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负手不挪脚步,和封镜言保持距离,“你翻墙有瘾?”
“天下之大,我想翻谁的墙头就翻谁的墙头。”
封镜言话说得坦荡。
明楹无语,这是人话吗?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能说出来的话吗?
“跟你说不清。”
明楹转身想走。
那晚酒后自己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总是想不起来,料定这家伙一定看到自己发酒疯了。
“云详庄的事情不想知道吗?”
此话携着风钻进明楹耳朵。
“你说,你快说。”
封镜言才一抬眸就看到她贴了过来,心道想笑。
二人依旧和上次一般,靠在海棠树下赏月。
“我要喝你上次那滋阴补肾的酒。”
明楹没好气,“没了,被我的丫鬟藏起来了。”
“你的丫鬟胆子真大。”
“确实挺大的。”
明楹胳膊肘捅了捅封镜言,“快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查云详庄的事情?”
“何正查不出来,便找到了我。”
“那庄子确实是帝京四周看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你想进去?”
“嗯。”
小酒说在五岁前自己就住在庄子里,现在若是想找到毒害姜老太太的背后之人,必定是要去庄子里一探究竟,找到小酒生活过的痕迹才行。
“这庄子的主人是你二叔。”
封镜言枕着手臂侧脸回她。
“是他?”
傅淮元的庶弟傅长晟。
早就在老太爷去世之后分府别住,甚少出现在傅家。
傅长晟是个闲散老爷,科举不成,用老太爷当年分出去的遗产度日,后来支撑不下去,便娶了江南的商贾世家之女李氏做正室,一度被帝京人取笑。
李氏霸道专宠,成亲十几年膝下无子,却不让傅长晟纳妾开枝散叶。
她嫁妆丰厚,是一船一船拉到帝京的,整个宅邸的开销支出加上傅长晟风花雪月的钱都是李氏的嫁妆在顶着。
傅长晟自然对她言听计从,在外都是一副老实模样,即使是被李氏当众羞辱也能把气咽下去。
一个身上没有任何体己钱的二叔,竟然有如此富饶的庄园?
收回思绪,明楹问封镜言,“那晚上……我……没发酒疯吧。”
她难为情看着对方,生怕对方说她吐了自己一身,或者揪了人家头发什么的。
“没,你睡相很好。”
封镜言想起那晚明楹迷离看他的目光,心头愈发有种轻羽扫过的悸动。
“没有就好。”
明楹放下心来。
“你我是朋友,你在意这些做什么?”
封镜言冷不丁一问。
上次人参之事,明楹牛嚼牡丹一般忽视自己心意,封镜言显然耿耿于怀。
“酒德!
酒德这个东西知道吗?我行走江湖,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明楹极力辩解。
见封镜言不再说什么,微微松了口气。
但转念觉得奇怪。
对呀!
她在意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