上是真切得体的微笑。
柏青的确很冷，方瑶男伴的衣服太薄了，御不了寒，冷风吹得他浑身发抖，不过他还是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不用了，先给女士们吧。”
被拒绝的侍者心底犯了难，站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先生，需要毯子吗？女士们都有了。”
柏青惊讶，扫了一下在场的女士，见每个女士肩膀上的确都披了毛毯。
望着侍者手中厚实的毛毯，柏青从外观就可以想象得到它温暖的质感，可还是有所犹豫，主要是在场别的男的都没披，只他一个男的用，显得有些没有男子气概。
这时恰好一阵凉凉的海风刮起，柏青毫不犹豫接过毛毯将自己披得严严实实：“谢谢。”
侍者看着自己瞬间空荡荡的手：“……”
高大凛然的男人站在更高一层，手扶在栏杆上，低垂着眼，不紧不慢地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瞰下一层甲板人群中的某一点，眉眼间是难以靠近的冷漠。
张扬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目光在池湛和甲板上的柏青之间来回流转，心里好奇得要死。
他可没忘了刚刚那一幕给他的心理震撼，别说女色男色，连个活物都靠近不了的自家老大，竟然紧紧抱着一个……一个男的！
还抱得那么紧！那么紧！！！
他向来直性子，想问就问了。
“老大，您认识那位……那位先生吗？”
池湛眼眸暗黑如墨，恍若有深邃的千年寒冰冻结其中，过了许久才冷嗤一声。
“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给点提示啊喂！
张扬一个头两个大，背过身立即给沈丘风发消息，正打着字呢，池湛幽幽发话了。
“你去查一件事。”
柏青这时抬眼正好和上一层沉默不语的男人对上。
幽深的海夜里，柏青的发丝在海风中凌乱翻飞，游轮桅杆上挂的小旗子不断随风鼓动，猎猎作响，一如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柏青的目光穿透一切深深望进池湛的眼底。
直到此刻，柏青才明白，原来他只想活这一秒而已。
这六年辗转反侧的夜晚，无数次想拨通却没有拨通的电话，自我怀疑与否定，质问和嘲笑，吞的每一片安眠药和看过的每一场雪，许的每一个想要忘记他的愿望，都抵不过这一刻心脏剧烈颤抖。
原来他只想活这一秒而已。
“原来大人物是那位啊……他是斯诺的幕后掌权人。”方瑶端了一碗姜汤递给柏青，顺着他的目光嘀咕了一句。
“斯诺？”柏青疑惑。
“SW，喏，这游轮说到底还是他的呢。” 方瑶耐心解释。
这一解释把柏青给震惊到了，SW 不是顾诚之之前说的有个很牛逼的掌权人，柏生廉想见一面都难的那个SW？池湛就是那个很牛逼的掌权人？
这一事实属实是把他给吓坏了，这六年池湛到底经历了什么？
柏青下意识皱眉往上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哦？真厉害啊……”
方瑶看柏青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传闻，猜测道：“怎么？你对他有兴趣？最近柏家为城东那块地皮正焦头烂额吧。”
“你想从他这里下手？恐怕很难，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手段太可怕，若惹了他厌烦，下场很惨的。”
方瑶说得很搞怪，最后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过说的话却不假，经过刚才的暴乱事件，她对柏青的好感值直线上升，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池湛太危险了。
她自诩混迹交际圈这么多年，看人的功底还是有的。
柏青若有所思。
“是吗？我是对他挺感兴趣的。”
他告别方瑶，想赶紧回自己的海景舱房休息，今天晚上遇到的一切太乱了，他感觉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没今晚来得跌宕起伏。
印象中阴暗老实的前男友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只手遮天、生杀予夺的资本大鳄？！！
柏青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男人从另一头走来，被围在中间的男人冷淡阴沉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对其他人巧言令色的模样都懒得施舍一丝半点的回应，可这世界上从不缺少趋炎附势的人，面对男人的冷漠依旧保持热情，侃侃而谈。
低着头的柏青心里藏着事，并未注意到等电梯的人不知不觉增加了。
“叮——”电梯门打开，顷刻间涌出来一群人，柏青下意识后退，让出更多的空间方便他人下电梯，不曾想才退一步后背便撞上了一堵冰冷的怀抱。
不知是不是柏青的错觉，刚刚还萦绕在耳边，侃侃而谈、谄媚至极的几个声音倏地静了，像是突然被摁下暂停键，只余下一两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他心脏敏锐又猛烈地收缩了一下，还未转头道歉的话便立即脱口而出。
“对不——”起……
下一秒柏青对上池湛毫无波澜的眼睛，道歉戛然而止，神情恍惚。
五分钟后，柏青回到自己的海景舱房时依旧恍惚，想到刚才自己大胆的举动，默默阖下眼，一头躺倒在大床上发呆。
他刚才不知怎么想的，在那种诡异的氛围下，竟然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行为。
他在电梯口一把拉下池湛的衣领，迫使他低头，忽略周围的惊呼声，凑近池湛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报了自己的房间号，然后又将自己的房卡塞进池湛胸前的口袋，末了，还轻轻拍了拍。
做完这一切便不再理会扭头就离开。
把一旁的张扬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池湛的房间内，一个小时前池湛要求张扬查的东西已调查清楚，张扬把平板递到池湛眼前。
“老大，这是您要的东西。”
“柏家果然如老大您所料，已经走投无路，最近千方百计地想要拿到那块地皮……”
“那位柏家少爷昨天一回国就去见了柏生廉，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那房卡……”
张扬就差没把人柏家少爷接近老大您是为了利益这句话说出口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为了利益接近池湛的人太多了。
池湛轻声打断了张扬。
“知道了，你先出去。”
偌大的舱房内只剩下池湛一个人站在窗前，海面上一轮明月高悬，冷冷清清。
许久，清阔的男人低头将一直紧握着的房卡像扔垃圾一般扔进垃圾桶。
“果然……”
“这样也好……”
“这样最好。”
最后一句喃喃自语无端透着股狠厉的意味。
冰冷海浪卷着黑暗翻涌…
第28章 第 28 章 “玩腻了就分手”
两周后, 顾诚之将车停在路边，看了看眼前的金碧辉煌的建筑，转头又看闭着眼的柏青。
“哥！我们来这干什么？你那么多年没回来, 海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喜欢泡温泉吗？”
游轮事件把周雅晴吓了一跳，虽然错不在顾诚之，但得知是顾诚之的撺掇柏青上的游轮，她就一阵后怕，她姐姐可只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后怕之余又不免愧疚, 毕竟要不是自己儿子，柏青也不至于有此一遭，她勒令顾诚之这个月都跟在柏青身边, 保证柏青的安全, 随时供他使唤。
柏青疑惑：“温泉？”
“对啊，”顾诚之如数家珍：“这里是斯诺旗下以温泉为招牌的山庄，因为低调隐私, 又不失规格和正统形象, 是达官显贵待客的第一选择。”说完还亮出他那标志性的大白牙，与有荣焉的样子看得柏青一阵好笑。
“你好像特别喜欢斯诺。”
顾诚之摆摆手：“我那是喜欢斯诺吗？我是在膜拜尊敬的第一财阀大人！”
说着他余光一瞥，一个前呼后拥的高大清阔的身影不经意间闯入顾诚之的视线。
“欸？那不是……那是！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顾诚之脖子如同老化的机器般僵硬地扭动，眼睛瞳孔地震, 全是不可置信。
柏青却已经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身影，似乎早有预料, 他轻声问：“橙子，还记得你问我的，我为什么突然回国的原因吗？”
“记得啊，你说你要再续前缘嘛, ”顾诚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语气里全是对偶遇池湛的兴奋：“先不说这个了，哥！卧槽！那是池湛吧！”
柏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翻身下车前轻飘飘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我现在就去找我前男友再续前缘！”
说完便打开门脚步轻快、高高兴兴地顺着那道身影的离去的方向去了。
独留顾诚之在车里消化，只是柏青不知道，看似只是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实则对顾诚之来说是两个。
瞠目结舌的顾诚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震惊他哥口中的前任是个男的，还是该震惊他哥的前任竟然是池湛？！！！
顾诚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保持清醒，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不是！哥？！！你去哪儿……我去！！！”
柏青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池湛，刚刚围着池湛的人已经离开，他看着池湛左拐右拐来到一扇门前，门前有两个人把守，柏青瞧见他和那两个人叮嘱了什么后进去了，太远了柏青听不清，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换衣区，三面环绕着奢华的镜子，柏青穿过换衣区继续往里，不多时又是一扇门，他推开门，在点缀着金色和红色镶嵌的池子里，宽肩窄腰，肌肉下蕴含着无限爆发力的男人正靠在池边，他半闔着眼，神情放松，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此处已经被外来者入侵。
柏青没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在池边蹲下，俯身向他，指尖插进男人后脑勺潮湿的发丝里摩挲。
“你头发变短了。”
与六年前相比，池湛的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始终遮盖眼睛和情绪的刘海全部梳了上去，只在光洁的额头两边落下几缕难驯的、狼牙尖似的碎发，可这并不显得女气，反而平白给他添了几分不羁。
柏青这话说得突兀。
没有寒暄，没有前奏，语气如常内容却亲昵，仿佛只是叙述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自然得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分开，从未有过六年的空白。
如野兽般蛰伏已久的男人倏地睁开眼睛，一把将池边的柏青拉入池中，水花四溅，青年在水中呛了几口水，抑制不住咳嗽从胸腔涌起，看着咳个不停的青年，池湛眼底一片漠然。
“我衣服湿了。”柏青冒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他本就没打算真来泡温泉，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泡温泉的地方，自然没有准备其他备用衣服。
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池湛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柏青凑近他，水面荡开一阵波澜。
“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吗？”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多了去了，就看你想不想谈了。”
“我不想谈。”
柏青被噎了一下，不太理解池湛对自己莫大的抗拒从何而来，当初被泄漏视频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吧，怎么现在他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你不想谈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柏青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水面又荡开，柏青远离池湛，问了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盘旋在他心底的问题。
“那天为什么没来房间找我？”
他明明能感觉得到池湛对他还有意思，不然为什么这两个星期自己打听他的行程总是顺利得不可思议，斯诺独裁者的行程是这么轻易就能获取的吗？是这么轻易就能畅通无阻地靠近的吗？
一切顺利得就像是一场危险的邀请，独裁者释放出允许入侵领地的信号。
靠近我吧，靠近我吧。
回到我身边。
回到我身边。
回到我身边……
长久不息，强烈到容不得柏青忽视。
可现实是，池湛倏地欺近青年，脸堪堪在距离柏青一公分，几乎要贴上来时才停下，速度快到柏青有种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人就犹如鬼魅般逼近自己，阴恻恻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恶意难掩：“我为什么要找去找你？”
柏青低眉，眼神复杂地瞥了眼紧紧把住自己肩头的，不允许他后退、用力过度到发白的手指。
他丝毫不动摇，眨巴了下眼，语气诚恳：“你不想见我吗？”
回应柏青的是池湛掠起眼皮，喉咙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柏青眉头蹙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柏青拖着步伐往换衣区走，中途碰见一个男的急匆匆边往里走，嘴里的声音在看到柏青时戛然而止：“老大！诶？不是——”
柏青觉得来人有点眼熟。
张扬看到柏青从里面出来，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他当即拦下柏青，厉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什么人？”
不怪张扬这么没礼貌地质问，这里是独属于池湛的私汤，平时都不对外开放，更别说池湛现在正在里面泡着，除非池湛特意叮嘱过放行，不然外人是绝对混不进来的，这位老大前两周让他调查过的柏家少爷……
柏青道：“就这么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呗，至于我是什么人……”
“姑且算是你们老大的……追！求！者！”
说完没再理会张扬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施施然转身离开了。
换衣区的大理石台上多了两套衣服，很齐全，连内裤都有，柏青挑了挑眉，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捡了套看上去比较符合自己尺寸的换上，意料之中的合身，说不是为他准备的他都不信。
柏青把自己换下来的湿衣服随便团吧团吧，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推开门走了。
“老老老老老大，他说的是真的吗？！！！”张扬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神。
刚刚那人说什么？追求者？谁的？他们老大的追求者？？！！！
张扬又想起池湛让他准备的两套衣服，其中一套明显不是池湛的尺寸，现在想来，好像倒是挺符合刚刚那位柏家少爷的尺寸……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沉默蔓延开来，就在张扬以为不会得到池湛的回应时，氤氲缭绕的空气中传来男人虚无缥缈的反驳。
“不是。”
张扬愣了下，随即心中有数，他就说嘛，自家老大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个追求者，意图不轨的纠缠者还差不多！
可随即男人又开口了，不知是不是张扬的错觉，这回池湛的声音里仿佛染上一丝淡淡的低落。
“不是追求者……”
“他是我男朋友。”
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凝滞。
“交往了六年的。”
“等我和他玩腻了就分手。”
“那老大你还让我准备衣服给他？！”张扬很没有眼力见道。
池湛：……
“你不懂，不让他感冒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张扬的确不懂，于是他选择沉默。
张扬走后，池湛换衣服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垃圾桶里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湿衣服，随即目不斜视穿上干燥柔软的衣服，换好后目不斜视地迈开腿走出去，只是将要推开门的动作赫然僵住。
覆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胸腔急促地起伏，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池湛眼底挣扎混杂着无尽的痛色，最后归于一片平静与漠然。
男人转身面无表情将垃圾桶里被弃若敝屣的湿衣服一件一件翻出来，面无表情收进袋子里提走了。
柏青和顾诚之当晚就在这个温泉酒店住下了，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陪柏青好好玩也是顾诚之的任务。
只是顾诚之现在似乎没有玩的心思，他看着柏青进去一趟出来就换了身衣服，没忍住疯狂摇晃柏青的肩膀，誓要问出个好歹，把柏青摇得七荤八素的，颤巍巍举起手打了个停止的动作。
“停!”
柏青简单把自己和池湛的那点事大概说了一下，期间隐去了大部分的事，只说自己大三时和池湛谈过恋爱，后来因为他出国就分开了。
什么？！！竟然是这样？！！顾诚之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柏青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第29章 第 29 章 “我想和你睡觉，现在”……
不过这点信息也足够顾诚之花大量时间消化了, 他瞪大眼睛快速退到墙边，整个身体四肢都贴上墙壁，开始孤单扣墙皮。
扣得差不多了他又觉得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这惊天大秘密, 掏出手机给宿全打视频电话。
宿全听完他的描述，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他啊!”
宿全挠挠头，后知后觉道:“原来那时候你们在谈恋爱啊~”
顾诚之崩溃了:“你也知道我哥和池湛谈过恋爱？！！”
宿全摆摆手:“没有，我是听你说我才知道的，不过那时候我的确见过他。”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成为了这么厉害的人啊。”宿全感慨道。
宿全对池湛的记忆很模糊，仅限于六年前摄影社团团建合宿活动时在酒店遇到的怪人, 要不是后来为了搞清楚为什么自己感觉见过池湛，又疯狂去找学校论坛帖子这一层记忆在，他估计早就忘记有池湛这么一号人。
“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