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真的爱你。
」
11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这座让我伤心的城市。
临走前，我给许穆宴留下第二十份离婚协议。
二十年，我和他的曾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爸妈见到我后亦如之前那般冷淡，好在我早就习惯了。
「我就说嘛，那小子不是好东西。
」
「哎，你也是糊涂，非要在国内上大学，当初给你规划好出国的！
」
「回来就好正好继承家业，以后还会回去吗？」
我看着窗外的海鸥，他们无拘无束的翱翔在天际。
我摇了摇头，「不回去了。
」
妈妈似乎变了些，很生硬的安慰：「行了，好好待在新西兰吧，这边风景不错。
」
有时一天很短，有时又很长。
我数着国内手机号里的陌生电话，不知不觉间竟积累到二十通。
而我待在这里也已经一个月。
律师打电话告诉我，许穆宴很难缠，他根本不松口。
我以为还会纠缠很久，直到又过去半个月，我在新西兰的大街上再次遇到许穆宴。
他消瘦了很多，嘴依旧硬气：「倩倩，好久不见。
」
「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你。
」
许穆宴这次平静不少，「咱们谈谈。
」
这次我没在逃避，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该做个了结了。
在新西兰的街道随便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我懒得再和他扯，直截了当的问：「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挽留的话，我不会妥协，这婚我离定了。
」
许穆宴拿起咖啡抿了口，故作淡定道：「倩倩，你还爱我吗，心里还有我吗？」
他似乎很笃定，「你还爱我，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临走前第二十封离婚协议是手写信，我在上面看到了泪痕。
」
不等我说明原因，他继续道：「我承认我出轨，是我做的不对，但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我有贪念，动了不该动的歪心思企图霸占你的家产，是我不对。
」
我看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回怼：「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你的一句抱歉，我就要好心的原谅你，宽恕你？」
我被他气笑了，「你污蔑我跟黑人老板生孩子害我被所有人谩骂，你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
「你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出轨，我就要大发慈悲的当个好妻子原谅？」
「许穆宴，你的脸好大！
」
许穆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事实。
尽管污蔑这事是何晓晓提出来的，但也是他默许的。
他也的确掉进了何晓晓的温柔乡，可耻的出轨了
可他和她的二十年，他放不下！
许穆宴态度更坚决了，「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和你离婚。
」
「你的财产我一分不要，我名下的资产我也都会过户给你，只要你跟我回去，你不跟我离婚。
」
我看他犹如看智障，「跟你回去这辈子都不可能！
既然你不愿意离婚，那我就告到你愿意离婚为止，大不了咱们就法庭见。
」
许穆宴气得握紧了手，「徐倩，你！
」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但是电话响了。
余光看到赫然显示的是何晓晓。
许穆宴直接摁拒接键但没一会又打进来了。
大概那边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许穆宴拿起手机急匆匆的起身，在他临走前，我隐约听到了何晓晓崩溃的哭声。
「许哥哥，我怀孕了，你也不要我吗」
我嘴角抿出嘲讽的弧度，苦涩的咖啡入口即化。
等许穆宴再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欲言又止又挣扎的模样。
「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
许穆宴脸色越来越差，见我要起身，终是含着苦涩说出口：「徐倩，我同意离婚了。
」
「不是因为何晓晓怀孕我才妥协，是我觉得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
他垂着脑袋，哭了，「对不起，徐倩。
」
我拿起包转身离开，这次我的脚步再也没有任何停顿。
12
办理离婚证那天，恰好是我和许穆宴初识那天。
他也记得。
那天，阳光正好，太阳躲在云朵里偷笑。
一如往昔，不过早就物是人非。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他不仅分文不要，还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给了我。
大概是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我也祝愿了他，「恭喜你。
」但我说不出口恭喜他什么。
许穆宴深深看了我一眼，未言一语。
办理结束后，从民政局走出。
本以为会各自开车离去。
可警车突然停在民政局门口。
警察走出，径直走到了许穆宴身边。
他们粗暴的将手铐戴在他的手腕，将他带上了警车。
临上车前，许穆宴冲着我笑了笑，亦如初见。
他用口型跟我说：「对不起。
」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许穆宴妥协后。
他回到家和何晓晓彻底撕破嘴脸。
他们起了争执，许穆宴故意将何晓晓推下了楼。
这还没完，他作为产科医生把何晓晓带到了医院，没打麻药，亲手操刀取娃！
可那孩子才四个月左右。
最终。
何晓晓死在了手术台。
许穆宴被逮捕无期徒刑。
看着电视上的播报，我默默竖起了中指。
心道。
渣男贱女，罪有应得！
13
许穆宴视角番外
在监狱的高墙内，我终于有了时间反思自己的过错。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那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他们的爱情故事曾是那么美好。
然而，一场出轨和我的贪婪，将这段感情推向了深渊。
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
每当夜深人静，我都会在心中懊悔。
我写给徐倩的信件堆满了枕头，但从未有勇气寄出。
在狱中的第五年，我得知徐倩将家族企业打理得蒸蒸日上还在新闻上看到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笑，发自内心的笑。
我出狱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我站在监狱门口，手中握着一张写有「对不起」的纸条。
我知道这辈子和她见面再无可能。
我将纸条甩飞，纸条飞走了。
出狱的当天，我在我们的婚房自杀。
而那张纸条，在风雨中飘摇，仿佛在诉说着我一生的忏悔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