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楹远山眉一挑,“都是同样处境之人,可若是给了他们权利,他们便会变本加厉折磨同伴,人性真是丑陋。”
莫寂山上那些人拿着鞭子的嘴脸,明楹记忆犹新。
“有几具尸体家人已经来认领,剩下的都葬在京郊的乱葬岗中,还活着的人都给了盘缠让回乡。”
明楹在心中思忖,就是这私铸兵器的势力究竟是哪方,还是没有查明。
两人走出卷宗室。
明楹抬脚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还有事。
“有一事可否请你帮忙?”
明楹问。
何正连忙拱手行礼,“傅小姐,别这么说,您和雍王殿下帮助京兆府破了这桩大案,京兆府的人还未谢过,能帮的上的何正一定帮!”
“你知道京郊西边一座看守极严的庄子是什么来历吗?”
何正思索片刻,“傅小姐说的是云详庄?”
“我不知道叫何名,只知道那庄子正门极豪华,四周全是高山。”
“那就是云详庄。”
大业的王权之下,贵族垄断土地的现象极其严重。
真正供平民百姓耕种的地少之又少,那些皇亲贵胄拿着全天下最肥沃的土地,却从不是施舍给农民一寸。
于是很多庄户就会自愿进入这些大庄子里,卖身为奴,租人家的田得粮食之后,交租度日。
“那庄子背后的主人属下确实不知道,需要去查一下。”
何正应下这件事。
“那就有劳。”
回傅家一路上。
青棠小心扯着明楹的袖子,在她耳边说道:“小姐,昨天那个小酒就跟在咱们身后,跟了很久了。”
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上来来往往全是人,要不是青棠不小心回了次头,估摸着也不会发现。
明楹轻笑不语,她早就发现了,想看看小酒能跟到几时。
“你去买几个烧饼拿给她。”
明楹朝前面的烧饼摊扬了扬下巴。
“我不!”
昨天被小酒的冷言伤过的青棠显然不愿意出钱。
“她身上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哦,从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一个烧饼,你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你会不会饿?”
明楹又在逗青棠。
青棠嘴硬心软,稍微联想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肚子,忙不迭跑到烧饼摊去。
二人也不急,渐渐到人少处,青棠才跑过去,将烧饼拿给小酒。
手里是带着热气的食物,小酒见前面两人脚步没停,手里紧紧攥着烧饼继续跟上去。
接近傅家附近的巷子口,明楹终是停下脚步。
“你还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她朝身后说道:“前面就是傅家,你才被放出来,又想进去吗?”
瘦小的身子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孤注一掷,“我想跟你!”
“跟我?”
明楹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你跟我做什么?”
“我知道放我离开的人是你,若是盛嬷嬷早就将我打死了。”
“你们两个和整个傅家的人不一样!”
小酒说着这话,清亮的眸子里溢出泪花,但又被她用脏得发黑的袖子擦掉。
不时有人经过,明楹不知被哪句话触动,“带她回溪照苑,别被人看见。”
溪照苑中。
青棠屏退一众屋外的丫鬟。
明楹抿了一口茶,“现在无人,你可以慢慢说。”
“我是被人拐走的,五岁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云详庄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