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寒意浸骨,谢知舟本就穿得单薄,褪了外衣后身上几乎只余一层单衣,又是睡在里侧,难免感到一阵凉意。
卫乔看他抱臂而眠,想着他应是觉得冷,便起身脱了一层上衣盖在他身上。
谢知舟在她坐起身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见她脱衣,微微皱眉道:“你做什么?”
待那玄色广袖绫袍盖在他身上,谢知舟伸出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侧过头看她一眼,微微扬唇,面上现出轻轻浅浅的笑意,一扫先前被她无情拒绝的颓丧。
“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疼了你这么些年。”
他一直想借着两人从前的情分勾起她心里的一点不舍,卫乔看得很明白,却不敢回应,只道:“谢侯今夜为寻我而来,若是因此受冻病倒,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她话里话外的疏离与客套实在是让他没有了脾气,又不舍得数落她,到头来不过是他一人憋屈得难受,索性闭嘴,不再搭理她。
两人安静地仰躺着,各自想着心事。
谢知舟身上盖着属于她的衣袍,呼吸间能嗅到淡淡的香气。
没过多久,身体里像是被勾出了一股莫名的火,渐渐觉得热了起来。
身旁的卫乔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阖目养神。
他怕惊醒她,连转头都是小心翼翼的。
摇曳的篝火照亮了她半张脸,明明暗暗的火光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他突然想到三个月多前两人之间的那些事儿。
只是想一想,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周身像有一股热流涌过,快慰至极。
上次怜她是初次,没怎么折腾就匆匆收兵,后来想想实在是亏得慌,今夜也算是她自个儿撞在他手里,他要是放过她就不算是个男人。
谢知舟不再多想,掀开身上锦袍就把她揽在了怀里。
卫乔睁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因他只是抱着她,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卫乔就没有挣扎。
谢知舟道:“这衣裳不大管用,盖在身上还是冷,不如你委屈一下,凑合着让我抱抱。”
他语气颇诚恳,抚着她脸颊的一只手也是冰凉,卫乔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道:“夜深了,谢侯早些睡吧。”
两人脸对着脸,卫乔闭上眼,感觉到他热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得攥紧了衣角,一颗心砰砰直跳。
他抚着她侧脸的右手忽然松开,转而揽住她细腰。
卫乔睫毛轻轻一颤,身子也是绷得紧紧的,却没动。
他大掌忽然沿着她衣衫下沿钻了进去,贴着光洁的后背游走。
卫乔大惊,睁眼怒视他:“你又做什么!”
谢知舟忽然翻身将她压住,垂首含笑望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睡觉的时候记得把束胸的白布解了,怎么不听?”
卫乔见他大剌喇跟她谈论这种私密的问题,还是以这种屈辱的姿势,一时间又羞又气,面色绯红,双眼圆睁地瞪着他。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你这么懒,还是我帮你吧。”
他制住她,一只手在她衣襟内摸索。
卫乔两手皆被他缚住,高举过头顶,屈起腿想要踹他亦被他轻轻松松地压着,挣扎了片刻都是无用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解了自己胸前的束缚。
他的手自她衣襟内退出,转而捧着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像是自言自语:“这三个月来,有没有想过我?”
一个眼神就已令她败退,先前高高垒起的心防尽数坍塌,拼命维持的冷淡抛诸脑后。
他捧着她的脸,吻她,唇舌欺开她的嘴,在其间辗转反侧,又迫着她回应自己。
卫乔被他吻得头目昏然,直到唇瓣都察觉到轻微的疼痛他才放过她。
她在他身下喘息着,肌肤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他却故技重施,一只手又探进了她的衣襟,在片刻前才脱离束缚的那处不轻不重地揉着,笑得不怀好意:“我看看是不是比先前长大了些。”
她实在不堪承受他如此对待,一双小手酸软无力地推拒着,却在一阵透入骨髓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之后彻底垂了下来。
他怕她着凉,始终未曾解她衣衫,一双手却灵活地游走于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娇又媚,听在他耳中既是愉悦又是折磨。
“别……会有人来……”
她借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推拒他。
谢知舟却在她耳畔轻笑一声,声音也是低哑得厉害:“除了你,哪个闲得发慌的会在这时候跑出来。”
她明明可以反驳他,因他这话实在不怎么严谨,可她已是了无力气,更兼被他吻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手掌渐渐向下,越发令她感到体酥骨软,同时也让她想起了两人先前的那次,猛然拉回了几分神智:“不,我怕疼……你放了我吧……”
“我又没说要做,你怕什么?”
他贴着她耳畔,张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放松些。”
她从来都信任他,果真依着他渐渐放松。
他在她那处轻轻重重地调弄,不过几下,就令她猛地掐住了他的肩背,身子一颤,整个人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吞噬。