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说:“宋女先回吧,我与你父亲还有事情谈。”
宋玉晚巴不得早点走,点点头道:“臣女跪安,先行回府了。”
宋玉晚刚走出御书房,韩世宜挑眉问宣德帝:“她说此事铭记于心?”
宣德帝淡淡道:“意思就是你这么活蹦乱跳伤情无碍,这事情就此算了。”
韩世宜蹙眉,一言不发的往外走,追宋玉晚去了。
“陛下没诏你,你倒是送上门来。”
韩世宜神色阴沉沉的,不太高兴的样子:“嫌活得太久吗?”
宋玉晚哼了一声:“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多感谢你,咱们陛下不至于那么浑,动不动就杀人。”
韩世宜冷笑一声:“你知这句话传到他耳里,你就真的出不了皇宫大门了,不过也算你机灵,还知道抱宋大人的大腿。”
宋玉晚翻了个白眼,拜托,他口里的宋大人是她爹,放眼前的大腿不抱岂不是傻子。
两人默默走到宫门前。
“郡王。”
宋玉晚停下脚步,突然开口唤他。
韩世宜知道她这样叫他的时候必然是有事相求,于是问道:“什么事?”
宋玉晚抿了抿唇角,说道:“郡王所图,宋家绝不干扰,只是我只一个哥哥,宋家也只有一子,无论如何请郡王保证哥哥安危。”
韩世宜眸光冷下来,他其实很讨厌别人和他讲条件,但这个人偏偏是宋玉晚。
“如果本王不能保证呢?”
宋玉晚闻言,眼底漫上一层雾:“如果不能,那么哥哥出事时,就是你我为敌之时。”
“晚娘不才,无甚作为,但和一个人同归于尽倒是还有一点法子的。”
宋玉晚看着他,认真道:“郡王有必须做的事情,晚娘也有必须守护的家人。”
她和他在皇宫的朱雀门下分别,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宋玉晚想这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吧。
接连两日,宋玉晚都窝在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事后真是越想越生气,让大哥帮着办事,还不保证大哥安危,天底下有这么黑心的人吗?她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就对她摆臭脸。
宋玉晚生气的后果就是再也不见韩世宜。
韩世宜想要“偶遇”
她都没法子,不得已将宋言约出来。
“这几日晚娘可消停了,安静的仿佛不是我妹妹了。”
宋言淡声笑了笑,他猜到宋玉晚这样反常和韩世宜有关了。
“她前日为了你的安危和我发脾气呢。”
韩世宜冷哼一声,心道没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小姑娘,他救了她那么多次,怎么在她眼里就还是个坏人角色。
宋言闻言淡淡一笑:“她也是担忧我,担忧宋家。”
语气顿了顿,又道:“三叔怎么回的金陵,怎么去的,她都看在眼里,那时候她才七岁,致娘病在屋里母亲照看着,她就跑出去看仆妇们哭得昏天抢地。”
“大约是再也不想看死人了吧。”
宋言叹息一声看向韩世宜,认真道:“如有朝一日宋家遭了什么不测,还请郡王护着晚娘。”
韩世宜听了宋言的话,心口闷闷的,他可以想象宋玉晚看到亲叔叔死在眼前的表情,那张苍白的小脸一定带着刺目的忧伤。
“你们兄妹俩倒是把我当成救世主了。”
韩世宜冷哼一声,掩饰内心的情绪。
宋言摇摇头:“致娘有方豫兄照顾,我很放心。
可晚娘倔强,没几个人能吓住她。”
韩世宜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宋玉晚当初听见韩延钰的名字,都吓得不能自已。
他不会忘记当初半夜去见晚娘,她吓得做噩梦,梦中的呓语都那么凄厉,显然是受了很大的伤痛。
“半个月之后我回佩兰行冠礼,我准备带晚娘回去。”
宋言愣了愣,说道:“此事父亲那边不好说。”
韩世宜当然知道宋叙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和宋玉晚亲近,一不小心恐要陷宋家于危险。
更何况晚娘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韩延钰在惦记着。
“你父亲那边我找机会去说。”
韩世宜沉声道。
宋言道:“现在情况的关键是晚娘和你赌气,她如果不松口,你也不必考虑父亲那边了。”
韩世宜:“……”
韩世宜搞不懂宋玉晚怎么就突然生气,分明被她威胁的人是他,要生气也是他生气,怎么现在反倒是像他做错了事情。
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