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始,不少宾客又回到席中,前两场太过出彩,一时没人敢再来,男孩们没商议好谁继续上来玩。
那边女孩子们等不住了,见状便要上来玩,娇儿忙拉雅俗过来,雅俗连说自己不擅都不行,还是身不由己被娇儿扯上前来。
少年们一看雅俗被扯来了,忙一起走上前去围观,有些喜欢热闹的又回来了。
雅俗还是说她不擅长,娇儿坚持道:“咱们就比比嘛!
输了也没关系的。”
二人都长得白净圆润,清艳照人,不过明珠与珍珠上下之别。
屋内一众夫人听闻外头热闹,纷纷起身前去围观,瞧这两位国公千金,哪个更胜一筹。
此时气氛已经烘托起来了,雅俗只得娇儿分好宾主,三请三让,列好阵势,雅俗射第一矢,定心瞄准一会儿后,投出,中壶,得有初十筹,男儿们立刻全部鼓掌称赞:“不错嘛,一出手就中了。”
娇儿常玩投壶,有初多有,但也不易,此时见雅俗已中,娇儿便全神贯注瞄准,投出后,一看中了,心里十分高兴。
雅俗再投一矢,亦中,得五筹。
娇儿看到雅俗的表现,心里有些紧张,第二矢不慎落地。
雅俗投第三矢,越发平稳,再中,又得五筹。
娇儿到底不服输,若是不放大招,摆明要输,便尽全力使了一招练习许久的,结果投中倚杆,得十五筹,瞬间领先雅俗五筹,天麒领头喝彩,一旁天懿看到此时就说:“赢的希望挺大的,看这一矢投的如何,全壶就行。”
最后一矢,雅俗不慌不忙,还是平稳投入瓶中,再得五筹,且四矢皆中,全壶,无论得筹数几何,都算最终赢家。
娇儿因一矢落地,无论再得多少筹,都输了,周围人顿时夸赞不绝。
娇儿看到雅俗的成绩,知胜利无望,也热情饱满的投出最后一筹,再中。
论数筹娇儿得多,但是雅俗赢了。
雅俗依礼给娇儿的杯中斟了一杯酒,娇儿接过后说:“赐灌。”
雅俗也笑答:“敬养。”
娇儿立刻潇洒一口饮干,喝完似是仗着酒劲儿说道:“雅俗,你明明投的这么好,还敢说你不擅长玩。”
雅俗忙回应:“这不是射礼么,我明明想跟你玩,还是要再四推辞一番。”
说完就笑着挥袖而去。
娇儿看着雅俗那股子仿佛东晋乌衣子弟,潇洒翩翩的仪态,心里暗暗道:“还挺狡猾的,知道说再四。”
莘陌看娇儿喝酒好羡慕,忙拉上沉宓要一起玩。
沉宓好歹是保国公府的千金,雅俗娇儿都上了,她哪有不玩的道理,二人一拍即合,气昂昂,雄赳赳,同步上了场。
众千金见这二人如此气势,以为比前面更厉害,连忙成排站着围观。
其实莘陌没怎么玩过投壶,纯粹凑热闹,却不知沉宓颇为擅长投壶这样的古礼,四矢中三矢,得筹二十,莘陌是一矢没进,投了个败壶,不过莘陌举止大大方方,先是自侃道:“我以为咱俩半斤对八两呢!
没想到你是中中中,我是偏偏偏,早知道就不和你比试了。”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沉宓倒了一小杯凉酒捧给莘陌。
莘陌接过酒杯,道一句“赐灌”
,一手横扇在前,一仰头就咽了下去,十分风流迷人。
周围大人和孩子们一样,都看的一片掌声,不住夸好。
凌国公今晚本想把两个儿子一起带出来,可新杰腿伤未愈,不肯出门,此事看一群小孩投了一圈,也叫小儿子上前玩玩。
靖宇一旁盯着美女们瞧了半天,只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看,见赵姜俩美女准备要上来,连忙抢先上前占位,意欲跟她们交涉一番。
舟儿芍贞一见柴靖宇,都默契的退了回去。
新锐看靖宇一个人抢上前,没有同伴,便主动上来跟他比试。
靖宇等美女半天不来,好没意思,见新锐插上来,又觉得不爽,顾及凌国公在跟前儿,不敢多话,只得照规矩比试。
新锐玩得不赖,俩人半斤对八两,最后来个投四中三的平局,彼此互敬一杯。
女孩子这边又准备争夺下一局,飞飞看雅量站在旁边,顺手将其往前一推,雅量身不由己冒上前,顿时气的脸一黑。
天懿在对面看清状况连忙上前,主动要和雅量比一场,沉宓也赶忙拉雅量说:“雅量,我哥投壶玩的很不好,你们若是比试的话,最后谁赢还说不准,要不你就和我哥比一场。”
舟儿芍贞也都帮着说:“雅量,试试,说不定你能赢呢!”
经不住姐妹们热情怂恿,没玩过几次投壶的雅量便准备和天懿比一场。
方才听父亲说投壶得治心修身之法,又见姐姐投的从容自如,便镇定上场,横竖自己输了也不丢人。
天懿击鞠一般,玩投壶捶丸都算高手,沉宓投那两下子也是跟天懿练出来的,看到雅量刚才变脸,天懿有心维护,准备让让雅量。
一群大人看男孩跟女孩比试,又围过来瞧怎么样。
前两支雅量未中,天懿也歪着投。
众人看到这,还以为两个不会玩的都投败壶,来个双输平局,沉宓天麒却知道这是天懿故意让的。
雅量第三支矢依旧没中,天懿却不好总是听大家唏嘘,一支都不投中,便瞄准第三矢投了进去,司射见状忙击钟宣:“散箭,得一筹。”
第一矢没中,后面中壶口的都叫散箭。
大家听才一筹,甚不过瘾,不过觉得天懿凭这一筹赢也不错。
雅量定神投出最后一矢,不想意外中了,前面都没中,最后一矢中了壶口便是有终,看懂的连忙大声喝彩,都道:“不错不错,这大概要稳赢了。”
司射见状,连忙击钟宣:“有终,得十五筹。”
雅量一听投中最后一矢居然这么厉害,顿时十分高兴。
天懿和大家一起给雅量鼓掌喝彩,这下子不让雅量也赢不了,便从容投进最后一矢。
雅量看出天懿原来有意相让,想不到第一次公开比投壶居然赢了,心里很高兴,上前罚了天懿一杯酒,二人“赐灌”
、“敬养”
说的颇有风度。
沉宓跟到一边笑着说:“哥哥必定以为能赢才会让,最后想赢赢不了了。”
几人都笑了。
方才玩过的女孩都聚了过来,围着天懿兄妹一块聊起来。
比起兆辉嵘耀那样的闪耀明星,天懿温和的恰到好处,极得女孩喜爱。
楚夫人盯了雅量一晚上,心想这丫头刚来都不正眼看她儿子,现在却跟高家男孩玩,高家一家好像都很喜欢这丫头,满心恨咒这蹄子不知要许几家,亏了她以前那么提醒指导,送给吃穿,现在刚出个人样就恩将仇报,痴心企图高攀别家,肯定没好下场。
又见李二和贾氏也不像早前与她家亲近,从来时到现在,贾氏都没搭理她,满心恨不得要上前撕了雅量,骂她不知廉耻,又忌惮李二的势力,虽站的离雅量不远,身体却气的定住了一般,不敢上前。
贾夫人注意到楚氏神色,见她看雅量寒着个酸脸,眼神古怪的恐怖,顿时生出十丈怒气,若非今日在邵府作客,换作平时,就算不打起来,也直接撕破脸了。
自打上次楚氏没头没脑上门说亲被拒绝,现在越看这人越觉得有问题,这破女人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就跟有深仇大恨一样,当娘的护犊子都恨不得上去抠了那双有毒的眼珠子。
心里虽恨的一路到底,却又想到另一处,连忙转头瞧瞧雅俗,又看看滕齐氏,好在齐氏今晚只一门心思巴结郡主,没多看雅俗,倘若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欺负了李家闺女,贾夫人现在有的是扇人巴掌的力气。
楚氏注意到贾夫人浑身愤怒气场,心里虽有百个办法算计,明面上却不敢硬刚,转身愤愤回了席上。
接下来少年少女花样玩起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